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行動意外的順利,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快的到了傳說中的天機閣中,這個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這一刻,暮白看著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些恍惚,隻覺得一切太過於不真實……或許,是一切來得太過於輕而易舉了,自己苦苦追尋這麼多年的東西,這些年的夙願,居然一下子就達成了一般。眾人聞之色變的天機閣,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一個女子闖了進來,該說是天機閣的機關術太過於一般,還是說逍遙穀對於機關術上麵的造詣,精致到了遠遠超乎世人的想象呢?
進天機閣之前是九死一生,到了天機閣之後,卻是沒有任何的機關。
朱紅色的塔門被打開,塵封已久的門發出了“吱呀”一聲,來迎接兩個不速之客,門緩緩的被打開的時候,似乎是某種災難,也被釋放了出來。
裡麵縱然有奇珍異寶無數,有武功秘籍無數,可是兩個人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的目的十分的簡單,便就是傳說之中的青鸞花!
青鸞花供奉在塔頂,兩個人上了塔,一路無語。
比起下麵的各種奇珍異寶繁華的鋪設,塔頂的一切卻是那麼的簡單,顯得有幾分的寒酸了點了。
簡單的石室內,隻有一方茶幾,是由紫檀木做成的,經年未曾腐朽,上麵供養著一株花,似蓮非蓮,在白玉盆內,綻放著纖細的腰肢,帶著莫名的誘惑,吸引著世人去采摘……
誰也不知道,這朵花過了這麼久,為什麼會鮮活如初,白玉盆內,隻有一盆子淨水,也不知道這水究竟是什麼,在不滿灰塵的桌子上,那盆花卻乾淨的不染塵埃,那水裡麵,沒有一絲灰塵。
這……就是傳說中的青鸞花啊,就連暮白,也不由得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青鸞花,卻見燕菱歌的麵色未變,看著青鸞花,眼中隻有讚賞的神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貪念。
“是要將盆一起帶走嗎?”暮白問道。
燕菱歌卻看了暮白一眼,小心翼翼的碰觸了一下青鸞花,嘴角帶著笑意說道:“自然是不要將盆給帶走的。”
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一樣的東西,看起來是要將青鸞花包在手帕中一樣。
暮白見著燕菱歌這般粗魯的動作,嘴角抽了抽,連忙的阻止了燕菱歌,說道:“若是就這樣帶走了,萬一它就這樣枯萎了該怎麼辦?畢竟這些年它都未曾凋謝,大約是因為這水或者是盆的緣故吧。”
“青鸞花可是傳說中的聖花,自然不會像一般花花草草一樣輕易的凋謝的。”若是彆人,燕菱歌早就一個眼刀飛過去了,可是眼前這個人不是彆人,而是暮白!自然,燕菱歌難得的十分有耐心的與暮白解釋道。
“青鸞花是傳說中的聖花,性潔淨,不喜一切塵埃,所以要用清水和玉瓶供養,這供養青鸞花的水和瓶子都是一般的水和瓶子,之所以不染塵埃,並非是瓶子和水的功勞,有什麼特殊之處,而是因為青鸞花的緣故。”燕菱歌慢慢的說道,“青鸞花最為忌諱的便就是用手觸碰,沾染到凡塵,我手中的這一塊手帕可不是普通的手帕,而是傳說中鮫人的眼淚織成的鮫綃,用它來包裹著青鸞花,會保護青鸞花不被人體的溫度觸碰到,這樣帶走,我們也方便一點。”
聽了燕菱歌的解釋之後暮白才明白過來,緊接著看著燕菱歌小心翼翼的將青鸞花包起來交給了自己,她,就這樣的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自己……
暮白接過了青鸞花,將青鸞花放在了懷中,第一次覺得,這朵花所放的位置,太過於滾燙……
從天機閣裡麵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第一縷陽光從雲層照到山裡麵來,將山間添了一層朦朧的美,美的這般的不儘真實啊……
按照原路,燕菱歌與暮白二人小心翼翼的返回,顯然的,燕菱歌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當年設下機關之人。
能夠輕易的進了天機閣拿走東西,可是並不代表著能夠輕易的出去,在踩錯了一步掉下懸崖的時候,燕菱歌心中在問候著天機老人!
下墜的時候似乎是能夠挺的見耳邊有風在呼嘯的聲音,燕菱歌在掉下來的時候,還被設下的飛鏢給打中,心口一甜,也不知道這飛鏢上是有毒還是沒毒。
黑暗,無儘的黑暗,身子在下墜,意識似乎是也在模糊了起來,想她行走江湖這麼些年,可就從來沒受過傷呢。不過就是幫了暮白一把,去拿了那什麼青鸞花而已,便就中了埋伏了。
果然,是被無塵子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不成,自己這一生命犯桃花,就毀在了美色的身上。
燕菱歌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似乎覺得自己跌入在了誰的懷抱之中,懷抱上有隱隱的梅香環繞,是自己的錯覺嗎?
“抱緊我,彆動。”男子特有的一把溫潤的嗓音說道,燕菱歌聽出來了,正是暮白無疑。原來不是錯覺啊,原來暮白也跟著自己跳了下來,心中有一種隱秘的歡喜,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中,慢慢的發芽……
“噗通”一聲,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下麵是一方寒潭,兩個人十分幸運,下麵是一方寒潭,兩個人正好掉落在了寒潭中。掉下去的時候,暮白抱著她特意的墊在她的身下,減去了不少水的衝擊力,饒是如此,燕菱歌還是感覺到了五臟六腑,似乎是在那個時候移位了一般,那種難受的滋味,燕菱歌此生都難以忘記。
緊接著,那些水四麵八方的湧了上來,無孔不入,眼睛裡,鼻子裡,耳朵裡,嘴巴裡,讓人窒息。
燕菱歌纏著暮白,似乎眼前的男子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揮舞著手此時燕菱歌欲哭無淚,要知道,她做什麼都是萬能的,唯獨一點就是不會遊泳啊……
暮白似乎是感覺到了燕菱歌的不安,安撫的拍了拍燕菱歌,卻是無濟於事,見著實在沒辦法,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被暮白給抱出水麵的時候,燕菱歌因為長期的不能呼吸而臉色有些蒼白,肩上的傷口已經流出了黑色的血,燕菱歌靠在暮白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又親了我又抱了我,可要對我負責啊……”
此時的暮白笑得有些無奈,都什麼時候了這人還不忘占便宜,眼中嘴角都是柔柔的笑意,可惜燕菱歌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並沒有看清楚……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軒窗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清脆的鳥叫聲,鎏金的香爐裡麵,燃燒的沉香還剛剛滅,空氣中有好聞的檀香味還有苦澀的藥味。
煙青色的羅帳垂了下來,裡麵隱隱約約的可以見到有女子睡在裡麵,青色的錦被上,青絲鋪滿了枕頭。
燕菱歌緩緩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半個月的時間裡,無論是江湖中還是朝堂上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在這其中,燕菱歌並沒有直接接觸到,而是很沒出息的昏迷了過去。
那天的事情燕菱歌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隻知道自己踏錯了一步之後被飛鏢打傷,直接的摔落下了懸崖,至於之後的事情,燕菱歌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是暮白救了自己一樣。
燕菱歌直接轉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暮白的身影,隻有伺候她的丫鬟侍女在,而且看周圍的裝飾的話,她應該又回到了碧落門裡。
伺候她的那些侍女隻知道按時喂她吃藥,據說她從山上摔下來之前中了飛鏢,飛鏢上有劇毒,幸好是暮白及時的用內力護住了她的心脈才撐了下去,這期間,一直在服藥,餘毒還是沒有完全的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