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王剛轉眼間也到期了,警察招呼王剛,說:“王剛,收拾收拾回家吧。”
警察知道農場特彆嚴,想郵信郵寄不出去,這時,他想起了那個護士,他在想,要是護士在這塊,怎麼也能想辦法郵封信,但是上海的大夫可不行,他在農場待了四年,冷不丁出去這個農場大門,還真有點發懵,說是想家,但是又害怕回家,回家下一步乾啥,鄰居都知道了,都知道他走了好幾年,跟前的街道片警都知道他坐牢,他覺得臉麵還過不去,現在窮的分文沒有,怎麼麵對娘子,他愁的不知道怎麼好,是回家還是到外麵接著打工,他趕著邊想邊走,他的壓力太大了,回家的路,他走錯了,走反了,越走越遠,他正犯愁的功夫,他就看前邊,那人圍的,人山人海,好像還搭了一個大台子,因為他在監獄待了四年,渾身像散架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就看那些人都往前擠,但是他擠不動,他就在一個拐角靠著大樹站著。
這時,王剛看地上有個筐,他就尋思,這筐快拿起來吧,這麼多人,誰再絆倒了怎麼辦,他就挎著筐在那看熱鬨,他看了半天都沒看明白,這些人都往前擠,他們是想做什麼,後來他問一個老大爺,說:“大爺,這些人在這塊擠什麼,我怎麼半天都沒看明白。”
這個大爺大聲地說:“小夥子,其實咱們在這看熱鬨,沒有咱們的事情,你知道這是乾啥嗎,我告訴告訴你,一個大員外,家業老大了,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這個員外給他女兒找了好幾戶人家,他這個女孩就是不同意,就是不乾,他家這個千金今年都二十七八了,老員外愁壞了,姑娘大了家不出去,多丟人,他的父母給他找了不少,給他介紹了不少,他都不同意。”
王剛問大爺:“他不同意,那在這搭台子做什麼,是比武招親嗎?”
老大爺大聲地說:“員外是有那種想法,比武招親,誰要是互相打,誰打勝了,那誰就是他的女婿,他家的小姐可不乾,小姐從小就信迷信,他就任命,他就說,人該著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小姐跟他的父親就提出了一個條件,他父親剛開始不同意,這不胡鬨,還不如比武招親。”
小姐父親大聲地說:“曆來都是比武招親,但是他家這個女兒是死活不同意,員外女兒提出來,拋彩球,彩球拋到誰那,他就嫁給誰。”
員外一尋思小姐是不是有意中人了,不好意思跟父母說,用這個辦法,他看好誰,就往誰那扔。
員外就在猜想,還跟小姐的母親說:“咱這個女兒肯定是有人了,要不怎麼能提出這個主意?”
員外剛開始不同意,從古至今哪有扔彩球的,但是小姐說了:“父親要是不同意,他就跳河。”
小姐母親說:“你就依了他,他要是跳河了,咱家的財產可怎麼辦?”
最後員外沒辦法,他同意了,員外在想,女兒眼眶子這麼高,就是扔彩球也要差不多,王剛站的位置離小姐最遠最遠,那是一萬八千裡,那些有錢的少爺全都擠到小姐跟前,都想仰脖子接他的彩球,因為小姐彆看歲數二十八九,但是長的漂亮,不知道的就以為二十出頭,有多少個家裡有錢的少女,都盯上他家這個小姐了,一聽說扔彩球,他們全都來了,全都擠到前邊,他認為小姐這個彩球一扔,正好在前邊能接到,在後邊也接不到。
王剛剛想走,他在想,人家小姐扔彩球,跟咱有啥關係,他準備走的時候,這個大爺說:“小夥子,在等一等,說不定這個彩球就扔到你筐裡了。”
王剛大聲地說:“我哪有那個命,我是個窮命,還能撇到筐裡。”
正說著,小姐的父親就開始說了:“凡是來參加扔彩球的,你們都聽好了,我家的女兒今年二十七八,但是長的非常英俊,我的女兒從小就認命,他這次找郎君,他就是用這個彩球來尋找,彩球扔到誰手裡,誰就是我員外的女婿,不管他是窮還是富,是有錢還是沒錢。”
員外嚇了一到瓜子汗,他就怕這個彩球扔到窮小子那,因為他給小姐找對象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家業比他家還大的,員外開始喊:“現在小姐就準備扔彩球,你們大家都注意。”
這個彩球小姐一扔之後,他是往下扔,但是這個彩球不落,他會飛,底下人看的,彩球怎麼會飛,那些個少爺,那些個地主,資本家,都去接這個彩球,彩球就是在天上飛。
彩球飛到王剛這塊,它直打轉,彆個小夥子上前搶這個彩球都搶不了,有個小夥子拚命的搶,一下子搶個大跟頭,摔的滿嘴都是血。
員外都傻眼了,真邪門,難道人世間真是任命嗎,這個彩球怎麼就不落,但是大家都焦急的看著,最後這個彩球就落到王剛這個筐裡了。
王剛撿的這個筐,他是害怕人多絆倒了,誰知道這個彩球就是不當不正的正好落到他的筐裡,員外愁壞了,不同意不行啊,這是命。
