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一口氣奔到車尾,一躍而下,踹破了對方的車窗玻璃跳進了副駕駛座位。
開車的司機是個赤臂中年,名叫史天華,手臂上綠幽幽的不知道紋著什麼玩意,雖然坐著,可身寬體闊,一看就是一個常年鍛煉身才魁偉的會家子。
弘曆剛跳到車裡,史天華薄扇大的手掌已經向弘曆頭上劈到。
弘曆仰頭閃避,右手捉住了對方手掌,左手迅速的扼住了對方脖子,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想要殺我!”史天華道:“誰叫你多管閒事。”左手將弘曆左手板開,腳下踩到油門,汽車轟鳴聲大作,擦著另一輛集裝箱車體艱難馳開。
弘曆大吃一驚,如果他在馬路上這般橫衝直撞,不知道要撞毀多少車輛,死傷多少無辜的人性命。便是這樣一疏神,史天華手掌從弘曆掌心脫離,一拳打到弘曆鼻梁。左手將弘曆左手摁到了喇叭之上‘滴滴’聲頓時響了起來。
兩人便這樣在有限的空間之內大展拳腳,拳擊掌劈。
史天華一邊和弘曆擦掌過拳,一邊扭動方向盤,使車體前進。
弘曆一邊阻止著史天華帶動方向盤,一邊刻意格守史天華的進擊,車體搖搖撞撞,已經連環撞上了數十輛車。
這麼一個‘馬路殺手’早就驚動了警方,已經被警車盯上,警車橫停設置路障,不過史天華絲毫不懼,一邊和弘曆過招,一邊加大了汽車油門,將橫停放的三輛警車撞開,直衝過去。
當時還有五六個警員,眼看大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急忙向一邊跳開閃避。
弘曆手掌一直阻止史天華操動方向盤,可是史天華腳掌落在油門踏板上,他可以隨意使車速加快,弘曆根本阻止不了他停車,反而是方向不斷變化,對過往車輛造成傷害。
弘曆突然改變招數,狠打狠撞,隻有先把史天華製服了才能讓汽車停下來。
弘曆這時也不管他如何操作汽車,拳如精鐵,一下一下的向史天華身上搗去。
史天華在弘曆如此逼迫之下,不得全神防備,可是手掌經意或不經意間總能碰觸到方向盤,而且腳下的油門踏板已經踩到了底處。
汽車東拐一下西撞一下,弘曆越發焦急,越想儘快的把史天華製服,史天華可也不是泛泛之輩,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打敗。
弘曆與史天華連續拆了七八十招,久戰不下,忽然心生一計,捉起史天華衣衫下擺,兜頭把他蓋住,雙手將他頭摁住,左膝蓋提起撞在史天華麵門,不等史天華反應過來,雙拳連擊,擊打在史天華麵門之上。此時蓋著史天華頭部的衣衫已經印出了斑斑血跡,史天華在弘曆的連數擊打之下,已經有些暈暈沉沉,弘曆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一腳狠狠的將他踹了出去,史天華身不由己撞開了車門跌落車外。這時頭上的衣物已經落下,臉上鼻青目腫,整個臉跟麵包似的隆起老高,口鼻流血,十分淒慘。
車體頓停,突然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響起,隻見一輛大卡車迎麵撞到,弘曆大驚之下急忙向右狠打方向,此時兩車在一架大橋上會車而行,弘曆對於大車的操作方向根本掌握不好。雖然躲避了對麵車輛,而他的車頭因為回打方向不及時,突然撞開了護欄整個車頭懸在橋的邊緣,幸好弘曆還知道緊急刹車,這才沒有把車開到橋下,不得不說白揚教給弘曆的技術都是有著大作用的。
這時數十輛警車將橋路封鎖,十幾名持槍的警員慢慢圍攏司機樓中的弘曆。
弘曆透過窗戶看見警員們手中的槍械,另外幾個警員把史天華給攙扶起來,一個身穿風衣的人物在跟史天華說著什麼話,看他衣著裝扮很像眾多警員的首領。
弘曆打開車門,腳下是三丈高的河水,波濤洶湧的流勢。
弘曆翻身上到車頂,眾警員以為他要逃跑,叫喊道:“站住,下來接受檢查,不然我們可就開槍了。”
弘曆雙手高舉過頂,說道:“你們總得給我機會讓我下去啊!”數十支槍口對準了弘曆,那個穿風衣的人說道:“你且下來吧!正好我們有許多話要問你。”弘曆這才縱身從車頂跳到橋麵上。
穿風衣的叫做李天漢,公安刑偵科刑警支隊隊長。
弘曆指著滿身傷痕累累,被兩警員攙扶的史天華道:“警察同誌,這個人他想殺我,他想撞死我,不然我不會和他……”李天漢道:“史天華都跟我說了,他根本不認識你,他為什麼要殺你,是你想奪車殺人,這才把史天華給傷了。”弘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愕的道:“什麼?我奪車殺人?請問我奪這個車有什麼用,我偷來又作什麼?”李天漢冷冷的道:“好,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把車門打開。”說著兩名警員從史天華身上掏出鑰匙,打開了集裝箱門,把門拉開,隻見裡麵空間有兩層,每一層放著兩輛汽車。其中有紅綠紫白四種顏色,車體小巧玲瓏,但通身光滑無暇,一看之下便價值不菲。
