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夜(1 / 1)

九相修念 叫我ACE 6980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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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相修念 】

類彆 東方玄幻

\t\t\t\t 第一卷 青蓮

\t\t\t\t\t\t 楔子

第二夜。

今夜的天色出奇的暗,平日高懸的星月此刻也不知溜哪偷閒去了,總之,海石客棧除了大堂那一盞微弱的燈火,其他地方是暗得不能再暗了。

借著微弱的燈火,依稀能夠看見似乎有人影朝著客房輕聲移動著,三個身影,兩個粗壯高大,一個窈窕嬌小,看那躡手躡腳的姿勢,怎麼也無法讓人與晚歸的客人聯係起來。

一陣風刮過,嬌小的身影打了個哆嗦,猛吸了一口氣,身旁粗壯的身影似乎料到會發生什麼,急忙將嬌小人兒的嘴捂住,生生遏止了那個不合時宜的噴嚏爆發,同時食指緊貼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也沒管能不能被看見。

嬌小身影晃了晃腦袋,似乎有些不滿,但沒人說話,三人繼續移動著。

近了,那扇破舊的木門,作為一家小客棧的客房,僅僅能夠作為棲身。已經很破舊的木門在風的刮擦下,發出“吱呀??????”的聲音。

動如脫兔,疾如雷霆。

在距木門僅有數步之遙時,粗壯身影一改之前畏手畏腳的作風,果斷側身,一腳將門踹開,趁著前衝的勢頭,劈手甩出了一直藏在腰間的軟鞭,他知道,門後的位置就是床頭,隻要一鞭得手,那上邊的人絕對百死無生。

幾乎在軟鞭出手的同時,另一道粗壯身影也動了,他們明顯不是第一次合作,知道如何將默契用行動來詮釋。

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就是將渾身的力氣都貫注在一擊上,巨棍挾萬鈞之勢狠命地砸向木床,“喀拉??????啪!”毫無懸念,木床應聲而裂,不僅如此,巨棍更是在石質地板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凹痕,而反震力卻僅僅隻是令它的主人虎口微麻,其主人可怖的力量可見一斑。

一氣嗬成,幾乎可以用摧枯拉朽來形容,但令人驚訝的是攻勢並沒有完成,嬌小的身影飛身破窗而入,紙糊的窗戶沒有減慢她突進的速度,身影落地後立即向前一滾,兩手後揚,頭部橫擺,握在手上,叼在嘴裡的數枚飛鏢就飛散到了屋子的每個地方。這一瞬,即使在這如濃墨般的夜色中,三人仿佛也可以清楚地看見彼此的臉色變了。

房間裡沒人。

前兩撥攻擊發起的時候,兩道粗壯身影就知道目標不在床上了,也許自己等人的行動已經被發覺,但隻要目標還在屋子裡,接下來嬌小身影發動的攻擊他就絕對無法躲過,然而,顯然這最後一招也沒得手。

“令三位少俠煞費苦心,鄙人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隻是不知是何事惹得三位少俠如此大動肝火?”一個清亮的聲音在庭院中響起,在空曠的院子中來回飄蕩,仿佛帶有魔力一般,漫天厚重的烏雲被層層推開,月亮終於揭開了她今晚的麵紗。

聲音雖是清冷,與這月色相得益彰,但在客房內的三人聽來,卻無異於耳邊炸響的一道驚雷,這客棧隻有四個人,聲音的主人是誰,實在不需要過多的思考。

三道身影匆匆奔出房間,停在了那人麵前。

一身布衣,諸多補丁。卻整潔乾爽,擁有清冷聲音的青年給人的第一印象似乎不是太壞,也許生活貧苦,但絕不頹喪。

嬌小的人兒撇撇嘴,對那人的話不以為然,隻是她實在很想知道,為什麼行動會被看破,而逃過了一劫,為什麼還要出來相見,自投羅網?還是想將自己等人一網打儘?憑什麼?愚蠢的自信和彆在腰上的木劍嗎?哼,在名冊上隻值一兩的家夥,妄自尊大。

烏雲完全退散,月亮展露出了她巨大而圓潤的臉龐,明亮的月色照亮了庭院中的四人,顯然也不想錯過這一出劍拔囂張的好戲。

青年打量著眼前的三人,可以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兩個粗壯高大的男青年,一個麵有黑須,是客棧的廚師,一個麵白無須,是跑堂兼雜役,嬌小的少女則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娘。那為什麼又說不認識呢,因為在今天之前,他們都還不是。

“你怎麼會在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裡附庸風雅,吟詩作對嗎?”少女秀眉一挑,話語裡滿是嘲諷,神色語氣之中儘是鄙夷之意,奈何麝氣如蘭,聲音又似夜鶯初啼,空穀黃鸝,氣勢上首先就弱了三分。

“老板娘深知我心。”青年將背負在身後的手拿出,兩大漢不約而同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卻見青年手上拿著一本破爛的書,書頁之間破爛陳舊,也不知翻了多少遍,“今夜書癮犯了,房內油燈燃儘,要是添油的話,老板娘你許是又要加收我一個銅板了,於是鄙人隻好起身來此借光了。”

黑須大漢聞言望向大堂的油燈,隨即問道,“那我等三人潛行之時,你在何處?”

