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隻戒指的不平凡,趙昊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與它形影不離,於是就將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戒指本來就是用來戴在手上的裝飾品,如此一來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戴好戒指之後,趙昊的臉色突然一邊,笑嘻嘻的看著陸田,“陸叔,您跟柔姐姐的,咳咳,跟柔姐姐發展的怎麼樣啦?”
趙昊他們所居住的小木屋是在一座小山之中,山下則是一個有著數百戶人家的村莊,平常趙昊訓練的時候,陸田就會在山中打一些柴背到下麵的村莊之中,換取一些柴米油鹽。
有一次他們二人背著柴木下山換米的時候,正遇見一群地痞流氓欺負一個帶著一名小女孩的年輕女子,在一旁的眾人雖然看不下去,但是那群地痞流氓一來人多勢眾,二來無牽無掛,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陸田雖然心中惱怒,但是害怕暴露了趙昊十皇子的身份,也隻能當做沒有看見,就準備路過,冷不防趙昊卻一轉身,遠離了他的視線,大聲怒斥起那群地痞流氓來。
那個時候尚在半年前,趙昊頂多算是一個體格出眾一些的小男孩,怎麼可能是七八個流氓地痞的對手?
眼看著這千鈞一發之際,陸田不得不出了手,憑他先天後期的境界,就算是想要殺死這些連三流武者都算不上的地痞流氓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隻是片刻功夫,之前鼻子長到眼睛上去的地痞流氓們一個個趴在地上,聲淚俱下的一口一個大俠,我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事後才那女子的口中得知,原來她們二人姓李,是一對姐妹,從小父母雙亡,依靠做一些針線活維持生計,被這群地痞流氓糾纏已久。
而趙昊用來擺放戒指的盒子,也是那女子李柔一針一線縫好的,其中的關係不用多說,趙昊什麼都清楚。
“小孩子知道什麼,彆瞎說。”
陸田聞言臉上頓時有一些異色,生怕趙昊看出來,趕緊說道:“殿下,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不然明天的訓練。。”
“哈哈陸叔,你不要不好意思啊,”趙昊頓時如同勝利者一般的笑了起來,打量著他,老成的說道:“既然如此,陸叔你就乾脆將柔姐娶過來吧。”
“胡說八道。”
“殿下,這件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我跟李柔姑娘之間並沒有什麼,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陸叔這一次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直視著趙昊說道。
實際上趙昊怎麼可能不明白陸田心中所想,陸叔長得自然是一表人才,更何況武藝高強,對人恭敬有禮,自然少不了不少年輕貌美女子的暗送秋波。
但是三年以來,陸叔卻對這些女子的心思置之不理,一來是沒有找到他心目中真正喜歡的女子,二來則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害怕有朝一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陸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與柔姐姐保持距離,可是剛才我都已經看見了,看見你手裡麵拿著的那隻香囊,那個,應該是柔姐姐送給你的吧?”
“你。。”
陸田一驚,他與趙昊之間的感情不是父子卻接近父子,所以根本就不會有鎖門的習慣。而且剛才他確實是對著那隻香囊追溯某人。
趙昊見此情景,趕緊趁熱打鐵說道:“陸叔,其實您有一些多慮了,且不說你不說,我也不說,她們根本就無從得知我們的身份,就算她們真的知道了,您覺得她們會說出去嗎?”
“這,”陸田頓時無言以對,是啊,他跟李柔姐妹兩相處四五個月來看,對方正是那種性情溫柔,賢淑善良的女子,品行絕對是靠得住的,可,可是不怕一萬,就怕。。
“陸叔,”趙昊又勸道:“其實,我真的很感激陸叔您的教導之恩,將我一個從前隻知道不學無術的皇子變成現在自強自立,所以,我不想耽誤您的幸福,如果您就這麼對柔姐姐的心意不理不睬,不僅僅她會傷心欲絕,我也會悔恨終生的。”
“好了,陸叔,我就說這麼多,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趙昊眼角瞥見陸田有一些動搖,心中一笑,關上門走了出去。
而站在屋內的陸田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緩緩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將一隻大氣的香囊從腰間拿了出來,一邊放在桌子上端詳著,一邊腦海之中進行著劇烈的爭鬥。
一邊是對於王室的忠誠,那晚的一幕如同烙鐵一樣,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他,為了十皇子殿下,自己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更不要說是微不足道的愛情。
可另外一邊,卻是對李柔的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還是郎有情妾有意?而且就算是娶了她,對十皇子殿下的安危,也應該不會有影響吧?
