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順利進行,薑柏豪退到一邊看著儀式,心裡卻想著自己與尹瑟的經曆。從小學一年紀遇到她到現在已經快20年了,不隻是某個年,而且還是每個年的每天尹瑟和我都在一起。小學、中學、高中、大學,甚至大學畢業以後,我們也總是在一起。所以,我有年的時間可以傳達我的心意,但是這些年來我卻一直都隻是在尋找,可以告白我心意的最佳時機……
“新娘,含尹瑟小姐,你願意做權振源的妻子,發誓無論是痛苦還是悲傷,病痛還是健康,始終愛護他嗎?”薑柏豪被主持人熱情的婚禮誓言打斷思緒,原來新郎新娘已經在宣誓了。
“願意。”尹瑟望著新郎深情答道,薑柏豪卻隱隱覺得心疼了一下。
“新郎,權振源先生,你願意娶含尹瑟為妻,發誓無論是痛苦還是悲傷,病痛還是健康始終愛護他嗎?”
“願意。”新郎鄭重答道。
“那麼,現在我宣布兩人正式成為夫婦,新郎新娘互相交換戒指。”主持人感慨激昂地引著大家鼓起掌來。
薑柏豪機械地鼓著掌,心裡卻繼續著剛才的思考。最佳的時機,真的有過嗎?卻感到後麵有人推著他,還在叫他:“呀,薑柏豪,薑柏豪,呀,戒指戒指。”原來是站在他身後的桃子在提醒他,該往台上送戒指了。薑柏豪馬上收回思緒,帶著祝福的微笑,走上台把戒指端到兩位新人身邊。
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尹瑟,不禁又傷感地想著,但是,現在已經晚了,尹瑟今天結婚了,還是我親自背著出嫁,親自送上戒指。哎,世界上最喜歡的人,今天和彆的男人結婚了,現場看了才感覺有點真實感啊,尹瑟結婚了。不行,我要努力,安靜一陣子的戰鬥力一下子冒出來了,真稀奇有什麼好努力的啊。雖然薑柏豪心裡波濤洶湧,臉上卻是一直溫暖的微笑著退到台下。
這時站在台下的劉彩麗和桃子卻討論開來。“我們下個星期閃婚怎麼樣。”桃子擠眉弄眼地對劉彩麗說。
“你又開始了嗎,我跟你說過幾次了,結婚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劉彩麗正色道,接著又說:“你有閃婚的想法,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愛的真正意義,在愛情最豐富的階段,愛既是侍奉、 獻身 、犧牲。”
“這和你說的傳宗接代的本質不是一樣的嗎?這些留給你做吧,侍奉、獻身、犧牲、不要強加給我。我可是真心的,你們知道嗎,振源的朋友、後輩,可都是富家出身,還有律師、會計師、專利師、醫師,最低可都是師字結尾的呢,為了今天我可是有備而來的哦。”桃子一邊喋喋不休地說,一邊從包裡摸出一疊類似名片遞給劉彩麗一張。
“體育營銷的支持者,這是什麼啊,你們小組的名字不是super girls嗎?”劉彩麗不解地問道。
“做為啦啦隊,還有比我們對體育營銷更支持的人嗎?”桃子理直氣壯地回答。
“那我看,這也算是種詐騙吧。”劉彩麗還是不放心地說。
“詐什麼,先給我一張。”這時楊燦旭和薑柏豪從後麵冒出來想從桃子手上搶一張。
桃子連忙收進包裡,不客氣地說:“少做夢了,限定一米八五以上,謝謝!”
