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下來,獨自一人。
第二天朦朦朧朧的睡醒,下意識的往左邊靠了靠,冰涼的枕頭讓我忽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事情,不是夢。
掏出手機,按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卻不複以往的甜蜜,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正要掛斷,那邊傳來了聲音,淡淡的不含一絲情緒。
“喂。”
“我,過來拿一下我的東西。”
“嗯。”
“我......”
“亦白,誰這麼早給你打電話啊......”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嬌媚婉轉。
我笑了,淡淡道:“打擾了。”用力按掉了電話。
他唐亦白是什麼人,如方子所說,他心涼了後麵一堆人排著隊等他,他可以隨時放棄我,或許我隻是曾經給他帶來一些新鮮感,而現在,是膩了。
如果誰都不曾靠近誰,我不會像現在這樣,慌亂。
我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是晴朗,陽光明媚的天,我最終沒有去找唐亦白,直接訂了回國的機票。
飛機場上人來人往,誰都不停的朝前,時間也在追趕著我們,不會因為誰而停下腳步逗留,時光,已然不能逆轉。
迎上宋桀目光的時候我一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 would you like some drinks?”旁邊空姐禮貌的聲音傳來。
宋桀回道:“Two cups of coffee.”
頃刻,空姐就把東西端進來,我訂的是普通機票,而宋桀是頭等艙,最後我莫名其妙的又和他一塊同行。
他把咖啡遞給了我,頓了頓,似乎在等我開口,而我偏偏愚鈍,實在是無從下口。
宋桀斜睨了我一眼,笑:“莫莘,你記得高中時候的事情嗎?”
“嗯。”
“有空我可以陪你再來一局。”
和唐亦白在一起時,我很悶的時候就會拖著唐亦白一塊打遊戲,他似乎什麼事情都會,而我每一次都耍賴,他也讓著我,那時光,太短。
“那時候你的心太大,真不知道你整天和一幫男生混在一起是打算成立青龍幫還是要做什麼。”
愣了愣,我有點惱他:“你天天來問我要作業,黑幫老大在你麵前都變成了溫順小綿羊了,還動不動就記我名字,老師估計到現在都還記著我呢。”
他瞟了我一眼,有些幽怨:“誰讓你那時候那麼沒心沒肺的。”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宋哥哥,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你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不然姑娘我現在可能就是小流氓咯。”
話一出,兩人同時一怔,我們這一幫人廝混的時候我總是調戲宋桀,時不時的喊他宋哥哥,放在以前就算了,現在的處境就連我這臉皮如此之厚的人都有些尷尬。
為了緩解氣氛,我適時的咳嗽幾聲,扭過頭蔫蔫道:“我有些困,眯一會兒。”
他笑笑,點頭示意。
到家的時候是宋桀送我回來的,一開始我拒絕了,他說了一句話令我大徹大悟,他當時說:“做不成情人我們也是好幾年的哥們兒,不是嗎?”轉眼一想我莫莘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這一幫死黨還要不要了,也就坦蕩的讓他送我回家了。
笑著和宋桀揮手以後,我環視周圍一圈,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年多沒有來過的地方怎麼會變。
不到一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
“莘,你在哪兒?”
“我在家呀。”
“你回來了?唐亦白呢?”
“我們......”
“好了好了,見麵再說吧。”
我撇了撇嘴,心酸的不得了,這丫頭平時凶巴巴的,關鍵時刻我能傾訴的人隻有她。一回到這個地方,二貨本性顯露無疑。
精致的咖啡館,低頭瘋狂敲擊鍵盤的客人,優雅舒適的音樂。
方子那貨正在不顧形象的數落我,“莫莘,你是不是傻?好好的唐亦白你不要你去英國見一個有婦之夫乾什麼?!”
