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樓自然也是百花村酒樓之最,逢廟會更加熱鬨,多花了些錢買了一張靠窗戶的桌子,上了些茶點,瓜子和酒水。
“懷念叔,影一,秋實,鄭棋,出了宮沒有什麼規矩 你們一起坐下喝杯茶水,一會馬上不去寺裡,得步行呢”,鳳樂樂召呼四人同坐。
秋實和影一習慣了鳳樂樂的作風,待想上坐,卻見懷念和鄭棋不敢上座。
“沒事了”,鳳樂樂一手拉一個摁到凳子上。
二人看了看各子的主子得到默許後,才坐下。
客棧酒樓一向是非之地,尤其這種彙集客商的交叉口的酒樓。
剛一坐定,隻見門口來了一個少年公子和小廝。公子長的眉清目秀卻愁容滿麵,店小二迎過來笑臉相迎:“王公子來拉,今兒怎麼一臉愁容?”
“彆提了”,王公子頹喪的擺擺手落座鄰桌:“皇上要給長樂公主做生辰,我也被邀請了”。
“呦,要我說是好事”,小二勤快的擦著桌子道。
“好事?”王公子冷笑,喝一口酒:“什麼生辰,那就是皇上的選婿大會,那長樂公主奇醜無比,刁蠻任性,若被選上就倒一輩子黴”。
“咚咚……”,鳳樂樂手中玉扇輕敲桌麵,桌上其餘六個人均緘默不語。
了解鳳樂樂的人都知道,她越是沉得住氣就越是會做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桌上氣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
斷斷續續的敲打聲引起了王公子的注意,轉過身來,隻見鳳樂樂笑臉相迎,抱拳道:“公子貴姓,有些眼生啊!”
“在下木虛友,李丞相家養子”,鳳樂樂抱拳回答。
“哦,李丞相有養子”,王公子反問。
“自然是有的,隻是養子嘛不出名……聖上這次選婿大會在下也在受邀之列,真乃苦不堪言啊”,鳳樂樂的眉頭皺成了核桃殼。
鳳傾軒和李益習慣了她,沒有說話。倒是雲子軒意味十足的看著鳳樂樂,眸光閃爍。
“真乃同病相憐啊!友兄可願過來一敘共飲一杯”王公子道。
“既如此,在下就不推脫了”,鳳樂樂起身到王公子一桌問:“王兄家父是哪位?”。
“在下王一山,家父王德昌,朝中二品議臣”,王公子生怕被丞相之子看不起,一股腦報出家世。
“聖上這個長樂公主先不說被寵慣壞了,就是那奇醜麵容有那個男子能受得了,聽說還習武,刁蠻任性隨意毒打奴婢隨從,若是被選上這輩子就要在她的欺淩下度過了”,王公子喝一口小二上來的酒愁眉苦臉。
旁邊幾桌公子哥也小聲議論起這個選婿大會。
“這個長樂公主我也有所耳聞,不止醜而且惡趣味層出不窮”。
“聽說有很多宮女太監都被打死”。
“……”。
“……”。
“太過份了”,鳳樂樂拍一下桌子,震得碗碟茶杯叮當作響,說自己醜那倒還可以勉強接受,畢竟她長年深宮,見不到幾個人,但什麼惡趣味,毒打下人真是空穴來風,太過份了,到底是誰在造謠生事。
王公子被嚇了一跳,但想這也是被逼得心頭有火了,也沒在意,給鳳樂樂倒了一碗紅色的液體道:“木兄嘗嘗這是櫻桃酒,我是這裡常客,鳳仙樓就這個最為美味,而且整個鳳鈺國隻有這家有”。
鳳樂樂喝一口這紅色的液體,一股濃鬱的櫻桃味道,甜中帶著點酒的淳香,卻沒有酒的烈,確實是美味。
“啪……”,鳳樂樂又次重重拍了飯桌。這次直接把王公子嚇得沒坐穩直接摔到桌子底下。
“確實是美味,隻是少了些酒味,這是女人喝的果酒,我們大丈夫家的應該喝點燒刀子才帶勁……來來王兄我們都是被長樂公主迫害的可憐人,今日一醉方休”,鳳樂樂倒了一杯櫻桃酒喝下舔了舔舌頭,不見了王公子蹤影,正自奇怪,隻見王公子顫巍巍的爬起來坐好道:“友兄真乃氣魄驚人,家父管教嚴格不可在外飲酒,不可夜不歸宿,不可踏進風花雪月之地”,王公子擺擺手,又喝下一杯櫻桃酒。
“嗬嗬,你喝了誰知道?豈不知一醉解千愁的滋味,我是李丞相家人正經人家,難道還能對你圖謀不軌不成?”
