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裡同時哎呀一聲,這下惹禍了,再看那妖女少婦,正走到馮真身邊的她忽然停下腳步,風情萬種的側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馮真麵容,咯咯一笑道:“吃我?吃他還差不多,小弟弟,早知道你喂我有企圖,真是養肥了再殺的人類本性啊,想吃我也行,從奴家的胸開始還是從彆的什麼地方。”
馮真被皮皮害死了,這麼一個化形的大妖……大美人,自己怎麼下得去口,現在被人家挑逗,還特麼真難受。
“姐姐說笑了,這是以前的打算,現在你……看著養眼又怎麼下得去口呢。”
少婦伸出嬌嫩的手掌,拍拍馮真的胸肌:“吃吧吃吧,歡迎來吃,奴家洗白白等你哦。”
“拿開你的手。”
“你的手拿開。”
皮皮和白玉環異口同聲響起,倒是弄愣了女妖,她轉瞬看向馮真神秘一笑:“好豔福呀我的小哥,嗬嗬嗬……”
聲音飄遠,但空留餘香,馮真和眾人又哪裡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白玉環和皮皮也是恨自己定力不夠,關心馮真罷了,到底出了洋相。
地麵上,再次出現的時候好像更亂,假山內現身,馮真愣愣的看著兩幫人在爭,一方諸多女人,氣呼呼的看著帶了許多家丁的城主員外,再看,他竟然單臂摟著剛剛出現誘惑萬分的蛇女,正對著幾個肥胖的婦人吼道:“都跟我滾開,好日子過到頭了不成,本府的好事你們也敢多管,這新夫人咱是娶定了,就做本老爺的十七姨太,擇日拜堂今夜先圓房,來人啊,給老爺布置新房誰敢攔著,給我扔到後山去種田。”
“是。”
家丁們答應一聲,知道誰才是當家人的他們忙活起來,還不忘對惹火的新夫人多瞄兩眼。
馮真看的心驚肉跳,果然是大妖出世就要禍害一方,這白娘子剛特麼……“咳咳。”
輕微咳嗽一聲,內斂的聲音隻是驚動了被摟在肥胖城主懷中的少婦,她看到馮真之際傳音過來:“怎地,替奴家高興有了歸宿不成?今夜與相公圓房,不若小哥一起來,我與城主老爺商議下讓你先嘗本尊身子如何。”
“這不成。”馮真也傳音過去,道:“你怎麼能如此草率。”
“嗬嗬,寂寞了許多個年頭,如今晚上找個暖身的人兒來疼疼有何不可?”
“說不行就不行,你……你本是妖體,再說這糟老頭子一個,要找也找一個品相好的下嫁,真是可惜了這百多年靈力才化成的女子標誌身軀。”
“你又不來疼疼奴家,隻有找個醜男人了,來不來一句話。”
“不去,你自己委屈自己,彆人雖然痛心也隻是惋惜罷了,我助你入世而已,隻是希望你早些修行有成參悟天道,你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彆人,好了,再不要傳音過來,沒興趣聽。”
哼了一聲,馮真不理會身後出來的白玉環等人,抓了把土一撒走人。
幾十裡外的野地裡,他落地還咬著牙,一邊怒罵這一邊使勁踩踏滿地野花,“賤皮子賤皮子,哪個混蛋聖賢說的相由心生,生的這麼標誌卻是個人儘可夫的賤女人,算我白忙活還不行,娘西皮的。”
身後,傳來一聲嬉笑,風中的聲音帶了不少酸味,“哎呦喂,我說馮真師兄,何必為了一個知識品相好的女人發火,天涯何處無芳草,今日累了我等先回去,看來呀,城主府你少不得要去一次了,小心妖女趁你心軟之際下口害你性命啊。”
白玉環隱匿在風中,還不忘提醒關切,雖然聽著是那麼的醋味十足,轉瞬,風再次刮起,帶著眾人消失在東南方向。
等風過百花低頭,馮真也抬起頭來看看中午時分的驕陽,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算了,這幾年就算白忙了還不成嗎,還有修行等著自己,大不了再想辦法找一頭水妖來克製旱魃即可,退一萬步講,就算旱魃收拾不了,自己找一頭生火血脈的精怪來突破也不是難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哼,天涯何處無大妖才是。
冷哼一聲,他腳尖一挑地麵黑土,翻個跟頭土遁離去。
幾裡外山崗上,慵懶的躺著一具正在曬太陽的曼妙身軀,妖女看到馮真離去的背影輕微歎息,“哎……還以為是個情種,也是個喜歡負氣的男人啊,光顧著生氣了,就真的沒看出城主府那女子隻是本尊的一道化身麼?算了,就如你願吧,化身也不可被人弄臟了,回來吧。”
呼喚之下,一道心有靈犀的微光掃過山崗和九黎城城池上方,回到她手心上緩緩旋轉,霧氣一樣的匹練旋轉凝結成一顆圓珠,被下麵張開嘴等待內丹歸一的白娘子緩緩吸到唇邊。
正要吞下之際,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半路將其抓了去,少婦陡然一驚警惕戒備,嬌軀外閃爍著妖氣凝結的壁障,怒視著在空氣中滲透出來的模糊輪廓。
“何方神聖,奪我丹珠何意?”
輪廓緩緩消失,模糊之際看背影也不像是個人類,上身皮甲下麵的腿也是毛茸茸的,但身材細高足有兩丈,眼見對方就要遁走,卻還撇下一句話:“要你丹珠隻是懲戒一下你那心上人,小妖不可追究,否則毀你一千四百年道行。”
蛇女心跳不已,這神聖來頭好大竟然知曉自己修行年月,即使不是修為高於自己的生靈也定然是有背景靠山的,可是,這分身丹珠是自己的一半道行靈力怎能如此就葬送了,她……等等,懲戒本尊心上人?
