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遠處的人影四周爆出上千條白影,其狀如同一把巨傘撐開,熟悉三魂之術的人都知道,魂虛不曾近身作戰,那就代表他們不是釋武魂,而是其他兩者法魔魂和回天魂,而回天魂是醫家獨有,顏色墨綠,所以眼前所見的陣狀魂虛,應該就是三魂之中最具攻擊力的法魔魂。想到此處,巫海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回手將一黑色的戒指遠遠拋向巫爭,隨即放出十條白影並大聲交代道。
“小兄弟,巫海恐怕不能親自送你回家了,你記住這魂枯戒指名喚邪帝,必須要交給德高望重的人保管,其次,此人必須是魂王以上高手,否則魂枯會耗儘他的生命,如果找不到這樣的人,你最好把他丟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切記,切記,我們有緣再見了。”
巫海說罷,腦海發令叫十條白影帶巫爭離去。
轟!
震天一響駭然,光閃四麵橫飛,大批的白影被白光吞沒,無數的草木化為灰燼。一仙禁地麵目全非,西北密林消失大半。
轟響強光之後,巨震立時波及了整座島嶼,威力不亞於一顆巡航導彈,不弱於一次火山爆發,霎那間,天際流雲轟散,碎石漫天紛揚,成片的泥土草木碎石呼嘯落地,一仙島大部頓時麵目全非。
飛奔中的巫爭身邊,十條白影忽然消失,他整個人也被迅猛的衝擊力掀飛,立時氣血翻滾,眼冒金星,而此時,第二波的衝擊力來到,推波助瀾,力量倍增,夾雜了大量碎石草木的氣流中,一塊巨石迎麵飛來,滂沱的壓力使得他無處躲藏,並隨著巨石下落的軌跡飛速墜向地麵。
生死門前,巫爭想起巫海的囑托,隨即將手中的魂枯緊攥,但忽然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摔死,就見他乾脆將魂枯吞入腹中,隨口含糊說道。
“我就不信還有誰能想到我把他帶入了地獄,有能耐你們來地獄找我呀!”
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什麼忽然這麼慷慨,用巫青的話說,這小子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簡直就是無藥可醫的瘋子,他明知道巫海交代過,魂枯如果不能交到德高望重的人手上,那麼就讓他丟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擁有千魂虛魂王級彆的巫海尚且都如此謹慎,更何況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呢?如今,他還未飽覽大好河山的秀美,還未經曆人生的苦辣酸甜,此刻就要了此一生,腦海深處忽然浮現的一絲不甘念想頓時泛濫。
“我不想死,我不想就這麼死了,誰來救我?誰來救······”
悔恨的話還未喊完,他感覺下墜的趨勢忽然停止,整個人忽然橫向飛出,睜眼看去,十幾條白影將他從巨石下奪出,轉眼來到百米開外,此時,地麵上,巫金的一張慈祥的老臉映入視野,那一刻,巫爭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大哭出聲,孩童的幼稚彰顯無疑。
“少爺,少爺,不要哭了,我馬上帶你回去見老爺,你能回來比什麼都強,老爺他肯定不會怪你的。對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還未等回答,巫爭忽然歪頭昏倒,巫金見狀,隨即馬不停蹄的趕往巫家鎮。
巫家鎮,此時混亂不堪,整齊的街麵損毀嚴重,不少的人正在匆忙收拾東西逃命。狼藉的大街上,巫青召集一眾家丁也參與到了搶險中,滿目的淒涼使得他動容,身為一仙島的駐地皇親,這個時候他也表現出了王家的大度,慷慨的施舍,不吝的救助,多數的當地百姓看罷之後皆是心暖,眾人也漸漸的放棄了自私貪欲加入了救險的洪流。
當天際最後一塊碎石落地,空前的災難才宣告結束,平和安世幾百年的一仙島這一次確實受挫不輕,安逸了許久的地方官吏也束手無策,父母官黎翔一方麵差人調查禁地爆炸的緣由,一方麵也派出大批的兵勇前往大國通報災情。
大國怎麼處理一仙島的災情尚屬後話,這裡單說巫爭回家後的故事。
巫爭的回來使得巫家上下安寧了很長時間,由於他受寒臥病在床,原本怒不可遏的巫青也沒有再加責怪,巫爭不在的時間裡,姐姐巫歡挑起了巫家事業的重擔,這也使得父親巫青有大把的時間對巫爭加以訓教。
說實話,這個世界是三魂之術為尊的時代,不論你是乾什麼都必須有魂師的名號在身,如若不然,就算你是富家子弟,出身官宦之家也一樣會遭到冷眼對待,嚴重一點說很有可能還會遭到家族排擠,被遺棄,被遺忘,成為一無是處的廢物。
巫青其實對巫爭的期望也不高,隻要他能通過這次一年一度的試魂大會,獲得魂師的招牌名號就可以,哪怕到時他再重操舊業,挖樹根,玩山石,巫青都再也不會過問,因為巫青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將來巫家的大業還是要他來繼承的,或許以後他的兒子能有改變,使得巫家繼續繁榮下去,但這一切終歸是後話,關鍵要看他以後的行動如何了。
話說巫爭臥病在床已經有十天之久了,破碎的一仙島也在慢慢恢複中,一件事有些奇怪,位居大國醫官之首的巫青醫術高明,居然不能拔除愛子身上的惡疾,十天時間,巫爭的病情不光沒有好轉,眼下還有加重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