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英站吹著口哨,這有一條小巷,直接傳過去就能走到大街上去,現在的馬路上車水馬龍的,開著車子也未必能比騎自行車快,更比不上這樣走著過去。
瞿英站大腿修長,邁起步來一不等於兩步。
小巷很深,看上去年代很久遠,在這樣的鬨市區,還能保留著如此陳舊的曆史絕非偶然。他揣測要麼這曆史古跡,要麼是拆遷費用太高,所以才遺留下這種複古的街道。
他一蹦一跳的,健步如飛,刷,對麵和自己一樣的一個小夥子,和飛毛腿一樣,跑得比自己還利索。
瞿英站羨慕的站定,目送著男子遠去。
真是人外有人啊。
他不能久留,還得速度前進。
小巷有幾十米深,他馬上就可以轉到大馬路上了。
馬上就可以辦理簽證了,我的愛人,我可以追隨你,在你的身邊,隻要我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心足矣。
咦,我的證件呢。
瞿英站這才發現一直在自己手裡的證件袋子,不知什麼時候不翼而飛了。
順原路返回,瞿英站加快了腳步,結果,他很不幸運,東西並沒有找回來。
嗨,大意失荊州,我什麼時候把證件弄掉了,難道和剛才小夥子錯身形的時候,他一愣,好像感覺到了自己肩膀被撞了一下,因為欣賞人家的身形靈敏,所以,忽視了自己的存在。
這隻是自己的猜想,總之,結果是肯定的,證件丟了。
瞿英站猴急的在小巷裡反複穿行數次,然後追到大街上,妄想呢,追誰去他都不知道。
夏婉柔,哼,從來就沒有覺得你會這麼好心過,怎麼樣,聽你的都是個錯誤。
“喂,美女,你可把我害慘了,我聽你的,從小巷穿過來,結果,證件就不翼而飛了。”
“開什麼玩笑大哥,你三歲孩子呢,拿什麼丟什麼,你怎麼自己不丟了呢。”
“我-不-是-開-玩-笑。”
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反正瞿英站是生自己的氣,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夏婉柔呢,表情其實很古怪,她沒有表情的揉揉眉心,自言自語:“哼,速度好快。”
小北和楚強的一切出國手續,全都齊全了,他們還計劃好了,今晚約好雙方的父母見麵呢。
楚強的父親楚萬福,是個機械廠的工人,母親劉翠華,是紡織廠的工人,沒什麼可以炫耀的地方。
夏爸爸和夏媽媽已經了解清楚了,所以,今天出來,穿著很隨意,還特意讓小北提前以獎金的名義,給了楚強一部分現金。
楚家是男方,自覺這會見親家的一切費用應該他出,楚爸爸早有準備,把兒子送過來的錢打發回去,還一直吩咐兒子挑選最貴的買。
客隨主便,夏家爸媽一直是笑眯眯的。
楚家按照心思,點了一桌“滿漢全席“來表示心儀,夏爸爸一直點頭客氣:太破費了,太破費了。
楚強悄悄的在飯桌底下牽著夏小北的手,好緊張,唯恐爸媽露怯。
宴會很和諧,夏爸爸顧意詢問了一些他們工廠的新鮮事,他們夫妻倆也就不再拘束,談天說地的好不熱鬨,氣氛很快就舒緩下來。
正熱鬨的時候,夏婉柔推門而進:“姨父,姨媽,認親彆忘了還有我這個女兒呢。”
“柔柔姐,你可來了。”顯然,楚強和小北下了邀請函。
“好,這才是一家人,我給親家介紹,這是我的外甥女,和我的女兒一樣。”
“是的,說起來我從小在夏家長大,可以說是夏家的另一個女兒了。”
夏婉柔說話大氣,談吐大方,果然是大風大浪過來了,成人了。
夏爸爸和夏媽媽都給這個女兒暗自稱讚。
“柔柔,他們倆就要出國了,日子定準了,你有時間和小北多逛逛街,他們走後,你也該考慮你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和瞿英站要抓緊時間。”
“是呀,柔柔姐,我可是幫你解除了後顧之憂了,你可要加油。”楚強口無遮攔,稍不留神說出了他和柔柔之間的秘密。
夏小北在桌底下狠狠地攆了他一下,你心裡這樣想,也不要說出來呀。
楚強嗬嗬笑著,揶揄,不再說話,心裡卻是美美的,又是擺到桌麵上來,讓你藏都藏不住。
柔柔有了自己想乾的事業,方美麗比較放心了,孩子成年了,有些事情到了該告訴他的時候了。
“柔柔,安排好時間,明天陪我去趟保健院。”
“好的,我和楚強一起去,我聽說國外很重視去福利院做義工,我也很想去國內的福利院看看。”
“好,多做公益事業好。”
為了避免楚家爸媽尷尬,夏爸爸媽媽很低調的示意不要多說了,而且我恩不是去炫富,不是去做公益事業,而是千真萬確的去看一位老朋友,至關重要的老朋友。
楚家老爸很開朗:“是,有錢人都喜歡做工公益事業,那是因為他們得到的是黑錢,他們良心過不去,所以做點工藝,買單好名聲,糊弄一下自己的良心,做完了公益接著做黑心。”
咳咳,楚強故意的咳嗽聲響起來。
“當然,為富不仁不能做全部代表,這隻是少部分黑心人,世上還是好人多。”
“爸爸,你快吃菜。”楚強不斷的給爸爸夾菜。
楚爸爸不再多說。
夏婉柔雙眸猙獰了一下,瞬間恢複了平靜。
夏婉柔回家了,她詳細的詢問了姐姐的形成安排,答應這幾天把時間全都送給小北。
“爸,你們說保健院的事情怎麼回事?”