王剛當時也蒙了,難道我真有這個命,這時,員外開始翻臉了,不算,告訴小姐重新投,因為這個事情,員外跟小姐打了好幾仗,員外說:“再投兩次,要是兩次再落到這個窮小子筐裡,我就不管了,我啥話都不說,但是他知道王剛從監獄出來,因為凡是坐牢的,腦門上都有記號。”
擠這樣,小姐連著扔了兩次彩球,王剛為了這個事情,他都換地方了,王剛換了一個最旮旯旮旯的地方,人們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甚至藏起來了,但是他還是挎著那個筐。
員外在想,這窮小子走了,他還挺知趣,我看這彩球還落到哪,也就邪門了,後來又扔了兩次,這個彩球就在天上飛,就在尋找王剛這個筐,人們都跟著彩球看,看看這彩球到底落在哪。
果不然,王剛在樹根底下蹲著,他捧著那個筐,那個彩球就落到王剛的筐裡,在場的人一致都說,真神了,不信命不行。
員外無話可說,但是員外還是不滿意,員外跟小姐說:“女兒啊,不是你爹心狠,當初我給你介紹好幾個大戶人家,比咱家有錢,你說人家哪快不好,論學曆,論人品,哪快都行,你就是不同意,人家家大業大,難怪你真是那個窮命。”
員外跟女兒說:“女兒,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父親給你找個最好的人家,就那個窮小子,還不光窮,看看腦門,那是從監獄剛出來的,你跟著他,你父親丟不起這個人,我以後怎麼出門,你母親怎麼出門,你跟一個剛從監獄出來的窮小子,你要是跟他,家裡一切都不給你,啥你也沒有,你要是改主意,我就領你去見見闊少爺,你說你憑著好日子不過,乾嘛要跟個窮小子,他腦門上還有個記號,洗都洗不掉。”
就這樣,小姐大聲地說:“父親,不是我想跟他,我的命中,他就是我的丈夫,我也說不清楚,雖說他窮,從監獄剛出來,我怎麼一眼就看中他了。”
這時,小姐跟王剛結婚了,他們沒有房子,租了一間房子,他們日子過的非常困難,天天,這個小姐都到山上去挖野菜,連糧食都沒有,小姐從小到大哪受這個委屈,王剛出去找工作,找不到,人家一看那個號就知道他從監獄剛出來,甚至上市場等活還等不著。
王剛找了一天的活,回到家裡,他垂頭喪氣的,小姐輕聲地說:“是不是沒找到活,愁啥?”
王剛一看小姐那麼理解他,他心舒暢多了,笑著說:“咱倆都成夫妻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姐笑著說:“我叫雪蓮。”
王剛輕聲地說:“你跟我受委屈了,我以後要是有錢了,我給你蓋一個大大的房子,給你買個漂亮的婚紗,咱們一定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但是現在不行,雖說你是一個闊氣的小姐,但是你的父親是不會認我這個女婿的,你沒有錢,我找不到工作,咱們現在是最艱難的時候。”
雪蓮低聲地說:“我從小到大太享受了,也可能我將一生的幸福都享受完了,現在我就開始遭罪了,這都是我的命。”
王剛跟雪蓮說:“就憑你,要家庭有家庭,要人有人,找什麼樣的找不到,你要找個闊少爺,那一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雪蓮,你撇彩球,現在是不是後悔了。”
雪蓮大聲地說:“我不後悔,這是我的命。”
王剛大聲地說:“那咱們就吃飯吧。”
他們沒有桌子,他們就弄了幾塊板鋪在土炕上,雪蓮從山上挖到野菜煮熟了,她盛了兩碗野菜,雪蓮心裡在想,自己任性撇了彩球不要緊,還連累了王剛,如果自己不撇彩球的話,王剛可能就回家了,他家在窮,也不至於挖野菜。
雪蓮想著想著,眼眶子濕潤了,王剛大聲地說:“雪蓮,你在想什麼?”
雪蓮大聲地說:“我連累了你。”
王剛大聲地說:“這就是命,我要是不撿那個筐,你這個彩球怎麼能進入我的筐裡,太巧合了,你說我走到那個地方看熱鬨,跟前出了一個筐,是不是神仙特意放的。”
他們正吃飯的時候,有人敲門,他們在想,能是誰,因為他們現在過的最窮最窮的日子,沒有人到他家串門,都怕受牽連。
雪蓮跟王剛說:“現在我家的親戚,姨,叔叔,大爺,全都疏遠我,走碰頭,他們都繞道走。”
雪蓮大聲地說:“我現在可體驗到了,過去他們都給我拍馬屁,因為在親戚當中,我家是最有錢的。”
雪蓮這個門還在敲著,雪蓮悄悄的出去將門打開,進來這個人,他不認識,這個人胳膊上挎著一個筐,裡麵好像裝的香噴噴的飯菜,他的腦袋上包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著他的眼睛,他隻能看到我,有個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