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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蘇特突然問:“葉秋楓,你爺爺姓葉麼?”
葉秋楓奇快的看了蘇特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樣無厘頭的問題,但還是肯定的做了回答:“我爺爺姓葉。”
“那他的名諱是什麼?”蘇特的心突然變得不安起來,敏銳的直覺,不斷的衝擊著他不願意見到的事實。
“我爺爺全名是葉魏宏。”葉秋楓如實回答。
蘇特呆住。看來趙誌成的猜測,一點不差。
“你怎麼了,蘇特?”葉秋楓奇怪的看著蘇特。
蘇特沒有說話。望著葉秋楓,眼神陌生。
雖然兩人到現在相處也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但是蘇特卻把她當作了,母親以外,最在意的人。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出賣了自己。
突然感受到蘇特刻意拉開的距離,葉秋楓感覺莫名其妙,正要開口詳詢。
恰時,書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裡麵走出一個雙眼如鷹,須眉花白的老者。雖然年近花甲,可是身上氣勢如虹,不減壯年。
“什麼事啊!楓兒。是不是又惹麻煩了,要我幫你說情。”鷹眼老者聲如洪鐘,語氣慈靄。
“爺爺,我把你的恩人給找來了。你怎麼感謝我?”葉秋楓放下之前的疑惑,雀躍的邀功。
“恩人?”葉魏宏眼神掃過蘇特,驚訝之色一轉即瞬。
“當然了,這一次我可是專門出去把爺爺要找的人,找到了。不信爺爺你可以驗證,他就是你常說的本源體。”葉秋楓興高采烈的邀著功,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的蘇特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葉魏宏啟動強大的神識,掃描過蘇特,驚喜的發現蘇特五行平衡,果然是傳說中,不可多得的本源體,立即滿臉堆笑:“好啊!楓兒立了這麼個大功,想要什麼樣的禮物。儘管說,是雪顏丹,還是淩霄寶劍。恩,要不我傳楓兒一套‘青鬆訣’。”
這些寶物,任何一項放在修魔大陸都足以讓人搶得頭破血流。
可是葉秋楓天生不喜練功,憑著天賦卓絕,也修煉到三層的真元力,卻從不放在心上,隻愛遊山玩水。
葉魏宏故意說出一些葉秋楓並不喜歡的東西出來,等到葉秋楓有些不滿了,才說道:“這樣好了,我給蘭城說說,以後不要限製你的出行。”
葉秋楓一陣歡呼雀躍。
“不過你每次出行,一定要帶上爺爺給你安排的保鏢。”葉魏宏說道,雖說是保鏢,其實是暗中防止葉秋楓逃跑的一道防範,隻不過現在的葉秋楓還不知道而已。
“那好吧!”葉秋楓的興奮稍稍收斂了些,不過比起不能走出天河城,這已經算是很大的自由了。
“楓兒沒事就回去了吧!我要和這位小兄弟好好聊聊。”葉魏宏說道。
葉秋楓告辭之後,看了蘇特一眼,歡天喜地的走了。
蘇特臉色如常,心頭卻已經冰涼一片,沒想到這個美貌女人卻有顆蛇蠍心腸。
如果不是聽了趙誌成的詳細講解,如果趙誌成不是父親的心腹,蘇特也不會相信,眼前這位威嚴與慈和並存的老者就是那位爭搶晶石,奪人妻子,意圖謀反的大奸賊。
蘇特表麵平靜,心頭卻掀起了巨浪,同時,大腦全速開動,謀劃著對策。
可是,現在的他一沒實力,二沒憑依,華夏小組雖然在暗中保護,不過看樣子,已經被那個高明的漁夫甩掉了,遠水根本救不了近火。
昨天趙誌成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可恨自己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相信了葉秋楓,掉進漂亮女人織成的圈套裡。
既然已經落入虎口,再怎麼後悔,埋怨已經沒有用處,還是麵對現實來得重要。短暫的失神之後,蘇特腦子恢複了清醒。
但是,形式對自己很不利,他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跟隨著葉魏宏走進書房,也不等葉魏宏的邀請,身處虎穴之中,蘇特反而平定下來,大大咧咧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叫蘇特?”葉魏宏問。
蘇特心想,也許對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了解了他的陰謀,於是裝著不知的點點頭。隻有這樣,才能慌騙過對手,覓得一線逃跑的機會。
“蘇海河是你父親?”
蘇特再次點點頭。
“想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到這裡?”葉魏宏問。
“聽說葉秋楓說,我父親曾對你有恩,然後就是關於本源體的事?”蘇特按照葉秋楓的說辭說道。隨後,望了一眼葉魏宏的書房,北側一個木製書櫃,上麵放滿了玉製書簡,朝南是一扇窗,窗邊放著一張墨玉書桌,桌上一隻老鷹,造型和箭塔上一模一樣,靠門的牆上掛著一副地圖,上麵做了許多標記。
“哈哈,既然楓兒都給你說了,那我也就不在重複了,把你請來天河城,就是為了報答你父親當年的恩情!”葉魏宏似乎在試探蘇特。
蘇特不動聲色:“我不知道父親的為人,但是當年他既然肯出手助人,那自然也沒想到有什麼回報,葉前輩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來這裡就想知道本源體的事,如果葉前輩知道,還請示知。”
“蘇公子的父親當年不求回報,那是他的仁義,但是我們這些受惠之人,卻不能不想著回報。所以還請蘇公子在葉府多盤恒些時日,好讓老朽略表寸心。另外,揀個恰當的時候,也好把本源體的事告訴蘇公子。”葉魏宏臉色慈和,眼神卻犀利無比。
蘇特心裡詛咒,本源體的事兩三句話也能講得清楚,想拖延我,看來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了。
也好,這樣正好拖延時間,相信不久,華夏小組的人就來了,到時候看你如何吃不了兜著走。
見蘇特並不著急,葉魏宏以為他害怕了:“蘇公子請放心,葉家人很好客的,你好好的在葉府呆著,那裡都不要去,還是很安全的。”
蘇特心想,軟禁令來了。
這時候,那個載蘇特來的漁夫,敲門走進來,在葉魏宏耳邊低語幾句。
葉魏宏臉色一變,精光閃爍的打量著蘇特。
蘇特心裡發毛,但是臉上仍然強作鎮定。
“好,好。蘇家小子果然有幾分本事,連我都差點騙過了。”葉魏宏語調一變。
蘇特心裡咯噔一下,看來漁夫告訴了他華夏小組追蹤的事,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麼處置自己。聽趙誌成說,論單打獨鬥,這人的實力還在華夏小組所有成員之上,對付什麼也不會的自己,那可不比捏死一隻螞蟻來得容易。
華夏小組的人,怎麼還不到!蘇特心裡越來越著急。
“等救兵麼,不必了,有千河迷蹤陣和幻天雨幕,除非我們親自引導,否則,神仙也彆想走進天河境內。”葉魏宏說著頗為自豪,昔年找到一位布陣高人,想儘了種種辦法,終於讓他布下了這兩個驚天大陣。
看著葉魏宏自信的表情,蘇特猜測,此話十有八九不假,否則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華夏小組怎麼還不出現。這樣一來,事情就棘手了。
“沒想到,到這時候了,你還能沉得住氣。你不是想知道本源體麼?好,我現在就告訴你。讓你死得明白。”
對方果然有目的,而且是要自己的命。蘇特心裡一顫。
葉魏宏一雙鷹眼看了旁邊的漁夫一眼,然後走到書架旁,拋給蘇特一冊玉簡:“用真元力捏碎他,就可以知道裡麵的內容了。”
蘇特來接過玉簡,卻無從下手,因為他沒有半點真元力。
葉魏宏隔空打出一道真元力,蘇特握住玉簡的手,不由的一緊,一股大力傳來,手裡玉簡化作碎片消失了。緊接著頭腦一陣發脹,一些陌生的信息頃刻湧進腦海,蘇特終於明白什麼本源體的由來。
人體具有五行,正常人的五行都是參差不齊的,因此便了有生辰八字一說。而本源體的五行屬性值,卻是完全平衡的。完全平衡的本源體,五種屬性的能量在身體內自成運轉,形成一套小循環係統。在這循環中邊會派生新的能量,所以,幾乎本源體的人,都有一項或者幾項特殊的功能。比如記憶超常,比如計算驚人,或者精神力超高等等。
瀏覽到這裡,蘇特鬱悶了,如果他是本源體為什麼會連正常人的精神力都比不上。
短暫停頓後,蘇特繼續下翻。
本源體中,還有一種特殊的本源體,那就是隱性本源體,這種體製內的五行能量高度平衡,在相生相克的作用下,它們的運行軌跡變得不可琢磨,而其中派生出來的能量也是隱性不見的。因此這種身體各方麵的能量都出於隱性狀態,隻有通過特殊的手法激活,方能顯現出來。
看到這裡,蘇特更加無語,本源體已經算是特殊的了,看情況,而他更是特殊中的特殊。連能量都被隱藏了,這還怎麼玩?