小北還掛念著這個話題。
夏媽媽看了眼柔柔:“柔柔,你要不要和妹妹解釋一下?”
“恩,我來說。”夏婉柔強硬的把眼裡的淚水逼退回去,不要哭,哭就是懦夫,記住這隻是暫時的。
小北很納悶,有什麼情況能讓這個驕傲的白天鵝出現了這種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呢其實,我並不想窺探彆人的隱私。“沒什麼,其實姨夫姨媽一直是為了安慰我,對我們一直謊稱我的父母在國外,實際上我的父母都是不能自理的病人。”
小北半信半疑,這其中畢竟有蹊蹺。
夏爸爸和夏媽媽簡單的告訴:“姨父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姨媽受了刺激也不能辨認身邊的熟人,他們一直在醫院裡,我們不想成為柔柔的思想負擔,所以現在才告訴你們,那我的父母太偉大了,其中就沒有i他的原因嗎?
夏小北連連吞咽著唾液,擔心的瞅了瞅姐姐,想要安慰,隻能勉強的彎了彎嘴唇。
夏婉柔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下來,她異常平靜的說:“沒關係,我不傷心,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他們就是我的父母。”
看得出,夏婉柔很沉痛,從國外下架到了療養院,使有些殘忍。
小北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夏婉柔去洗澡了,她反鎖上門,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掩埋了她肆意的哽咽。
“我不能讓彆人小瞧了,這些,都是我父母換來的,這些都應該是我的,低三下四的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你夏小北和你的家人。”
她凝視著,眼神中寒光四射。
一夜無話,第二天,小北催著柔柔一起去探親,她想探個究竟,生活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
楚強突然來約小北外出,柔柔也借口臨時有事,探視活動就這樣被取消了。
小北更加困頓了,自己不去,那麼夏婉柔是不是應該去呢?她不想去探望父母嗎,長時間的不在父母身邊,突然有一天告訴你,父母就在身邊,你回不去,除非你不想去。
她嫌棄他的父母了?
夏媽媽和夏爸爸隱約感到有些擔心。
“我去找英站談談,讓他好好的關心一下柔柔,這個時候,還是他的關心最重要。”
英站的態度很堅決:“我可以關心她,我也很同情她,可是同情不是愛情,我真的不想犧牲她的一輩子,我不愛她,我隻愛夏小北一個人。”
無巧不成書,隔牆有耳,夏婉柔偏偏就聽到了夏媽媽他倆的對話。
“夏家奪走了我爸媽的財產,小北還要和我爭奪屬於我的幸福。”夏婉柔眼露凶光,但是她忍了,她悄無聲息的回避了。
夏婉柔在外麵自己租了房子,說是工作需要。有了自己的活動場地,她著急的打了個電話:“我要見你。”
“你終於開竅了,那好,不見不散。”
······
在小北臨近出國的那兩天,夏爸爸突然的資金鏈條出了問題,他不得不首先和女兒告彆:“小北,爸爸媽媽要謹記出差幾天,不知道順利與否,如果爸媽那天沒有趕回來,小北,你照計劃出行,不要耽誤了行程,爸媽有時間也會轉到你那裡去。”
問題好像很嚴重,小貝從父親凝重的申請中,可以猜測到,然後聯係到一連串的突然襲擊事件,覺得事情更加的複雜了,她點頭,不想再給父母添加心事。
同樣如此,夏爸爸仿佛已經覺察到了事態嚴重,囑咐其女兒來也變成麻麻的。
夏爸爸媽媽想到了夏婉柔,這個時候,她們姐妹倆應該同舟共濟的。
如果夏婉柔還知道自己是被夏春海撫養大的,那麼他現在就應該和我們並肩站在一起。
小北已經悄悄的跟蹤過夏婉柔,她的確是經常去看望他的父母,小北也發現了她的父母被人在輪椅上推著。
但是,夏婉柔的每次出來的申請不是悲傷,卻是憤怒,為什麼?小北百思不得解。小北和楚強去和夏婉柔告彆,夏婉柔新租的房子是鎖著的,她電話留言,需要出差多日,有事打電話。
再打手機,夏婉柔的手機卻處於關機狀態。
“好像他爸媽的事情,對她也是個刺激,她總是用忙碌來麻痹神經,總是用忙碌來搪塞家人見麵。”楚強分析夏婉柔是故意的躲避小北。
看似一切很平靜,最平靜的地方正在潛移默化這一場重大的危機四伏。
小北點頭,或許吧,她自己太虛榮了吧,彆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而他自己卻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吧,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