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玄氣都是從自然精氣中吸取的,而自然精氣又分為多種屬性,長久的吸收中,每個人的體質都會多多少少偏好其中一種自然精氣的。”仇獄翔將這些理論性的東西背得滾瓜爛熟。
“嗯,可是知道自己的玄氣屬性,非要積累大量的玄氣,還有漫長的感悟摸索才能成功,你才修煉區區幾年而已,是不是蒙騙爺爺呢?”李奉天故意這樣說,這才使得李月兒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不是的,我看到了,是青色的風流,我的玄氣屬性是自由的風啊!”一聽到李奉天的話,仇獄翔不樂意了,他緊張地說道。
“可是光聽你這樣說,爺爺也不知道啊,那等到你能把玄氣凝聚成劍氣外放之後,爺爺自然能看到了。”李奉天這個家主當得不容易啊,其實他也想仇獄翔多待幾年,外麵的世界所說精彩無比,可是危險重重,沒有一定的實力出去之後,埋骨他鄉也不是稀罕事。
仇獄翔心中著急,可是也是毫無辦法,他低頭沉思一會,抬頭道:“爺爺不是有可以檢測玄氣屬性的東西麼?”
“有麼?”李奉天傻眼了,他隻是沒想到仇獄翔對這件事這麼上心,很久之前對他說過的話他都依然記得。
“對啊,爺爺你有麼?”李月兒眼神中的威脅更加的赤裸裸。
“我記得,爺爺給我說過的。”仇獄翔急得眼淚都要流下,他充滿希望地看著李奉天。
“好像......”李奉天尷尬起來了,他看看李月兒和仇獄翔兩個人的神色繼續道:“好像有吧!”說著從袍袖裡掏出一柄紫黑色的短劍。
李月兒憤怨地看了李奉天一眼,也不去管仇獄翔興奮地神色,轉身自己跑出了院落裡。
“大姐頭怎麼了?”仇獄翔不明白,他覺得李月兒很反常。
“來,獄翔把你的玄氣彙聚在掌心,再拿著這柄短劍,我自然能看得出來你的玄氣屬性了。”李奉天將短劍遞給了仇獄翔。
仇獄翔接過那也不知道什麼材質製成的紫黑色短劍,凝神屏息,體內的玄氣自然流到掌心處。
那紫黑的短劍卻在此刻發出了明亮的青色光芒,整個劍身通透明亮起來,可以清晰地看出其中的如同青色水流一般的玄氣在急速回旋。
“好了。”李奉天看到仇獄翔的屬性之後,開懷大笑起來,“是精度非常高的風屬性,而且風性剛猛霸氣,獄翔你果然在修煉有著過人的天賦啊,這也與你多年的勤奮修煉離不開關係,”
李月兒離開後,李奉天再沒有任何顧忌,看到仇獄翔的風屬性之後,他卻一點都不想讓仇獄翔留在家族裡了。
這樣的風屬性簡直是天授於人嘛,帶著這樣的天賦就應該出去曆練,走出家族去迎接風雨的洗禮,去承受劍刃的銳利,不出意外的話,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名動世界的大劍豪。
“那我可以出去找我爹了?”仇獄翔激動地問道。
“當然,我絕不攔著你,而且還要送你一件禮物。”李奉天故作神秘。
“禮物?”仇獄翔眼睛亮了起來。
“嗬嗬,等你離開的時候就給你,還有今天去看看月兒吧,她隻是不想讓你這麼早離開而已。”李奉天歎了口氣。
“嗯,大姐頭一定會理解我的。”仇獄翔努力點了點頭。
星空無限,清冷的夜風輕輕撩起少女的長發,孤單的身影讓人心疼。
“大姐頭。”
永遠是這樣朝氣蓬勃的叫聲,這麼多年來這個少年心裡好像永遠沒有煩惱的事情一般,在他臉上看到的永遠是微微的笑意。
李月兒低下頭看到了站在地上的仇獄翔,而仇獄翔抬頭看著坐在屋頂上的李月兒臉上,嘴角有細微的弧度。
仇獄翔上了屋頂與李月兒並肩坐下,也不說話,雙手支在背後,仰頭閉上了眼睛,細細的風流聲在耳畔響起,少女身上的暗香環繞鼻頭。
仇獄翔忽然發現了,原來這麼多年來自己不曾感到孤獨的原因是自己身旁一直有個人。
“大姐頭......”仇獄翔閉著眼睛嘴角掛著隱約的笑意,開心地叫出了這個稱呼。
原本不想理他的李月兒不知道為什麼身子輕輕一顫朱唇親啟就應了一聲。
“我原以為我要離開的時候,大姐頭是最為我高興的一個......”仇獄翔止住話語,睜開了眼看著窎遠夜空的一角。
李月兒看著這樣少年心裡一疼。
李月兒想到了那些年少年因為每天拚命練劍而弄得手腳紅腫無法下床時,自己流著淚水心疼地給他擦藥酒時。
少年咧開嘴大大咧咧地笑著說:“大姐頭,我爹說了,如果一個人有了約定而不去努力實現的話,那這人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是責任,也成為不了一個大劍豪的,雖然很疼,但我很開心,因為我離實現約定又多走了一步,大姐頭,我很開心.......疼,疼,疼。”
李月兒還記得她帶著仇獄翔第一次登上府院最高的摘星塔時,看到外麵的壯闊景色和無邊無際的大地,仇獄翔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說:“大姐頭,總有一天我會走出去的,我的腳會踏上無邊的大地上的,外麵世界很精彩,我一定要努力達到爺爺的要求,然後出去成為大劍豪的。”
如果說是誰親眼見證了少年的成長和努力,那麼在李家就隻有李月兒了。
她曾親眼看到少年因為長時間練劍而疼痛地跪在地上流淚,她也知道少年流過的汗水比他喝過的水都要多,她還知道少年這麼拚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些李月兒忽然釋然了。
她知道少年已經學會了飛翔,該是讓他搏擊翱翔的時候了,自己不能自私的圈固他的腳步,她要笑著看著少年離開,她要給少年自信和希望。
李月兒長長舒了一口氣,“要是出去久了,一定要想我,我可是你的大姐頭。”李月兒看著夜空低聲說道,看不清她的眼睛。
“放心好了,出去要見識很多很多東西,回來以後一個一個給大姐頭講。”仇獄翔乾脆躺在屋頂上,雙手墊在腦後,任憑風流拂過全身。
“要是受了欺負,難受了,傷心了,呆不下去了,要記得回家,”李月兒的聲音哽咽起來,“就算你與世界為敵,大姐頭也永遠罩你呢。”
李月兒轉過頭還想說些什麼卻在驚愕地發現仇獄翔已經熟睡了,可能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了覺了,所以少年睡得很安穩,胸膛上下起伏,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李月兒剛剛的悲傷情緒全然沒有了,隻覺得又生氣又好笑,可又不忍心打擾他隻好在一旁靜靜看著熟睡中的少年。
風起,發揚,發絲交纏中的碎亂視線,眼波中的細細溫柔。
繁星,天穹,柔風中的堅定信念和永不會忘記的約定,熟睡中嘴角上揚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