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緩緩走來,周圍的學院羨慕的看著停在天上的那艘飛舟,夢想著有一天能坐上那飛舟逍遙一番。段帥看到中間一個慈祥的老者一直在盯著他,滿含意味的眯著眼,好像能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
“恭迎上仙。”府主帶著全體人員恭敬的說道。
“免禮。”為首的一個年輕人回敬道,他二十出頭的年齡,氣質上卻比其他人都要勝上一籌,其餘幾個人段帥一直沒有去看,他一直在觀察這位老者。老者似乎感受到了段帥的眼光,回過頭報以微笑。
一行人走入了學府之中,穿過古幽的老鬆林便來到了學府府主所處的正堂。老者上座,其餘人列坐其次。
“把這屆的仙苗都請上來吧。”那十分有氣質的年輕人道。
府主遵命,把十幾個準備要參加選拔的人員叫了過來,段帥自然也在其中。看著幾位年輕的道者,段帥的心裡洶湧澎湃。
“今年的人數比去年少了一些,那我們就簡單的辦吧。由府主挑選六個,我們下午時間再做定奪。”
府主恭敬的遵命,接著便引導幾位道者進了偏房住著,中午時分,皇甫玉進了府主的房間,不一時便笑著出來了。
中午的陽光依然很冷,火熱的太陽變得異常的冷眼,光的強度也比以前弱了許多。段帥卻沒時間去觀察這些,他的心裡緊張之極。不知道下午的選拔的人員裡是否有他,在學府裡他的實力是毋庸質疑的,比其他學員高出了太多,按道理來說他是第一人選,稍微的放鬆了一下他強行的笑了一下,告訴自己不必太過擔心。
下午茶之後,正堂圍滿了看熱鬨的學員,聽說今年的選拔不用比試,他們小小的遺憾了一下,接著便把眼光集中到中堂這裡,想要知道這一屆被選走的是哪幾個人。
氣質青年道者拿著一個名單,道:“念到名字的請往左邊站一點???”
段帥緩緩閉上眼呼出一口氣,聆聽著那年輕道者的聲音,四周放佛靜的嚇人,空氣中有一些窒息的感覺。
“皇甫玉。”年輕的道者往這裡掃視了一下,隻見皇甫玉往左邊走來,和段帥擦身而過的同時投來一個冷笑的目光,段帥的心裡猛然一沉。
“張擎。”
“李三笑。”
??? ???
“最後一個???”
段帥默念道:“段帥,段帥,快念啊。”
“莫言。”
隨著最後一個學員往左走,段帥徹底的絕望了,他的位置正好夾在選中的和未被選中的學員之間,他看到皇甫玉那諷刺的冷笑。他感覺在這裡多站一秒都是極大的侮辱。
皇甫玉說的對,這個世道不是僅僅靠著實力便能成就一切的,還要用腦子。怪就怪他沒有錢沒有勢。
氣質的青年轉身向老者恭敬道:“師伯,六位弟子以選拔完畢,下麵就請師伯為他們摩頂授記吧。”
“嗯。”老者點點頭,他的眼神始終在段帥的身上,他緩緩道:“這個小夥子我看還不錯嘛。”
“這個???師伯,我們要按規矩辦事,這次我們隻收六個人,您???”
“有我這師伯在此你害怕什麼,有什麼事我擔著,既然隻收六個人,那這個小夥子給我吧,我正好缺一個煉丹童子。”說罷走到段帥麵前問道:“孩子,當一個不記名的丹童你可願意嗎?”
不記名自然就是不正式的弟子,隻有打雜的份兒,沒有師傅傳授道法,沒有摩頂授記的機會。段帥自然知道這些,但是看到皇甫玉諷刺的眼神他咬了咬嘴唇道:“願意!”
皇甫玉笑得很開心,放佛在說:實力高又如何,還不是落得當一個無名無姓的不記名的打雜的。哼哼。
“很好!”老者道:“摩頂授記是要打開你們的玄關,為你們開啟修道的大門,但是中間的過程很艱辛和危險,如果你們自認扛不住就事先說明,免得受苦。”
開玩笑,這麼好的機會誰願意放棄?六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老者看向段帥:“你呢?能抗住嗎?”
