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人目光甩了甩,眼神透著一股子狠勁。“明月城早該改頭換麵,明月劍法也不該排在我之上!明月城該死!也怨不著旁人?”
趙縵纓隻覺得胸口一起一伏,熱氣從經脈逆行。他冷峻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紫袍人,他知道落梅劍客的大名。
“那個人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凶手!那雙眼睛我記得!他們每一個的目光我都記得!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這筆賬也應該好好地找他們算算才是!”趙縵纓在心裡道:
明霜雪睫毛揚了揚,湊過半邊臉頰。她好奇為何趙縵纓的眼神會那樣的憎惡。“師弟怎麼這樣子,這個目光難道說……?”明霜雪心想道:
她知道師弟心中一直都放不下殺父之仇,這個仇一定要報了,它才能夠安心。
這些年她也是眼睜睜的看著趙縵纓一次次的痛哭,而每一次的痛哭都是在喪親的那斷日子。
她隻能夠遠遠地站在一旁,她也知道她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安撫那顆受了傷的心。
隻見紫袍老者輕輕地將一枚丹藥遞了過去,隻見一雙白皙的玉璧露出,他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扣動兩下。
略微的將帽簷低下,眼神像是在瞅著桌麵上的丹藥。
“將這枚丹藥服下!可以提升你大元丹境界初期的實力?”
明廉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捧著,滑稽的眼神在那枚丹藥上掃了又掃。像是很好奇這是什麼人煉製的絕品丹藥。
隻見紫袍人緩緩的閉上眼睛,沉悶的道:“這枚丹藥屬於七品上下,你能夠服用,對你也是有極大的好處!你也知道丹藥對人體的衝擊力,這枚丹藥煉製者,也是我誌同道合的朋友?你不用謝我,有你在,這些年的吃穿用度,也是挺合我心意的。”
趙縵纓長舒了一口氣,道:“長青劍派靠著賄賂沈慶雪得到好處,怪不得沈慶雪要這樣照顧他!兩個人早已經是狼狽為奸!”
越想越氣,趙縵纓又是深吸了一口氣。
紫袍人將帽簷略微的遮擋起來,這時候門中弟子都叩拜過。
明廉悄悄地將一打銀票奉上,隻見他叩拜在地上,畢恭畢敬的樣子,甚是可笑。
趙縵纓撅起嘴巴,鼻翼兩側也是一掀一掀。
紫袍人略微的起身,將銀票整齊的疊起來,揣在上衣兜裡,這才在眾人的擁護下悄悄地離開。
明霜雪明亮的眼睛裡也是泛著陣陣淚水,她眼見著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卻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溜走,那種苦痛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趙縵纓輕輕地拉著她的衣袖,兩個人轉眼便消失在長青劍派。
隻因為趙縵纓知道,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其對手。
就算是硬拚,也隻能說是白白送死。
四四方方的院落中央,擺放著幾盤花草,花香四溢。
隻見正中央的位置,站著兩個人,穿著長青色長裙的女子衣袂飄飄,手中的長劍也是銳利無比。她陰冷的目光盯著對麵的男子。
而那個男子穿著水貂色深衣,雙目炯炯有神。
手腕平舉,手掌緊緊地攥著一把鋒利的寶劍,也是和女子同樣的狀態。
“師弟!試試吧!”明霜雪垂眉斂目道:
趙縵纓也是嗯了一聲,快速的提起手中的長劍,隻見他用力的一甩,勁道之強,端的是世所罕見。
他用力的扭動,腰身一轉,一劍便從對方的腋下刺出。
這一劍用力太猛,兩個人撇開對方劍氣,徑直朝著對方的方向刺出。
大青垂下腦袋,抬眼瞧了瞧道:“這明月劍法使喚出來,絕不是這幅樣子!記得!老爺好像並沒有這麼生澀的劍招?”
小石也是一臉的陌生,緊緊地盯著,又立刻湊近了一些。
“師傅的確是不曾有過這樣生澀的劍招!”
趙縵纓也覺得他和師姐配合的相差之大,不是一星半點。
“師姐!這些劍招出入之大,破綻之多,實在是不可枚數!不如就此放棄!你我另覓他法!”趙縵纓額頭上浸著汗水,迷茫的眼神道:
明霜雪氣惱的一把將寶劍擲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臉頰。
風一吹,眼淚更是撲簌簌的掉下來。
一張俊美的臉頰,淚痕斑斑。
趙縵纓不自覺的垂下頭,他這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
說起報仇,他心裡又何曾不知道恨,可是光知道恨又有什麼用?
