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吉爾船長聽了滿意地笑了笑,對李維斯說:“我會用最豐盛的午餐招待三位最尊貴的客人!葡萄酒當然也得是最好的!”
“格吉爾船長如此熱情,讓我們更無法報答了……”
“不!不!不!請你彆這樣說,閣下。你知道,我們是從來不要求回報的。這隻是偉大的船長的品質!……”
麵對格吉爾船長客氣的自誇,李維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語。他現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一船人肯定將自己這三人當成了大貴族。這本來也沒有錯,隻是現在他們流亡在外,就像是無根的浮萍。而格吉爾船長這樣處處突顯出自己的尊貴,讓他很是有些心虛。
“現在就請三位尊貴的客人到我的船長室中休息吧!”格吉爾船長說。
得到李維斯的點頭後,格吉爾船長命令道:“先生們!開船!”
船員們得到命令全都忙了起來,李維斯他們還沒有到達船長室便感受到狠狠地震動了幾下,紅寶石號開動了!
船長室中,請李維斯他們坐下後,格吉爾船長仍然熱情不減。他說:“三位客人在海中泡了一段時間,全身都濕透了,想必很難受。如果各位不嫌棄的話,我這裡有乾淨的衣服,請各位換上。換下來的衣服可以讓我的船員們洗乾淨,當然!請你們完全可以放心,我保證絕不會將它們弄壞的……”
看著格吉爾船長那熱切的表情,李維斯卻打了個寒顫。他很早就聽說——在長期的航海中,有很多男人——都是喜歡男人的……
但是為了身上能舒服一點,李維斯還是克服了心理障礙,和艾德、亞伯奎一起都換上了格吉爾船長為他們準備的乾淨衣服。過了不久,廚師就在船長室的餐桌上擺滿了菜肴。奶酪、培根、火腿、灌腸、煙熏肉、乾魚、土豆、乾麵包,有些乾癟的蘋果以及一瓶醒好了的紅酒。
“尊貴的客人,這就是我紅寶石號能夠提夠的最好午餐了。請儘情享用!”格吉爾說。
“非常感謝格吉爾船長的款待……”李維斯說著就要開動,他早已經餓壞了,雖然船上的食物並不太新鮮,但是在大海之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食物了,也的確稱得上格吉爾船長所說的“豐盛的午餐”。
就在李維斯切了一塊培根就要送到口中時,艾德巴巴地看著李維斯,輕聲說:“殿下,我們是否忘記了禱告?”
“呃……好吧。”李維斯無奈道。在饑餓麵前,他早已經忘記了餐前要向光明之主禱告的環節。
“尊敬的格吉爾船長,請問你是否是一位光明教徒?”李維斯看著桌麵上的食物,儘量從容地問道。
“當然!”格吉爾船長嚴肅地說,“我是一位虔誠而狂熱的光明信徒!我始終堅定地恪守光明之主的教義!”
事實上,在李維斯他們雙手緊扣放於胸前,閉著眼睛低頭禱告之後。格吉爾船長才有樣學樣地以種十分彆扭的姿態進行所謂的禱告,至於需要念什麼詩文他則一點也不知道。
“……感謝主的恩賜!”
終於念完了最後一句禱告文,除了艾德之外,所有人都如獲大赦!
“尊貴的客人們,請無論如何一定要品嘗一下我的珍藏……”格吉爾熱情地往李維斯三人的杯子中倒葡萄酒。
李維斯按照前世品紅酒的禮儀,捏著高腳杯晃悠了幾下,輕輕地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接著便裝作很享受的樣子,閉著眼睛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咽了下去,最後才很欠揍地戀戀不舍地睜開了眼睛。其實這個過程他隻把口中的酒當做漱口水而已,隻起到了潤喉的作用。
“嗯……口感醇厚、酒香馥鬱……這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珍藏!”李維斯裝模作樣地感歎著,“我很喜歡!”說著又抿了一口。
李維斯的評價讓格吉爾船長非常高興,就好像得到了一項巨大的榮耀一樣。這一頓午餐進行的時間特彆長,但格吉爾船長顯得比他的客人們還要高興,一瓶葡萄酒也品嘗得一乾二淨之後,格吉爾船長卻感覺好像還有什麼問題沒問一樣。
但李維斯卻先開口了:“尊敬的格吉爾船長。你知道,我和我的同伴在海裡漂流了很久……如果可以的話,可不可以給我們一個地方讓我們休息。”
“噢!當然!我們樂於滿足客人的需求!”格吉爾船長說,“你們就在船長室裡休息好了!”