弘曆怎麼也想不到集裝箱內居然置著四輛豪華汽車,看樣子挺昂貴的,可是究竟價值多高,他自然不知道。
李天漢道:“柯尼塞格,市場價每輛三千萬人民幣,四輛就是1.2億元,如果你不是看中這四輛豪車,你和史天華無怨無仇,但然不會在公路上上演這麼一處鬨劇”
弘曆狠狠的瞪了史天華一眼,才知道他剛才和警察就是在說這個事情,不過他也夠陰險,似乎早就料到會被警察逮住,故意在車裡放置這麼名貴的跑車,如此一來,自己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弘曆辯解道:“我說我根本不知道這四輛車的事情你信嗎?”李天漢道:“你覺得我會信嗎?”弘曆道:“彆說我不知道什麼柯尼塞格,就是知道我也不會去搶去奪,事實就是因為史天華要殺我。”
李天華指著史天華道:“你自己看看,你們力量懸殊,他怎麼能殺得了你,而且這條路上因為你們兩個人,毀壞了三十多輛汽車,撞傷十多個人,你也趕上今年最危險人物排行榜了。”弘曆道:“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你總不能聽史天華的一麵之詞而斷定就是我的錯啊!”李天漢道:“除非你有更有力的證據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否則,我們隻能把你當成偷車大盜來處理,而且史天華和所有毀壞車輛傷者的損失,全部由你一人承擔。”
弘曆突然腦袋一亮,說道:“之前有輛麵包車強搶民女,我是因為去追麵包車,才會出現史天華的集裝箱車,我懷疑他們是一夥的。”
史天華道:“你彆血口噴人了你,分明是你想盜我的車,把我打傷,眼看警員同誌來了,你就想拐掉話題。”轉身對李天漢道:“李警官,你一定要主持公道,把他繩之於法,讓他這種人活在當下社會,簡直比黑色集團的人還要可怖。”李天漢沒有回答史天華說的話,順手將手銬提了出來,對弘曆道:“是你自己銬上,還是讓我幫你銬上。”弘曆看著李天漢手中的手銬,曾經聽白揚對他說過,隻有犯了事的人才會被警察銬住,如今的手銬相當於當時的捆綁,警察相當於當時的執法者,他們有權定你的罪,有權將你釋放,弘曆知道自己不能反抗,否則就更是有理說不清楚,襲警的罪名在現在可是不小的一個罪狀,況且自己真的是無辜的,如果襲警脫逃,更加證明史天華說的是實話了。
可是一旦落網,白揚又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怎麼能從公安局出來,明明是史天華犯的過錯,卻要讓自己一力承擔,心裡十分不情願。便道:“清者自清,到底這事怨誰,我相信你們警察不會因為他史天華的片麵之詞而相信他的一派胡言。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他史天華呢?就此放他走的嗎?”李天漢道:“此事因你二人而起,但然不會就此讓史天華離開,你們兩個都跟我回警局錄口供。這件事的始起始落沒有那麼簡單結束的。”
弘曆不情願的伸出雙手,就在李天漢要為他戴上手銬的刹那間,弘曆想到了什麼,猛的把手縮了回去。
李天漢怒道:“你乾什麼?你想拒捕?”
弘曆道:“我當然不會拘捕,請容我打一個電話。”說著自行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撥通了白揚的手機。
白揚接通了電話又是發聲大罵:“你又死哪裡去了,不是又去救老太太追汽車了吧!你在哪?”弘曆道:“我是出了點事,被警察逮住了。”白揚那邊更急躁了:“我去,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惹誰不成你惹警察啊!警察那邊有個叫李天漢的隊長,出了名的不好說話,你給我打電話,我也沒辦法啊!”弘曆道:“沒辦法想辦法啊!我也是為了救人,而且你知道,我現在著急找到黑色集團,我不能被關押,我必須要自由。”白揚道:“我就納悶了,你做好事怎麼會被警察捉啊!”弘曆道:“對方有備而來,我被陷害了。”白揚道:“你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上次因為救老太太被人訛詐,這次做好事還是被人陷害。你可是當今的皇帝啊!怎麼到了現代,腦袋不好使嗎?”弘曆認識白揚之後,幾乎所有東西都是從白揚處學來,對他秉承尊敬,雖然他態度不算很好,弘曆從不反駁於他,可是這次白揚拿他皇帝的身份有意或無意的羞辱他,弘曆異常憤恨,拿著電話的手掌用力,瞬間將手機捏扁,扔在了地上。
弘曆和白揚打電話的時候雖然在一邊,可是他徒手將手機捏扁這種掌力也著實讓在場所有的人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