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無名海灘。
皎潔的月光微微亮著,映照著整個沙灘散發著珍珠白的色澤。
遠處有兩人並肩走著,仔細一看,一男一女,似乎是對情侶。
葉萍若紅著臉偷瞄著雷晧鷹,他的手正緊摟著她的腰,讓她好不好意思。
“嗯?”雷晧鷹發現她在看他,對她笑了一下。
“…”怎麼平時像個女強人的她,跟他在一起時卻像個小女人呢。
“你看,晚上的海邊看起來跟白天很不一樣對吧?”雷晧鷹指著前方。
“真的,好漂亮喔!”葉萍若驚歎著。
“帶你來這裡果然是對的。”
他們相偕在岸邊坐了下來。
她靠著他的肩,心裡頭有著說不出的甜味。
他摟著她的腰,心中有著無限的滿足。
他們就這樣望著平靜無濤的海水,此刻的背影看起來好幸福。
“萍若,我們結婚吧。”他轉頭凝視著她著眼。
她的臉倏地燒紅了起來,“…好。”
他又笑了,萍若心想,從認識他至今,今天的他最多話也最愛笑呢。
“那…什麼時候?”她趴進他懷裡問。
“嗯…一個禮拜後。”他們的婚禮一定要好好準備才行。
突然,他傾身,唇覆上她的。
“唔…!”葉萍若一驚,嘴巴張開想要說話。
趁隙,雷晧鷹把舌頭身近她的嘴裡,交纏著。
葉萍若被吻的意亂情迷,情不自禁的回應著他。
雷晧鷹的雙手也沒閒著,不安分的遊移…
嗯,今晚的夜色似乎特彆濃厚,原本無聲的海浪也漸漸卷起了濤浪。
翌日早晨
窗外一陣鳥囀,樹木一片翠綠。
頑皮的陽光溜入病房內,刺眼的亮光喚醒了老人。
“嗯…”正當老人起身之際,病房的門被拉開了。
原本睡眼惺忪的老人,在看到門外的人時,睡意全失了。
門外站的是雷晧鷹和葉萍若,不過雷晧鷹的手正摟著葉萍若的腰。
老人又笑咪咪的看著這對小情侶,“幾時感情變的這麼好呀。”
“爺爺…”葉萍若臉熱到可以烤魚了。
“好吧,晧鷹,你們打算幾時結婚啊?可彆讓我等太久呢。”雷群打趣的問著。“五天後。”雷晧鷹深情的看著葉萍若。
“啊!不是七天後嗎!?”驚訝的人不是雷群,而是葉萍若。
“我改變主意不行嗎?”他挑眉。
“好啦!”她滿不高興地說。
嗬嗬。這對小情侶。
雷群在心底偷笑著。“好了,我這就辦出院手續,當你們的見證人。”
“老爹你當然要來阿。你是我們很重要的人。”雷晧鷹說。
“對啊對啊。”葉萍若附和。
“好好。”看來有得忙囉。
接下來的五天,是雷晧鷹笑的最多的時光。
他陪著葉萍若挑婚紗,選購戒指,看著她笑得開懷,她思考得眉頭打結,她生氣的漲著臉頰。
他知道,自己被一種名為愛情的病毒入侵了。
這五天,同樣的,也是葉萍若最開心的日子。
她跟著他去看場地,選喜帖,看見他不常有的笑容,深情的眼神,以及隻為她敞開的溫暖胸膛。
兩人猶如新婚夫婦甜甜蜜蜜,各大媒體也都報出了這盛大婚禮。
但,在人人看不見的地方,卻有著陰險狡詐的計謀進行著…。
結婚前夕
叩叩。
萍若推開了書房的門。
“爺爺,您叫我嗎?”葉萍若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嗯。”雷群有些疲憊的在沙發上坐著。
準備婚禮的前緒快把他忙翻了。
“您好像很累了。不先休息一下嗎?”葉萍若關心的問。
“不了,爺爺隻想跟你談一談晧鷹。”雷群認真的說。“我看的出來,你們兩人是真心相愛。”
才說到這裡,葉萍若的臉頰就微微地紅了。
雷群微笑著,“萍若,我知道你在美國大學時都沒交男朋友,不過你不知道的是,晧鷹啊,以前也常有好幾個女朋友。”
葉萍若不禁對雷晧鷹以前的女友吃起醋來了。
葉萍若臉上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雷群這精明老人的眼裡,“不過呢,我發覺,自從他認識你以後,似乎就沒在交女友囉。”
葉萍若半驚半喜,“是…..從我剛到這裡的那天起?”