青年指了指大堂的門邊,“那個位置好,既不會擋了你們的路,又能最大限度的利用亮光。”

黑須大漢的臉色很難看,如果青年所言非虛,這不僅證明了自己等人的無能,連眼皮底下的目標都發現不了,更大程度上確實說明眼前這個青年,深不可測。

“最後一個問題……”

“先等等,作為交換,能不能先讓我問一個問題?”青年的聲音不急不躁,卻是恰好打斷了少女的話,讓少女一陣惱火,破口罵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我們有三個人,你絕對無法活命,更何況你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

“小師妹,夠了!讓他問。”白麵無須的大漢一臉嚴肅地喝到。

少女一怔,沒想到最先嗬斥自己的竟然是師兄,於是賭氣的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目睹這一幕的青年笑了笑,彎彎的嘴唇,彎彎的眼角,有一種月亮的味道,清冽醉人,可惜在場唯一的女性此時正扭過頭去,沒有看他。

“你可以問了。”白麵大漢重新看向青年,話語簡短有力。

“我交的那個銅板的房錢可以還給我嗎?”青年依然笑意盈盈,隻不過右手已經呈現出了虛握的姿勢。

“白鬼,我想我知道他為什麼知道我們的計劃了。”黑須大漢拇指緩慢而用力的朝棍身壓下,雙腳有力向後一蹬,整個人騰空飛起,輪足了巨棍便向青年砸去,幾乎在同時,被稱為白鬼的白麵大漢嘴角翹起一個了然的弧度,手中的軟鞭似靈蛇出洞一般刁鑽地揮向青年,而少女猛一回頭,一嘴的飛鏢脫口而出,以極高的速度射向青年,在月光下,飛鏢上泛著冰冷的死光,明顯是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三人動作依舊一氣嗬成,依舊摧枯拉朽。

“當????”金屬相交的聲音,僅僅隻有一聲,久久回蕩在夜空中,然而卻僅僅隻有一聲。

透骨的夜風刮過,庭院裡隻剩下書被風吹得“嘩嘩??”的翻頁聲,終於,大堂裡的燭火搖晃了一下,熄滅了。

星辰夜。

青年在寒風中裹緊了衣衫,隨著馬車上下起伏,薄厲的風一遍遍刮過他的身體,還好儘管衣衫破爛,倒還是起到了禦寒的作用。

“公子,前麵就到海石山了,翻過那座山再步行五裡就到海石城了。”聲音喑啞不堪,就像常年被風吹刮的沙石,粗糙不堪。這是常年在外奔走的人的特征,顯然說話的是馬車的車夫。

“說了不要叫我公子,不如就在這放我下來吧,我步行幾分鐘就到了,我也知道你們跑馬車的有不過海石山的規矩,恰巧這裡有個海石客棧,我便在此歇息一晚。”青年解開粗劣的錢袋,摸索出個銅板,遞給趕車的車夫,“從巨林一路送我到海石山,真是辛苦你了,按理說應該給你個銅板,不過那樣我就要付不起住店的錢了。”

“籲????”馬在車夫的喝聲中慢慢停下了腳步,車夫轉身推開了青年遞錢過來的那隻手,“公子你這是做什麼,你救了我娘子,要不是老天眷顧,恰逢公子你路過搭救,我娘子就要被那幾個畜生給糟蹋了,我大老粗賤民一個,無以為報,所以送公子一程,怎麼還敢要公子的錢?”車夫牛眼一瞪,仿佛很不滿意青年的舉動,可轉瞬,似乎又陷入對娘子的思念中,“說起我娘子,雖不算貌美如花,也真當得上小家碧玉,我大老粗能娶到她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良久,一陣夜風吹來,遠處幾隻晚鴉啼哭,車夫似乎才從漫長的追憶中醒來,而青年已經走了,車廂內整齊地碼著五個銅板,下麵壓著一張小紙條。

“好好愛你的娘子。”

