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兒使勁點點自己的太陽穴,對皮皮伸出一根中指,卻忽然抬起的腳步愣在當地,看著自己的中指喃喃著,心說自己還說皮皮瘋傻,現在這指頭貶低他人,不也是跟著瘋丫頭學到手的麼哎……馮真啊,你到底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仙來客棧裡,飯後的眾女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可是不知道怎地,也不知是不是被皮皮給傳染了,雖然昨天才見過馮真本人一麵,但間接的,竟然腦子裡都灌滿了此人的言談舉止,這就是人格魅力麼?
午後,眾人準備一下,跟上白玉環親自前往後街的馮真家中拜訪,隻不過魁狼和豹子幾個侍衛手中抓的不再是兵器,而是換了幾把遮擋風沙的桐油傘,美人……彩傘……朦朧的遮麵輕紗,惹起無數路人遐思。
當當當!
後街不起眼的老舊院落前,小紅輕輕扣動門環,用輕柔的嗓音對著院內喊道:“有人嗎?喂……鄙人小紅,跟隨女主子玉環小姐登門拜訪,馮真師兄可在家?”、
等了幾個呼吸沒聽到院內腳步聲,皮皮急切起來,小鼻子哼了一聲與小紅擦身而過,嘴裡嘀咕道:“這麼客氣乾什麼,真哥可不喜歡這套的,我來——”
咚!
一腳,門開!
眾人的心都到了嗓子眼,誰都沒敢抬腿反而後退了一步,昨天誤會人家都偷襲報複了,今天踹門拜訪,估計人家會放狗的。、
院子裡靜悄悄的,獸皮太陽傘還撐著,一層金黃的西沙鋪灑在院內,仔細看,東邊牆角下果然有沒掩蓋乾淨的果樹根係,傘下的條桌上茶杯都扣著,還有一張白紙用紫砂壺鎮著。
看意思是沒人,進了院子看到桌上紙條,皮皮這才想起來什麼往大門上看,結果看到被自己踹斷的門栓,白玉環和蟬兒齊齊用白眼瞪她。
妮子吐下香舌縮縮脖子,心說腳勁沒收住,要想個辦法搪塞馮真,他回來的時候問起就說自己被街上野狗追趕才撞進門來的,對對,就這麼糊弄過關。
走到院中傘下,身後大門口,眾女見沒有機關對付硬闖的外來者,這才都放了心,跟著魚貫而入,隨即關門用一條扁擔將破門頂住阻擋風沙。
院子裡的風小了許多,皮皮抓了紙條在蟬兒麵前晃蕩,反正這妞最善於從字裡行間揣測彆人的用意,就留給她猜去吧。
奈何,蟬兒隻是看了一眼內容,就對著皮皮伸出舌頭在唇邊繞,很是無奈的樣子,皮皮一愣,抓過來自己看,隻見上麵沒有字,隻是一副簡筆畫,眾女也圍過來看究竟,可誰也不懂。
看看上麵,皮皮哦了一聲,打個響指道:“懂了,真哥去了九黎城,估計要天黑才回來,彆問我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他腳程就是這麼快,不是跟你們說過他會縮地如寸的神通嗎,一千多裡一個時辰就走到了。”
白玉環這次也懵了,不是在馮真的速度快慢上,而是看著圖畫上的東西納悶:“皮皮,這個人抓著釣竿,上麵掛了一條小魚底下還綴著一條大魚,這是什麼意思呀?”
“他要去抓小妖飼喂大妖,那大家夥多半是真哥一直看守的水妖,至於為何要許多年都這樣,皮皮不知道。”
蟬兒柳眉依舊彎彎:“這解釋奇葩了些,修者與天地爭壽,大妖也是如此,二者本不該也不會摻和在一處的,難道,你那真哥沒跟你說為何要喂養一頭雖是會發狂的大妖麼?”
