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正把林七巧拽到了她的房間裡,狠狠的關上門。這個時候去送衣服的小安子看到這兩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就好奇的跟了過去。
眼神冷冷地看著林七巧,厲聲問道,“夏河的錢包怎麼會在我房間裡,說,這是怎麼回事?”
被淩司正問個正著,林七巧反而承認起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哎呀,姑姑,我就是想捉弄一下那個人,聽說她要去考樂工局,我就是看不過去。”
她說話的樣子還滿腹恨意,絲毫不為自己可恥的行為而感到內疚。
淩司正聽她這麼說,臉氣得都綠了,她沒想到當初自己靠著關係把這個侄女拉進宮,現在自己到成了她害人的籌碼了。
“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連累我的。”
“哎呀,姑姑,你不用擔心,等這事情過去了,我們在把這失竊的錢包放回去不就行了嗎?”
林七巧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知道要陷害張婷兒,讓她考不成樂工局。而門外的小安子在聽到房間裡她們倆的對話,心裡頓時一驚。沒想到這偷錢包的事情是林七巧故意要陷害婷兒姐的,目的就是想讓她考不成樂工局。
不行,他得告訴婷兒姐去,小安子想著就朝關押張婷兒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的兩人,各懷鬼胎的想著,眼下淩司正也不好說什麼,她總部能把七巧為了陷害張婷兒而故意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吧,現在隻能瞞著眾人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
自從上次失竊事情,張婷兒就被關押在牢房裡,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就不是亂認罪。可是眼下樂工局就要考試了,她還在這兒黑不見天日的牢房裡呆著,可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這在在兒被關多久,這種沒有溫暖的地方讓她想起了已死去的娘親。
思親之苦,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能活在娘親溫暖的懷抱中是有多麼的好,時隔千日,一切都變了,自從娘親時候,她所經曆的種種苦難,原以為隻有自己安分守己的做人,就不會讓惹來麻煩,可是她錯了,貴嫦的死讓她徹底的明白,這個世界的黑暗。
此刻的她已經淚眼婆娑的,嘴裡喃喃的念叨著,“娘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被她們冤枉我不怕,就算被關一輩子我也不怕,但是樂工局的考試就要開始了,我和暗香越好一起考樂工局,隻是現在,女兒被她們誤認為是偷竊夏河錢包的人,被關了起來,這倒是沒什麼,就是怕錯過了和暗香約好一起考樂工局的時間,怕連累了暗香。”
“娘親,您教教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張婷兒哭喊,她真的不應該相信這宮中會有親情存在,現在她哭的渾身變冷,她好想就此離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
就在她哭得快要閉上眼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婷兒姐,婷兒姐!”
小安子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他小聲的喊著張婷兒,生怕被彆人發現。
聽到聲音的張婷兒立馬回過頭,激動的看著來人。
“小安,你怎麼來了?”
被關了這麼久,除了那些送飯的人,其餘的她沒有見過。
小安子看著這幾日逐漸消瘦的張婷兒,有些於心不忍,心中對林七巧的怨恨更深了一步,但很快臉上的怨氣已被嬉笑代替。
他故意將頭湊近張婷兒,小聲的到,“婷兒姐,我剛才去為二喜公公準備送衣服時,經過淩司正房間,看到她和林七巧鬼鬼祟祟的進了她的房間,就好奇的跟了過去。”
他頓了頓,“我在門外聽見她們說,錢包是林七巧故意陷害你的,為的就是讓你考不成樂工局,現在錢包就在淩司正的房間裡。”
張婷兒一天,頓時震驚了不小,臉上也露出一抹擔心之色,對於這次陷害她的人,不外乎是林七巧,但她沒想到,林七巧竟然把錢包放在淩司正的房間裡,淩司正在尚宮局的名聲還算不錯,但是要就這樣指出她,恐怕會指正不成反被咬一口。
看著麵露難色的張婷兒,小安子著急的問道,“婷兒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婷兒想了想,樣子從未有過的認真,“你先不要打掃驚蛇,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
“好,那我先回去了。”
“恩!”
小安子說完就提起腳往回走去,留下牢房中的張婷兒一個人在思索。
她現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情況,畢竟淩司正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
小安子從牢房裡出來以後就急忙的趕向暗香那去了。
“暗香!”
