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迷惑了,甚至一點也不清楚,一年前死去的那個小林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瞬間,小林子感覺到一陣陣迷惑,隨之而來的也是一種對於這種宮廷生活的厭惡。冥冥之中,恍如是一塊堅硬的牆壁隔住了他,看不見前方的道路,而且也艱於呼吸。
“我不是那個小林子,我是······哎呦,親姐姐,你就醒醒吧······”
小林子又不敢摟住她,隻能任她靠近自己的胸口。片刻間,一股股香氣順著他的胸口往鼻腔裡鑽去。
海花的發香比不得彆的女子的香氣,那似乎是一種淡淡的芳草香氣,而且還帶著一種濃濃的花香。這樣的夜晚,有一名女子這般靠近自己的胸口,假如是一名正常的男子,是絕對忍受不住如此誘惑的。
可是,現如今的小林子已經不把自己按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規定了,因為在這皇宮這麼多時間裡,他似乎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名太監,在心裡上也逐漸往那個陰陽怪氣的人靠近。
“你不是小林子?”
海花的聲音慢慢放低,而且緩緩抬起頭,借著一縷幽幽月色,她看到了那張俊俏的臉頰,白皙的皮膚,紅潤的嘴角,而且露出乳白的牙齒。
那一刻,海花遲疑片刻,手慢慢撫摸著小林子的臉頰,小聲道:“你怎麼不是小林子,你明明就是那個小林子······”
不覺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滴上了一滴淚花,她的淚花和夢妃的一樣炙熱,小林子感覺得到,仿佛他已經看清楚了這個女子的內心。
“你真的認錯人了!”
小林子猛地推開她,靠在一塊石壁上,尷尬道:“呐,你再仔細看看,我真的不是小林子!不,我是小林子,但不是那個小林子······”
微風輕搖,傾斜了一世芳華。
此生錯過的是一場風花雪月,又何嘗不是一次刻骨銘心。
忽地,隻見一道白煙急速而過,伴隨著“嗖嗖”的聲響,劃過寂寥的天際。
“啊!”
她一陣痛苦的大叫,身體緩緩倒下,一縷縷月色在她的臉上一抹無暇。隻不過,此刻的她臉龐多了愁容,還有淚痕滿麵的淒楚。
原來,段公公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麵咳嗽,一麵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草地。小林子大驚,而且還感覺到莫名的恐懼,尤其看到他那張斑白的容顏和漂白的頭發。
定睛一瞧,隻見段公公的眉毛也白的不少,似乎僅僅一天不見就老了不少。
“小林子,過來······咳咳······”
段公公咳嗽一聲,對著麵前的小林子輕柔的擺著手。他好像得到了什麼命令,趕忙跑過去,唯唯諾諾的站在他的身邊。他甚至不敢抬頭,隻這樣站著聽候發話。
“把她給我殺了!咳咳,快去··\t····”
忽然間,自遠處吹來一陣微風,淒楚微涼,襲便小林子的全身。他緩緩抬起頭,隻見一雙閃耀著冷峻目光的眼睛在盯著自己看,帶著陣陣殺氣,越發恐懼。
可是,他似乎不敢違背這樣的命令,但是又不能接受!
為此,他沉默了,思忖片刻後,方答道:“啊,對了公公!我還沒有給你說,這人留著還有用!你想啊,她是夢妃身邊的人,而且平日裡做事又謹小慎微,所以那邊有什麼事情我們很容易就能夠洞悉,況且咱們現在也處處受人挾持,諸多事情都不好辦,所以我覺得······”
“你怎麼知道她會聽我們的話,而不會造反呢?”
段公公來了興致,麵帶威嚴的看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處處透著殺氣。小林子不敢怠慢,忙應聲道:“公公你彆忘了,她有把柄在我們手中!你還記得一年前你親手毒死的小太監嗎?也叫小林子的那個!原來這個宮女也迷戀那個小太監,今晚她就是來這裡燒香祭奠他的。假如她不聽話,這件事一旦流傳出去,按照宮裡的規矩,可就是淩遲處死了!如此慘烈的酷刑,她還是會掂量一下的不是嗎?”
那段公公聽得在理,遂點點頭,轉身離開。小林子跟在其後,隨著他往那段公公的房屋走去。走了沒幾步,他又一次轉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嘴角流著鮮血,麵容凝重而帶著痛苦。
次日天亮,小林子一如往常一樣早早起床,他先是給院落裡的花花草草澆上了些許水,而後又忙裡忙外的洗了一些衣物。陽光微微散發出一陣陣光芒,已經辰初十分了,段公公適才起床。想這段公公也是總管太監級彆的,這總管太監在皇宮裡大約設有十四人,段公公就是這十四人之一。
段公公十二歲自宮,因為家境貧寒,所以才走上這一條道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勤勤懇懇,在皇上和老太後麵前也曾立下不少功勳。如今已經年過六旬,卻也是眾多太監中最有權威的一個。
自從三年前他的最得意弟子背叛他以後,段公公一直沒有收過徒弟。而今麵前的小林子是他進宮以來收的第二個弟子,因為與他當年收的那個小林子樣子分外相似,所以他才會這般憐愛他。
卻說一年前死去的那個小林子正是段公公最得意的弟子之一,當年段公公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認識了他,見他乖巧懂事,而且又能察言觀色,不禁一眼便相中了他。而後的那段歲月,段公公一直帶著他四處做事,贏得了不少主子們的認可,其中有一位就是夢妃。
夢妃一眼就看中了他,當晚就要調走他作為自己的回事。段公公怎麼會認可?他一直讓小林子跟著自己,就好像是自己的兒子一般。可是他僅僅是一個太監,官職再高也是給這些主子們做事的。
而今夢妃這般要求,他也不好拒絕,甚至隻能聽命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