激活!玉簡上倒是提到了這一種方法,但是卻沒有了下文,完全屬於太監體。
蘇特被玉簡作者不負責任的行為激怒了。
“了解完了麼!”一旁葉魏宏低沉的聲音響起。
蘇特這才想起,自己還處在敵營之中:“你想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到了這裡你就是我砧板上的肉,隨便我怎麼樣了。”葉魏宏換了一個人似地,突然奸詐的擰笑。隨即大聲喝道:“來人!”
很快,兩個虎背熊腰的壯漢走進書房:“老爺有什麼吩咐?”
“把他給我關進地牢,好好看押,一刻也不得離人,否則家法伺候。”葉魏宏語氣突然變得嚴厲。
兩壯漢一聽家法,不由的一個哆嗦,押著蘇特關進了葉府後山一個隱秘的地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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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鐵門咣當一聲關上。
蘇特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情形,陰暗潮濕的地牢冰冷襲人,視線模糊不見,隻從通道儘頭傳來一線微光。
站立許久的蘇特感覺到有些累了,找了個稍微乾燥的地方蹲了下來。開始思索事情的前因後果。
一個白色影子隨即又跳進腦海。
蘇特使勁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那個美如天使,惡如魔鬼的女人。蘇特暗自鄙視了自己一把,努力的把思緒引向彆的地方。
首先,葉魏宏把自己關到這裡來做什麼?如果想報仇的話,憑自己的能力,根本用不著如此。他隻需一個手掌就可以把自己拍成相片。如果不是報仇,那就是因為自己這特殊的本源體了,這裡麵肯定有什麼陰謀?
“到了這裡,還能沉得住氣?”一個悶雷一樣的聲音突然想起,蘇特嚇了一大跳,絲毫沒注意到,這裡還有人。
思緒被打斷的蘇特,仔細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聲音來自何處。
“找什麼找,我在這裡。”悶雷一般的聲音繼續響起。
蘇特循著聲音望去,借著通道儘頭傳來的微光,隻見隔著鐵柱的另一間地牢,靠裡麵的石壁上,有一個人形凹槽,一個猛漢正好鑲嵌在裡麵。似乎還被什麼東西鎖住了,全身動彈不得。
蘇特見此人年紀全身衣衫襤褸,頭發胡子亂如雜草,如不仔細看,根本就不像個人樣,看樣子被禁錮在這裡,不知道多少時日了。
蘇特有種同病相憐之感:“前輩,你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你又為什麼被關在這裡?”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久了,對方的脾氣似乎有些暴躁。
蘇特也不介意,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關在了這裡。
那個猛漢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前輩有什麼不快,不妨說出來,就算不能解決,心裡也好受些。”蘇特是真同情這個老頭。
猛漢隻是一個勁的笑,笑到最後,聲音充滿了蒼涼,鬱憤。然後,開始喃喃自語:“葉魏宏這個奸詐小人,利用陰謀詭計把老夫封禁在此,想得到老夫的本源之力。老夫死不足惜,隻是擔心這個無惡不作的混蛋,對家族不利。”
蘇特大為驚訝:“前輩也是本源體?”
那人突然睜開眼睛,射出兩道精光:“這有什麼,被關在這裡的都是本源之體。”
蘇特又是一陣吃驚:“難道這裡還有其他人?”說著,四處張望,朦朦朧朧的光線中,前麵地牢裡,似乎也用同樣的方法禁錮了不少的人。粗略估算,大約有二十幾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名震修魔大陸高手。都被葉魏宏用各種陰謀詭計,封印了功力關在了這裡。”猛漢語氣平和,沒有了之前狂暴。
蘇特頓時想到了自己被騙進來的經曆,沒來由一陣心痛。接著又想到如次多的高手都落入葉魏宏手裡,華夏小組就算破了兩大幻陣,不知道對付得了葉魏宏沒有。
“小夥子,你的修為不錯嘛,被關進了這裡,還能心平氣和。”猛漢突然誇讚著蘇特。
蘇特一陣無語,自己什麼修為也沒有,一切都還是歸零狀態。能保持這樣的狀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都進來了,難道大哭大叫,就能解決問題?
“要知道,多少成名英雄被關進來的時候,都沒你這麼淡然。”猛漢繼續說到。
蘇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前輩,你知道葉魏宏關了這麼多本源之體,在這裡,打算要做什麼。”
提到葉魏宏,猛漢又表現出憤怒之色,隔了好一會才平息下來:“本源之體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叫做本源之力。每一個本源體的本源力都不同。若是集中二十八種本源之力,暗夜子時,借助兩儀四象陣加以祭煉,二十八種本源力彙聚融合後,便能引動星辰之力。若是把這股星辰力,收歸己有,那麼修魔大陸所有人都將不是其對手。”
蘇特聽聞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葉魏宏近十幾年的苦心積慮,原來是為了這樣一個大陰謀。
“這也是當年我在一本古簡上看到的,然後根據葉魏宏的所作所為,推斷出來的。應該八九不離十。你仔細看看這裡一共多少個牢房”猛漢提醒道。
蘇特借助微光,凝神一路數過去,因為光線模糊,接連數了三次,才數清楚,不多不少,剛好二十八個坑位。到自己這裡已經二十七個,隻剩左邊一個牢房還空著。如果最後一人也被找到的話,那麼他們豈不是要被一起祭煉了?
猛漢看出了蘇特的想法,淡淡說道:“人已經湊夠了。你就是最後一人。”
蘇特不解:“此話怎講?”
