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以來,宿舍裡安靜了許多在也沒有陰森鬼語。可是張和像是入魔了一樣總愛沉思,那個黑影逃走的時候一直念著雲曉冉,總也搞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給雲曉冉打電話。以前看著唐俊一煲電話粥就沒玩沒了,幾乎天天不斷,現在他也習慣每天給雲曉冉打兩個電話,早上一個,晚上一個都是尋問她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雲曉冉莫明其妙,張和也不方便直言,就這樣一個問一句,一個直接說沒有。高劍開始翻張和那本老的掉渣的黃皮子書了,有不懂的就一把拉過張和也不問他手上在做什麼,其實裡麵的字他一多半不認識。林子聰那晚上摔得不輕,又躺床上請了兩天假,不過臉色要好得多,兩天一過就又蹦又跳,可能對晚上發生的事還能接受,畢竟樓頂那一幕讓他足足躺了一個星期。相比之下,杜子飛,林青羽就有點發顛,時常神神叨叨戰戰兢兢,睡覺的時候都能尖叫出聲,這讓林子聰一陣唏噓,總算報了一個星期被朝笑的仇了,可是他也沒有大言不慚,落井下石,對晚上發生的事,支字不提,那個晚上發生的事好像成了宿舍最大禁忌。唐俊這公子哥,直接一個星期都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人知道他跑哪個角落去采花折柳去了。
“今天幾號啊?”張和突然轉頭一臉嚴肅的問了一個不知所以然的問題。
“四月九號啊。”林子聰抬起頭一臉茫然,眼中一絲不安一閃而過,弱弱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雖然宿舍一周之內安穩了很多,可是那個不知是妖還是魂的玩意畢竟沒有抓到,保不準哪天就殺個回馬槍,這讓林子聰一直不安。
“沒事,明天是植樹節,學生會組織了一次植樹活動。”張和轉過身子繼續以手作筆臨空在一張紙上圈圈畫畫。
林子聰情不自禁的大呼一口氣不陰不陽的說道:“媽的,都快成神經病了,最近我都開始懷疑這還是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天天在驚恐中度日,我估摸著很快就真去見周公了。”林子聰一臉沮喪低頭繼續研究《莊子》。“植樹節,仙子妹子會去吧,他可是學生會主席哦!”林子聰突然想起來,臉上綻開一陣笑容,轉身對著張和奸笑出聲。
“哼”高劍抬起頭很不屑的瞪了林子聰一眼罵道:“書呆子,就你那樣也想吃天鵝肉。”
林子聰本想大聲回罵可是迫於高劍投來的殺氣轉頭以張和坐在最裡麵的位置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嘀咕道:“咱們誰跟誰啊,半斤八兩,張和現在不也隻徘徊在臉熟。在說了,我隻是想瞻仰一下而以,雖然說朋友妻不可欺,可還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林子聰仰頭看天花板作出一個恍然的樣子叫道:“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張和現在不是還沒有進展到那一步不是。”
張和一臉無奈的苦笑,他進入大學第一次看到雲曉冉就成為她瘋狂追求大軍中的一員,兩年,準確的說是兩年零六個月,雖然兩個人一度一起出現在圖書館,出現在校園,球場,被無數人羨慕嫉妒。有關他們成為情侶的傳聞在各個係乃至整個校園傳開過,可是雲曉冉對張和仍是不冷不熱,最多也隻是少有幾次故作資態的主動牽著張和的手。可能女孩子都有虛榮心,尤其像她這種優秀的女孩萬紫千紅中獨樹一幟,享受著那種高高在上被無數人關注追求的感覺也許心裡會有一 種成就感。這也是從寒假以來,張和就慢慢疏遠她的原因,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她太優秀了。張和這樣說服自己,可是現在他心裡每時每刻都是她的身影,一天準時兩個電話,不是為了心底的那一份思念,有的隻是擔心,她不會有事的,張和這樣對自己說道:“她這麼優秀的女孩一定福澤深厚。”
