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寶貝,怎麼啦?嘟著小嘴想吊豬肉啊?”朱諾走向傅羽菲,在床沿地板上坐下。
“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啦!”傅羽菲撒嬌地靠著朱諾,皺著眉頭說道。
“是因為剛剛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嗎?”
謝若風送傅羽菲回家時,恰好朱諾來訪,三人在樓下遇個正著,傅羽菲彷彿看見救星似的,直要朱諾扶她上樓即可。
經過那場“飛車對話”之後,傅羽菲除了滿臉錯愕之外,實在說不出什麼得體的應對。謝若風也因生平的第一次“真情告白”,而震驚於自己那超乎常情,過於感性的另一麵。
兩個人適時冷靜一下是好的,卻怎知半路又冒出這斯文秀氣的長發男子?
謝若風隻好當場將伊人割愛,靜默騎車離去,連道彆的話都省略,代之以一臉的默然。
“嗯!他叫謝若風,是個玩樂團的電吉他手,這次義務來幫我們這齣戲擔任樂曲的現場伴奏。”
“喔!他就是那個吐在你身上,害你洋裝報銷的醉漢啊?看起來挺酷帥的喲!是個男朋友的最佳人選哩!如果你不要,那把他讓給我吧?”
“唔朱諾,不跟你鬨了啦!你對何皓那麼死心塌地的,要真能勇敢移情彆戀就好囉!”
“唉!說得也是,而且看來那陣“風”,好像隻喜歡女人!”
“對啊好多女人!”
“什麼?原來是個playboy?”
“至少我每次遇到他時,他身邊的女伴都不是同一個人。他也承認,寂寞時會找女人互相慰藉,但他說那都是雙方你情我願,純粹作樂,不帶任何情感的。”
“而這次,他遇見你卻動了真情?”
“好像是那麼回事!不過,風流男子的感情基礎脆弱的很。說不定今晚在酒吧遇到另一位漂亮美眉,明天感情對象又轉彎也不一定!他的話能信幾分?而且,他真的認識自己,清楚自己嗎?”
“如果撇開他的部份不提,菲寶貝,那你呢?”
“我?”
“你對他也動了真情嗎?”
“我朱諾,你知道我喜歡交朋友,我對每一位好朋友的情感都是發自內心的,當然對他也不例外。但是我自己也不能確定,對他的這份好感是屬於友情的,還是愛情的。”
“喔哦!好複雜的感覺,不過,我想我懂!我跟何皓之間的感覺,就是那麼複雜!”朱諾語重心長地點頭說道。
“對了,你跟何皓不是說好要一起出國嗎?”
“彆提了,他跟你一樣,事業心重!美夢還未成真,怎麼放得下大好前程?”
“他不是很愛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但他就是放不下準院長的頭銜,放不下在醫界多年經營出來的成果和名利。”
“那他不跟他太太離婚嘍?”
“他說會找個適當的時機跟她提。”
“天啊!那是何年何月何日啊?”
“不知道,也許等他當上院長才能暫時告一段落吧!他說得沒錯,如果我愛他,就要設身處地為他著想!他要我再給他點時間。”
“那他呢?他真的愛你嗎?為什麼他不多為你想想?想想幾年來,你為了等他,放棄了多少好機會?想想他的愛人被輕視,嘲諷時,他卻在眾人麵前接受讚美和尊敬,這太不公平了嘛!”
“男人有時在感情方麵是很自私的。說了那麼多解釋,無非是想保護自己,與其說他重感情,不如說他愛的隻有自己!旁人的存在,隻是用來榮耀他的生命,滿足他的虛榮心罷了!”朱諾的眼眶淚瑩瑩的,這些全都是這幾年來的癡情付出,所換來的深刻體驗。
痛啊!
傅羽菲看在心裡真是心疼至極!
朱諾雖有著陽性的軀體,他的內心,他的情感,他的精神,卻充滿了陰性特質,在該被好好擁吻疼惜的時分,卻被日夜孤單地放逐在荒漠中流浪
雖然他們倆都是她的至友,但朱諾因教傅羽菲跳鋼管舞而相識在先,兩人又三不五時地窩在她的小居秉燭談心,直至天明才頂著四隻熊貓眼,各自工作,排戲去。生活上的細節與難題,兩人更是關懷貼心地互相照應著,這樣的關係用“情比姐妹深”來形容,是一點都不誇張的。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傅羽菲忽地挺起背脊,雙手插腰大聲怒斥朱諾。
“我我不是!”朱諾受到驚嚇,支支吾吾地答著。
二人相視幾秒,不約而同咧嘴一笑。
“那就是我的好姐妹嘍!”
傅羽菲輕輕將朱諾擁在懷中,希望雙臂圈出的安全感,能暫時撫慰好姐妹那顆敏感脆弱的心。
男人啊!以為自己就是太陽神阿波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