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的三昧真火越來越少,可是那巫道和大蛇卻越來越多,幾分鐘時間,便遍布了整個深巷,似乎巷子已經消失了,滿眼都是那黑漆漆蠕動著的巫道,巫道裡又混合著那一條條大蛇,血紅的眼睛全都瞪著小A。
“哢嚓哢嚓……!”小A還在不停地按著快門。
“怎麼辦,怎麼辦……!”她的嘴裡不停自語著,惶恐地瞪著大眼睛。
終於,再一次按下快門的時候,沒有出現火焰,隻是在地麵濺起了零星的火花,然後,便不管小A如何瘋狂地按,都什麼也沒有了。
黑色的巫道停止了蠕動,那黑色裡無數的血紅雙眼也停止了瘋狂的躁動。
小A也停止了所有動作,怔怔地看著,她知道,這些東西不是停止了,而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一霎那的時間,滿地的黑氣和那些血紅的雙眼似乎明白了小A已經沒有三昧真火,更加肆意地衝了上來。
可惜小A卻動彈不得。
潮水一般的黑暗瞬間便爬到了自己的胸口,還有那成群大蛇也到了自己的腳下,順著自己的腿爬上來,蜿蜒著,似乎想要勒住自己的脖子。
“隱光……,救我……!”在這最後關頭,小A終於控製不住,朝著天空哭喊了出來。
夜空掛滿了星辰,星星點點的閃爍著。
忽然這漫天星辰裡一閃,多了一顆星星,特彆的亮,而且越來越亮,似乎是流星,而且它跌落的地方正是這恐怖的深巷。
“嘩啦……!”一陣風響,流星現出了真麵目,是一位英俊的年輕人,穿著白色的風衣。
那潔白的顏色和那白皙的臉跟著黑暗的深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是彆人,正是小A最期望見到的人,隱光。
隱光沒有遲疑,朝著那滿地的邪惡揮動了自己的白色風衣。
“轟……!”無邊的大火猛然間燒了起來,將所有的黑暗都吞噬了。
又是無邊無際的慘叫聲響起,黑暗渙散,無數的大蛇也在一陣扭曲中灰飛煙滅。
隱光一個騰身,穩穩地落在了小A的身前。
小A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淚流滿麵,還心有餘悸地顫抖著。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隱光星辰般的雙眸瞪了眼肮臟的巷子,沉聲說,然後,一把抱起小A,幾個彈跳便消失在了夜空裡。
……
小A的家裡,小A滿麵蒼白地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隱光就坐在床邊看著,臉上似乎也很不高興。
“這下怕了吧,蜀大叔不是說不讓你們插手嗎,乾嘛還要去查,這下,連自己也卷進去了,看那些巫道的陣勢,似乎不會輕易放過你。”隱光沒好氣地道,責怪小A的莽撞。
“我,我不是覺得可疑嗎,這件案子若不查出來,我,我寢食難安。”
隱光搖了搖頭,他也能體會小A的心情,若換成自己,恐怕比她還要衝動。
“查歸查,可你也不能獨自一人去查呀,多危險,若不是我與你相處的久,心裡有些感應,恐怕你今天就……。”一想起剛才的景象,連隱光都有些害怕。
小A卻笑了,忽然起身,坐在了隱光身前,直勾勾地盯著他看,隱光都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
“你是說,你能感應到我的危險?”小A問。
隱光白皙的臉有些發紅,急忙轉過了頭去,不自然地道:“哦,有,有點兒。”
“嗬嗬……,”小A咯咯地笑了,笑的花枝亂顫,“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怕了,以後有事兒,隻要對著天空一喊,你不就來了嗎!”
隱光翻了個白眼,無奈地道:“這回是你運氣好,你以為我是神仙啊,說到就能到,你,你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不是,是沒有下次了!”
小A看著隱光緊張的神情不由又笑了,心中有著點兒甜甜的幸福,“哎呀,好啦,不逗你了,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又不傻,哪兒還敢一個人去乾呀!”
隱光聽了這話,這才安心了些。
“叮鈴鈴……!”小A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喂!滕虹呀,大晚上你不睡覺找我乾嘛?是不是想我了?”小A拿起電話道。
“想個屁,是蜀大叔讓我通知你和隱光明天上午來我這裡一趟,他有事要和大家商量!”滕虹說。
小A皺起了眉頭,這可不像是蜀大叔的風格,他一向很少和這些晚輩來往,就比是滕虹他都很少主打搭理,這回怎麼主動邀請他們呢。
不過人家蜀大叔都開口了,就不能不去。
“哦,好吧,那我們明天準時到。”話一說完,小A才感覺不對,急忙問道:“不是,滕虹,你怎麼知道我和隱光在一塊兒呢?”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哈哈地笑了起來:“哈哈……,我說小A,是你自己心慌吧,我什麼時候說你和隱光在一起了,是你不打自招的,嘖嘖,這麼晚了,和人家隱光在一起乾什麼呢?”
小A不由臉紅,人家真的沒說自己和隱光在一起,隻是說要她和隱光明天一起來而已,看來真的是自己心慌了。
抬頭瞅了隱光一眼,發現對方正憋著笑意,臉都憋紅了,不由白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地對著電話道:“什麼不打自招啊,這麼晚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你不要瞎想,我隻是,隻是忽然有事找他而已。”
“哈哈……,什麼事呀?是不是漫漫長夜,寂寞難耐呀?”對麵傳來滕虹的聲音,雖說是玩笑話,但滕虹說的卻還是顯得冷淡了點兒,畢竟靈魂不完整,即使現在好了很多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哎呀,好啦,不好你說了,趕緊睡覺去吧!”小A俏臉通紅,急忙掛了電話。
……
第二日上午時分,小A和隱光如約來到了滕虹的家,一進門就見滕虹和她使眼色,還曖昧地看著身旁的隱光。
小A白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她家的沙發,因為沙發上除了想象中的蜀大叔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林海飛,就坐在蜀大叔的對麵。
“林海飛?你怎麼也在?”小A詫異地道。
林海飛翻了個白眼,雙手靠在腦後,懶懶地道:“許你雙宿雙飛,就不許我這孤家寡人來找蜀大叔聊聊天?”
