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徐伯原本一直波瀾不驚的臉色終於再也平靜不住了,此時的他明顯露出了十分緊張的樣子,顯然對於眼前的這個幽鬼冥王十分忌憚。徐伯忽然上前一步,將陸漸離擋在身後,接著道:“那不知幽鬼冥王此番前來,卻是為了何故?想來我們陸家的那幾個隨從,也是命喪閣下之手吧?隻是閣下與我們陸家素無恩怨,卻不知為何要下此毒手!”
“笑話,就你們陸家那幾個小崽子,也配老子出手?!”
幽鬼冥王冷笑一聲,接著道:“如果不是為了給你們陸家那老不死的留點兒情麵,這一路從西域跟過來老子才懶得陪你們玩這些花花樣,直接一刀一個宰了便是,豈能容你們活到現在。”
徐伯自然知道幽鬼冥王這話並非危言聳聽,他確實有這個能力,而且也有這個手段。不過既然他明言忌憚於陸家的那位老祖宗,那說明事情還是有些回旋的餘地的。
想了想,徐伯決定還是試探性地問一下:“那不知閣下來找我們,到底有何事呢?”
幽鬼冥王冷哼一聲道:“少廢話!速將幽冥火種給我,那原本就是我北冥宗的聖物,你們陸家得去也無用。速速將東西拿來,我便不為難你們。”
幽冥火種?!
躲在暗處的白尚起聽到這裡不由心頭大驚,這火種乃是北冥宗的聖物,據說在兩大聖域攻打北冥宗的時候就已經熄滅了,怎麼又到了陸家的手上去了?
而他的這一驚,氣息稍亂,卻是惹了禍事來了。
隻聽幽鬼冥王咦了一聲,忽然雙目如電一般迅速捕捉到了白尚起藏身的地方,頓時讓白尚起感覺自己好似被萬芒穿身,一股滔天的氣勢傾軋而來,竟讓他隱隱有些喘不過氣。接著就見幽鬼冥王大手一揮,白尚起頓覺自己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一掌給瞬間抽空了一般,整個人更是不由自主地離地而起,被迫從那陰影中現身了出來。
看著被他壓倒性的力量給逼出來的白尚起,幽鬼冥王怪笑著道:“喲嗬,沒想到這屋子裡竟然還藏了你個小子。我就說剛才一直感覺這房間裡有些不對勁,像是還有什麼人藏在這裡的樣子,原來還真是!”說著忽然伸手一招,白尚起隻覺一股巨力襲來,他的身體便又不受控製地被幽鬼給隔空一把抓了過去,拎在身前,露出一臉饒有興致的表情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看你這潛伏的手段,好像也是我們北冥宗的人?”
“什麼北冥宗?我不知道。”白尚起奮力掙紮了幾下,隻覺那幽鬼冥王的一雙大手有如鐵爪一般,將他給牢牢地製住,絲毫掙脫不得。
幽鬼聽著不由嘿了一聲,一雙眼睛瞪著白尚起,說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你敢說剛才你所用的不是我們北冥宗的化影術?不過說起來,你這小子的實力雖然不怎麼樣,可這化影術倒是學得不錯,竟然藏了那麼久連我都沒有發覺到。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或許我還能看在曾是同門的情誼上,饒你小子一條狗命。”
一邊說著這話的同時,幽鬼手上的力道也越發增大了幾分,感受著脖頸間緩緩傳來的那股巨大的力量,白尚起實在無力掙紮,隻覺腦袋一陣昏眩,已經有了幾分窒息感。
這時一旁的陸漸離忽然說道:“幽鬼前輩,這位白兄隻是這家客棧代理掌櫃的,幽鬼前輩您高人大量,又何苦為難他。”
幽鬼不由哼了一聲,看也不看陸漸離,冷聲道:“區區一個山野客棧的小掌櫃,怎可能會我北冥宗的化影術。這話也就騙騙你這種小毛頭孩子可以,想要敷衍老子,還得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然而話雖如此,但幽鬼見到白尚起雙眼血紅,額前青筋暴起,已經有些意識遊離了的情形,也擔心自己再發力下去,會真的一不小心將這小子給捏死了。於是不由冷哼了一聲,順手一甩,便將白尚起有如喪家之犬那般扔到了一旁。
白尚起癱在地上,過了好半響才逐漸回過了氣來,連連咳嗽了幾聲,他掙紮著站起,眼神怨毒地盯著幽鬼。不得不承認,雖然現在的白尚起已經將《魔典》修煉到了第三層的離絕境,可是以他現在的實力,要跟這幽鬼冥王比較起來,無疑還差上了一大截。
而且這麼多年來,白尚起之所以一直不斷地修煉《魔典》,多半原因還是為了止住那頭疼的毛病,對於追求強大的力量什麼的,他幾乎沒怎麼想過。
可是現在,白尚起總算是意識到了他與真正的高手之間的差距。這麼多年來閉門造車一般的獨自修煉,雖然也讓他的實力有了些小火候,但他除了出手教訓過一些來到客棧裡搗亂的潑皮無賴之外,從未遇上過真正的強敵,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隻是每次見到那些留宿此地的所謂高手,白尚起憑著自己化光流影的神技,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從那些成名的高手當中自由潛入而不被發現,在這不知不覺間,竟讓他產生了一種自我膨脹,總認為自己有著足夠自保的實力。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麵對幽鬼冥王壓倒性的強悍力量,白尚起甚至連丁點兒反抗的餘力都沒有,這不禁讓他感覺一陣泄氣。
“小子,你在那兒待著,等會兒再收拾你。”
幽鬼對白尚起說完這句,便扭頭看向陸漸離二人,又道:“老頭兒,你考慮清楚沒有,還是速將幽冥火種給我吧!我這人最恨彆人婆婆媽媽的,要是再讓我等得不耐煩,老子也顧不了那麼多,乾脆把你們全部殺掉好了!”
對於幽鬼的這番威脅,徐伯也是不由微微一動容,他可不認為幽鬼冥王隻是隨便嚇唬他們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