蛇女忽然反應過來轉頭去看,右手邊山崗巨石忽然裂開,一道人影不攻那神秘妖族卻突然急速踏地,單腳一踏地麵,馮真喝道:“遍地金剛——祭!”
“嗯?”
驚詫聲從即將隱遁的妖孽輪廓身上發出,它模糊了幾次奈何身軀仍然清晰,無奈隻有露出尊容。
這次蛇女是看清了對方模樣,對麵身高兩丈的偷盜之輩長著狹長的眼眸,獸類臉孔綠色的眼仁,手裡握著丹珠腿上毛烘烘的一片,竟然是沒化成人形的男狐。
“大膽,你我還是妖親,為何壞我修行?”
狐男嘎嘎一笑,看相馮真:“你問他了,寡人欠陰兵好友一個人情,這小子壞了輪回規矩,他剛才遁走也就罷了,隱匿了身軀到這邊實則是關心你這女妖,所以咱家才讓他心痛偷了你的丹珠。”
女妖臉色一紅,白了馮真一眼:“用你關心什麼,我自願嫁給那城主肥豬。”
馮真怒道:“關心你還有錯,真以為我看不出那是你一具化身,現在還囉嗦什麼,這東西報複我也壞了你修行,我已經用遁土神通封了方圓十裡的地麵誰也無法土遁,你現在是跟我一起收拾它還是念及你們是妖親袖手旁觀,或者與它一起對付我?”
這下蛇女為難了,“這不可,畢竟蛇狐一家我們——動手!”
馮真還愣著,蛇女已經撲了上去,著實打了狐妖一個措手不及,但不愧是妖族佼佼者,後者被蛇女的裙擺掃了一下臉孔流血,卻張嘴含住一口血噴出,頓時周圍血紅一片,浪潮噴湧讓人站不穩,巨浪鼓噪聲充斥著耳膜震的馮真全身發抖,這是妖的大招,他趕忙閉目恪守天靈,穩住自己的全身靈力之際,周圍忽然一輕。
睜開眼來,周圍已經恢複了風輕雲淡和亭亭山崗,百花隻是被爭鬥踩踏了些許,仍在爭相怒放,隻是不見了蛇女和男狐。
馮真知道是自己修為太差,不然領略了其他四行套路絕對能收拾了狐妖這敗類,著急也沒用,等吧。
等到夜晚等到日出,終於,蛇女一身倦怠重新現身,手裡握著自己黯淡無光的丹珠,回來後深深吐口氣坐在馮真身邊。
“受傷了沒有?”
蛇女搖頭,“倒是沒有,隻是丹珠回來了但這次惹怒了狐族,那家的老鬼很是難纏,本……姐姐要避世些年月,隻是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擔憂下次見到你,你隻是一個投胎轉世的孩童不記得我了。”
馮真笑道:“不會,它們未必能滅了我,咱可是修行人,就算死掉轉世,也和你訂個約定,就算忘了所有,也記得擊掌為誓。”
蛇女一笑,伸出小手與馮真拍在一起,啪的一聲兩人都笑了,轉瞬,她這才將左手裡握著的丹珠伸出道馮真麵前,“這是化身丹珠,有姐姐的一半靈力在其內,你留下吧,不能助你對抗那旱魃也可以助你逃脫魔爪。”
馮真心跳,這可是七百年的經驗球啊,心裡感動又有些不忍心接受,卻忽然被蛇女一下子塞過來,後者站起身迎著風裙擺飄飛,忍心不回頭來看馮真的臉,帶著一點哭音訣彆道:“修行無歲月,希望珍重,他日見你時還望你保持著如今的初心,善待自己。”
一陣香風湧動,蛇女飄飛走遠,彩妝紗裙在群山綠水見越來越淡,馮真封了這方圓十裡的地麵,她也隻好這樣慢慢飛走,或者,是想在馮真眼中多存留一刻吧。
許久許久,等到日上三竿馮真這才收回視線,喃喃自語道:“誰說妖血腥無情,天地孕育萬物,無情不能生啊。”
喃喃一句,心境上也升華了許多,將靈珠放入乾坤袋百寶囊中解除了封地術法這才離去。
大風城中,眾女剛輪換著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衫讓身體十分受用,客棧小二哥殷勤的換上兩桌酒席,女眷一桌男子一桌,白玉環難得的與眾人用了一些吃食,掛念馮真未回隻身到窗邊朝著後街的方向看。
皮皮咬著一塊包子,嘟囔著寬慰,“環環姐沒藥擔心,那壞人運氣每每好到了極點,安吧。”
白玉環點頭:“恩,你這麼說我倒是……嗯?你這丫頭,這話裡什麼意思,難不成本閣會擔憂一個陌生男人的安危不成?”
蟬兒適時解圍:“是呀是呀,姐姐是什麼身份,會為了一個剛認識的男子苦心麼?”
白玉環聽出了話外之意,瞳孔裡帶了斥責去看蟬兒,人家低頭吃東西,食不言寢不語中……
手下人老早就被魁狼差遣道後街去打聽,等有了馮真的消息,立刻跑回來報,收到後,外麵走廊把風的豹子推門而入,在窗台邊對魁狼耳語幾句。
魁狼點頭,示意豹子去吧,這才對白玉環點點頭,後者滿意,眉宇間的擔憂走了全部,心說還是魁狼師兄做事穩妥,一個眼神就告知了咱家馮真的安全,比你們這班貪吃的丫頭強了太多,這次回去,有不儘人意都嫁給那肥豬一樣的外門執事胖員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