另外的房間之中,趙昊則是因為流光戒的事情而激動不已,他恨不得立刻生出一對翅膀回到父王的身邊。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殿下,今天你跟往常一樣,繼續訓練,我去山下的村子裡買一些東西回來。”
一大早陸田便將好幾大捆的樹枝放在了門口,對著正在吃著早飯的趙昊說道。
後者一聽,卻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哇哇哇”幾大口將碗中剩下來的粥吃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一捆柴木的身邊,迅速的背起笑著對陸田說道:“陸叔,我看今天的長跑訓練就改成負重訓練吧。從這裡下山再回來也有好一段距離不是嗎?”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趙昊說得又像那麼一回事,即便陸田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也拒絕不了,更何況經過昨天一晚上的輾轉反側,他也無法做出抉擇來。
山路蜿蜒曲折,從山上一隻延伸下去,與下山腰上麵的一條驛道相接,上方平常除了一些樵夫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陸田二人就住在山上。
穿過一條條小路,路過一戶戶人家,總算是到了收柴木的客棧後門處,正是因為上一次陸田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幾名當地無人敢惹的地痞流氓打趴下,所以他的名聲早就已經流傳開來。
那收柴火的小肆穿著一身青衣,對其他來送柴火的樵夫是頤指氣使,吆五喝六,見陸田到來,卻是趕緊收斂,低頭哈腰的走了過來。
為什麼?有這樣的本事,卻甘願在這裡當一個樵夫,不是一個不貪圖名利的隱士還能是什麼,再說了萬一日後客棧有一個好歹,也可以讓人家幫忙不是?
“陸大哥,您將柴火放在那裡就可以了,剩下的讓我們這些小的來就行,哎,讓我們幫您搬到柴房裡就行了。。。”
“不必了,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們分內之事,怎麼好意思讓主家動手?”
陸田也是微微一笑,將帶來的幾捆柴火堆在了牆角,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想幫趙昊拍一拍,後者卻機靈的一跳躲開,口中笑道:“陸叔,我自己來,不用您幫忙。”
一旁的小肆在一旁笑著,手中早就已經將一錠白潔的銀子端在了手裡,一捆柴火頂多幾十文錢而已,幾捆也不過兩三百文錢而已,而一兩銀子卻是值一千文,這錠銀子正是還未開封的五兩雪花白銀。
“嘿嘿,陸大哥,這錠銀子是掌櫃給您的,說這一年以來您都風雨無阻的給我們送柴火,就算是辛苦費了。”
“嗯?”
陸田眉頭一皺,搖頭道:“勞煩小兄弟收回銀子,這些柴火值多少錢在下心中清楚,更何況無功不受祿,在下實在受不起。”
“哎,陸大哥。。”
小肆剛剛準備再說幾句,又被陸田打斷了,無奈之下,隻能夠將兩百五十文錢拿了出來,看著這二人離去。
片刻之後隻能夠搖頭歎息,暗道掌櫃的交代給自己,一定要拉攏好陸田的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辦啊。
卻說陸田二人離開這裡,趙昊脫去了身上的兩捆柴火,頓時感覺手腳不再受到束縛,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陸叔,我們的柴火已經賣掉了,我看,是不是應該去。。嘿嘿。”
趙昊笑了兩聲,雖然沒有把關鍵詞說出來,但也是七七八八了。
陸田臉一紅,道:“隻是剛剛賣了柴火而已,平常的吃穿用度所用的柴米油鹽都還沒有買。”
“哦哦,那依陸叔的意思,是買好了柴米油鹽之後,再準備去嗎?”
實際上趙昊打心底裡麵就想要成全陸叔跟李柔的一段婚事,他現在也是懂事的,不能夠因為自己耽誤了陸叔一生的幸福。
陸田也隻能是不吭聲了,因為他本身對李柔這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十分有意思,隻是一直以來為了保證殿下的安危,隻能夠暗暗的藏在心中,否則他也不會將李柔所贈送的香囊時刻帶在身上,視若珍寶了,如今再加上殿下的應允,心裡麵還是猶豫未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