眾人驚呼,這段帥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吧,就連皇甫玉也不相信。記名弟子是沒有摩頂的機會的,這老道居然要為了段帥破例。
段帥呆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頂得住,我當然頂的住,謝謝,謝謝???”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在受了一次打擊之後居然還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了病榻上的老娘,為了一個尊嚴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摩頂授記又叫開頂,貫頂,開天門,在佛門道門之間都是極為嚴肅的。開天門的危險性極大,因為是在印堂下,百會的深處。但隻要打開便能出現神奇的現象,一竅通,與天合,打開桎梏,進入另一個境地。
摩頂受記要在正午進行,現在已經過了正午時間。隻好等到明天上午陽氣最旺的時候。老者看了一眼段帥投過來一個鼓勵的眼神,這讓段帥很感動。
選拔結束之後段帥獨自遊蕩在學府裡,身後皇甫玉攔著一個於昨天不一樣的少女走過來,段帥想裝作沒看到,卻被皇甫玉叫住了。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得罪我你不僅在這裡選不上,在仙山之上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給我道個歉服個軟,我會讓你很舒服。如果伺候的讓我舒服了,沒準我還會給他們說讓你成為記名弟子。”
段帥已經怒火中燒了,上次的事情他想忍下去,沒想到皇甫玉依然不依不饒。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已經整的我成不了記名弟子了,難道還不夠嗎?”
“嘖嘖,急什麼。我還從未見過一個草民敢和我這麼囂張,你很幸運,我很欣賞你的性格,我就想看看你的傲骨是不是比石頭硬。”
“那你可以試試看。”段帥道:“有什麼招數你儘管使出來,怕你我不叫段帥。”
皇甫玉眉頭一皺,正要發作,但是考慮到他本身是打不過段帥的。所以使勁的摟住身旁女孩的水蛇腰,把這股氣撒在了那少女身上,少女難過發出難過的呻吟聲,蹙著眉頭卻不敢反抗。
“好,很好!我們走著瞧。”說罷他點了點頭,拉著那女的走開了。斷帥深呼了一口氣,不屑的繼續走著。
不少學員都在為今天的選拔討論,更是不少人在背後議論他,有的讚歎他的運氣也有的很不屑。段帥懶得理會,隻覺得一陣失落。
七位道者之中的老者是摩雲道場二代弟子中最為德高望重的幾個人之一,道號焚香子。煉丹術在仙山備受推崇。
最有氣質的年輕人是三代弟子中最年輕的一位,名叫郭列。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就已經超出了其他師兄,又加上英俊脫俗的相貌,在山上少女的心裡都是絕佳的懷春人選。
其餘五位都是摩雲山的四代弟子,年齡都在三十開外,入夜之後七個人在學府最尊貴的東廂房內商討問題。
“師伯,那個段帥明明沒被選中,為什麼還要收他。一個草民而已。”郭列的師兄,一個叫陳綿的中年道者問道。
“我想師伯是看出什麼來了,實話實說了吧,那個段帥呼吸沉穩,內息渾厚。比其他人都要好很多。”
“郭列說的很對,想必是府主和他有什麼恩怨吧,公報私仇。府主是聖主直接任命的,你我都沒有發言權,為了一個好苗子不被埋沒,也隻能先收為童子了。”
幾人正說著,忽然焚香子萎靡的雙眼猛然張開,喝道:“外麵的朋友,何不光明正大的進來談。”
其餘六位驚坐起來,驚呼道:“何人在外,我們居然沒有察覺?”
焚香子歎了一聲:“來人實力深不可測,他是故意放出氣息讓我感知的。”
幾人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隻聽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一個月前,張龍在閬州莫名山附近殺了一個武者,這事你還記得吧。”
此話一出,焚香子身後的一個中年道者冷汗直冒,他記得確有此事。難道這人是來尋仇的?
隻聽那個聲音說道:“張龍,敢做不敢當嗎?我們武者並不是天生讓你們殺的,既然殺了你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你以為沒有這世間沒有武皇了嗎?”
七個人倒吸一口冷氣,終於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張龍頹然坐在地上沒有了主意。莫說這個人真的是武皇,就算是一個普通武者,以焚香子都察覺不到的這份本事,他想逃掉都是問題。
焚香子暗忖道:盤古大帝之後武者便沒落了,以後的時光也並沒有出現什麼驚采絕豔的武者。
“你到底是誰?”焚香子厲聲道。
“著你不用管,我隻殺張龍一個人。和彆人無關。”
“你以為你是武皇嗎?這麼囂張不怕引來聖山的報複嗎?”|張龍喝道:“我管你是誰,那個廢物武者我說殺就殺,今天我們有七個人,我不信你一個武者能殺我們七個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