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對不起,我沒能幫上什麼忙也就算了,還總是拖你的後腿。”範錦麗一臉歉意的看著張二狗。
張二狗知道範錦麗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可由於他的擔心,加上不善於言語,自然就沒有去解釋,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
雖然李春花不在家,可是該做的還是要做,不然,李春花回來見到她沒有把家中的事情做好,隻怕又會說自己說什麼了。
過完七月十四,也是給玉米培土的時候,一大早,她便背著家中的土化肥去了地裡。
之前李春花帶她到田間的時候,曾在半路指給她家中玉米地的位置。
她來到地裡的時候,四周並沒有什麼人,或許是她起得太早了。她雖膽子小了些,可因為有事情要做,也就沒有因為四周無人而擱淺自己該做的事情。
或許說,她在乾農活這方麵很有天分,不僅插秧的時候很完美,就連給玉米培土也是。
沒過多久,玉米苗底下一包一包的,就連玉米苗四周的雜草都被鋤點了。
沒過多久,陸陸續續的村民來到自己的地中開始乾活,而此時的範錦麗已經把那塊地做了一半了。
不知道是因為吳三嬸的之前在小溪便說過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因為他們這裡的人本就冷漠。
四周的人都相互打招呼,就是唯獨沒有人搭理範錦麗。隻不過時不時的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而範錦麗對這一切無知無覺,眼看著就要到午飯時分了,她隻想快點把手頭的工作做完,好回去給相公做飯。
自那天以後,兩人便同床異夢,即使同在一個屋簷下,交流也很少,甚至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尷尬,範錦麗想早日打破這個僵局。
……
一大早,黃立便被自家的老媽從床上拉起來,打發到地裡乾活。
自那日之後,黃立雖沒有恢複之前的模樣,卻比剛知道範錦麗是張二狗這件事兒之後的模樣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振作起來。
而用心良苦的黃媽媽,自然就想通過各種方式讓黃立有事可做,免得每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間中發呆,整個人跟魔怔似的。
這不,一看到左鄰右舍都出去給玉米培土,她自然不能讓黃立一個人待在家中。
雖說最近黃立比之前的模樣好多了,可畢竟還沒有恢複到之前的模樣啊,以往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對自己做的飯菜有多熱衷,哪次不是把它吃光才願意離開飯桌,可是自從那次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後,不僅對什麼都興趣缺缺,就連自己做的飯菜都隨意吃兩口就不吃了。
黃立一個人背著農家肥來到地中,遠遠看著,地裡已經來了不少人,而且已經開始乾活了。
眼看著升起的太陽就要升到頭頂,而且陽光越來越刺眼,他也不自覺的加快腳下的步伐往他們家那塊玉米地的方向走去。
可黃立怎麼也沒有想到,來到地中,竟然是有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此時的範錦麗已經把活做完,這會兒正在秀氣的喝著帶來的白開水潤潤已經快要冒火的喉嚨。
她精致的五官在陽光的照射下,越發的迷人,加上每喝一口水,便露出滿足的笑容,把在離她不遠的黃立迷得不知方向。
好不容易待黃立鼓起勇氣準備走近的時候,範錦麗已經在收起東西。
見到這樣的情景,黃立加快步伐,走到她的跟前。
說來也巧,張二狗家的玉米地和黃立家的相近,而之前黃立並不知道,因為李春花都是周末才回到家中,而很多時候,村中的人都把活乾完了,他們家都是最後的。
而範錦麗是第一次下地,自然也是不知道。
黃立有些懊惱,若是自己早點來到地裡,是不是就能早點見到範錦麗了呢。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麗麗,真的是你嗎?”黃立走近範錦麗,怯怯的開口。
這個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竟活生生的站在他的跟前。
黃立竟有種近鄉情怯的情懷。
“黃大哥,是你啊,好久不見了。”聞言,範錦麗抬頭,便看到黃立站在她跟前,自然熱情的打著招呼。
黃立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她來到Z國之後的第一個朋友,許久未見,自然是有些激動。
“是啊,好久不見了。”黃立癡癡的望著跟前的人兒,隻想把她擁入懷中好好的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
可就她而言,他隻是她的哥哥,而且她已為人妻,他又怎麼能逾越把這個美好的人兒嚇壞呢。
“你也是來給玉米培土的嗎?哪塊是你們家的地呢?”範錦麗並未發現黃立眼中暗湧的情愫,隻是笑著跟他嘮家常。
“呐,就是隔壁這一塊。”黃立隨手指了臨近的那塊地,便又盯著麵前活生生範錦麗。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他也想衝動的去找她,可是畢竟人言可謂,加上吳三嬸的胡說八道,更是讓她在村中的名聲越來越差,若是自己再貿然去找她,隻怕她在這個村子是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她嚇得臉色發白,不知所措的模樣,黃立便想狠狠的把她擁入懷中,告訴她自己可以保護她。
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呢,想著便愈發的心痛。
“黃大哥,你怎麼這個點才來啊,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一下太陽光會更加猛,可有得你受的了。”不知為何,範錦麗在黃立麵前特彆的放鬆,總是會不自覺的在他麵前露出調皮的模樣。
一直以來,張二狗的壓迫,李春花的厭惡讓她每日都如履薄冰,自己的性子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
而黃立曾經對她有救命之恩,且二人相談甚歡,在他麵前,她可以很放鬆的,不用掩飾什麼,可以好好的做自己。
“是啊,都這個點了,我應該早點來的。”黃立一語雙意,若是知道你也在這裡,我便早一點來,多跟你接觸,即使不說話,隻是待她你的身邊,跟你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甘吃如蝕。
可是,為何老天對我如此的不公,總是讓我們錯過呢,總是讓我這般痛苦呢。
黃立麵露痛色。
“黃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範錦麗看著黃立痛苦的神情,也焦急起來,便將他扶到兩塊地之間的大石塊上坐下,急忙把自己帶來的水瓶送到他嘴邊。
而黃立一開始驚到了,任由著範錦麗把他扶到石塊上,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範錦麗已經為他喂完水,正溫柔的輕撫他的後背為他順氣。
此時的範錦麗已經慌了神,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以為是黃立身體不適,便隻想著怎麼讓黃立不那麼痛苦,無閒顧及其他。
“沒事,隻是陽光太強了,我隻是有些暈眩罷了,現在好多了。”雖然黃立想享受著範錦麗帶來的溫柔,可看著她那張如玉的麵容布滿了痛楚之色,雙眉緊鎖,便想將它撫平。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時範錦麗已經回過神來,看著黃立的手準備觸到自己的臉頰,便不自覺後退幾步。
“那,黃大哥,竟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相公還在家中等我回去煮飯呢。”說完便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跟黃立聊了那麼久,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飯店了,她想儘快回去跟張二狗做飯吃,這幾日的冷戰讓她有些難受,畢竟同在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說話總覺得怪怪的。
“黃大哥,你忙,我先走了。”說完,沒等黃立的回答便加快步伐往家中走去。
而黃立看著半空中的手,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