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法三招之內,必定會被我師父擊敗!這三招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胡言正準備要走,他突然喊停。
“你說什麼?你師傅可以破解我的招式?”
劍客總是對喜歡的劍法最感興趣,他的劍法自認為天下之間少有敵手。
缺憾的是自己卻隻能名列第六,曾經的戰鬥,他主動挑戰過江湖帝師。
可是他失敗了,敗很可恥。
因為三兩招之內,他就敗了,甚至他隻能用心去感悟那種可恥的失敗。
第一和第六的差距,讓他裹足不前,甚至內心還十分的驚恐。
“你說我的劍法有破綻!這些年,我練的劍法驚顫的很,從未敗過,你卻說我的劍法不好,哪裡不好!說得好,我倒是可以幫你了結你的心願!”
胡言知道他上當了,畢竟他是一個以生死賭氣的劍客。
每一個劍客都有破綻,胡言更直言不諱的指出他的劍法三處破綻。
尋常的破綻他倒是可以忽悠,可是這是絕頂劍客的過招。
拿那些下三濫,不入流的和他比,那可是摸老虎的屁股。
“兄弟,這一次全仰仗你,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孫大聖覺得情況有變,胡言這一次可真是找死。
他本可以送完書信,就安心的回京複命。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錦衣衛,他這樣做隻能讓自己身處險境。
“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的劍可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他早就聽聞,胡言的外號,叫做胡說八道。
能夠被他說中的,那必定是有毛病和缺憾的。
“你且使出你的劍法!”
“好!老夫倒也想要領教一下胡大俠的武功!”
他突然竄出,劍法極快,胡言甚至瞪大眼,卻也惆悵的不能明白。
那劍法直接是到了胡言的脖頸上,可是當啷一聲。
劍法被振斷,那一把通體漆黑的古色古香的劍出現在胡言的麵前。
他正是保護胡言的苦老頭,他絕不能讓胡言以身試險。
“江湖上的劍法之中,倒是沒有見過這位大人物!”
他擰轉身子,劍法就像是狂風一樣而下。
那犀利的劍鋒,直接是挑翻周圍的燭火也是跟著劇烈的搖晃起來,地麵被砸出十個大坑,甚至胡言等人身上可以感覺到那劍法的精妙。
“哐啷—”劇烈的鐵器撞擊在一起,兩個人都是虎口發麻。
苦老頭更是因為拿捏不住劍柄,身影倒飛出去。
能夠十招之內讓苦老頭都無法招架的住的人,胡言還是頭一遭碰見。
“好強的劍法!剛才的一幕的確是凶險萬分!能夠拿捏到分毫不差,真的是精妙!”
胡言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剛才見到的那一幕,便記在心裡。
從半空落下,他手中的劍也是發出嗡嗡的聲響。
這一戰,胡言看出他劍法的破綻在劍柄的手臂,他的手臂到底是蒼老了。
隻可惜他沒有更快地身手,不然他定然可以擊敗它。
“三招!第一招的時候,你的劍法之中有晃動,而且最後一招之中,你痛下殺手,卻無法撼動苦大師的劍法!”
胡言做出了剛才的明月高挑的動作,接著又是一招被他破解。
這三招都算是經典的動作,可麵前的他卻繃著臉毫無喜色。
“那個人好奇怪的劍法!難道是他!這小子倒是不俗!能夠讓他做保鏢,要殺他隻怕不容易!”
苦老頭的手臂顫抖起來,可是他內心卻有著一種驕傲。
再要是鬥上半個時辰,他必定會死在自己的劍下。
當年的那場戰鬥,他的確是可以稱得上全勝。
可是現下,他的劍法出現了破綻。
與其說是破綻,是他內心起伏不定,疑神疑鬼,毫無劍法的精氣神。
“就算是你說得很對!你們走吧!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胡言覺得這件事情有希望,可是他更想要知道那個人何時出手?
遲遲不來,倒是讓她覺得他根本就在爽約。
就在胡言急著要走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慘叫的聲音。
那人從看台上撲到在地上,而就在那背影的後麵。
一把利劍直接是插入屏風,從他胸口穿過。
鮮血直流,這一劍他自認為不會出岔子。
可就在他露著的半麵臉上麵,卻是冷如死灰。
他的掌法早已經滲透,胡言甚至沒看清楚這個老家夥的出招。
“方盛!你也有今天的慘敗!”莫愁劍客蕭然突然冷笑起來。
他身影竄出,倒懸急舞,好似梅花一樣漫天花雨。
劍法精妙,最出奇的還是他不顧生死的一劍。
那叫做方盛的正是排名最末的劍客,“可惜,可惜!你也會背叛我!”
他劍法更是高冷,一劍飛出。
蕭然的屍體已經躺在哪兒,甚至周圍的人都覺得恐懼。
“區區一把劍,也配稱得上莫愁!”
他期待的勝利唾手可得,而現在直麵慘淡的教訓卻是失敗。
胡言轉身刺了過去,他劍法遊刃有餘,可是對付這樣的絕世高手,卻慢了半拍。
胡言的心窩處被打了兩下,對方被激怒起來。
因為他不偏不倚正好擊中的部位,正是胡言身上穿著的軟蝟甲。
這軟蝟甲撞擊上去,被打中的掌力便消減一半以上。
要是他不穿著這件衣服,恐怕他已經死掉。
他從未穿過什麼鎧甲在身上,這一次他能夠僥幸的活下來,倒是要感謝身邊的婉兒。
早上婉兒換衣服的時候,偷偷的將這東西夾在夾層之中,因此他算是撿回一條小命。
“軟蝟甲!你也有這樣的東西!好小子!你們一起暗算我!”
