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哽咽的道:“前輩!我身上背負著同樣的仇恨,我知道那種煎熬,就像是在心頭挖了一塊肉,那種食不甘味,寢不安席的滋味我最清楚!趙縵纓背負著十年的痛苦走到了今天,而我隻不過短短的一年光景。”
隻聽到趙縵纓緩慢的 聲也是越拉越長,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明霜雪慌忙回轉身子,踩著流星步就到了趙縵纓的麵前。
她輕輕地扶著趙縵纓的後背,眼上泛著微紅的顏色,誰都可以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趙縵纓用手用力的揉搓著胸口,似乎要把胸口撕開一樣。
落天河輕輕地撥弄開他的衣服,隻見一道鮮紅的掌印由紅變成了黑。
落天河的臉上也是抽搐的喊道:“五毒幻明掌!”
明霜雪額頭浸出汗水,香汗淋漓。
“我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五毒教的東西?這東西怎麼會……?難道範正義那家夥還和五毒教有聯係?”
落天河輕輕地點了趙縵纓的昏睡穴,現在他安然的睡了下去。
隻見他慢慢的站起身子,仰天長歎一聲道:“不錯!五毒教橫行江湖的時候,那時候我也剛好成年,五毒教的毒功我自認不如,一次我找到他們,並且交手,可我並沒有討得便宜?隻是被他們打暈過去,我也受了內傷,五毒教的五毒掌法之中,有一套掌法打上去,可以出現五種顏色,任何一種顏色變化都證明毒液在慢慢的加深,那一次我中了毒,是解毒仙子幫我解毒?可是她現在早已經不知去向?更何況幾十年前的事情?哎!”
明霜雪一想到趙縵纓可能喪命,就抽抽噎噎的哭的更狠了。
隻見她微微的抬起頭,揚起脖頸,哭紅的眼睛裡滿是淚水。
“趙縵纓豈不是沒救了?我該怎麼辦?”
落天河回轉過身子,臉色略顯憔悴。
“不是沒有半分辦法?隻是這辦法有些困難?現在我隻能將我的功力鎮壓住毒性的蔓延,等上三五年也不礙事,可是三五年之後,那就很難說了,這毒掌力以我現在的功力,壓製他完全不成問題,需要儘快將鳳凰和他融合在一起,增強他的功力,然後再想辦法?”
明霜雪仔細一聽,心中又不禁歡喜起來。
一時歡喜一時哭泣,她仿佛經曆了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奇幻之旅
靜謐的洞穴內,一陣紅光閃過,緊接著又是一道,接下來五彩的顏色在山洞中泛濫一樣的閃現。
趙縵纓隻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聽使喚,他抬起手臂,有氣無力的。
隻見落天河將手中攥著的七絕圖攤開,露出最末端的一截來。
他雙手結印,那鳳凰便成了他掌上的玩物,隻聽他一聲呼喊。
鳳凰獸的本體精魄正在一點點的靠近,趙縵纓隻覺得胸膛一起一伏,猶如被充滿著元氣。
他渾身打了一個寒噤,接著一道暖融融的光芒便注入他的血脈之中。
充盈的感覺讓他猶如置身火海之中,慢慢的臉上也煩著紅光,身體內的五毒掌印記也不斷的消散。
直到他勉強的吸納全部的鳳凰本體,這時候趙縵纓隻覺得胸口打了一個飽嗝,他隻覺得胸悶氣短,整個人也不好受了。
吞噬二絕,讓他一下子越入小元丹境界後期,進入大元丹境界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趙縵纓漸漸地恢複氣力,他可以站起來行走。
隻是精神上略顯憔悴,那是因為他身上的五毒掌印還沒有完全解除。
以他現在的實力,要對抗同等級彆的強者也是勉為其難。
畢竟這種毒掌還是會耗損他的元氣,因此他現在隻能算是半個人。
趙縵纓踉蹌的穿著衣服,他一瘸一拐的,走起路來也不是那麼順暢。
隻見他仰起頭,默默的盯著眼前的明霜雪。
他輕輕地笑了笑,那嘴角笑容是那麼的勉強。
明霜雪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中毒的事情,告訴他,隻怕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趙縵纓默默的承受著,他知道身上中了毒。
可是他必須要表現的若無其事,他不想被人擔心。
隻見他點了點頭,苦笑著一屁股坐在岩石上。
見到趙縵纓如此憔悴的麵容,明霜雪隻是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她覺得是自己沒有找過好這個師弟。
趙縵纓輕輕地拽著明霜雪的小手,聲音壓低道:“師姐!不要難過?那幫家夥是惡人,惡人不一定非要死!可是他們碰上了咋們姐弟?是他們倒黴!接下來我會用一百種辦法讓他們一個個償還!你說可好?”