“我說你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用身高來評價男人,再說一次,就該夠八百次了。”楊燦旭故作教育狀。
“醜態男,我跟你說,不要給我出醜,彆跟過來,我說清楚了哦。”因為關係很不錯了,桃子也不客氣地邊說邊從楊偉光身邊跑了。
“呀,劉彩麗呀!”楊燦旭故作驚訝地擁抱劉彩麗。
劉彩麗和薑柏豪打趣道:“這小子也是一點沒變啊。”
“就是啊。”
“你呢,心情怎麼樣?”劉彩麗感覺薑柏豪情緒似乎有點低沉,便關心道。
“什麼啊?”薑柏豪假裝不明白劉彩麗說什麼。
“彆裝了,多年的心靈伴侶結婚了,應該和我們不一樣吧。”
“嗯,就好像一個把稍顯不足的女兒嫁出去的爸爸,那種即爽快又失落的心情……”薑柏豪坦白道,不過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你現在說誰的女兒不足啊,哈哈哈!”隻見含尹瑟的爸爸春風滿麵地來到他們麵前。
“伯父。”劉彩麗和薑柏豪一起和尹瑟的爸爸打招呼。
尹瑟爸爸微笑著點點頭,來到薑柏豪麵前,拍拍肩膀說:“我原以為會是你這小子,但是今天從我手上接過尹瑟的人卻不是你,你這沒用的小子,隻有這能耐嗎?”
薑柏豪慚愧地低下頭說:“看是來是隻有這能耐啊。”
不料尹瑟爸爸卻說:“不要誤會啊,沒有把我的女兒送到你這小子的手上,我可是萬幸啊。人家權代表學曆好、家世好、連人品也好,你能和權代表比嗎。”
薑柏豪仍然低著頭說:“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尹瑟爸爸沒想到薑柏豪會這麼說,隻能稍帶埋怨地說:“誒喲,真是沒用真是可惜了我為你這沒用小子創造的機會。”
薑柏豪本還想說點什麼,卻聽到主持人在台上說:“啊,來賓朋友們,婚宴即將開始,請賓客們準備入席。”於是薑柏豪隻是給尹瑟爸爸打個招呼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剛回到位置,尹瑟就問他:“怎麼樣?”
“嗯,完美。”
“真的嗎?”尹瑟高興地繼續追問。
“我說禮服啊,不過新娘就……”薑柏豪故意不把話說完。
“什麼啊你,你總是對女孩子這樣的話,就真的結不了婚了哦。”尹瑟佯裝生氣地說。
“我啊,雖然對結婚沒什麼興趣,可自動送上門的女孩子多到頭疼。”薑柏豪聳聳肩嬉皮笑臉地回答尹瑟。
尹瑟感覺真是拿他沒辦法,笑笑說:“自吹自擂,不過能由你那麼了不起的人來說祝詞,真是萬分榮幸。”
“也不是免費的,去夏威夷度蜜月,你會從夏威夷給帶禮物的吧,要貴的哦,不然我待會說你壞話,哈哈。”薑柏豪乘機作弄尹瑟。
尹瑟真擔心薑柏豪這麼不靠譜,於是威脅道:“你試試亂說看看,婚禮當天讓新娘難堪的話,是會直接從朋友變成仇人的哦。”
薑柏豪毫不畏懼地說:“要整理含尹瑟的大醜事還真是不簡單呢,實在是事跡太精彩了!”
尹瑟聽他這麼說,忍不住跺腳道:“薑柏豪!”
薑柏豪知道玩笑開完了,便安慰地說:“不要擔心,去吧!”
尹瑟笑笑說:“這還差不多,這個給你。”邊說邊遞了塊糖給薑柏豪。
看到尹瑟遞出來的糖,薑柏豪心中一股暖流,暗暗想著:她已經知道的,我緊張的時候會流很多汗;她已經知道的,這時候我需要一塊糖。比我更了解我的她,為了她我現在要說好祝賀詞。
“……跟我們的新郎,在高中的時候是師生關係,現在由新娘的小學初中開始一直到大學的朋友薑柏豪說一下賀詞。”薑柏豪發愣期間沒有聽到主持人講什麼,當聽到讓自己說賀詞時,趕忙調整情緒走上台去。
“老師,還有尹瑟啊,真心的祝賀兩位的結婚。曾經做過我的老師就永遠都是我的老師,拜托你好好的照顧有很多不足的尹瑟,那個為什麼要你擔心啊,因為我跟尹瑟是從小學開始,幾乎所有的學生時代都一直在一起的朋友。真是感覺原來已經距離小學很久了,昨天看到已經成為這麼美麗幸福的新娘,真的有點想笑啊。現在是不是沒有這樣的小學生了啊,成為朋友的能量,為了朋友用儘自己的能力,真的是非常的幸運啊。那個,現在不知道含尹瑟是不是足夠的美麗……”
“乾嘛啊,現在已經非常漂亮了。”主持人打趣地說,引來台下一片哄笑,等笑聲差不多停了又繼續說:“太吵了,彆吵了啊,咱們繼續聽賀詞。”說罷示意薑柏豪繼續。
“好像是非常幸福的新娘啊,作為朋友,想要祝賀你,跟自己的成績相比,更喜歡為自己喜歡的棒球隊歡呼;擔心被拋棄的小狗會淋浴,把傘留給小狗自己淋雨的小孩;不管什麼時候都站在朋友的身後,自己孤單的時候難過的時候,都會露出笑容,還以為自己是candy的孩子。真的,眼淚要留下來了,我為之自豪的朋友含尹瑟的結婚,真心的祝賀你,為了兩位的幸福,乾杯!”
