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島戀 淒楚難平仄 2669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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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黯然的坐在被遣送過來的寬大的房間的大床上,情緒因為剛才的劇烈波動還是沒有平靜下來。她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心裡一片混亂,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過了好久,久到外麵的天什麼時候亮了她都沒有察覺,凜才感到無與倫比的累,眼睛怎麼也睜不開了,便連衣服也沒有換,倒頭就在大床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裡,又出現了那個自從她來到琥珀島,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過的場景。茂盛的葡萄藤中,模模糊糊的是一副畫像,畫中的父母正在對著自己微笑,可是那個笑容,卻不知怎麼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栗。凜站在畫像麵前,雖然害怕,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邁不動。不知是不是錯覺,畫像中的父母,竟然緩緩的有些變化,表情不再是微笑而是變得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恐怖,他們在慢慢的靠近凜,嘴張著,仿佛有什麼話要向凜訴說。但是,那副樣子極為詭異,凜嚇的大聲的呼救,但是,沒有人來幫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頭慢慢的靠近。

就在凜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一把熊熊的火,突然燒了過來,將畫像,還有纏繞它的葡萄藤,一燒而儘。凜驚恐的回頭,拿著火把站在她麵前的,正是那個凱特米總執事。

“非人之物,歸於塵土,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吧。”仍舊是淡淡的,凱特米總執事說了一句讓凜有些不解的話。

然後,那個拿著火把的凱特米總執事,看了蹲坐在地上的凜之後,一言不發,轉過身,慢慢的消失了。凜想要抓住他,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不知從哪裡出來的強烈的光卻讓凜睜不開眼睛,她隻能徒勞的伸著手,勉強的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消失在光的儘頭。

看著那個男人消失的地方,凜的心頭,竟然有一絲絲的難過。因為剛才,他的背影,是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和落寞。

慢慢的睜開眼,凜緊緊的皺了皺眉,她的頭很疼,伸手覆上自己的額頭,好像比平時燙了一些。

“啊,發燒了嗎?這樣也好,這樣死了也好。在這個無親無故的島上,一個人孤獨的死去,應該是最好的結局吧。”凜沉沉的呢喃著,身體的不適和深深的倦意讓她再也支撐不住,再次昏睡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凜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周圍有很多人在她的床前,大家都穿著潔白的衣服,看到她睜開眼都的時候,都在朝自己微笑。這是到天國了嗎?這些美麗的人,一定是迎接自己的天使吧。凜似乎還是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自顧自的想著。

“小姐,您終於醒了,這些天可急死我們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雖然陌生,但是話裡話外的擔心卻是讓人感動。

“凜小姐,您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另外一個年輕活潑的聲音也響起,“醫生說,這是高燒引起的昏迷,我們都擔心死了。”

慢慢的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凜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原來,她沒有死,剛才恍惚看見的也不是天國,而是穿著潔白女仆裝的侍女們,現在的她,還是待在總執事府裡。在她的床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伺候她的人。此刻看到總執事命令一定要照顧好的人醒來,大家在高興的同時,也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來。不然這個女子有什麼差池的話,總執事不知道會發什麼樣的火呢。

有誰急匆匆的去通報了凱特米總執事,關於凜醒來的消息,不一會兒,凱特米總執事就有些神色匆匆的來到了凜的房間,屋裡的人也都識趣的在總執事進來的時候,恭敬的退出了房間,在外人看來,應該留給總執事和執事夫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吧。可是凜卻不這樣想,她雖然發了高燒,但是,對那個人的恨意,還是清晰的留了下來。

“你醒了,睡了好久。”凱特米總執事來到凜的床前,慢慢坐了下來,看著仍舊坐在床上臉色不怎麼樣的凜,滿不在乎的說道。從他的聲音裡,凜聽不出任何關心的成分,反而有一些戲謔的語氣。

想到這個人又在拿自己尋開心,凜索性不去搭理他,把頭轉到了一邊。所謂眼不見為淨,他愛在這兒呆著就在這待著吧,反正這裡也是人家的地盤。但是,做不到對那個人好言相向,不理他總可以了吧。

“我想了很久,對於酒館裡的那件事,雖然你發火,但是,那是對於管理人民最有效的方法,我不覺得哪裡有錯的地方。”察覺到凜的不爽,凱特米總執事主動提到了兩人衝突的根源事件。

事到如今還是不知悔改,甚至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還言之鑿鑿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沒有做錯,這個人真是無藥可醫了。凜在心裡默默的罵著坐在床前的人,仍舊不去跟他對視,生怕自己再忍不住對他暴力相向。索性躺下,背朝著凱特米總執事,順便捂上厚厚的被子,這樣,就不用還要感受那討人厭的氣息了。

見凜還是一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態度,凱特米總執事一向自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小小的波動。

“那麼,你休息吧。”不為人知的歎了口氣,留下了一句話,就離開了凜的房間。

一直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凜才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確定了那個討厭鬼確實走遠了之後,再次坐起來,由於身子還沒有好完全,凜小心的下床,穿上鞋,來到巨大的落地床前,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風景。還是那個毫無美感可言的花園,還是那個一成不變的白色的建築,凜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飛鳥,完全失去了自由。再也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給彆人畫畫,再也不能跟酒館的大家有說有笑的在一起,甚至,現在這個樣子,想要出去外麵走走,都已經是奢望了吧。而為凜編織這個籠子的人,就是那個凱特米總執事。

但是,要是就這樣任命的話,凜也不配做這篇文章的主人公,也不配被總執事大人看上了。稍微的黯然神傷了一會兒,凜看著窗外自由自在飛翔在藍天際的小鳥,發誓一定要像它們一樣,一定要逃離這個地獄似的地方。

可是,要怎麼才能從這裡逃出去呢?這又成了凜的一個頭疼的問題,隻是想象著門外站哨的士兵,和屋裡成群結隊的家丁和侍女,想要避開他們的視線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況且自己對這個龐大的建築物還是很陌生,要是自己在這裡走的話,恐怕會迷路,更彆說能逃出去了。看來還要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待一段時間,等熟悉了這裡的環境才行。而且要找個絕佳的時機,最好有個人能幫助自己,那計劃就更容易實現了。正所謂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可以的吧。

就這樣,凜的出逃計劃,又一次被擺上了台麵。在不為人知的暗地裡,凜正自己緊鑼密鼓的籌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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