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青言語間的內涵就是否認了穆登雲前來惹事的事實,就算巫山權傾朝野,手段非常,沒有人證物證他也不敢隨意找巫青的麻煩,雖然他和巫青從未交過手,但是言語間卻對巫青有些敬畏,兩人的姓氏固然相同,卻非是一家,所以有些事還是儘量能忍就忍,能讓就讓,再說一仙島禁地守墓人的身份特殊,就算是皇帝本人也對巫青禮數有加,所以在這些不爭的事實麵前,二人的談話也算是融洽,可雙方都暗地裡相互算計,巫山也首先發飆。
“巫山今日到貴府,一方麵是借道探望,另一方麵也想見見大人的公子巫爭,正所謂虎父無犬子,巫爭少爺也一定能在試魂大會上表現出壓倒性的氣勢。”
巫青聞言,早已看出巫山的來意,然而巫爭此時不在府上,所以也直言相告。
“巫山大人,犬子巫爭不在府上,小孩子嘛!沒有定性,想必您也聽說了,犬子是預言中的災星,若非是關乎到他今後處世生存,巫某人絕對不會讓他參加試魂大會,如今他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瘋野了,要錯過了試魂大會也是活該,所以巫青在這裡謝謝大人對犬子的眷顧抬愛了。”
聽到巫青如此說法,巫山也沒有強加要求,二人寒暄幾句後便分手辭彆。
就在巫山走後不久,巫青召集了近五十名家丁侍衛,由巫金帶領前往禁地尋找巫爭。而巫山卻沒有走遠,他尾隨巫金眾人深入禁地,並一路來到深潭附近的峭壁天塹所在。
常理說,一旦有人進入禁地,常年守候在此的水虎蟒魚就會變的非常活躍,紛紛躍出深潭襲擊好事者,而此時,巫金帶領眾人深入禁地,卻未曾見到一隻水虎蟒魚的出現,他不知道的是,巫青給他的龍形玉牌正是騰龍玉令,這物件有著震懾水虎蟒魚的能力,說具體點,恐怕隻有禁地的守墓人才有解釋,後話這裡暫時不表。
眼見懸崖峭壁陡峭如削,巫金眾人當即有些色變,按理說以巫金的能力要躍上山巔並不是難事,卻為何他也作難?他到底想掩飾什麼?
“你們去四處查探一下有沒有登山的路徑。”
就在府內侍衛稱是離開不久,隻見巫金渾身大放白影,一條身影扶搖直上,猿猱尚且不及他分毫迅捷,頃刻間,他已經來到隱蔽的洞穴外,忽然一陣狂風使得天昏地暗,水霧、灰塵、碎石摻雜在一處,頓時讓人不辨東西南北。
巫金大駭,使出渾身解數欲擺脫眼前的困境,然而幾十條白影左衝右撞,立時被狂風粉碎殆儘,忽然,狂風霧海中一條巨大的幻影出現,橫向將氣流截斷,巫金見狀,剛想準備迎敵,誰知這幻影轟然消散,狂風霧海頓時冰化凝結。
“什麼?上魂法魔?”
驚訝間,巫金已經被完全冰封,隻見那巨大的白影卷起冰雕般的巫金,一頭鑽入了洞穴內。
說實話,巫金雖然被冰凍,但神智卻沒消失,隻是用計借機進入洞穴內查探,他追隨巫家兩代醫官,算的上是鞠躬儘瘁,對禁地守墓人的能力也是大為癡迷,更重要的是他心裡有個謎團,他要驗證一件事情。
光線暗淡的洞穴內,一條體型巨大的水虎蟒魚馱著巫爭緩緩接近,等來到近處,水虎蟒魚之祖騰虎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巫金,他的目光隨即鎖定了巫金胸口露出一角的騰龍玉令。
“他是守墓人?”
聽完騰虎的疑問,巫爭也看清楚了地上的人正是巫金,於是大聲回答。
“不,他是巫家的總管事巫金,他是好人,您彆傷了他。”
“那他身上怎麼會有騰龍玉令?”
騰虎說罷,一條白影隨即爆出,直擊巫金胸前的玉令而去。然而白影還未觸碰到玉令,就見巫金從地上暴起,幾十條白影也爭先迎上蟒魚的影子,他哪知蟒魚虛魂力道的凶猛,大尾橫掃之下,幾十條白影頓時消亡,而巫金也被滂沱的衝擊力掀飛到十米開外,騰龍玉令也被甩上高空,眼見就要落地。
“不!”
巫金眼見玉令就要落地損毀,急忙大聲的呼叫,而此時一條白影已經來到附近,隻見他伸手接住騰龍玉令,旋即飛快返回並沒入了巫爭體內,玉令也落到了巫爭手裡。此時巫爭觀摩半天,這騰龍玉令的全貌也儘收眼底。
玉令通身血紅,雕琢成一條飛龍狀,龍體流線,五爪自然,黑暗中依舊清晰可見他的光彩,龍身一段盤踞成空洞一個,而這個空洞此時卻引來了巫爭的思考。
還未等巫爭說話,這時見到玉令脫險,遠處的巫金老淚縱橫,乾澀的嗓子這才擠出言語。
“巫爭少爺,我總算找到你了,這玉牌是老爺托我保管的,如今轉交到少爺手上,我心裡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算落地了。”
巫金的話打斷了巫爭的思考,就聽巫爭關切的問道。
“家裡出什麼事兒了嗎?”
“昨日,帝都的禁軍統帥穆登雲上門尋釁滋事,聲稱皇帝要收回騰龍玉令,巫青大人和他動手了。”
“父親怎麼樣?他沒事吧?”
見到巫爭著急的樣子,巫金馬上回答。
“少爺放心,大人沒事,我追隨大人近二十年,還從未見過大人發飆時的狂暴,禁軍統帥穆登雲被瞬間秒殺了,巫金大飽眼福。”
“他是第十任禁地的守墓人,有這點能耐實屬正常表現,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騰龍玉令你已經送到,你可以走了。”
騰虎的解釋清楚,巫金臉色有點遺憾,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巫爭忽然搶先。
“騰虎,他是好人,就讓他留下照顧我吧?十五年了,也就老總管一個人在意我的存在,你如果讓他走,我也一並離開。”
“想走想留隨你,總之他不能留在這裡。”
老魚騰虎說完就要離開,隻聽巫爭大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