明霜雪苦澀的舔著嘴巴,他側首顧盼。
他知道他這個師弟的性子,他外表上看溫柔,可是他是一個有野心的家夥,絕對不容許背叛。
他也是一個不甘於寂寞的人,他要達成目標就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尋找解決的辦法,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輕易罷手。
隻見明霜雪輕輕地拉著趙縵纓的手臂,眼淚汪汪的道:“好!”
夜色漸漸地加深,像是老天給大地染成了墨水一樣的光彩,趙縵纓靠著岩壁,麵前的呼吸。
他隻要一運氣,就會覺得起伏的胸膛一陣劇痛。
夜色掩映下,隻見這個倔強的少年悶聲忍著劇痛,正在一點點的衝破毒穴道。
要知道對方在自己胸口中下的毒可是劇毒無比的毒藥,趙縵纓嘗試無數次,可是都以失敗而告終。
他忍不住暗暗痛罵起來,“範正義!落群劍果然是出落不群,這毒藥厲害的緊。”
趙縵纓隻覺得胸口的陣痛更加的厲害,他額頭上也是堆砌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汗珠。
腹內也仿佛翻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應俱全。
他不能喊出聲音來,隻因為麵前的明霜雪和落天河都躺在一邊睡著。
他強忍著劇痛,一點點的逼迫自己的精血。
當體內的鳳凰噴湧的力量衝擊一道道毒關卡的時候,他隻覺得胸口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一下子瘋湧而來。
劇痛又是一陣接著一陣,趙縵纓不覺得喘息了兩口氣。
心中不禁想道:“再這樣下去,我的元氣耗儘,也是無法衝破這道關卡,哎—”
他也不得不歎服,範正義的用毒喂掌的手法,真是高強。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趙縵纓整理好衣服,隨著落天河緊接著接下來的修行。
他們朝著西北走了十幾裡路,這些路程足夠他們走上三天三夜的。
他們這樣急急忙忙,是想要躲開仇家的追蹤。
畢竟江湖十義的江湖地位,想要找到他的蹤影還是不難的。
因此他必須要躲得遠遠的,不能被他們看見。
趙縵纓到了一座城,那是一座廢棄的古城,以前建造這座城池的,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建造師。
趙縵纓雖說隻是輕描淡寫的從這裡經過,可是這裡的繁華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一片荒涼。
趙縵纓見到的都是饑荒的貧民,他們成群結隊,拖拖拉拉的扶老攜幼從趙縵纓身邊經過。
明霜雪不禁潸然淚下,她從未見過如此殘敗的景象。
她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痕,不自覺的抽噎道:“他們真是太可憐了!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這裡有什麼變故?”
隻見一個披散著長發,麵瘦饑黃的老者略顯憔悴的咳嗽了兩聲。
他默默的歎息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趙縵纓勒緊韁繩,手一撒,身影箭一般的落下。直接是撲到了老者的麵前。
隻見他快速的撲上去,臉上一臉的嚴肅。
“老人家!這些乾糧給你吃!”
落天河披著黑袍,默默地騎在馬上。
老者感念長歎一聲道:“哎!謝謝大人!”
趙縵纓眉頭皺起,他不喜歡被人這樣稱呼。
“老伯伯!這裡……怎麼會變成……?”明霜雪灑淚道:
老者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時候他弓著背也是更加的彎曲,他湊近趙縵纓和明霜雪。
隻見他小聲絮叨道:“這裡是不死城!隻因為前代城主胸有城府,打算在這裡建造一座不死城,不死城是真心希望大家不會死去,可是自帶第一代之後,這裡變得越發的貧瘠,到現在第四代大人的手中,簡直成了人間煉獄!”
老者說完,便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端詳著手中的餅,悄悄地將他揣在懷中。
明霜雪見他麵黃肌瘦,定是餓得不輕,不在此時痛苦的吃喝,他卻停了下來,是另有隱情嗎?
她正想著,隻見大隊人馬快速的奔過來,他們橫衝直撞,有人也是視若無睹。
趙縵纓不禁怒火中燒,隻見他迅速的裹緊長衫,一道光芒孤傲的閃現在掌心上,順勢而為。
他用力的提起麵前的騎馬的少年,隻見他用力的一轉,那兩個人便猶如沒頭蒼蠅一樣被甩出幾十米。
另外兩個人慌忙拔刀,還未等他們出手。
趙縵纓已經其在他們的身上,一掌撂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