她的嗓門很大,頃刻,一群異樣的眼光朝我掃射過來,恩,從他們的眼神中我感覺自己被侮辱了,沒錯,一個個不明真相的群眾用一種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小三的眼神打量著我,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我幽幽道:“方子,你的嗓門再大一些,我怕群眾不夠多,待會打不過你。”
她挑了挑眉。果然不負眾望的大聲道:“我說,莫莘,你是不是傻?好好的唐亦白你不要你去英國見一個有婦之夫乾什麼!”
“......”
彆樣的自助燒烤店,亢奮的人群,滋滋滋的聲音。
即使是換了一家店,方子那貨依舊在不顧形象的數落我,“你不知道人家宋桀結婚了啊,你不知道人家在辦理左青後事?乾你毛事兒啊!”
我扶了扶額頭,為她的智商趕到捉急,說:“方子,你就不能坐下來說話嗎?一腿搭在人家凳子上這樣好麼?”
她聽了我的話,環顧下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然後她乾脆兩條腿都搭在了人家的凳子上。
“......。”
我也是感到心力交瘁,弱弱道:“你先坐下來。”
她咕嚕咕嚕喝一口水平複下心情,然後坐下來盯著我,我頓時毛骨悚然,覺得哀哉哀哉,說錯一個字我應該會被她的眼神殺死吧。
我翻烤著烤肉板上的肉丸,幽幽說:“我跟唐亦白這次算是掰掰了,所以你以後也彆在我麵前提他,不耐煩。”
她瞅瞅我,打量半天,讚賞道:“這話太有風範!給你讚!”我準備傲嬌的炫耀一下的時候她接下來的話又讓我瞬間死氣沉沉。
“莘,我了解你,你和宋桀是不可能了,那唐亦白呢,彆人看不出來我看的一清二楚,你敢說你沒有對唐亦白動心嗎?”
我抬眼看去她雙眼像是探測到我內心深處的秘密,一字不差,認真的模樣讓我噎了一噎。
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喜歡人這件事是我們與生俱來的能力。我和唐亦白的緣份,從高中時隱約的糾纏到現在的情況都是隨著喜歡這種感覺自然而然形成,我,確實很難拒絕。
宋桀開始他商場上的計劃,雜誌電視頻繁出現他的身影,我嚼著薯片,宋桀這男人,其實也是深不可測的。
那些照片我放在抽屜裡麵再也沒有看過,像是把過去的記憶塵封住,為的是怕自己管不住,管不住想念他。
一個月過去,隨著時間的沉澱,唐亦白的新聞滿天飛,雜誌報紙各處刊登,他與另外一個女人出雙入對,絕壁佳偶,那女人我見過,是在放孔明燈的那天和唐亦白在一起的女人,電話裡麵的聲音應該是她。
除去這些以外,我生活的很好,MK的那個項目我還是接著做,每次跟著女魔頭去MK開會我都像是被拉上殺頭台,奇怪的是去MK的次數很頻繁,而那個聽說很繁忙的唐某人次次在場。
“莫總,今天遠洋的項目現場出了問題。”
我皺皺眉頭,前期工作都很完善呀,怎麼現在出了問題,來不及仔細思考,我說:“蕭沂,你在現場等我,我馬上過來。”
“好。”
大約半小時左右我到了現場,“莫總,上級部門怎麼都不肯簽這個字。”我接過蕭沂手中的安全帽,指了指地上堆的一堆鋼材,“這是怎麼回事?”
“質檢部門非說這個焊接是叁級,然後我們圖紙方案上的是一級,不符合圖紙要求。”
“他們人呢?”
“在辦公室。”
......
這種情況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我滿心疑慮,這質檢部門又是抽什麼風。
“你好,我是莫莘,這個圖紙是我做的。”我笑眯眯的向麵前這位大約四十來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伸出手,他也伸出手,禮貌道:“你好。”
蕭沂倒了一杯水給我,我說了聲謝謝,便開始和質監部門交流起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判定這是叁級焊接的?我的圖紙說明是一級是沒錯,可是我剛才看了一下,他們的焊接根據我們的設計要求是達到了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