趙縵纓覺得胸中憋悶,一個人打算去外麵散散心。
正好大青小石也一起去外麵采購,三個人坐在一輛驢車上。
隻見不遠處一個茅草亭,亭子外麵有三間茅草房,房子內桌椅板凳應有儘有。
趙縵纓湊近前去,用鼻子略微的嗅了嗅,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股清香的味道順著自己的食道進入了心肺,那種沁人心脾的味道更是讓人如癡如醉。
趙縵纓從雜草堆裡起身,他左右聞了聞。
又在周圍的空氣之中找尋那股味道,大青小石則是手一直都指著前方。
“醉三春!好久沒有聞到這麼撲鼻的酒香?師弟!不如就在這裡吧!這裡挺不錯的?喝上一杯水酒再回去也行。”大青扭過頭,揚起脖子道:
趙縵纓欣然同意的點了點頭,三個人下了馬車,匆忙的奔著酒館一處空位上坐下來。
叫了三四樣下酒菜,三個人坐在那邊上喝著酒。
這時候遠遠地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蓋過了這邊的涼亭。
趙縵纓用手連連招呼,那揚塵還是一大把。
大青撇著眼睛,小石則是立正姿勢,趙縵纓一隻腳高高地抬起,鼻子也是褶皺的像是一根紫色的茄子。
“瞎了眼睛!趕去投胎呀?這麼不要命!把大爺的酒興都給打消了。”大青皺皺眉頭又捏了一點花生咯噔一聲嚼碎道:
小石也是撇著腔調,大聲的嚷嚷起來。
“沒素養的家夥!喝吧!不用管他們!咋們喝咋們的!彆讓這幫畜生打攪了我們的好興致!”
這時候外頭正好坐著兩個人,那兩個人抬眼瞧了瞧。
似乎很不樂意聽到這種不和諧的聲音,可是他們終究沒有動手。
而坐在最下手位置的,則是一名乞丐,他穿著破破爛爛的,渾身上下都是補丁,臉上也是一大塊的惡疤,看上去麵目可憎。
趙縵纓喝著酒,臉上也不由得露出驚奇的顏色。
他見到那個乞丐,渾身上下穿著不堪入目,可是他麵色泛紅,臉上一陣陣的精神,全然不像是普通的乞丐。
隻不過趙縵纓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興趣,因此也就沒有留心。
不一會兒,涼亭內一下子聚集了不少的人馬,他們穿著五花八門,臉上都是帶著戾氣,像是人人都被欠了錢似得。
隻見從外麵走來一個人,那人穿著水凝色花衣裳,臉上撲滿脂粉,走起路來扭呀扭的。
跟在她身後的那個人則是滿臉戾氣,手上攥著一把黑劍,走路也是不遵循常法,丁丁的聲響敲擊著人們的心房。
趙縵纓被他的黑劍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一動不動的盯著。
其他的人更是被這把黑劍深深的吸引,他們攥著的武器也是不由得攥的更緊密。
“是他們!那把黑劍應該是聚靈劍!不曾想連聚靈劍的主人也到了這裡?”大青俯下頭低聲說道:
趙縵纓眉頭輕皺,心頭不禁浸出一身的冷汗。
“黑劍聚靈!那個人就是江湖上聞名的刑天嗎?”
隻見那個乞丐懶散的翻了翻身子,用手扯過一些雜草,呼通一聲繼續倒下去睡著。
其他的人則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這個人會突然出手。
“這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難道……他們是為了爭奪兵器譜上的排名而來?那……一定是一場精彩的比鬥!”趙縵纓不禁又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來。
隻見那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這時候小二顫巍巍的端上茶水倒了一杯茶水。
隻見一個壯漢走了進來,他長長的手指用力的在桌子上用力的拍打起來,這一拍力道十足,直接把桌麵周圍震動的顫抖起來。
“上菜!呦嗬!來的人還真是不少?都是為了一絕而來的嗎?”那人掃了掃,坐定之後也是爽朗的道:
其他的人默不作聲,隻有旁側的老乞丐翻了翻。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隻管喝酒,不在意其他的人表情。
隻見棚子裡擠滿了人,而這個時候一個老和尚披著一件破爛的袈裟,臉上泛著陣陣的苦痛,他像是受了內傷。
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而跟在他身後的赫然便是剛才那一陣揚塵而去的人馬,他們又折回來了。
“白駝山主!把東西交出來吧!不然……你知道結果的?”那人臉上橫肉不由得顫抖起來,他舉起長劍,劍鋒下正是那個和尚。
“哼—”那和尚袈裟一抖,一掌率先擊出。
趙縵纓直呼道:“好快的手法!這一招要是用在我身上,我是絕不能避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