“乾杯!”所有賓客一起高興地喊道。婚禮儀式程序在這個時候差不多也到了尾聲,新郎新娘為了感謝至親好友便來到舞台邊上的桌旁。尹瑟端起酒杯微舉說:“見到你們很高興,我是含尹瑟,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和權老師的婚禮。”
眾人見新郎新娘來了,都起身迎接。劉彩麗趕緊把身邊的空位讓到尹瑟前麵說:“尹瑟你坐這個位置吧。”
薑柏豪舉起酒杯對尹瑟說:“尹瑟,你今天真的好漂亮。”然後故意很驚訝地說:“老師不是說讓你把鞋子拿來的嗎,又忘記了嗎,下次不要這樣了。”這一段說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時新郎真誠地說:“謝謝,薑柏豪。”
薑柏豪像是才看到新郎一樣說:“你在這裡啊,老師。不好意思,剛才都把新娘弄哭了啊,老師也很緊密嗎?”
新郎為了配合氣氛,故意說:“嗯,現在還撲通撲通亂跳呢,比她答應跟我結婚都很還緊張呢。不過你剛剛很帥氣啊。”
薑柏豪笑道:“老師,你說什麼啊。”
“剛才的賀詞啊。”
薑柏豪故作失望地說:“啊,我以為你說我長得帥呢,不過我本來就很帥的啊。”
老師很有風度地說:“哈哈,和你開玩笑呢,你是很帥啊,而且薑柏豪,我很嫉妒你,你知道嗎?我嫉妒過你,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辦法超越你們一起度過的歲月;不管怎麼愛,我也沒有看到過小學時候的尹瑟,還有初中的含尹瑟,所以我非常的嫉妒過你啊。”
薑柏豪聽老師這麼說,不解地問:“乾嘛這樣啊,一點都不像老師你了。”
老師擺擺手,讓薑柏豪彆著急,繼續說:“剛才聽到你的賀詞才有所醒悟了,這個是無法超越的啊,所以才更加的感謝你。雖然到現在尹瑟的人生都跟你在一起,但是以後更加漫長的人生是要跟我一起的記憶啊。”
薑柏豪聽到這話,輕鬆道:“真是的,結果就是新郎在這裡曬幸福呢啊。”
老師也笑道:“現在發現了嗎,對了,你沒有喜歡上尹瑟真是謝謝。因為時間是無法戰勝的對手啊。”
這時大家怕這個話題越說越尷尬,於是劉彩麗對薑柏豪說:“柏豪啊,朋友送過來的禮物,尹瑟放在車子後麵的,現在要拿到新婚車後麵,你拿過去吧,就是那個白色的禮車。順便把新娘的媽媽請來禮堂吧。”
薑柏豪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劉彩麗,似乎有些不明白。劉彩麗又補充道:“那個,你不用擔心,過去吧。”
薑柏豪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說:“好的,那麼拜托你了。”便離開了。
薑柏豪離開後,新郎和新娘在台下表達了謝意後,聽到主持人說:“下麵進行我們儀式的最後環節,請新娘上台仍捧花。台下單身的姑娘們,當然單身的男孩子們願意的話也可以來到舞台周圍強這預示著幸福的新娘手捧花,你們是不是準備好了。”
“是的!”台下傳來男孩女孩興奮的回答,薑柏豪、劉彩麗、桃子當然也在其中。
尹瑟在台上先是麵對大家高興地晃了晃捧花,然後說:“我扔了啊,要抓住啊。”然後便轉過身去把捧花扔向熱情的朋友們。