“不!不!不!”李維斯拒絕道,“船長室是船長專屬的地方,我們怎麼可以住在這裡?”
“無需客氣,這裡有足夠的空間,紅寶石號行駛也非常平穩,我想在這裡你們可以得到很好的睡眠。而且你也知道,無論多麼巨大的船也總是顯得有些擁擠。所以……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清理出一個舒適的房間。”
“感謝您的慷慨!這樣的幫助實在讓我們難以報答……”
“請你彆這樣說,我們從來不要求回報,這隻是偉大的船長的品質。閣下!”
“呃……好吧,我們非常榮幸地將暫時居住在偉大船長的船長室!”李維斯得了好處也是不吝於讚美,忽而又想起了什麼,“尊敬的船長,我還有一個請求。如果可以的話,是否可以請你的醫生為我的這位同伴處理傷口?他在戰鬥中受傷了。”李維斯指著亞伯奎說。
“噢!戰鬥勇士!很樂意為您服務!”格吉爾船長現在的想法是,無論怎樣,尊貴的李維斯閣下的要求一定要滿足!
……
李維斯他們很舒服地在船長室睡到傍晚才醒來,格吉爾船長還是一樣的熱情,甚至連指揮紅寶石號的任務都交給了巴特萊大副,而他則專門陪同李維斯三人享受晚餐。直到二副前來報告情況他們離去。
此時他們正在甲板上吹著海風,卻隱隱地聽到船艙裡傳來陣陣悲嗆的哭聲和哀傷的歌謠。接著不久,便看到幾名船員抬著三具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直接扔下了大海。
“這是怎麼回事!?”李維斯問道。
“該死!這是一艘販奴船!”亞伯奎說道。
“販奴船?”李維斯相當的驚訝,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竟然也有奴隸貿易,而且還是這樣一艘漂亮的大帆船。
“是的,販運奴隸是一項高利潤的貿易。如果這艘船載有三百名奴隸,那至少可以賣到6,000金幣!”
“這樣的金幣就算再多我也不要!”李維斯捌了捌嘴。
“當然……”這時艾德有些哀傷地說:“殿下你當然不會想要的。因為……這些奴隸就是我們巴比倫的士兵!”
“什麼?!你確定?”李維斯又驚又怒!原來這些奴隸就是巴比倫的士兵!“難道該死的奧斯曼帝國竟然直接將我們戰敗投降的士兵都當做奴隸賣了嗎?”
“這就是事實,殿下。這些人就是我們的士兵!……”亞伯奎的聲音裡帶著一憤怒,“你聽,他們呼喊著巴比倫的口音,他們唱的是我們的軍隊裡戰友送彆的歌謠……”
正如李維斯所想的那樣,強大的奧斯曼帝國根本沒有興奮接收那些投降的巴比倫士兵。他們隻需要占有那片土地就可以了,至於生活在那裡的人也都是他們的財物,與其養活他們還不如直接賣掉以換取真金白銀來得實惠。
相比艾德和亞伯奎的早有察覺,李維斯則是一無所知。僅憑著“李維斯王子”那些無知的記憶,他哪裡懂得分辯什麼口音?隻知道這片大陸幾個國家都說的是歐巴羅通用語罷了。
雖然他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他也不是真正的“李維斯王子”。但是,他畢竟繼承了“李維斯王子”的記憶,下意識間他還是認同了自己的身份,認同了巴比倫王國。對於奧斯曼帝國將巴比倫的士兵當成奴隸販賣的行為,他感到無比的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