皮皮忽然想起什麼,“好像提過一次,他說那水妖是個雌的長得好看。”
院子裡倒了一片,白玉環使勁扶住傘柄這才站穩,懶得去裡滿嘴跑馬車的皮皮,轉身對蟬兒征求道:“你看呢?”
蟬兒也愁眉不展,這一天來被馮真給徹底篡改了所有的認知,她現在倒是十分想老宗主自己過來和馮真搭訕一下,自己年紀輕修行也差,老宗主都四百多歲的人了,活了一大把年紀讓他和馮真以及皮皮接觸一下,不知道會不會被弄得瘋掉。
看著白玉環的眼睛,蟬兒輕輕歎息:“蟬兒也無法揣測,這根本不能用常人……算了,用人的思維去理解好像吃力了些,暫且,就跟著皮皮的思路走吧,也許那馮真師兄是真的去抓小妖喂……”
說到這,她也真的說不下去了,跟放屁一樣的想法,皮皮到底是什麼樣的腦回路才想得出來如此稀奇古怪的玩意。
皮皮對蟬兒的表現倒是很不滿意,噘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等他回來就知道了,既然來了就在這等吧,屋中櫃子裡有鮮果和乾果,點心和洗澡用的熱水樣樣俱全,昨晚我也是在這洗了一個熱水澡才回去的,真哥的捏背手法說出來你們回嫉妒的。”
本來想繼續吹噓自己具備這家半個主人的份兒,可是看到眾女投來的奇怪視線,皮皮秒懂,怒道:“看看看,看個什麼勁,洗澡時捏捏背不可以麼,我們可是清白的。”
白玉環使勁點點頭,表示很理解,隨即轉身到屋子裡,室內,有皮皮在眾女也不外道,但看到空屋子的客廳中央竟然屋脊上多了一塊透光的琉璃瓦時也愣住了,都稀奇的看著下麵冒著熱氣的水。
白玉環看後,會心一笑,用蔥蔥手指攪拌著熱騰騰的洗澡清水:“有趣,這琉璃能將日光聚攏在水中,加熱了這木桶裡的清水,也省卻了燒柴煮水的麻煩,現在,本閣倒是對這個馮真大感興趣了,來人,本閣要洗澡更衣。”
嘩啦……嘩啦……
以往洗澡沒這麼舒坦過,有侍女添加熱水但也時冷時熱,就算有宗門後山的溫泉但也不能獨享,現在水溫恒定,白玉環幾乎慵懶的在水中睡了去,乾脆將整條身軀連帶臉頰都沉入水中滋養皮膚。
馮真可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記性,本來記著六七樣的,偏偏忘了鮮果,從後牆跳進來直奔堂屋,抓了兩個鮮果塞進兜內,再拿一個丟進澡桶內洗洗,嗯???
手裡蘋果好像大了許多,難道壞掉了竟然這麼軟彈?猛地,手背上被鉗子夾住一樣劇痛,但他扔抓著揪出水麵,隻見白玉環白條身軀在水中跟隨出現,還臉帶無邊羞澀瞪著馮真,胸口上,半邊已經被馮真抓的粉紅。
蘋果還飄在水麵上,手指動了下,馮真張大嘴就要尖叫,他現在總算知道襲胸不是一般般人能承受的豔福了,豁然,一隻小手迅雷不及掩耳捂住他的嘴,白玉環將馮真一把扯到水桶邊,按在自己胸上,任憑馮真掙紮也不鬆,久而久之,感覺那人不掙紮了,她心說混蛋突的給甩出,抓了衣服遮蓋全身。
將聲音放低,白玉環道:“剛才的不提,現在你吃了我的,就該叫本閣一聲娘親,既然是母子也不算男女授受不親了,好了,娘要休息你出去吧,回來,走後門。”
馮真還一腦袋漿糊,回憶著手握時的感覺莽撞的走道後院,蹲在牆根下發愣中,室內,白玉環感覺自己的臉都能給水煮沸了,整個沉浸在水中揉著俏臉,心說今天羞死了,這事誰敢傳出去,男的誅殺九族女的嫁給胖員外。
時間仍在緩緩流失,誰也阻止不了它的腳步,伴隨著偏西的日頭室內的水溫逐漸清冷下來,加上侍女小紅的腳步聲總算是讓表白玉環冷靜許多。
寒著一張俏臉,她伸出玉臂接了侍女遞來的衣衫穿好,不顧小紅去清理洗澡水坐在躺椅上發呆,偶爾回過神來摸摸身下的椅子,心說這還是馮真的,但人可真是微妙的,之前還陌生的很,現在有了肌膚之親就連人家的椅子都感覺親切了。
但麵子上還必須保持著高位者的尊嚴,不能讓侍女們看出什麼,於是,和歸來的馮真兩個佯裝任何事都沒有發生,對於馮真何時歸來走的是正門還是旁門,眾人見少主沒問自然也就不追,畢竟人家可是高人,土遁回家不行麼?