“這地牢裡關了二十七人,葉府裡麵還有一個本源體,雖然沒有被關進來,但是十幾年來,幾乎很少離開過葉府。”猛漢說完,沒來由一陣慌神,他曾多少次感應到那股本源之力,總覺得有些熟悉。
蘇特想起,蝴蝶泉邊,葉秋楓曾說,她也是本源體。
“不可能。”蘇特立即否定到。她是葉魏宏的孫女,是葉魏宏的幫凶,把自己騙到了這裡。怎麼會是那最後一人。
“前輩是怎麼知道,葉府還有一個本源體?”蘇特問。
猛漢看蘇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模樣,雙眼一睜,顯出了幾許傲色:“老夫的真元力雖然被封,但是神識還是自由的。”
“既然這樣,那前輩是否感應到葉府還有其他本源體的存在。”
“沒有了。我說,小家夥,你不想著怎麼離開這裡,問這沒用的乾什麼?”猛漢對蘇特連續提問,似乎有些煩了。
蘇特也給了他一個臉色:“你們在這裡十幾年了,都沒跑出去,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聽葉魏宏的口氣,華夏小組根本不能找到這裡,那麼蘇特索性斷了這個念頭。
“那不一樣。我們進來,都是被困住了功力,連身體都不能自由活動,隻有你例外。”猛漢說著,試著扭了一下身體,似乎不停使喚,隻得放棄。
蘇特走到關押自己的房間裡麵,發現靠裡邊的石壁上,果然有一個人形凹槽,兩邊還用死鉚釘了兩個精鋼鎖。也許因為蘇特本身沒有一絲功力,所以也不怕他衝破鐵欄,這才沒有把他關在裡麵。
“他們不把我鎖起來,大概看我手無縛雞之力,因此懶得動手吧!”蘇特分析道。
“哈哈,這正是我們的機會。”猛漢說著,接下來便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原來,猛漢試圖說服其他人,各自將一道本源力,通過靈識傳入蘇特體內。讓二十八道本源力在蘇特體內融合,然後啟動星辰之力,劈開牢籠,救出諸人。
貢獻出本源力意味著要折損一定的陽壽,但是比起四象陣的祭煉,算是輕鬆了許多,而且這也是為自救,加上猛漢在二十幾人當中具有相當的號召力,大家一致同意了。
但同時,另一個問題出現了,地牢裡一共隻有二十七人,還差一道本源之力。條件不夠,萬一不能夠引來星辰之力,豈不是白費力氣。
大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在地牢裡,被禁錮了幾年,甚至十幾年,雖然身體受禁,但是靈識卻鍛煉得強大無比。
很快,二十六道本源之力,陸續飛入蘇特體內。
蘇特仿佛感覺一條條泥鰍在身體經脈中,竄來竄去。身體周遭頓時麻癢難受,表皮的皮膚時而不斷突起,顯示有看不見的能量在下麵不斷遊行。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本源力,被蘇特的身體所控製,歸束到了丹田之中,丹田處暖烘烘的有些發脹。又過了半個時辰,異樣的感覺消失了,一切複歸於平靜。
眼見分出去的本源力,竟然沒有一點效果,眾人看得一陣失望。
猛漢有些不甘心,看了看陰暗潮濕的地牢:“現在還是申時,等到了午夜子時,再試試。星辰力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引動的,否則還不天下大亂了。”
於是,眾人又心生出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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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將至,蘇特按照猛漢傳授的簡單功法,意識導引著體內經脈的運行。
漸漸的,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在體內慢慢流淌,雖然微不可尋,但是卻被猛漢敏銳的神識捕捉到了,這一發現激勵了眾人。
蘇特也倍受鼓舞,著力加強經脈的控製。
可沒想到的是,這樣一來,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反而消失不見了。
接著,蘇特又努力嘗試了幾次,都不奏效。
在眾人殷切的企盼下,蘇特繼續努力,可是無論如何的引導,如何的控製,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流,仿佛睡著了一般,再也沒有現身。
直到子時過去將近一個時辰,蘇特累得滿頭大汗,也沒見什麼效果。
看來少了一道本源之力,確實行不通。
這時候,蘇特想起了葉秋楓,要是能從她身上分出一道本源力,那不就水到渠成了麼。想起這個主意的時候,蘇特沒有一絲猶豫,既然她能把自己騙到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那麼自己奪取她的本源之力,毫不過分。
但是要想得到她的本源力,必須得讓她來到地牢裡,然後還要她主動貢獻出本源力。
這兩點都沒法辦到,最後隻得放棄這個想法。
隔壁的猛漢又想,或許是本源力不夠強大的原因,要大家再度貢獻一部分本源力。這一次,所有人都不答應了。
好不容易出現的一絲希望,一下子如同泡沫一般又破滅了,地牢裡再度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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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府後院,一間雅致的小屋裡,葉秋楓手裡捧著一本發黃的古書,坐在書桌前,一手支頤,眼神渙散沒有焦距,陷入了沉思。
“小姐出事了。小姐出事了。”婉兒從月洞門走進後院,穿過一座水池,還沒跑到小屋門口,隔著老遠就大聲的喊了起來。
葉秋楓聽著婉兒有點語病的話,黛眉微皺,能讓精靈古怪的婉兒急成這樣,一定是什麼大事。當下也不及責備,站起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蘇公子被老爺抓起來了。聽說被關在地牢裡。”婉兒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會?蘇公子不是爺爺的恩人麼!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來”葉秋楓有些急了。
“是這樣的,剛才我去賬房領這月的用度,張伯無意間給我說的。”婉兒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一張臉卻是香汗淋漓。
“張伯說什麼了?”葉秋楓被婉兒的情緒感染,也有些著急。
“張伯說,他看到兩個家丁把一個年輕公子壓到後山去了。說是老爺要處置他。我聽張伯的描述,那人正是蝴蝶泉邊遇到的蘇公子。所以就跑回來給小姐你彙報了。”婉兒,說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爺爺為什麼要處置蘇公子呢?”葉秋楓百思不得其解:“我這就去見爺爺。”葉秋楓說完,合上書本,徑直出了房門。婉兒緊隨其後。
敲開書房門。
葉秋楓劈頭便問:“爺爺,你為什麼把蘇公子關起來。”
正在修魔地圖上圈圈畫畫的葉魏宏,略有詫異的看著反應頗大的葉秋楓:“誰說的我把蘇公子關了起來?”
葉秋楓一怔:“沒有麼?”
“真沒有,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人。”葉魏宏臉色如常。
葉秋楓疑惑的看看婉兒,婉兒被弄得雲裡霧裡,當葉魏宏的眼神掃射過來的時候,嚇得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得到答案,兩人鬱鬱走出書房。
等葉秋楓走遠了,葉魏宏在墨玉的書桌上輕敲兩下,片刻,走進兩個葉府家丁。
“去,好好看著葉秋楓,從現在起,不要讓她踏出房間一步。如果她執意違抗,允許你們使用些非常手段。”
兩個家丁應命而出。
葉魏宏擱下手中的毛筆,表情不自覺浮現出一絲微笑:“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幾年的準備,終於要完成了。”然後掐指一算,臉上又是一抹得意的奸笑:“老天助我,今夜即可成事。隻要得到星辰之力,混沌境界舉手可及。到時候,修真殿,魔法公會,還不任由我踩踏,就算整個修魔大陸,也將是我囊中之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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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楓回到自己閨房,總覺得情況不對,今天爺爺的表現實在有點反常,要是蘇特真的被關起來了,自己作為把他引進葉府的人,良心上過意不去。
婉兒一路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坐臥不寧的葉秋楓,終於決定親自去問問張伯,再做打算。
可是當她打開房門的時候,門口已經多了兩個家丁。
兩人似乎不認識她這個葉家大小姐一般,固守在房門外,不讓葉秋楓出去。雖然葉秋楓是名義上的葉家小姐,但是葉魏宏親自吩咐的任務,他們不敢違抗。