紙條上隻有短短的七個字,字跡工整,有力,車夫雖然沒念過書,但是小時候的老街坊曾經教他識過幾個大字,“愛”和“娘子”。

於是,他傻傻的笑了。

“咚咚咚??”青年在夜風中輕叩著門扉,像一顆筆直的青鬆。

“誰呀??不知道打烊了嗎?”門被向裡拉開,露出一張足以和皺巴巴的橘子皮相媲美的蒼老麵龐。

“對不起婆婆,打擾您休息了,這外麵風大,夜路黑暗,山裡猛獸也多,可否讓我進店住一宿?”青年有意地挪了挪身子,擋住了風口。

老人看了青年一眼,被打攪的怨念有所緩和,“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客房已經滿了,你要住就隻能住柴房了。”老人提著燈籠轉身向客棧內走去,青年連忙跟上。

經過大堂的時候,青年注意到有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記賬本,不由感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小玉,你給這位大哥哥登記一下,婆婆去把柴房整理整理,記著,房錢可不許少一個子兒。”老人雖然精神還矍鑠,沒了牙齒的嘴說話也難免有些漏風。

青年目送老人走遠,輕聲走到櫃台前。

“大哥哥,你很厲害啊,竟然能讓婆婆把你領進來,要知道一般客人滿了,婆婆就不收客人了,何況今天還打烊了呢,要過海石山,可就隻有我們這一家客棧哦。”被叫做小玉的女孩完全不給青年反應的機會,一等青年靠近就連珠炮般的說了出來。

“好人總會有好報的。”青年笑了,彎彎的嘴角,彎彎的眼角,有一股月亮的味道,清冽醉人,而這看似不對題的回答,其實彆有一番深意。

“嗯,不懂呢。”小玉也笑了,像是受到感染,“大哥哥房錢你就給我兩個銅板吧,餓了沒有,我給你熱兩個菜去。”

“兩個?”青年臉上笑意更濃了,但手上卻沒閒著,從錢袋裡摸出兩個銅板輕放在了桌上,“你婆婆不會罵你嗎?算我這麼少的房錢。”青年扶正了懸掛在房梁上的木牌,上麵清楚的寫著

住店 十個銅板一日。

“哼,要你管。”小玉有些臉紅,衝青年做了個鬼臉,一溜煙跑進了廚房。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倦意襲上,青年踱著步子,去柴房歇息了,與老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老人意外的給了青年一個笑臉,青年微微作了一個揖,離去了。

“小玉????”

正在收拾碗筷的小玉聽見婆婆的呼喚,一驚,急忙丟下碗筷,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說道,“婆婆我先回房睡了,你也快點歇息吧。”

老人瞥見櫃台上的三枚銅板,又聯想到孫女的驚慌失措,不禁笑罵了一句,“吃裡扒外的小丫頭,這麼快就把胳膊肘往外拐了。”搖了搖頭,老人捧起賬本,把十個銅板改為三個,看來小玉還沒來得及銷毀“罪證”。

“這年青人,是叫平安嗎?還真是很奇怪的名字呢……”老人合上賬本,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柴房的門被砰砰地敲響,興許是覺得會吵鬨到其他客人,敲門聲慢慢輕了下來。

“門沒有關,用力推就開了。”平安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一如既往的清冷,絲毫沒有剛醒的疲乏之跡。

“哦。”門外的小女孩吐了吐舌頭,推開門後像個沒事人兒似的跑向了平安。

蠟燭亮著,平安盤膝坐於榻上,全神貫注的閱讀著放在膝蓋上的破書,那書頁與頁之間破舊不堪,早已不知被翻過多少遍了。

“你沒睡嗎?”小玉好奇地探前身子,想要看清楚平安手中的書,可惜燭光微弱,看不太清。

“不是沒睡,隻是起得早,倒是你這麼早就起來趕人了嗎?總得容我先填飽肚子才好繼續趕路吧?”平安合上書,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入隨身的包袱中,就算小玉現在要趕自己走,自己也絕無怨言,畢竟人家算是收留了自己一夜。

“你想到哪去了,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是不會來打擾大哥哥你的,可惜昨晚少收房錢的事被婆婆發現了,她說必須要你補償。”小玉看見平安的收拾包袱的動作,心裡有些忐忑。

“這樣啊……”平安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憂傷,不過很快就數出了七枚銅板,遞給了小玉。

“不不,我們不是要你的錢。”小玉連忙擺手,“婆婆說讓你去買些包子回來,七裡鋪的王婆剛出籠的大包子都要往這周遭走一圈,你快些去,去晚了可就沒有了。喏,這是婆婆給你買包子的錢。”小玉攤開手掌,四枚銅板靜靜地躺在她那不大的手掌裡。

平安笑了,笑得很開心,他抓起四枚銅板,朝小玉揮揮手,快步離開了客棧。

“大哥哥你要早點回來啊,婆婆說讓你和我們一起吃呢!”小玉衝著平安的背影喊道,隨之而來的是不少客房內的床榻響動聲以及咒罵聲。

平安一念及此,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開來。

大約一個時辰後,平安麵紅耳赤的出現在海石山下,大口劇烈地喘息著,他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的王婆今日竟然不做生意,自己跑了二裡路,去到王婆家裡,又足足求了一刻鐘,才讓王婆動手,末了還多給了一倍的價錢,王婆才答應多給了自己幾個油紙袋,否則這半路上包子早涼了。

可是,在呼吸逐漸平複下來之後,平安逐漸覺得有些不對勁,海石客棧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人氣?