“明天,我們也要去的吧。”高劍沒有抬起頭,不溫不火的說道。他雖然曾經暗戀過雲曉冉,可是在跟張和競爭失敗後,就在也沒有對她抱出過哪怕一點點的非分之想,哪怕後來他知道真相。
“你是籃球隊隊長,又是學生會的副主席,恐怕是跑不掉的。”張和似笑非笑。
“你還是王教授的得意門生呢,你不去,沒意思,我也不去。”高劍果斷的說道。
“去,為什麼不去。”張和反問道也同樣在心裡問自己,他這一周來心裡總是不安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事情,可能是那個鬼魂逃走時叫著雲曉冉的名字,這讓他心裡很是惶惑。有兩個星期沒有見過雲曉冉了,她還是依舊如那般吧,出淤泥而不染。
“真去。”高劍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你們去,我也去,哪能少了我這麼個博古通今,古往今來第一小諸葛。”林子聰一副欠揍的姿態。
高劍剛要破口大罵,一直躺在上鋪的兩位難兄林青羽,杜子飛同時大罵出聲。
清晨陽光慢慢的從東方升起,大地被一層白霧籠罩,保護區像是人間仙境,剛剛長出的嫩葉迎著朝陽閃爍光彩,一滴滴露水從上麵滑落,一眼望去一碧千裡。幾組人不斷的向山頂爬去,一群女生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一路說個沒玩,她們翻過一個陡坡之後一個手拿相機的紮著馬尾辮女孩停下腳,望著身後,那一張南方人特有的水靈眸子發出炙熱光茫,清秀的瓜子臉瘦削的身材讓人看上去就有保護她的衝動,她望著身後從右側上山的一群人突然尖叫起來,把身邊一群同伴嚇了一跳,“怎麼了,”前麵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問道。“看,他們也來了。”手拿相機的女孩手指向不遠處。
隻見後麵一個一米九的青年不緊不慢的向這裡走來,短頭發,劍眉鳳眼,一張充滿英氣的麵龐,步履之間自有一股氣勢,遠遠看去自比三國裡的呂布也差不了幾分。和他並肩一起的是一個一米八多一眼看上去不是很帥氣的青年,清爽的臉龐,虎目,濃眉,身材不瘦不胖行走之間瀟灑自然。如果身旁的那位是三國裡的呂布那麼這位就是錦馬超。
“高劍,張和真的是他們。”戴著一副黑色眼鏡的女孩尖叫。一時所有的目光都向後麵的兩人深望,一個個花吃的樣子。
“李菲兒,你們真夠瀟灑的啊,相機鴨舌帽你們真當旅遊來了啊。”張和笑著跟馬尾辮女孩打招呼。
李菲兒癡癡傻笑眼中秋波流轉。高劍一步跨過去,伸手彈了一下李菲兒的前額冷笑道:“花癡啊。”李菲兒吃痛追著高劍打鬨,高劍也不理會,任憑李菲兒不痛不癢的打在身上。他對這位蘇州來的江南美女很是寵信,每一次籃球賽幾乎都能看到他瘦小的身子跑東跑西的送水遞毛巾,那楚楚可憐的笑容讓人心裡倍是溫暖。
一群男女聚在一起打打鬨鬨有說有笑的向山頂走去。朝陽奮力的爬上山腰,霧氣漸漸淡去,鳥語花香,一副春遊的水墨畫卷。
“仙子妹子。”後麵拎著水桶扛著鐵鍬的林子聰眼中火焰熊熊燃燒,一群人順著他的目光向山頂看去。
一位身著淡藍運動裝的高挑美女站在最高處從這裡望去剛好能看到她那遺世獨立的高傲身影,她站在那裡仰頭望向天空,青絲隨風飄然,孤獨而出世的風姿與湛藍的天空連在一起,此刻她分明是從天而降的九天玄女。不僅是所有的男生都愣愣的望向那裡,女孩們也都停下腳步盯著那個身影滿臉崇拜。
張和看向那裡臉色平靜眼中清光一閃心中歎了一口氣穿過人群跟著高劍繼續向山上爬去。
“心裡不舒服。”高劍平靜的問趕上來與自己平行的張和。
“沒有了。”張和口是心非。
“你啊,就嘴硬。”高劍朝身後叫道:“快點,還真以為有仙女啊。”一群人亦步亦趨的向山上爬,走走停停不時看向那高高在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