身為葉家大小姐的她,竟然被軟禁。葉秋楓氣急敗壞,和家丁爭論一番,見兩個武功不弱的家丁執意不肯放行。葉秋楓氣憤的關上了門。
此時,葉秋楓心裡隱隱有種感覺,看來葉府要發生變故了。
但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次大變故的主導者,便是她最信任的葉魏宏。而且,包括她,也是這次大變故的犧牲者之一。
“婉兒,怎麼辦?”葉秋楓語氣中,甚至帶著哭腔。她不是因為被軟禁傷心,而是因為某種信任被丟失了的難過。
“小姐,彆難過。老爺不讓我們出去,我們偏要想辦法出去。這事我們不是第一次乾了,經驗豐富得很。”其實婉兒這時候,更加心亂如麻,看到葉秋楓難過,於心不忍,便強打精神來安慰她。
葉秋楓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蘇特現在肯定恨死我了,你說爺爺關他做什麼。”
婉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但隨後又說:“連我們都被軟禁了,看來是大事。”
“好吧!我們想辦法出去吧。這一次一定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低頭商量了一陣。
然後婉兒打開了房門,提出一壺酒,笑顏綻放:“兩位辛苦了,喝點酒活絡活絡身子。”
兩家丁麵麵相覷,也許是以前吃過虧,但看在葉家小姐的名頭上,也沒有不滿的表示,隻是一個勁搖頭,不敢接過酒壺。
此招不行,婉兒退了進去,關上門。再謀彆策。
正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兩聲悶哼,似乎兩個人影倒了下去,便沒了聲息。
靈覺敏銳的葉秋楓聽到動靜,示意婉兒開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房門剛剛開出一條縫,立馬闖進一個黑影。
婉兒剛要大聲尖叫,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
緊接著,葉秋楓的嘴也被捂住了。
“小姐婉兒,老朽闖進閨房並非有意冒犯,乃事急迫不得已。如果你們還相信我,不會發出聲音的話,我就鬆手。”
是張伯的聲音。
婉兒連忙點頭,葉秋楓認識張伯十幾年了,相信他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於是也點點頭。
張冷果見二人點頭,慢慢鬆開了手。
婉兒,葉秋楓望著張冷果。
張冷果知道她們是在等他的解釋:“事情很複雜,短時間內,你們未必能夠接受。但是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得說”
張冷果略略思考,便挑選了一些葉秋楓比較容易的事實,開始解釋:“修魔大陸有一個傳說,隻要集齊二十八道本源之力,在淩晨子時,啟動兩儀四象陣,二十八道本源力就會融合,引動星辰之力。布陣者隻要得到這道星辰力,實力便會突破真元天階,直接進入混沌境界。”
說完一段話之後,張冷果略作停頓,讓葉秋楓充分消化。因為接下來的話,將會更加的震撼。
“兩儀四象陣,葉魏宏已經從當年布置迷蹤千河陣和幻天雨幕的陣法師那裡學到手。而關於二十八道本源之力,則在後山禁區,地牢裡,包括蘇公子在內,一共關押了二十七名身具本源體的人物身上。眾所周知,本源體便是帶有特殊的本源之力。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子夜時分,葉魏宏便會啟動兩儀四象陣血祭星辰。”
張冷果的話,如同地震,讓葉秋楓心神大震。但是,種種現象,似乎都在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意識空白了幾秒之後,回過神來的葉秋楓發現了張冷果的一個漏洞:“張伯,如你所說,都是事實的話,那麼後山隻關押了二十七名本源體的人,可是血跡星辰需要二十八道本源之力。你說爺爺晚上便要啟動兩儀四象陣,這又怎麼說得過去?”
張冷果挺了挺駝背的腰身,微微一笑:“小姐果然聰慧過人,發現了這個疑點。那我再請問小姐,現在葉府內,還能不能找到具有本源之力的人物?”
葉秋楓心思電轉,很快明白了張冷果的意思,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良久葉秋楓回過神來:“不信,我不信你的話。你騙人。”葉秋楓再沒有了平日裡的大家風度。
“如果不是如此,葉魏宏為何要在你的門口設置家丁看守你。他以為你知道了真相,擔心你逃跑?”張冷果語氣平淡。
一句話擊中了葉秋楓的軟肋,葉秋楓神情悲苦,不置一言。
張冷果:“小姐,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這事。但是,這是事實,如果你再不麵對的話,一切都將萬劫不複。”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是我爺爺啊!”葉秋楓近乎於呐喊,卻更像囈語,聲音仿佛從地底冒出來一般。
“他不是你爺爺。你是他小時候從帝都搶掠來的,你真名叫東方月。現在你父親東方候還被關在地牢裡。”
張冷果看到平日裡風姿萬端的葉秋楓,轉眼像變了個人一般,於心不忍:“小姐,我知道事實很打擊人,但是沒有辦法,現在隻有靠小姐你堅強起來,不然一切都晚了。”
婉兒見葉秋楓柔弱無助的模樣,走過去抱著她泣不成聲。
張冷果靜靜的立在一旁,現在他已經把事情闡述清楚了。
接下來葉秋楓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一念起,他不負蘇哥的囑托。一念滅,包括整個修魔大陸都將成為陪葬。
事已至此,他隻能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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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誌成鬱悶無比。
如此策劃周密的追蹤,竟然讓一個漁夫輕鬆的脫離了華夏小組的監視。
這事要傳出去,那還不丟華夏小組的大臉。
這還不算,鬱悶的,現在他們不僅跟丟了蘇特,還已經在密網縱橫的河道中,迷失了方向,搖船轉悠了一整天,也沒找到出路。這更是華夏小組的奇恥大辱。
十來條小船次第排在河道中,前進不是,後退也不行
一向沉穩的趙誌成變得很著急,要是蘇特有個啥三長兩短,他如何向蘇嫂交代。
那名號稱閉著眼也能把大河走遍的漁夫,這時候,也一籌莫展。讓烏連圖和楚雲龍有種把他扔河裡喂魚的衝動。
“奇怪,奇怪。老漁夫我,在這河裡,打漁了大半生,可從來沒見到有這麼個地方。”老漁夫他望著小船前麵的,從天而降的雨簾幕,自言自語到。
楚雲龍忍不住了:“老漁夫,你再號稱你大半生都打漁,老子揍你。這地方我們都過了三次了。天色不早了,你丫今天要是找不到天河城,信不信把你扔河裡,變成魚。”
老漁夫放下扳漿,連忙求饒:“這位大俠饒命,我說的是實話。今天的情況,確實是從來沒遇到的。以前我們武陵村,一個打漁的家夥,遇到鬼打牆,結果被迷了好幾天才回來。他給我們說,他到了一個從來沒見到過的地方。當時我們都不信,以為他吹牛。現在看來,確實是真的。”
漁夫放下扳漿後,誰也沒有注意到,小船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慢慢的朝瀑布處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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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魏宏在書房盤恒許久,想到近二十年的謀劃,今天終於成局了。想著二十八道本源力衝破枳捁,接引星辰,一舉突破混沌境界。到時候,縱橫修魔,掌控天地,再無敵手,不由喜上眉梢。
一個哨兵模樣的家丁急速跑到書房門口:“報告老爺,幻天雨幕外出現了一隊不明真相的人物。大約二十幾人。”
葉魏宏眉頭微微下壓,鷹眼如電,哨兵的神情一陣緊張。
“什麼來頭?”
“看樣子像是天階學院的人馬?”
“繼續打探。”
“遵命。”哨兵說完,打算抽身而退。
“回來。”
哨兵又是一陣神經緊繃,葉魏宏身上似乎有種天然的上位者威壓,哨兵站在他的麵前,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拿了這個,去城防辦加調人馬,必要時,抽調全營兵力,無論如何,明早淩晨之前,不許任何外來人口踏進天河城一步。違者殺無赦。”葉魏宏說著,從桌上拿起一塊玄鐵令牌,扔給哨兵。
哨兵接令而去。
葉魏宏在書房門口站立半響,覺得不妥,徑直朝書房後麵的小雅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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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翳。
陰暗的地牢裡,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悉悉索索的響動從通道口傳來。
兩名守衛的獄卒起身喝道:“誰!”