海石山是通向海石城的必經之路,海石客棧是這條路上唯一的客棧,況且昨夜還人滿為患,今日自己不過出去一會兒,怎麼就變得冷冷清清,而四野也不見趕早路的行腳商人,怪,非常怪!

平安儘量使自己看起來毫無異樣,捧著一油紙袋的包子,緩緩步入了客棧。

“客官,恭喜恭喜,您是本店今天第一位客人,特彆給你個銅板一晚的特彆優惠哦~~”平安正巧路過大堂,聽到這聲音時,眼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當聽到那個銅板一晚的時候,抽搐的更厲害了。

平安找了張桌子坐下,在客棧外他還有所疑慮,現在他是可以確定了,客棧裡隻有他一個客人了。

平安拿出那十五個銅板的時候,手都有些發抖,豈料放在桌上不到一秒中就被跑堂的掃入手中,“客官,你要吃些什麼嗎?哎呦,恕小的眼拙,沒瞧見客人您自帶了,您請慢用,小的給您倒壺茶來。”跑堂的自顧自說完,抄起茶壺就進廚房去了,平安看著那高大粗壯的身影,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位客官,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嗎?說出來也讓我樂一樂吧。”老板娘半倚在櫃台上,凸顯出她與年齡不符的姣好身材,加上美麗的容顏,動聽的聲音,稱得上驚心動魄,對男人的吸引力絕對是致命的。

平安沒有回答,他用心的咬著包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嘗著茶水,他不擔心會被下毒,因為那用不到這麼多人。

良久,油紙袋裡的包子全部告罄,平安滿足地喝下最後一口茶水,走到了櫃台前。

“鄙人今年二十,尚未婚配,老板娘你如此美麗妖嬈,請不要故意勾引我好嗎?我可是會犯錯的。”

“客官你可真會說笑。”老板娘推開了平安靠過來的身子,勉強給出了一個笑容。

平安沒說什麼,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剛剛那一瞬間,他感到了三道冰冷的視線,一道來自廚房,一道來自擦拭桌子的跑堂,最後一道近在咫尺。不過他沒打算做什麼,他隻想知道這三人的目的是什麼。

白駒過隙,時光飛逝。海石客棧今天竟然沒有出現第二個客人,一整日平安都在庭院裡晃蕩,要不就擺弄擺弄花草,要不就和老板娘夥計們扯扯皮,最後臨近半晚的時候,更是直接回屋歇息去了。

大堂。

“天色已暗,打烊吧。”聲音低沉,說這話的居然是個黑須廚師,而原來看起來是主事人的老板娘卻沒有絲毫異議。

“小師妹,師兄知道你白天一直想動手,他出言羞辱你,師兄恨不得將他手刃但是他畢竟是上了名冊的人,而且那麼古怪,雖然隻值一兩,可還是不能大意,必須有十成十的把握才能動手,明白嗎?”

“我明白,今晚我的飛鏢上全淬了劇毒,他最好祈禱被師兄你的巨棍砸死,或者被白鬼師兄的軟鞭絞死,否則,我會叫他生不如死!”

子時,一直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平安睜開了雙眼,輕聲溜出了門,緊貼著牆壁,在牆角的陰影裡,像貓一樣踮起腳尖,踏出無聲且詭異的舞步,向大堂靠近。

正當平安蹲身於門邊的陰影之時,恰逢老板娘三人做賊般走出,平安目光如炬,老板娘渾身藏滿了寒光閃閃的飛鏢,兩個大漢一人持巨棍,一人舞鞭,這陣仗可不像半夜來找自己談心的。

那麼答案呼之欲出,他們是來取自己的命的。當然,客棧失蹤的人也必然與他們脫不了乾係。

平安冷眼旁觀,待三人衝進他屋內一陣猛攻之後,才直起身來,輕輕錘了錘蹲麻的大腿,踱到庭院中央朗聲喝到“令三位少俠煞費苦心,鄙人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隻是不知是何事惹得三位少俠如此大動肝火?”

聲音如一貫的清冷,就如今晚撥開烏雲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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