一陣哄搶後,薑柏豪拿著捧花跳起來一邊揮舞一邊說:“完美,哇,那是我的啊。”
桃子和劉彩麗等眾多姐妹都不服氣地說:“薑柏豪你拿到算怎麼回事啊。”
桃子又轉身對劉彩麗說:“你,不是應該要抓住的嗎?怎麼讓薑柏豪搶去了,真是的。”
劉彩麗也有些鬱悶地說:“我努力了啊,不是我的事啊,也不能怪我啊,你還不是差點搶到,結果還不是被薑柏豪強了啊。”
桃子也是覺得不爽,便說:“知道了,知道了,我們不吵了,找薑柏豪去呀。”找到薑柏豪毫不客氣地說:“薑柏豪,把那個捧花給我。”
薑柏豪馬上護著捧花說:“不要。”
劉彩麗有些好笑地說:“你不是男的嗎,那這個捧花要怎麼樣啊?”
薑柏豪愛護地說:“呀,這個當然要拿回家去啦。”
劉彩麗和桃子瞪大眼睛說:“什麼?”
“呀,薑柏豪,你要好好想想,如果拿到這個半年之內不結婚的話,會一輩子都倒黴的知道吧。”
“不會吧,我不給你。”薑柏豪還是不願意把捧花讓出去。
“不要這樣啦,這捧花是我的。”桃子伸手想強搶捧花。
沒想到薑柏豪一下把捧花遞給她,故作嫌棄地說:“拿走吧,快點拿走吧,祝你早點嫁出去。”
拿到捧花的桃子高興地跳起來,興奮地回到座位上吃了起來。劉彩麗想,桃子終於算是拿到捧花了,要是半年內嫁不出去,會不會真的成為老處女哦。
吃完飯,大家都相邀離開了,新郎和新娘站在門口和大家道彆:“慢走,慢走啊,慢走啊, 拜拜……”
劉彩麗還是和桃子一起從酒店出來,呼吸到外麵的空氣格外清新,劉彩麗感歎到:“啊,終於結束了,真是羨慕啊。”
桃子認真地研究著捧花說:“你看這花,像不像畢業的時候啊。”
劉彩麗看了看,也不禁回憶起她們高中畢業的時候,大家一起瘋狂,情不自禁地說:“也是,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啊,隻不過這花是大家一起扔的。”
她們沒走多遠,便看到柏豪一個人在後麵走著,桃子便提議到:“柏豪,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對不起,今天你們自己去吧。”
劉彩麗和桃子都吃驚,平時最熱衷玩的薑柏豪今天怎麼像變了個人樣,劉彩麗問:“怎麼了,乾嘛啊,平時你不都最積極嘛?”
薑柏豪不想多說,卻找了個一點都不合理的借口:“今天早上起來後有點不舒服,下次見啊,我先走了。”
劉彩麗和桃子理解地點點頭,讓他先走,等薑柏豪的背影越來越小的時候,桃子感慨地說:“呀,柏豪啊,怎麼看起來有點落寞啊,這個背影。”
劉彩麗似乎很懂地說:“我們都這樣呢,他肯定會這樣吧。剛才看來,好像是把女兒給嫁出去了一樣。”
桃子聽到這話,大笑起來:“什麼,你說什麼呢啊,什麼嫁女兒的。”
“真是的啊,就算是二十多年一直在一起還是不行啊。”劉彩麗有些傷感地說。
“便感慨了,我們好好安慰他不就行了嗎。彩麗啊,我們出去喝一杯吧。”
“喝什麼酒啊,不去。”
“你要怎麼樣啊,一起去吧,快點,快點。”桃子邊說邊拉著劉彩麗往前麵走。
“好的,去吧。彆拉著我,小心摔著了。”劉彩麗感覺有時候對桃子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