隱光不好意思地笑了,而小A卻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去死啦!一腦子漿糊!”
“幾位先不要說了,坐下來,林海飛也是我叫來的,我有事情和大家商議。”坐在沙發上的蜀大叔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道。
小A眨了眨眼睛,望著滿頭白發的蜀大叔,心中泛起了低估,這蜀大叔怎麼忽然這麼緊張兮兮的,想著,便趕緊和隱光也坐在了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
滕虹坐在床上,懶懶地翻著一本兒書看,貌似不太關心蜀大叔即將要說的事情。
“各位想必對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很頭疼,先是林海飛的初中同學慘死,再是林海飛莫名其妙地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有昨天你們看到的那段警方提供的錄像,這一切大家都有什麼想法。”蜀大叔看著幾人,眼中神光流轉,朗朗地道。
林海飛心中暗罵了一句,能有什麼想法,當然是一頭霧水了,若是有想法,還坐在這裡乾什麼。
不過小A確實皺起了眉頭,她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仿佛有什麼東西就要在腦子裡浮現出來,可又怎麼都想不到。
“蜀大叔,我覺得,阿建的死因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而且,我昨晚看到了他,他好像想要告訴我什麼,可是,卻被巫道追殺,嚇得逃了。”小A簡單地說了下昨晚的事,因為她不想描述的太具體,害怕。
“你是說你昨晚見到了那個死者的鬼魂?他告訴了你什麼?”蜀大叔道。
這時候,林海飛也坐了起來,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好像在發呆。
小A注意到了這一場,她眯了眯眼睛,旋即又對蜀大叔道:“哦,沒什麼,他正準備做出提示的時候,就被一大團巫道嚇跑了。”
隱光回頭看了小A一樣,示意她為何說謊,小A卻朝他撇了撇嘴,示意他不要管。
蜀大叔陷入了沉思,凝眉望著眼前的虛空,良久才悠悠地道:“看來這件事的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這時,林海飛又恢複了那漫不經心的樣子,轉頭白了蜀大叔一眼,道:“蜀大叔,這是明擺著的事情,關鍵是,現在我們看到的這些到底是為什麼,比如說,我為什麼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那段錄像裡的我,我都不認識了,那根本就不是我,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去竟然安然無恙,這,這不是扯淡嗎!”
“嗬嗬……,”蜀大叔冷笑了一聲,高深莫測地看著林海飛,道:“你也覺得那不是你自己對吧!這隻有你種可能,你被附體了!”
“啊?”林海飛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附,附體?”他驚訝地道:“那是誰附我身上了?想要乾什麼?乾嘛不附體彆人呢?”
“這個,就隻有附你身上的那個東西知道了。”蜀大叔微笑著道。
“東西?您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是鬼?”林海飛汗毛都豎了起來,怔怔地道。
小A又翻了個白眼,發現林海飛的智商有些下降,不由道:“這不是廢話嘛,活人能附體嗎?”
蜀大叔卻搖了搖頭,抬眼看著小A道:“這也不一定,活人也是可以附體的,他們可以靈魂出竅,附體到比彆人的身上!”
林海飛咧開了嘴,更加覺得扯淡,“這活人有啥事兒不能自己去處理,非要附體到我身上呢?”
蜀大叔搖了搖頭,繼續說:“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隻要靈修達到一定境界的人就可以靈魂出竅,不過這都是在肉身遇到危險,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這麼做,沒見過誰這樣輕易地出竅,更沒見過有誰修煉到這種地步的。”
“那您修煉到這種地步了嗎?”小A忽然問,旁邊的隱光推了推她,示意她這樣不太禮貌,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
蜀大叔苦笑著搖了搖頭,“還差的遠呢。”
小A不由皺起了眉頭,神情嚴肅,“那照這麼說,若是真的有人靈魂出竅來附體林海飛,那這個人比您還厲害!”
這時,床上躺著的滕虹似乎也來了興趣,放下書道:“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那?他又和阿建的死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不知道,不過我可可以確定,若真有這個人,那他一定是害怕被人認出來,或者,他無法自己出來辦事!”
小A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道,“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是殺害阿建的凶手,而且仿佛有意在幫阿建,看了那段錄像就知道了,但是又是誰殺了阿建呢?或者說是什麼東西?又是什麼目的呢?”
“我想,肯定是這個孩子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蜀大叔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單憑一個年輕普通人,還不至於引來這種死法!”
眾人這回都點了點頭,而小A又想起了昨晚阿建給他指著的地方,當時因為事發突然,她根本就沒來的及看他到底在指著什麼?
還有,傅斂這個人也很值得推敲,阿建跟他的關係絕對非比尋常。
……
大家談了一上午也沒有個結論,隻是隱光說現在事情已經嚴重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在場的人隨時都可能有危險,所以建議蜀大叔幫大家多做些三昧真火防身,還特意叮囑要給小A的手機裝的多些,或許,他已經肯定,小A絕對陷入了這個無底的漩渦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