客廳裡,馮真與白玉環並排而坐,都擠出並不親切的笑寒暄著。
少頃,還是皮皮將話題引到了正題,先指指破損的大門說被狗追趕才迫不得已的,然後問道:“真哥,你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
馮真最近也咬文嚼字了許久,實在累的沒心情,加上今天刺?激不小直接白話道:“走的太著急忘了拿蘋果。”
白玉環的絕美臉龐忽然又是一粉,趕忙扯到彆的話題上讓自己不再難受,“馮真師兄,遠行帶果子可以解渴,可是沒必要再千裡迢迢回來拿一趟啊。”
馮真尷尬一笑:“皮皮是咱自家人,你們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修行人,遇到了一點困難,需要各種精怪填充精髓缺憾,這次出門也是為了九黎城下鎮著的那頭水妖,但暫時還不能傷它,因為還要靠此物去降服克製另一頭大妖。”
眾女其實早知道,有皮皮這麼個不長心的還能有什麼秘密可言,但此刻也隻能裝作恍然,魁狼身邊,豹子輕輕點頭,“馮師弟,喂養水妖,難道它道行還不夠麼?”
“比你我強了太多,隻不過對抗另一頭大妖就略差些,需要些時日滋養妖體才可,我這次帶了蘋果……果子去,也是為了引誘暗河中的黑蟒,那東西試探過許多次,隻對日頭照射下的果實感興趣,血肉一類根本激不起興趣。”
“原來是這樣。”
“就如馮真兄所說,有皮皮在你我是一家人,既然如此,我等願助一臂之力。”
馮真推辭,但魁狼胡鐵花等男人義不容辭,吾乃,眾人起身跟上了幾個,白玉環竟然不顧尊貴身份也要相隨,念及她身份特殊皮皮也幫著推脫,可是這女人繞著圈的往自家身上套關係,最後還說皮皮去她也去,皮皮若是留在城中她才安心不在跟隨,少女皮皮……從了。
一行六人步行出門,各個麵紗遮臉,男的黑巾女子紅紗,在西城門外才站穩腳跟。
胡鐵花魁狼馮真三男牽頭遮擋風沙侵擾,身後皮皮小紅和白玉環相隨,見左右無行人各自抓了一把土,拋出後六道身影混於風中消失不見,神通駕馭著狂風帶著隱匿的六人翻山越嶺直奔九黎城方向,不論高山密林與河流湖泊隻是一刮而過,速度快到了無與倫比。
夜晚十分,暗語聯係過的六人腳下地麵已經出現了鮮花和小獸,知道已經徹底脫離了大風城的籠罩範圍,魁狼在風中將身體拔高至半空,遠遠的看到前方矗立著一座燈火通明的城池,隻不過城門已經關閉吊橋高聳。
他飄回來和白玉環等人示意,眾人不降落反而拔高從城牆上越過,在馮真引導下載北城西北角某處破廟內落下,廟內,忽然刮起一陣大風,剛剛自風中現行的皮皮抖落麵紗上的塵土就要埋怨,忽然胡鐵花對眾人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