遠遠的就聽到小安子的聲音,正在洗衣服的暗香連忙放下手中的活道,‘小安,婷兒放出來了嗎?”
聽到放,小安子眉頭皺的更緊了,滿臉的沮喪,“放,哪有那麼容易?你知道嗎,那些錢在哪兒?”
見他這麼問,暗香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到,“在哪兒啊?”
“在淩司正哪兒!”
聽到贓物在淩司正哪兒,暗香緊張的連忙伸手捂住嘴巴,“怎麼會在淩司正那兒,那是不是淩司正陷害婷兒的?”
這下她著急了,要是真的是淩司正陷害張婷兒的話,那這偷竊的罪名真的很難洗得清的。
聽到她的疑惑,小安子連忙解除了她的疑問,“不是,是林七巧。”
接著他又說道,“林七巧為了不想讓婷兒姐參加樂工局的考試,就把夏河的錢包偷了放在淩司正那兒。”
聽到是林七巧要陷害張婷兒的,暗香的心中暗暗的送了一口氣,但很快就又提了起來,她滿臉擔心的看著小安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告訴李尚宮?”
小安子無耐的搖搖頭,開口道,“婷兒姐說讓我們先彆輕舉妄動,說怕反而弄巧成拙,畢竟淩司正是七巧的姑姑,要是真的查出什麼來,到時候吃虧的也隻會是我們。”
聽他這麼一說,暗香也同意的點點頭,但很快她又皺起了眉頭道,“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就一直坐以待斃吧?”
“這個……”
小安子看似很糾結的伸手撓撓後腦勺,一臉的無耐的樣子。
忽然暗香看著眼前還沒洗完的衣服,好像想到了什麼辦法,“我有辦法讓那錢包出現在人們的麵前!”
說完她慧心的一笑,臉上掛著一種釋然的笑容。
……
浣衣局——
“你是來拿淩司正的衣服嗎?”
暗香看著來人,淡淡的問道。
“是的!”回話的是一名宮裝打扮的女子,樣子不是很出眾,但也不是那般的輕巧秀人的。
暗香淡淡的笑了笑,“那請您稍等,我去拿淩司正的衣服。”
說完,就轉過身去,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刹那,她的唇邊勾起一抹不為人知的笑容。那抹笑帶著某種算計,但很快清秀的麵容上又恢複雲淡高清的摸樣。
她將一件看上去很華麗的外賞放在衣物的下麵,上麵放的是一件簡單的,看似是個宮官穿的衣服。她伸手將這些衣服遞給來討衣物的丫鬟。
“來,淩司正的衣服都在這兒了,那去吧!”
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讓人看得心裡都化了。
小宮女接過衣物,滿臉感激的看著暗香,“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說完轉過身去就朝著浣衣局的門口走出去。身後的暗香看著那抹纖細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麵前,心中卻是在當心什麼同時也在期待著什麼。
她雙手合十,輕輕的閉上眼,嘴角喃喃的念叨著,“希望這次可以幫到婷兒。”
婷兒和貴嫦是她在這宮中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現在貴貴嫦已經不在了,她不能眼睜睜的再看著婷兒出什麼事情。
小宮女接過衣服就急急忙忙的送往淩司正那邊,根本就沒來得急看那衣服是不是淩司正的。
這邊的萬貞兒發現自己的那套皇上送給自己的衣群不見了,就著急的在那邊翻箱倒櫃的招著。
“快,快,給本宮好好的找找,要是找不到,本宮就罰你們不準吃飯。”
宮中一群忙著找衣服的宮女,聽到她這麼一說就更加著急了,早上,貴妃娘娘說要穿那件皇上送給她的衣服,可是結果一看,根本就找不到,貴妃就大發雷霆,說是什麼要是找不到,就不準吃中飯,現在好了,她們從早上到現在都一直都沒有吃飯,要是晚上再不吃飯的話,估計她們也挨不過明天。
“是是。”
找衣服的小宮女們連忙答道,旁邊的汪直看得萬貞兒這麼喜歡那件衣服,就忍不住提議到,“娘娘,您先消消氣,說不定過會兒,那件裙子就自動出現在眼前呢,以前奴才也是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時,奴才可真是讓奴才好找,可是後來奴才一不找那東西的時候,結果您猜怎著,那東西就自動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有時候,您越是找一樣東西,它就是越難找著。”
汪直笑著看著滿臉憤怒的萬貞兒,開口安慰道。本是幾句安慰的話,聽在萬貞兒的耳裡就更加的憤怒了,“什麼越是難找就越不出來,晚上皇上就要到本宮這兒來,本宮要在皇上來之前把那件衣服找到,快,你也給本宮找去。”
萬貴妃冷著臉看向汪直,雖然知道他是在說一些安慰自己的話,但是,那是皇上親手送給自己的衣服,她也很喜歡,可不能就這樣搞不見了。
聽到萬貞兒要自己也去幫她找,汪直真是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都怪自己多嘴,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著汪直站著那不動,萬貞兒更加生氣的大吼到,,“還站著這兒乾嘛,還不快去找。”
被這突然一聲大吼,汪直差點嚇得腿軟,“是是,奴才這就馬上去找。”
就在他準備提腳去和那群宮女一起找的時候,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他走到萬貞兒的麵前,小心翼翼的說道,“貴妃,奴才記得您那件衣服好像拿去浣衣局洗了,會不會是浣衣局的宮女們把您的衣服錯放在哪個女官哪兒了?”