儘頭沒有回應,腳步聲卻越來越響。
唰,兩聲嗆響,獄卒抽出了長刀。
獄牢裡,二十幾人側耳細聽,企圖從腳步生中發現點什麼。
猛漢突然驚醒,來者有三人,其中一個便是他曾感應到的熟悉的本源之體。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打算血祭了麼?可是現在時間尚早,離子時,還有兩三個時辰。
蘇特雖然得了其餘二十六人的本源力,但是那隻是一個引子,起不了多大作用,在這漆黑如墨的地牢裡,如同睜眼瞎一般。
隻聽得腳步聲走近來之後,一陣乒乒乓乓的雜亂響動,兩聲兵器掉在地上的尖銳聲之後,一切又被黑暗淹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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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魏宏看到葉秋楓的小雅居外,空空蕩蕩,而房門虛掩。心裡不由起了疑心,當即快步走進葉秋楓的閨房,裡麵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就在葉魏宏轉身出去的一刹那,發現了門後有些異樣,他退進房間,關上門後,城府極深的他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兩名家丁悄無聲息的倒在地上。
這兩名家丁是他著意訓練的,尋常的高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葉魏宏檢查了兩個家丁的傷口,發現他們都是被強勁的真元力,震斷經絡。
從創傷的威力看,下手之人是一個不亞於上清境界的高手。
得出這個結論的葉魏宏暗叫不妙。拉開門,快速朝後山的禁區奔去。
沒跑出幾步,又被一名哨兵叫住了:“報告老爺,一隊來曆不明的人,已經闖進天河境內,對手功力卓絕,第一關哨崗已經被攻破。現在正朝天河城方向進發。”
兩件倒黴事湊在一起,葉魏宏惱怒交加,舉手一揮,一股強勁能量頓時裹卷著哨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沒用的廢物。”
哨兵莫名挨了打,不敢有任何怨言,忍著劇痛掙紮著爬起來,俯首聽命。
“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消滅他們。”葉魏宏想了想,接著說:“儘力的拖住他們,同時啟動天河城最高防禦方案,葉府一級警戒。就算一隻蒼蠅,也不準放進來。”
哨兵得了命令,終於離開了,舒了一口氣之餘,渾然沒發現後背已經冷汗淋漓了。
打發了哨兵之後,葉魏宏不再停留,拔步朝後山禁區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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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個隱秘的地方,給我們陰差陽錯的找來了,看來蘇特他們一定是來的這裡。”趙誌成說完,把小船纜繩係好,跳上了岸。
漁夫還哆哆嗦嗦的站在船上,看樣子,剛才攻破第一圈埋伏的時候,漁夫雙腿已經嚇得沒有了力氣。
“你就在那裡,那都不準去,否則讓這裡人抓住了,我們都難保你一命。”趙誌成心想這個漁夫留著,出去的時候,多個搖櫓的也不錯。
漁夫聽了連連點頭。
華夏小組二十幾人,陸續上了岸。
“哈哈,老楚,你說我隻會喝酒,今天咱倆比一比,誰的功勞大,誰殺的敵人多。”
“比就比。我楚雲龍還怕過誰?”一臉刀疤的楚雲龍一臉傲色。
“兩位彆抬杠了,小蘇還在敵人手裡呢?”年齡最小的張芝說道。
兩人立即住了口,跟上部隊的步伐。
借助天際間,微弱的星光,朝著天河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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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中,有人掏出月光石,淡淡的寶石光輝閃爍不定。
借助微弱的熒光,蘇特看到了一個傾城傾國的絕美容顏。
然而蘇特並沒有因此傾倒,而是怒氣填膺:“你來做什麼?”
葉秋楓一臉失落,似乎沒有聽到蘇特的話。
後麵舉著月光石的一個駝背老者說話了:“蘇公子,我們是來救你的。有什麼誤會,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蘇特看出了這個舉著月光石的駝背老者,便是昨日在回廊裡見到的張管家。隻是不知道他們突然造訪地牢有什麼目的。
被葉秋楓騙過一次之後,蘇特已經對她相當失望。
張冷果見蘇特一臉戒備的模樣,便說出了一點自己的經曆:“蘇公子,我曾是你父親的屬下,在葉府做管家,也是他派我來做臥底的,就是為了解開今天的疑難。阻止葉魏宏的陰謀。”
張冷果一席話,不僅讓蘇特驚訝,最驚訝的莫過於葉秋楓和婉兒。她們實在不相信這個平日裡少言寡語的張伯,竟然十幾年前安排的臥底。
“不要再猶豫了,有什麼疑問,離開了這裡再慢慢了解不遲。小姐,你用著兩塊月光石分彆放在東南和西北角。我好開啟幻月大陣,破開地牢的禁製。”張冷果掏出準備好的月光石催促道。
葉秋楓意識遊移,機械的接過月光石,朝著地牢的東南角走去。
張冷果又囑咐婉兒把東西南北四方位擺上四件法器,準備完畢,張冷果長身一跳,腳踩中宮,潛運真元功,準備啟動幻月陣。
“哈哈,老夫一直就懷疑葉府藏有內奸,沒想到竟然是最忠實的張管家。”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借助寶石微光,眾人看清楚來人正是葉府最高主人葉魏宏。
地牢裡被關押的人見到葉魏宏,頓時氣憤填膺,紛紛喝罵。
張冷果此時已經開始進入狀態,不能開口說話。但是葉魏宏的話,清清楚楚的聽在耳裡,心裡著急,隻盼著能夠早點啟動幻月陣,打開地牢的束縛,有這麼多高手,就不怕玉清境界的葉魏宏了。可是幻月陣,雖然陣法簡單,可要想啟動卻頗費時間和精力。
葉魏宏一出現,地牢裡立即騷動起來,被關押的人對著葉魏宏破口大罵。
麵對一片惡毒的咒罵,葉魏宏恍若未聞,走進張冷果布置的幻月陣旁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我叫你張管家呢!還是孟堂主好呢!你處心積慮在葉府做了十幾年臥底,恐怕就是為了今天吧!但是到現在功虧一簣了,你是不是感覺很失敗呢?”
說完,葉魏宏右手平抬,一把銀白色的實質化巨劍瞬間合成,剛才還暗黑不邊的地牢裡,頓時變得光芒耀眼。
能量實質化,是上清境界的一個證明。能量實體化,便是玉清境界的表現。
葉魏宏在一片驚駭聲中,手舉巨劍,當空劈下。
一道光芒閃過,幻月陣中的月光石,閃耀了幾下,便暗淡無光了。
張冷果冷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幻月陣還沒啟動便被破壞了。
張冷果終於可以開口了,忍著劇痛:“誰說我十幾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葉魏宏突然想到什麼,古井不波的臉上臉色連變:“外麵的敵人是你引進來的。”
張冷果嘴角咧出一絲微笑:“你處心積慮的謀劃今天的局麵,在二十年前,蘇哥早就料到了。到了現在功虧一簣了,你是不是很有挫敗感。”
這話引起了葉魏宏舊傷,一下戳中了他的痛處。頓時惱羞成怒:“又是蘇海河,又是華夏小組!”