王公子上下打量鳳樂樂,衣冠整齊,眉清目秀,活脫脫一個乖巧俊俏的小公子,而且那酒醉滋味實在躍躍欲試便道:“那倒是,李丞相是朝廷梁柱,他教養的公子自然是正人君子”。
“小二,來一壇燒刀子”,鳳樂樂招手。
酒上桌,鳳樂樂直接把杯子換做了碗,與王公子同飲。
這邊的雲子軒倒是來了興趣。
“李益你猜王公子會是什麼下場”,鳳傾軒捂嘴悶笑。
“多半是被灌醉,然後送回家然後王公子免不了一頓挨罵,樂兒不壞就是調皮”,李益道。
酒過三碗,王公子便倒在桌子睡了過去。
“喂,王公子”,鳳樂樂拍了拍他的臉,確定了他已經不省人事後召喚影一過來將其送到仙女樓,送上十個姑娘,費用記在王德昌頭上,若有人問你名字,便說是鳳六公子的手下。
“是”,影一遵命,抗起王公子離開鳳仙樓。
“樂兒 你真夠狠,這王公子喝得爛醉如泥即便十個美女在麵前也形同虛設,但是一覺醒來就少不了其父親一頓懲罰了”,李益伸出了大拇指。
“樂兒,你竟有如此酒量”,鳳傾軒詫異,百花那麼賢惠的女子竟會讓女兒喝酒?
“嘻嘻……五哥,這叫偷梁換柱是二哥教我的”鳳樂樂喝一口櫻桃酒嘖嘖嘴巴:“秋實待回來時候給我多帶些這個櫻桃酒,給母後和吳貴妃,此酒最適合女子”。
“怎麼偷梁換柱法?”鳳傾軒生性淡薄極少與人交往,但是對這個唯一的妹子卻是極其親近。
“秘密!”鳳樂樂嘻嘻一笑,偷偷看了雲子軒一眼。卻見他也在注視著自己,眸子裡淡淡的笑意有如施了仙法般讓她忽然間心花怒放,無比開心。
歇息完了,影一也回來了,寄存好馬匹後,一行七人投進人海朝福澤寺行進。
廟會集市延綿足有三裡長,唱戲耍把式,小吃小玩意應有儘有。
這樣的廟會鳳樂樂不多見,蹭到雲子軒身邊道:“雲子軒,今天我作東帶你逛廟會”。
“謝公主”雲子軒恭恭敬敬的道謝,生疏之意一看明了。
“叫我樂兒”,鳳樂樂有些恨鐵不成鋼,有多少人想這麼叫她都撈不著呢!
“這恐有不妥”,雲子軒有些猶豫。
懷念插話來道:“主子,公主一片誠心,多次拒絕恐顯咱門有失誠意了”。
“對呀對呀” 鳳樂樂拍了拍手。
“嗯 那就……”,雲子軒看了看懷念 卻見懷念點著頭,眸光裡有些意味。
“哎,這裡有好看的”,鳳樂樂忽然一把抓住雲子軒的衣袖鑽進人群。
“公主……”秋實在後麵追趕。
鳳樂樂一股腦兒往人最多那個地方奔去,雲子軒被鳳樂樂握著手腕往前拽,無奈人太擁擠把他們擠散。
“子軒”,鳳樂樂伸出手去,身子被人群推開幾步。
雲子軒看著鳳樂樂那焦急的眼神,以及身邊那些擁擠的男人,心頭微微動容,搶先一步上去拉住鳳樂樂的手,推開人群護著鳳樂樂,如此鳳樂樂便相對“安全”一些。
鳳樂樂見到他如此相護自己,心中那隻小鹿又突突亂撞,在他懷中抬頭便是他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眼角那粒紅痣分外妖嬈,他身上獨有的藥香像溫暖的春光,纏繞著她,她感到快要窒息了。
也許是他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極不自然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道:“都是臭汗熏天的男子,恐弄臟了我的衣服”。
雲子軒護著鳳樂樂來到人多聚集的地方,原來是有一對五六歲的龍鳳胎兄妹在表演雜技,其父敲鼓伴奏,其母拿著托盤巡回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