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真是鶴靈道人的妖鶴,這·····這感覺我以前曾經感受到過,隻是······隻是沒想到能再一次感受到!”
在門外站著的一個身著紫青長袍的中年男子一聲唏噓。此人正是威震妖界的紫青候!紫青候手下一共四個舵,四個舵又分十二個宮,十二個宮裡麵又有三十二個卅!在妖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對於他那偌大的妖冥集團更加欽佩之至。
即便是道魔他本人,雖然統領了整個妖界,但是論到對手下和組織的管轄,當真不及紫青候。眾人打量著麵前這位少年,看這少年年紀,也大約是二十幾歲光景,不過,自那少年流露出的邪氣當真不必在場的所有人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雨湉荷眉頭微蹙,上前挪了兩步,嗬斥道:“喂,即便你師傅是鶴靈道人,也不得對我爹這般無禮,況且你隻是鶴靈道人的一個徒弟,在江湖上連點像樣的名聲都沒有。倒是敢在嶽陽教的土地上搗亂,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哼!”
珠狼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但見前方佇立著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女。此女子身著一襲墨綠色薄衫,青絲微揚,臉色緋紅,彆有一番風韻。珠狼前些日子正是第一次看到她,那時候他早已經被這一位女子所深深迷住了。這一次再看到她,仿佛似曾相識,卻又讓他不知所措。
道魔捋著胡須瞥了一眼珠狼,遂上前走了兩步,對著眾人笑道:“今日便是卉武大會的日期了,較之以往,今年的卉武大會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想必大家也都多少了解些,所以本次大會在魔界分外受人推崇。這次,我嶽陽教出五脈弟子,每一脈的精英都參與其中。”
眾人眼神放著微光,似乎每一個門派都信心滿滿的。嶽陽殿外麵是一個偌大的圓形台盤,仔細看去,卻是一個羅盤。那個羅盤上的圖文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在晃動著,又好像是在肆意轉動。
嶽陽教的那些手下悉數走到圓盤四周,將這個圓盤圍得水泄不通。魔界六大門派的首領並肩走著,每個門派首領身後跟著十幾名弟子。浩浩蕩蕩的隊伍往圓盤走去,這座圓盤偌大無比,而且一共六個上階樓梯。每一個樓梯上都寫著六大魔教的名字,圓盤邊緣放置著六把椅子,這些椅子形態各異,似乎每一把椅子代表著一個門派的特點。
道魔的椅子的位置正是在這個圓盤的正中央,當所有人都悉數入座以後。道魔也緩緩落座,不多時,隻見一個青綠色的光柱自道魔所坐的椅子四周迅速升起,末了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柱。
道魔一抱拳,笑道:“諸位魔界豪傑,卉武大會始於魔界原始,自誕生以來,產生了數百名魔界首領。我當年也是自這卉武大會一舉奪冠而成的,想必諸位沒有異議吧!這一次咱們魔界身處險境,外麵仙界勢力正在威逼我們,假如我們就這樣固步自封,肯定會遭受大的劫難。為此,在武士會的一再商議下,決定這一次卉武大會選出七名弟子,參加除仙大道。首先是這六大門派,紫青派,豐城派,首月派,拜雲派,巨靈派,禦魔派,每一個門派都有你們獨到的絕活,假若大家齊心協力,除仙成魔,當真指日可待!”
此話一出,眾人皆隨聲附和,聲音逐漸壯大。這六大門派,在江湖上都屈指可數,當然魔教也有一些閒散的妖人,他們自行修道,像鶴靈道人便是排除在六大門派之外的一個魔界高人。這一次卉武大會,珠狼破格進入卉武大會的比拚中,卻也是大會有史以來的一次首創。
等所有人都悉數到場後,道魔卻感覺身邊少了一個人。他蹙眉一想,原來這任重遠還沒有來到這裡。他或許還在茅屋旁修煉,一時半會指不定有什麼造化。
雨湉荷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問道:“父親,咱們這一脈打算出哪個弟子?”
道魔點點頭,小聲道:“你且去後山看看,看到一個憨憨的傻小子就帶到這裡來。快去!”
“可是?”
雨湉荷還要再說什麼,卻被道魔冷峻的眼神所鎮住。她做了一個揖,遂轉身離開圓壇。
她一路小跑,穿過一條冗長的小道,前方便是一個風亭子。過了這個風亭子就是後山地界了,此處霧氣沉沉,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鳥叫聲。仔細聆聽,還能聽到水流衝撞石畔的聲音。
任重遠循著陡峭的岩壁緩緩走過來,他找不到道魔,隻得按照腦海道魔遠逝的方向往前追趕。他一邊走一邊暗自思忖,仔細想來,已經離開嶽陽村有些時日了。這一晃十幾年光景,當真讓任重遠嘗儘了很多苦楚。他日思夜想的母親還在山下等著自己,也不知道境況如何。
越想心裡越孤寂,突然他不走了,坐在一塊岩石上哭了起來!
“喂,一個大男人怎麼哭哭啼啼的!真不像話!”
內心悲愴的任重遠突然聽到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微風襲來,還能嗅到一陣清香的氣味。
他緩緩抬起頭,隻見一位墨綠色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麵前。這十幾年裡,彆說是女子,這座後山除了道魔以外,他再沒有見過彆人的。現如今,突然一個女子出現在他的麵前,當真讓他一怔。
她的發絲柔軟,微風輕撫,好像是悉數的柳梢。尤其是她頭發上所散發的香氣,一股股侵入她的鼻腔,瞬間讓他身上的毛孔立刻張開。
這女孩也頓了一會,眼睛在他的身上打量著。兩個人相互對視,有一小會竟然沉醉了。他看著她緋紅的臉頰,而她卻是看著他臉龐的淚花。
“沒沒什麼······隻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