這一次他發瘋了,十足的瘋子。
他瘋狂的反撲,而苦老頭的劍法更為的堅定。
他知道一個劍客被激怒時候的狀態,那是他臨死之前最後的掙紮。
接下來的死亡就會找上他,而他也會被盛怒之下的死亡帶入無底深淵。
“當啷—”
“倏忽—”
他的劍法就像是兩把無形的利刃,在半空來回的折騰起來。
“中招!”苦老頭蒙著眼睛,他根本不用去看。
因為他跟那把劍融為一體,最後的一招,他根本是用心在出招。
那把劍也是當啷落下,任誰也想不到。
最後殺死他的人是身後的婉兒,她一身哆嗦嚇傻了。
可是她出劍的速度,甚至根本不比苦老頭弱上多少。
這等劍法胡言倒是親眼見過,那正是師傅的劍法。
江湖帝師居然還有外門弟子,胡言實在是想不通。
這個女子的身份讓他覺得吃驚,因為她隻用了一招,在苦老頭未曾出下一招的情況下。
孫大聖咧嘴笑了起來,他實在是不敢相信。
“婉兒姑娘,你居然殺死了排名第六的劍客,哈哈!好!”
孫大聖拍手叫好,而這個時候胡言直接是站在最高處。
“諸位!朝廷錦衣衛令,煙雨閣意圖謀反,朝廷已經派兵圍剿,諸位有心,當棄暗投明!”
眾人這時候不得已,隻好放下手中的劍。
胡言朝著婉兒笑了笑,他突然覺得最可怕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他查找了煙雨閣的檔案,這是一份密謀的檔案。
“這檔案之中似乎記載著憲宗時候的一些事情!那副畫也好像和煙雨閣有關係!”
回京複命,胡言隻好如此。
當年那件轟動京城的案件,沒有人知道會怎麼樣?
不過胡言好像是明白過來,隻不過他心中還有疑團。
那個伸出來的手還沒有出現,他才是這場陰謀的最後一人。
清晨,霧氣昭昭,三匹馬兒並頭齊驅。
胡言喝著酒,他覺得能夠擊敗煙雨閣,婉兒倒是頭功一件。
他想要問明情況,她如何練的武功。
可是她又怕因為一句話,可能傷害她。
“婉兒不錯!一劍殺死了一名劍客高手!真是不容易!”
孫大聖一手牽著馬,一手端著酒壺喝了起來。
“哪裡?要不是苦大師,我如何是他的對手,剛才我情急之下的一劍,不曾想正中他的心窩,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婉兒摸著胸口,心裡還砰砰直跳。
心想:“這件事情,他該不會不喜歡我,我說我不會武功,他肯定不再相信,真希望自己沒有出那一劍!”
可是她又矛盾,要是不出手,那死傷的人就更多。
苦老頭卻時刻提防著她,她可以感覺到
那種高手之間的呼吸,壓迫感十足。
可是她又真心不願意把自己會武功的事情告訴胡言,因為那樣她再也不能和胡言在一起。
胡言喜歡的是沒有心機沒有武功的女孩子,這一點她堅信。
三五天的光景,他們已經回到了皇宮。
那龍椅坐下來的,真是朱佑樘,明朝的孝宗皇帝。
也是胡言最好的朋友,因為他們親密無間。
不管什麼事情,胡言總能夠幫助他化險為夷。
“江湖上的事情,就交給兄弟!朝廷上的事情交給為兄!你我情如兄弟!這一點我堅信不疑!這件事情由你出麵,的確是上上之選!現在朝廷急需要銀兩,不得不出此下策!”
胡言拱拱手,他很明白當皇帝的人命不見得都很好。
當初他們在一起,痛快的喝酒痛快的遊玩的日子,他至今也忘不了。
“能夠和大哥在一起,當然是最好不過!可是這件事情,我總覺得沒有繼續追查下去的必要,因為其中牽扯的人,都是皇室成員!而且這件事情和父親大人還有關係!若是繼續追查,事情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害怕……。”
胡言是大明皇朝的皇子,這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
紀淑妃當年和一個親姐妹一同生下孩子,胡言是在宮外長大,而朱佑樘在宮內,兩個人不能見麵,是宮內的周太後將抱養的事情告訴朱見深,這才將兩個人安排在一起。
跟隨著江湖帝師學習武功,而他們一個成為了皇帝,一個則成為了江湖上最愛管是非的胡說八道。
“那又怎麼樣?大哥做這件事去,實在是出於無奈,我並不想要牽連更多的人,這件事情卻又不得不做!萬貴妃的事情我不想牽扯太多的人,更不想要這件事情繼續下去,可是那筆錢必須要追回來!”
朱佑樘的眼神堅定,談吐也是越發的從容。
胡言當然知道那筆錢的重要性,他也欣然同意。
“嗯,我答應你,大哥要保重!”
朱佑樘輕輕地拍著胡言的臂膀,他內心是渴望胡言能夠留在身邊。
可他早已經習慣外界的生活,那些瓶瓶罐罐的因循守道的老學究的樣子,他是做不來的。
“放心吧!師傅交給我的劍法,我一刻都沒有忘記,幾個蟊賊想要暗算我,也是休想!”
辭彆朱佑樘,胡言取了幾十輛車從宮內開出。
說起來這些車輛浩浩湯湯的,在宮內已經是引起不小的振動。
而朱佑樘的言官早已經上奏了奏章,他們十分討厭胡言這個人。
他目無王法,更加肆無忌憚,最重要的是他調戲宮女。
好像天底下男人愛犯錯的那些事情,他一個人全包攬了。
最重要的他目中無人,宮中的大臣,不關你事一品二品,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呼來喊去,毫無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