短暫的岔怒之後,葉魏宏平息下來:“不過,華夏小姐進來又如何,沒有了蘇海河的華夏小組隻是一盤散沙。更何況這十幾年來,天河城固若金湯的防線,和葉府的八卦離衛圈可不是白白打造的。”
張冷果擦了擦嘴角邊的鮮血,淡淡說道:“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孟飛潛伏葉府十幾年,就一點作用沒有麼”下麵的話,不言而喻了。
“你”葉魏宏突然氣急攻心。
“葉老爺,如果你記性夠好,還記得當年在九華森林裡,親手殺害的一對帶著一個幼童的夫婦的話。那麼你就明白,我的決心了。雙親被害以來,這些年來的勤修苦練,努力精進。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手刃你這大仇人。現在,我沒有能力殺掉你,但是能夠親手破壞掉你的計劃,也算是討回了一點利息。”孟飛(張冷果)說著,十幾年的仇恨突然釋放,眼神裡冒出火來。
葉魏宏不屑一顧:“我殺的人多了去。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從我手裡拿回利息。”說著,雙手一緊,一股銀白色能量,如月光水銀般急速從從身體湧出,迅速在手中彙集,巨劍再次成形。
葉魏宏憑空一揮,巨劍帶著雪芒,挾著無匹的氣勢衝向孟飛。
倉促中,孟飛慌忙取出一把暗青色方盾,擋住那道淩厲的攻勢。
上清境界的孟飛,麵對玉清境界的葉魏宏,隻能憑借法寶堅持,等著援兵的到來。
“區區方士盾就想擋住老夫的寒雪劍訣。”葉魏宏說著,手裡銀色巨劍陡然發出一陣炫光,整個地下牢室裡映照得如同白晝。
連續三道炫白耀眼的劍光衝向孟飛。
孟飛手裡方士盾連續揮動,阻擋著鋒芒的劍光,雖然僅僅三招,卻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讓他拙於應付。
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雖然有方士盾的輔助,也無法彌補等級上的差距。
百忙之中,孟飛還不忘大聲提醒道:“小姐,你先把蘇公子的房門打開,先放他出來。婉兒快跑出地牢。”
孟飛的意思,先把沒有禁錮的蘇特放出,婉兒去給華夏小組通風報信。
孟飛的心思,老奸巨猾的葉魏宏那裡不知道。他聽孟飛出口的時候,左手已經開始蓄力,隻要兩人稍有異動,他左手便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葉秋楓似乎沒有聽到孟飛的提示,甚至眼前激烈的打鬥,她也恍若未覺,對她來說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從小建立起來的信仰高塔,頃刻間崩塌。
自己最親最近的爺爺,轉眼成了暗算自己的大奸賊,換了誰來,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蘇特看著混亂的局麵,搞不清楚這是那一出了。尤其是葉秋楓,明明出賣了自己,偏偏一副梨花帶雨,深受打擊的表情!
看著葉秋楓無動於衷的樣,孟飛知道指望她不上了。這時候,葉魏宏又是一道迅猛無比的雪白劍芒攻向孟飛,孟飛手裡的方士盾已經出現了好幾道裂紋,最多再堅持兩下就會攻破。
孟飛靈機一動,懷裡掏出一枚布滿銅綠的返璞歸真鏡,對準了刹那及至的雪色劍芒。
叱的一聲尖銳聲響,雪白劍芒打在古樸的返璞歸真鏡上,孟飛被強大的劍芒給震得倒退兩步。卻有一道白色光芒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反射了回去,無巧不巧打在關押蘇特的牢門大鎖上。
磁啦,一陣響,一把精鋼鐵鎖應聲落地。
論功力,孟飛及不上葉魏宏,但是孟飛從小勤修苦練,經過幾十年的錘煉,技巧上已臻爐火純青的境界。這一招移花接木,更是妙到顛豪。
蘇特一看門鎖鬆開,有機可趁,連忙推開鐵門,鑽出牢籠。
“想從老夫眼皮底下溜掉,哼”葉魏宏一聲冷哼,一手對付孟飛,早已蓄好勁力的左手,帶出一道剛猛勁力推向蘇特。
蘇特剛剛鑽出鐵牢籠,就被一股排山倒海,綿綿不絕的勁風籠罩,仿佛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的蘇特,立即大聲咒罵起來:罵天罵地,罵穿越。
自從他穿越到了這個修魔世界以來,壞事一直就沒消停過,天階學院裡,一個汪家生已經夠強了,現在又遇到這個老變態,功力更是高不可仰,厄運一直纏身。
敢這麼對我,有朝一日老子翻身了,一定把你這老怪物打成倉夫模樣。
雖然氣憤,但罵人還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葉魏宏右手抽回些許的真元力,剛剛把駝背的孟飛壓製住,使得他沒法分身相救,左手的勁力卻不斷增強:“既然你們想救這小子,老夫現在就斃了他。差一個本源體,老夫寧願再等上一些日子,也要消滅這個禍胎。”葉魏宏在心底裡對蘇海河有種莫名的畏懼,因此對於蘇特更是絲毫不留情。
左手上,銀白色光芒在手臂上下流竄,地牢空氣中,發黴的濕氣也被攪動得四下裡翻滾。
這一出手凶猛狠辣,更本沒有任何的猶豫。
眼見蘇特即將喪事上於葉魏宏掌下,葉秋楓突然大叫:“不要。”說完,展開真元力,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堪堪擋在蘇特和葉魏宏中間。
蘇特傻眼了,這女子明明把自己騙近地牢,這時候,為何又要舍命相救。!難道良心發現!
葉魏宏沒想到葉秋楓關鍵時候,竟然會冒出來,大聲喝道:“楓兒快讓開。”
葉秋楓聽到熟悉的稱呼,嬌軀一震,卻更加堅定了賭一次的信念。
用生命作代價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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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魏宏惱怒,左手稍稍停頓,便毫不猶豫的拍了過去。
一聲悶響,葉秋楓被強大的真元力震得五臟翻騰,血脈逆行。不由自主的朝前衝了兩步,便軟軟的倒在了蘇特懷裡,臉色和衣服一樣蒼白,嘴角邊,卻慢慢溢出殷紅。
三級真元力的葉秋楓,在高了n個級彆的玉清境界高手麵前,敗得毫無懸念。
葉秋楓此時已經感覺不到痛了,比起身體的創傷,心理的打擊更加來得徹底。剛才她試圖用生命做賭注,來試探葉魏宏的心意。可是這個她曾經叫了十幾年爺爺的老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孺慕之情,對她也沒有絲毫的容情。
葉秋楓敗得徹頭徹尾,這時候,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倒塌了,整個人奄奄一息。
婉兒在一旁嚇得六神無主。
在後麵的蘇特隻是微微受震,扶著葉秋楓柔軟的身體,感覺似乎在慢慢變冷。如圖一朵花在最鮮豔的枝頭上,突然枯萎。
不管她的動機如何,都是她剛才用自己的性命救了自己。
此時,蘇特完全放下了心裡的芥蒂。看著葉秋楓絕美卻有淒然的容顏,心裡充滿了柔情和憐惜。
“敢破壞老夫的大事,孟堂主,今天你就做第一個陪葬的吧!”看到葉秋楓生死不知,葉魏宏心裡微微閃過一絲愧疚,隨即把怒氣轉接到孟飛身上。
隨著一聲震吼,寒雪劍芒化作道道流光,縱橫飛舞,看起來淒美之極,卻愈加的淩厲無比。
此時,孟飛手裡的方士盾已經被劍芒破城數快,此時他又拿出一輪戰天輪幡,雙手全力舞動,不求破敵有功,隻要能夠儘量的拖延時間,等到華夏小組的到來。
地牢裡,被囚禁的人士當中,無一不是當年的成名高手,一身修為雖不說是震爍古今,但也兀自不凡,此時看到旁邊的激戰,心急不已,卻苦於被陣法束縛,幫不上任何的忙。
沒過多久,嘶的一聲裂帛聲響,孟飛手裡的戰天輪幡也被劍芒劃破。
深知葉魏宏迭遇奇運,修為猛升,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孟飛苦心準備的種種防禦法寶,竟然沒幾個回合都被破壞殆儘。
若華夏小組還不到來,一切都前功儘棄了。
