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能夠安心的回家了,結果又是那個叫商十年的臭小子說是要騎馬,於是把烏巾幗的小紅馬給他騎。騎上去的時候那信心十足的微笑讓所有人都以為這個玉林小鬼的騎術了得,沒想到剛一坐上去,一向乖巧的小紅馬驚慌失措,“唰”地脫離陣型,跟患了羊癲瘋似的瘋跑不已,最後疲勞至死。麵對這匹烏巾幗的二伯專門從北方帶回來送給烏巾幗的汗血寶馬的慘死,傷心自是免不了的了,可也促成了商十年跟烏巾幗這對冤家。每次商十年對著大家笑,特彆是朝自己笑的時候,烏巾幗就跟潑婦一般無二了,“笑,笑,笑,還以為笑的有多好看了,就一傻子,你就傻笑吧,等我回到家看我怎麼弄死你,把你弄成小紅的陪葬。”
自打烏巾幗出生以來,烏須眉一直把自己的女兒看做是比淑女還淑女的淑女,可女兒那番驚天動地的話讓他顛覆了以往的女人的看法,他一直以為女人是老虎這句話是錯的,自己的妻子多麼溫柔自是不用說,女兒的知書達理那也是出了名的。可是就是因為那一匹馬,烏巾幗就把十幾年攢下來的氣質拋得一乾二淨。平時連蟑螂都不忍心傷害的女兒要殺人了,把烏須眉嚇得不輕。
彆說是烏須眉了,就連烏冷霜也是嚇得不輕,原本寒霜縈繞的眼神竟也是生出了幾分驚異,但更多的是臉上的尷尬,凝重,還有那幾分想去勸又不敢的神情。
好說歹說,烏須眉說是要把祖傳的寶貝給女兒,烏巾幗也算是停歇了。烏須眉所說的祖傳寶貝,當然是月夜珠了,這個傳說能夠把黑夜照成白天的寶貝是遠近聞名的神物了。自打八歲生日第一次看見這月夜珠,烏巾幗就開始纏著烏須眉索要那件寶物,烏須眉自是不輕易送給烏巾幗的,說是要等到巾幗成年禮的時候送,眼瞅著烏巾幗一天天長大,不到一年就算是成人了,這不就做個順水推舟的事情,提前把寶物給了烏巾幗,也好讓自己的乖乖女兒恢複原來的模樣。
這不,夜熊城已經近在眼前了,大家幾乎都把事情忘卻的時候,巾幗大小姐冷不丁的又開罵上了,然後更了不得的是,這個在路上被烏巾幗罵的狗血淋頭卻渾然不知的玉林少年商十年在最後關頭竟然反擊了,用的是純正的南方話,而且,還罵的繪聲繪色。
烏巾幗的臉難看的像是個茄子。憤怒把驚異甩的很遠,眼看著烏巾幗就要發飆了,烏冷霜猛地咳嗽兩聲,雙腿一夾馬腹,隻聞烏巾幗的罵聲在遠離中越來越小。
烏須眉苦笑一下道:“大家準備進城。”\t
烏須眉作為夜熊家族天地二部的地部主子,身份自是不同凡響。族長烏月河是族裡最具權利的人物,也就是南方的主人,南方皇帝,無人能撼動,誰敢去撼動。夜熊至高武學秘籍《撼地》早在其五十大壽之時便已宣告練置頂。再加上這二三十年對於磐石上圖文的浸淫,烏月河的實力早已不是一般人能看穿的了。烏月河再下來便是三個神秘的長老,不過見到他們的人不多,也不知道他們多大年紀,以至於有人懷疑他們早就歸天了。但是這個名分一直存在著,於是這個族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也沒能作改動。之後便是天地兩部了,天部主子烏野乃是烏須眉的結義兄弟,一身杠力出神入化,一般人根本彆想靠近。估計除了族長,還有三個神秘的長老,也就隻有烏須眉能與之抗衡一番。不過兩人關係好的跟親兄弟似的,天地兩部說是存在著,其實也幾乎是一家了。
地主烏須眉,用族長的話來說就是怪才。夜熊家族的絕學學的不少,但沒有一樣是貫徹精通的,每樣絕學都會,但都不能發揮出其極致。身上的武學很雜,年少輕狂的時候想法獨特,要自行創造武學,於是這門怪異的武功《剛柔》應運而生了。按族長的意思,烏須眉若是肯專心研究一門夜熊家族的絕學,其未來深不可測,約莫能超越自己。但烏須眉對於夜熊家族的絕學隻熟卻不精,也就是這樣的狀況造就了烏須眉的創造力,對於剛柔之力的拿捏,著實讓人驚歎。正值烏須眉而立之年,夜熊家族的“論學”,那個本來也算得上天賦異稟的烏燼在與烏須眉的鬥武中完全被烏須眉壓製住。最後輸掉比賽之後,整張臉都是迷惑,茫然,無奈,隻知道在比鬥中,自己的每一招,都好像陷進一個泥潭裡,無論怎樣使勁,每一招都好像被一個巨大漩渦吞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到五十招,便敗下陣來。
那一年,剛柔之力,寫進夜熊家族的《絕學錄》。
烏須眉作為族裡地主,烏月河對於其賞賜自是毫不吝嗇,雙月莊便是烏須眉的受封邸府,自有“春秋來去喚傾城”的美譽。春天的花經曆夏天沒有落敗,卻迎上了秋天的盛收,花果映襯,美不勝收,像是傾城女子,委實叫人驚歎。
烏須眉領著商十年,烏語等人進莊,心中莫名有些激動,興奮,瞥了那個白發少年一眼暗忖:玉林怪物,嗬。
正值四月,春季漸漸向夏天過渡,但是雙月莊隨處可見的名花爭相鬥豔,溫和的氣溫還是讓這些花滿懷春意。所有人踏進莊裡那一刻,旅途中的勞累似是一掃而光,精神為之一震。
偌大的雙月湖,微微蕩漾,倒是有些像高手的心境,饒是這麼一大群人的打擾,也是不為所動,偶爾的微風倒是吹過,也像是吹動年邁高深仙人的胡須,一派大家風範。雙月湖的由來在於夜晚,明鏡似的湖麵能倒映出兩個皎潔月盤,這個奇妙的現象與湖緊密結合,也就成了雙月湖的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