“是阿,我特彆告訴你這些事,你可以好好地損他,嗬嗬。”
雷群搔著頭,然後看著葉萍若,“萍若,爺爺真心的祝福你們。”
“爺爺,謝謝您。”葉萍若不好意思的說。
婚禮當天
許多賓客們紛紛進入禮堂,談論著今日的婚禮。
教堂有著神聖的氣氛,手風琴慢慢地流泄出動人的樂曲。
從這端看去,大紅毛毯的儘頭,是今日的新郎倌,雷晧鷹。
經過一番特彆打理的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帥氣。
剛毅的臉龐,端正的五官,臉上帶著柔和的表情,等待心愛的人兒到來。
雷群和雷祥鷹在一旁感染了他喜悅的心情,他們等待著新娘到來。
萍若……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
他在腦海中編織著兩人未來的夢,想象著他倆的孩子,幸福的果實。
他一定要用他的一生好好的愛她。
雷晧鷹看見有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萍若,你終於來了。
人影漸漸由模糊轉為清晰,但那卻不是雷晧鷹等待的人,來者是一位毫不認識的陌生人,那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陌生人跑道新郎倌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好了!新娘她在來的路上--”
震驚的消息回蕩在雷晧鷹的耳裡,接下來,雷晧鷹的靈魂象是飛離了身體。
隨後,他感覺到,他在狂奔;他感覺到,萍若那染血的嫁紗及蒼白的小臉;他感覺到,萍若那虛弱的氣息;他感覺到,萍若艱難的張開嘴低喃著;他感覺到,自己即將失去她!……
淚決堤了他的雙眼,他使勁的抱著她飛奔,望著她漸漸失色的雙頰…
急診室述地亮起紅燈。
他等待著,等待醫生笑著對他說:一切都沒事了。
他等待著,等待萍若能有活力的跑向他,對他笑說,一切都隻是夢。
真的隻是夢?
不,因為事實是殘酷無情的。
醫生並沒有對他笑,而是一臉愁雲慘霧。
萍若也不可能在對著他開懷大笑了。
他難以置信的望著那裹著白布的驅體,連碰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他推開雷群和雷祥鷹的手,奮力逃到海邊,衝進海裡,任由著浪拍打著他的身體,他一點知覺也沒有。
原本美好的回憶,現在卻成了埋葬的記億。
雷晧鷹望著遠端,空洞的想著。
前幾天,她不是還在這對著他笑嗎?
前幾天,她不是在這裡說願意嫁給他嗎?
前幾天,她的笑容還是如此的有活力朝氣啊!
為什麼!?
啊啊啊!!!
他聽隱約到自己嘶吼著,喊到筋疲力儘;也感到溫熱的液體持續流下,直到淚腺乾竭…
不!
我不能失去你!
萍若---我的愛。
他把自己關在房裡,整天就隻望著窗外,想著若萍。
飯也不願意吃,連若萍的葬禮也不願參加。
不管媒體報了什麼,也影響不了他,整天就像個遊魂一般。
雷祥鷹時在看不下去了。
他很不優雅的踹開他老哥的門,看到他靜靜的坐在窗旁,活像個死人。
雷祥鷹沉重地大步走到雷晧鷹麵前,用力抓起他的衣領,大吼著,“老哥,不要在這樣行屍走肉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和老爹看了都很難過!”
雷晧鷹兩眼無神的望著他,“你又懂什麼。”
“我是不懂,但是你這樣子整日不吃飯,整天就這樣像個空殼子,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嫂子已經死了!”說到這裡,雷號鷹的雙眼馬上發起警戒性。“你必須要麵對現實啊!”雷祥鷹搖晃著他的衣領。
雷晧鷹兩眼死瞪這雷祥鷹,那模樣說多嚇人就多嚇人,“不準你說她死了!”語落,結結實實的一拳就打到雷祥鷹的肚子上。“她還沒死…隻是…”
“隻是怎樣?”說完,雷祥鷹也回給他一拳。
碰!
雷晧鷹不甘示弱的抹了抹嘴角,又揍了回去,兩兄弟就這樣纏打著,碰!
一下子飛到書桌下,一下子打到牆腳,隨後又滾到門邊。
碰!
“你知不知道要是讓萍若看到你現在這付德行,她在天會有多難過嗎!?”雷祥鷹黨著哥哥的拳頭,大聲的吼著。
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狠狠地打醒了雷晧鷹,他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高舉的手漸漸落下,“你說的對。”他沮喪的說,“我想靜一靜。”
雷祥鷹見到他情緒恢複正常,也就不再說話了,“你好好靜一靜吧。”
說完,他又看了雷晧鷹一眼,隨即關上了門。
雷晧鷹倒在床上,思緒回到那一晚,萍若剛到他們家時,他就喜歡上他了,但他不能表態出來,隻好以冷漠武裝自己…。
萍若…他是多麼後悔自己的愚蠢,而浪費了好幾年的光陰。
事後,他雖然有查證平若死亡的意外現場,也找到了肇事者,是酒醉駕駛。
雷晧鷹曾想要肇事者生不如死,要他嘗嘗害死萍若的代價。
但,就算把肇事者打死,也無法換回萍若一命,他也不是什麼歹毒的人,他便不想在接度這傷痛,就將事情交給雷祥鷹了處理。
但如果,雷晧鷹那時候能後稍微的注意一下,也許,就會發現,這件酒後駕駛的成因,並不單純……
驚死你墓園
偌大的墓園中,處處都是墓碑,原本應是陰森森的,但今日,不知怎麼,看起來特彆祥和。
一個人影佇在一處墓碑前,墓前放了一束潔白的玫瑰。
那人影立佇在那,靜靜的不動,幾個小時去了,人影仍然沒有動靜,不禁讓人以為那是尊雕像。
突然,人影跪了下來,對墓碑說低喃著。
片刻,人影起身,離開了這座墓園。
那被太陽拉長的影子,似乎依依不舍的不肯離開,而那人影的背影,看起來也很孤單寂寞。
墓碑上刻著:
“葉萍若 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