孟飛將輪番在手裡急速揮動,已經頻臨崩潰的邊緣,但他仍在苦苦堅持著。
就在這時候,葉府外麵,傳來一聲高吭嘹亮的嘯鳴。
孟飛心裡一喜,仰天長嘯。
葉魏宏知道孟飛是在向華夏小組報信,怒氣衝天,募地裡雪芒劍光芒大漲,疾如星矢衝向孟飛。
孟飛因為精力分散,行動稍緩,加上境界上的差距,立即被突然間漲大的巨劍穿了個透心涼。
這時候,外麵再次傳來夜梟鳴叫,距離近了許多,聲音變得短促有力。
孟飛不顧身體傷勢,不顧性命,凝聚全身力,發出最後一聲呼叫,聲音已露疲態,顯得底氣不足。
葉魏宏怒喝到:“匹夫壞我好事!”隨後在一記開山掌下,孟飛軟軟的倒在一旁。
眼見華夏小組頃刻及至,二十年的心血,儘付流水,葉魏宏好不甘心,雙眼冒出憎恨之火,看著蘇特抱著葉秋楓站在一邊,對葉秋楓的最後一點憐惜儘去:“壞我好事,你們倆去死吧。”手裡的巨劍對著蘇特和葉秋楓當空劈下。
蘇特再次被強悍如山的能量籠罩,一呼一吸也變得困難無比。
眼看白色寒光就要將自己和葉秋楓吞噬。蘇特想挪個位置,卻絲毫不能,如圖驚濤駭浪下,一葉扁舟,任憑狂風席卷。生死不由己。
“蘇特莫慌,我們這就來了。”趙誌城的聲音。眼見蘇特頃刻間斃命,相救已經來不及了。
隻能朝其他人一點頭,華夏小組心意相通,不約而同使出了最強一擊,力圖圍魏救趙。
危急關頭,洞口同時飛進二十幾道顏色各異的光芒,迅疾無倫,流星電掣,像是密集的流星雨,若仔細看,二十幾道光芒卻各有形狀,有的是一把長劍,有的是鐵錘,有的是八卦真圖,造型各異。
“葉魏宏,十幾年前,你禍亂修魔大陸,引得人人追殺。現在居然躲在這裡生事。既然被華夏小組抓到了,今天你就俯首認命吧!”烏連圖饒有個性的冷峻聲音,在地牢通道間,悠悠響起。
感受到後背湧進來的強大氣勢,葉魏宏不得不抽回已經攻向蘇特的寒雪劍招,持劍狂舞,在前麵凝出九道寒冰陣牆。
頃刻,二十幾道顏色各異的劍芒飛速及至,紛紛打在半透明的寒冰陣強上。
二十幾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威力何等的強悍,九道寒冰陣牆頃刻間冰消瓦解,帶著餘勢衝向葉魏宏。
葉魏宏臉色微變,舉起白色巨劍慌忙迎敵。
噗的一聲,石頭般的碎裂聲響,葉魏宏手中的銀白色巨劍也被好幾道能量武器擊成碎片,片片消失在空氣中。
華夏小組的功力和葉魏宏相比,還稍有不及,可是二十幾人同時出手,完全彌補了境界上的不足,實力的疊加,壓倒性的超過葉魏宏。
葉魏宏自知不敵,倉儲間腰身一矮,抓起邊上的蘇特和葉秋楓:“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一掌拍死他們。”
看到蘇特被製,華夏小組中,領頭的趙誌成雙手一伸,攔住後麵的人,語氣平緩的說道:“葉魏宏,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前提是你先放了手上的人。”
“放了他,你們還不一擁而上。當我幼稚小兒麼?”葉魏宏冷哼道。
“你若乾傷蘇特一根毫毛,老古我要吃你的肉,剝你的皮。”古榮峰在趙誌成身後,捏起了拳頭,雙眼如銅鈴,看起來十分恐怖。
“蘇特是我們華夏小組的人,他今天要有一點的損傷,葉魏宏,你就彆想活著走出這地牢。”刀疤臉,楚雲龍一臉猙獰,語氣堅定。
“葉魏宏,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給你幾秒鐘的考慮時間,說放你走,就放你走,華夏小組向來說一不二。”烏連圖一臉冷峻,語氣傲然。
葉魏宏皺著眉頭想了想,要是地牢中,其他人也被放了出來,自己更加走不了。今日之事已難善罷,眼下還是保住一條性命,統領修魔大陸的大計,圖後再議。眼下保得一條性命,不怕東山不起。
“好,相信你們華夏小組的為人,現在你們讓出一條路來。我等我走到門口,自然會把這小子放了。”葉魏宏說。
“不行。先把蘇特放了,我們讓你走。沒有商量的餘地。”華夏小組隊伍裡,性格最溫和的張芝突然堅決的說道。
趙誌成明白她的意思,這裡是葉府,難保葉魏宏不耍什麼陰謀詭計:“葉魏宏,你沒有退路。放還是不放?”
葉魏宏,心思轉了幾下,突然下了決心:“好!接著。”
說完把蘇特當空一拋,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通道外衝去。
華夏小組有言在先,加上擔心蘇特安危,絲毫沒去注意葉魏宏的去留。
蘇特被趙誌成雙手接下之後,身上那股窒息難擋,威壓終於散去。
行動上,一下子恢複了自由之後,蘇特立即破口大罵起來。
“我日你仙人板板。葉魏宏老不死,總有一天,老子蘇特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叉你大爺祖宗。”
狂罵了一通之後,蘇特終於心平氣和了些。
接下來便是如何收拾地牢裡的局勢。
孟飛被葉魏宏一劍打傷在地上,奄奄一息,全仗著最後一絲真元力的維係。
趙誌成走上去握住他的手:“孟堂主,你不負蘇哥所托,保住了蘇特,又讓葉魏宏奸謀不成。你比我們華夏小組強多了。”
被久違的同伴肯定,孟飛露出一絲無力卻欣慰的笑。
華夏小組,看到這個曾經的鐵血漢子,為了複仇,也為了蘇哥的囑咐,競自降身價,委身再此十幾年,不由的對他投去一絲敬仰。
蘇特被帶到孟飛麵前,看著這個為了自己,犧牲了所有的老頭,心裡百感交集。
“張伯,有什麼願望,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完成。”因為第一次見麵時,葉秋楓叫他張伯,蘇特也就順口這麼叫了。
孟飛上下打量著蘇特,眼神裡露出幾許欣慰,不由的點點頭,努力的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聲來。
蘇特一陣心酸,耳朵湊近了聽,良久聽到,模糊的葉魏宏。三個字。
蘇特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斬釘截鐵的說道:“張伯,你放心,我一定手刃了葉魏宏替你報仇。”就憑著剛才葉魏宏挾持他的表現,蘇特也不能放過他。
孟飛釋然的點點頭。
這時候,突然從通道口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如同巨石滾地,接著,地牢裡一陣顫抖,頂上簌簌的掉落下許多的灰土之後,周圍變得平靜下來。
“遭了,洞口被封了。”一個稍微年輕的華夏小組成員,探查之後,彙報道。
剛才乍見蘇特安然無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渾然沒想到身處危難中,對老奸巨猾的葉魏宏也少加提防,以至於遭了暗算。
躺在一邊的孟飛,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但是正處在臨終返照之際,神識異常清晰,聽了眾人議論。臉色變得著急起來,隨後想到什麼,連續幾次張口想說話,卻因為氣息急促,哼不出聲來。
“你想說什麼?張伯?”蘇特見此,湊近了耳朵,努力細聽。
“幻,月,陣。星,辰,力。”孟飛努力說完這幾個字。
“張伯的意思是,用幻月陣可以解開地牢裡被關押的人。然後利用星辰力可以破開地牢之厄。”蘇特綜合了前因後果,說出了孟飛的意思。
聽完蘇特的解釋,孟飛放下心來,隨後腦袋一歪,最後一絲生氣消失,魂魄歸西,再沒了聲息。
地牢內,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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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小組諸人,開始重新布置幻月陣。
蘇特想起了替自己挨過一掌的葉秋楓。
葉秋楓被婉兒抱在懷裡,微彎的黛眉下,雙眼緊閉,精致的臉龐此時一片煞白。
趙誌成替她檢查過身體之後,輕聲說道:“雖然傷勢很重,但是因為她的身體有一股特殊力量護住了心脈,所以沒有性命之憂。但是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有所起色。不過,從脈象上看,脈搏浮動緩慢,顯然主人意誌消沉,這可對傷勢的恢複極為不利啊!”