聽他這麼一說,萬貞兒也跟著想到了什麼,似乎她說的有些合理。
“那你還不快帶人給本宮去搜,在天黑之前一定要給本宮找出來,本宮到不相信,那衣服還會張腿跑了。”
“是,是,奴才這就派人去搜。”
說完,汪直就急忙的帶著人往其他宮女們住的地方找去,一連搜了好幾間了,都沒有搜到,現在就隻剩下尚宮局那邊了。
“李尚宮,真是不好意思,驚擾了你們尚宮局。”
汪直看著李尚宮,一臉的抱歉,樣子看上去十足的歉意,隻是心裡不知道詛咒了這尚宮局多少邊了,要不是她們把萬貴妃的衣服亂放,也不會惹得貴妃生氣,他也跟著受苦。
聽他這麼說,李尚宮笑了笑,開口到,“萬貴妃的衣服被放錯了,也是我們管教無方,汪公公您帶人搜查也是情有可原的,哪來驚擾一說。”
“隻是這兒張司製,周司設那兒你們都搜過了現在隻剩下淩司正那兒了,您就先去看看吧。”
這個時候的淩司正正在悠閒的喝著茶水,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了,不好了,淩司正……”
見來人急急忙忙的,一點規矩也沒有,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道,“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啊?”
小宮女滿臉擔心的看著淩司正,說話有些氣喘不及,“剛才聽人說,萬貴妃的衣服被浣衣局的宮女不知道錯放了哪個女官裡,現在汪公公正帶著人往這邊搜呢。”
聽到要搜房間,淩司正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急忙的看著麵前的小宮女到,“快,快,你快去外麵招呼他們。”
說著還把小宮女直直的往外麵推。
回到房中的淩司正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床邊,伸手拿出那林七巧要陷害張婷兒的錢包,她想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把它藏起來,可是無奈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可隱藏東西而不被翻出來的,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知道現在說什麼也藏不了,既然藏不了,就乾脆的說出來。
看到一進門的李尚宮,她急忙飛將夏河的丟失的錢包遞了過去,“李尚宮,這是奴婢剛才在萬貴妃飛的衣服裡找到的。”
李尚宮一看,臉上立馬就變的難看起來,旁邊的汪直看到這一幕,嘴角藐視的輕輕勾起,他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隻是礙於李尚宮在,他不好提問罷了。
李尚宮接過那紅色的錢包,厲聲的問道,“這不是夏河丟失的錢包嗎?”
淩司正知道這事情李尚宮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但眼下這種情況也不好辨析,隻好忍氣吞聲的點點頭。
旁邊的汪直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對著身後的一群太監吩咐到,“都給我好好的搜,搜的仔細點。”
汪直是想這淩司正不止有這麼=個錢包。
這話中的意思,李尚宮和淩司正不是聽不懂,隻是不想撕破臉罷了。
太監們聽到他這麼說,都點點頭,連忙朝著四周搜去。
太監們搜的很仔細,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不一會兒九有人大喊到,“汪公公,萬貴妃的衣服在這兒?”
搜的衣服的汪直大大的呼了一口氣,今天總算挨過去了,要是在不搜到,估計他這把老骨頭不被萬貴妃罰著不準吃飯餓死而是被這些跑來跑去的路給折騰的要死。
看了看衣服,果真是萬貴妃的,汪直笑了笑,“真是萬貴妃的,找到既好了,”頓了頓,他轉過身看向李尚宮和淩司正,“你們浣衣局的人可真是夠粗心的啊,要是讓娘娘知道了,肯定會責罰你們的。”
“是,下次我們會注意的。”
接過萬貞兒的衣服,汪直笑著看了一眼淩司正,轉過身看向李尚宮到,“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這萬貴妃的衣服在這淩司正的房間裡,真是讓我們好找,若是驚擾了你們尚宮局,還望李尚宮,您不要計較。”說完就帶著一群太監出去了。
看著已經走遠的汪直,淩司正連忙湊近李尚宮道,“李尚宮請放心,看來是有人故意戲弄夏河了,等我查清此事,定不會輕饒那人的。”她說的滿臉誠懇,一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聽到她這麼說,李尚宮的臉更黑了,她嗜笑的看著淩司正,“查,怎麼查。你以為就這麼容易查的出來嗎?查,也不一定查的水落石出,與其弄得人仰馬翻,不如簡單結案。”
“彆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眼下之事就是把那些無辜受累的人解放出來,在把那些故意惡作劇的人教訓一頓,省的在連累其他人在手皮肉之苦,這件事情不如就此簡單結案,免得多生枝節反而牽扯到更多的人進來受苦。”
李尚宮說完就伸手拿過淩司正手裡紅色的荷包。
“李尚宮英明,屬下這就去辦!”
淩司正低著頭,低低的道。李尚宮冷眼看了她一會兒就出去了。
看著走遠的李尚宮,淩司正大大的呼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次自己被林七巧那個死丫頭害慘了。
牢房中——
一個宮裝打扮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看著因為跟夏河同住的幾個被關的宮女道,“淩司正說了,要放了她們三個,快去開門。”
說話間,牢房的門就被她們打開了,這個時候的張婷兒就覺得奇怪了,這淩司正是林七巧的姑姑,照理說,她是不應該會放了了自己的啊,她沒理由不替自己的侄女瞞著啊?
張婷兒納悶了,可既然現在人家要放了自己,她也不再好說什麼就跟著眾宮女們一起出去了。
浣衣局,暗香正被幾個人抓住了胳膊。為首的一個是上次跟在淩司正後麵的一個老宮女,她行事手段非常狠毒,隻要一有哪個宮女犯錯,她就會不擇手段的去毒打那個宮女。
“沒用的家夥,你既然把萬貴妃的衣物錯放了,老娘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誰的衣服都能錯放就是萬貴妃的衣服不能錯放,你當我說的話是耳邊風了嗎?”
說話間,凶巴巴的看著暗香,而暗香非但因為她的這句話反省,而是抬起頭看向她問道,“那衣服查到了嗎?”
“查到了,在淩司正那裡找到的。”老女人也如是的回答。
聽到衣服在淩司正那裡找到的,暗香嘴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她當初也是撞著膽子才故意把萬貴妃的衣服錯放在淩司正的房間裡,為的就是讓他們借找衣服為名,從房間裡搜出夏河丟失的荷包。
看著暗香聽到衣服找到了,臉上立馬露出一抹笑容來,老女人就頓時火冒三丈,她真是被這個賤蹄子給害慘了,要不是她,她今天也不會被李尚宮責罰了。
越想越氣,老女人就又乾脆伸手捏祁了暗香的耳朵。
她伸手狠狠捏著暗香的耳朵,棘手的刺痛立馬席上暗香的耳上,她繼續忍受著非人的疼痛,就是不肯哭一聲。
見暗香不說話,她就一直使勁的捏,知道暗香的耳朵被她捏破了,她才放手,可是隨即她有狠狠的說道,“ 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把萬貴妃的衣服錯放在淩司正那兒,我被那掌事的幾個太監扇了好幾個耳光,現在,我要討回來。”
說完就開始動手狠狠的朝暗香的耳邊抽去。
“啪——”
“啪——”
“……”
暗香的臉上被老女人打得紅腫起來,但是她仍然不後悔自己幫了張婷兒,因為在這深宮後院中,就隻有張婷兒平時為了她肯省下自己的月銀來幫她買東西,所以她不後悔這次為了幫婷兒洗脫罪名而吃下的苦。
看著越是倔強的暗香,老女人就越是打得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