蘇特不明白趙誌成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婉兒想起葉秋楓的命運多劫,比自己的身世還要悲慘,忍不住痛哭出了聲。
說完,趙誌成看蘇特一臉關切的模樣,伸手抓住葉秋楓的脈搏,一絲平和中正的真元力緩緩渡入葉秋楓體內。
稍許,葉秋楓蒼白的臉色上,有了一絲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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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個稍懂陣法的華夏小組成員的努力下,幻月陣幾次催發之後,終於成功啟動。
地牢裡的幻月禁錮被打開,二十六位被關押在石壁裡的人,都被放了處來。
關押了十幾年身體嚴重退化,最後竟然邁步動步子,一下子的倒在了地上,眾人隻好催動真元力活絡筋脈,隔了好半天,才恢複了行動力,從地上爬起來。
恢複了行動自由的他們,有的高興的嚎叫幾聲,有的大聲謾罵葉魏宏,心情似乎都還不錯。
隻有華夏小組一幫人憂心忡忡的考慮著怎麼走出這已經被封死了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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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那個須發戟張的猛漢的主持下,眾人彙力,幫助葉秋楓恢複幾許力量,然後傳給蘇特一道本源之力。引導星辰之力,強力衝開深大幾百米的地牢,終於走出了一道求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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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事,扼要敘述:
猛漢認出了葉秋楓是自己的親身女兒東方月,葉秋楓受創之後,小時候的記憶恢複,父女相認,隨後回了帝都。
華夏小組回到天階學院。
小問號等人,開始了學院中按部就班的修煉生活。
蘇特因為這次堪稱坎坷的經曆,終於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的修煉大道。
自此,第一部分完成,接下來便是我們偉大的主人公,波瀾壯闊的傳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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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鋒芒 1
春花秋實,轉眼兩度春秋已過。
修魔大陸,華夏國。
炎熱的夏季酷暑難擋。
華夏國北麵,滾滾黃沙湮沒天地,火熱的氣息更如同烤爐一般,滾燙的黃沙冒著熾熱的蒸氣,裡麵沒有一絲生氣,真不愧火炎大漠的另一個名稱死亡沙漠。意思是,任誰隻要一隻腳踏進火炎大漠,就彆想活著走出來。
但是現在,如果有人在此,一定會驚訝眼前的場景:
一個瘦瘦的青年正從火炎大漠中緩緩走出,步伐平穩,神色淡然。
這青年正是兩年前的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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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河城回到天階學院。
蘇特關於本源體和星辰力的問題,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仍然毫無頭緒,隨後又找到黑澤明。
黑澤明的研究結論:既然本源體的本源之力能夠引動星辰之力成立,蘇特體內曾經有過二十八道本源力的因子,那麼隻要找到二十八道本源力,就可以引來星辰之力。
因為人是自然的產物,既然人有本源之力,那麼自然界中,同樣有本源之力。隻要找到這樣的其餘二十七道本源力,照樣可以引來星辰力。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蘇特欣喜若狂,因為這樣他便可以擺脫不能修真,修魔的困擾。而且因為天生的優勢,這個修煉方法,似乎更為優越。
最後在理論大師黑澤明的理論指導下,蘇特開始了一條奇特的修煉之路。
尋找本源之力。
在以後的實踐中,蘇特發現,二十八道本源力,隻要增加一種,蘇特的本體力量就會成倍的增加。比預料的情況還要好很多。
最後,隻要二十八道本源力全部集齊,那麼蘇特的實力便直接進入混沌境界,這可是修魔大陸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如同仙俠世界中的飛仙。
隨後,黑澤明的進一步研究結論,更令蘇特驚訝:如果在混沌境界裡,蘇特能夠找尋到四象本源力,蘇特的境界甚至能夠突破小天位。
當然這僅僅是猜測,畢竟混沌境界對於修魔世界的人來說,就已經是個想象中的存在了,至於小天位,以及小天位以上的本位神級,那就更是想象中的夢幻存在。暫時不在蘇特的現實考慮之列了。
有了黑澤明的理論支持,蘇特開始馬不停蹄四處奔波,收集大自然中,最純正的本源力。
兩年來,蘇特跑遍了南方,東方,以及北方,收集了包括角蛟,金龍,火蛇,土蝠,月燕,水獝等二十一種魔獸身上的純正自然力。
事實證明當初的推斷完全正確。
蘇特每增加一種自然本源力後,丹田內的能量便如同服了千年靈芝一般,增強許多。
到如今,蘇特的本源力已經堪比修魔大陸六級大修真,大魔法師。實力甚至超過當年僅憑威壓就震得自己內臟出血的汪家生。
隻要他再找到東皇鐘,利用東皇結界做防護,就可以進入暴亂肆虐的戈壁灘,找尋剩下的七種本源力。突破混沌境界。
到時候,笑傲江湖,放眼整個修魔大陸,誰人能夠與之爭鋒?
想想前麵的陽光明媚的大好前途,蘇特不由的樂開了懷。
想想當年,因為測試不合格,差點就被趕出天階學院,眾人眼裡公認的廢材。到現在,蘇特的搖身一變,成了大陸最最牛叉的天才。
真應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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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到處馬不停蹄的曆練,收集本源力,到現在也該出來放鬆放鬆透透空氣了。
蘇特展開飄鴻無影步,半天後,已經到了火炎大漠千裡之外。
九華森林外的一座小鎮上,一年前,他曾從此處進入九華森林。
今天到這裡,有點故地重遊的意味。
隨意挑選了一家酒店,坐定後吩咐酒家上酒上菜。
獨自悠閒的品著酒,想著兩年來的遊曆,充滿了坎坷危機,但也淬煉出現在的成績。
青年心念微動,左手一展,手心中的氣脈以一種玄奧的軌跡,緩緩運行,筋脈內頓時充滿了澎湃的能量,頗有成就感。
不多久,旁邊一桌閒聊的客人的對話吸引了他。
“張虎,這次帝都擂台賽,你報名了沒有?”
“帝都擂台賽上,人才濟濟。就我這三級實力,算了,我還有自知之明,不去獻醜。”
“這有什麼,這擂台賽可不是年年都有的。報名參加不一定就要得獎什麼的,就當是長些經驗見識。而且,聽說這一次,參加擂台賽的選手整體實力都下降了,咱們如果去參加,雖然得不到前幾名,但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夠撈打敗兩三個對手,嘿嘿,這可是炫耀的資本。”一個小眼睛青年對旁邊麵容憨厚的張虎說到。
聽了小眼睛青年的華,張虎有些動心了,但還有些不確定的問:“真的?”
“真的!”小眼睛青年肯定回答。
蘇特頓時想到葉秋楓,哦不,應該叫東方月了,她就在帝都。便萌生了去帝都的念頭。
想到這裡,蘇特起身過去搭訕:“兩位兄台,你們是去帝都麼?”
小眼睛青年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蘇特,打量著蘇特。
另一人張虎則是點點頭:“梁師兄說了,我們去參加帝都的擂台賽。”
蘇特點點頭,對這個模樣忠厚的青年頗有好感。
“這位朋友,請問你幾級修真?”梁忠問蘇特。
這問題似乎並不好回答,蘇特想了想,如實說道:“本人修真方麵沒有天賦,似乎還沒有功力。”
梁忠心想我師弟三級修真,我好歹也是有兩級的真元力。你一個不入流的門外漢,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說話。當下臉立即拉了下來,不再理會蘇特。
蘇特見小眼睛梁忠態度突然變冷,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想,這人還真是現實。當下,淡然一笑,也不屑和這種人理會。
倒是旁邊的張虎,見師兄突然冷落了蘇特,有些過意不去,故意沒話找話,還主動邀蘇特一起去帝都。
梁忠一個勁給他使臉色,示意他不要帶上這樣的拖油瓶。一向沒什麼主見的張虎,卻變得十分固執。讓梁忠對蘇特更加的恨恨不已。
突然從外麵湧進來一大隊人馬,一個個神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