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氣候,格外的寒冷,豐南隻睡著了一會,便被冷醒了,加上身上的傷口,更讓豐南無比煎熬,但是就在豐南再看到野狼屍體的時候,豐南的腦海中,不禁的想起了《噬經》這門功法,雖然不知道這功法是何品階,但是光是聽介紹,便讓豐南心動不已。
剛才戰鬥的時候,豐南的精神正處於亢奮狀態,以至於忽略了《噬經》,現在冷靜下來後,豐南心裡是既激動,有期盼,激動的是這是自己第一次使用功法,期盼的自然是《噬經》的效果。
輕輕把手掌貼著野狼的身體,然後豐南在心中回憶起《噬經》的口訣,慢慢的嘗試運轉。
失敗了。
失敗了。
失敗了。
第四次……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但是野狼的屍體沒有絲毫的反應,豐南的也感覺不到法訣的運轉,
但是這畢竟是豐南第一次修習法訣,並且身邊也沒有長輩的指導,所以對於這種結果,豐南並沒有放棄,反而努力的平靜內心,按照口訣,再一次開始嘗試。
雙手輕輕貼著野狼的屍體,然後豐南緩緩閉上雙眼,心中默默運轉口訣,放棄了剛才一直想吸收野狼精氣的念頭,腦海中隻剩下《噬經》的口訣在緩緩運轉。
漸漸的,豐南感覺自己的體內忽然好像多出了一股氣流,跟隨者《噬經》的運轉路線,緩緩的流向身體的各個角落,並且豐南也注意到了一點,那就是,自己胸口受傷的位置,似乎吸收了大部分氣流,並且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胸口的疼痛已經在慢慢淡化,隻過了少許時間,便已經消失,隨著而來的,是一陣乾癢。
終於在豐南運轉了兩個周天之後,那股氣流已經全部被身體吸收,並且也沒有再增加,而後豐南緩緩收氣,但是在睜開眼睛的刹那,眼前的事物,卻讓豐南再一次呆愣。
隻見之前還鮮血淋淋的野狼屍體,此刻卻好像死了數十年一般,皮毛隨著微風不斷飛落,而整個屍身,可以說隻剩下一具骨架,並且之前在地麵上凝聚的血窪,此刻也是已經乾涸,隻能隱約看見淡淡腥紅痕跡。
呆愣過後,豐南忽然想起當時胸口的變化,急忙低頭查看胸口的傷口,當看見傷口的情況後,豐南再次張大嘴巴,差點驚呼出聲。
因為之前還在溢血的傷口,此刻卻已經結疤,並且看其恢複的程度,最多再有一兩天,便可痊愈。
更讓豐南驚奇的是,此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明顯的有了提升,不是說戰鬥之後的恢複,而是戰鬥之前的力量,這點讓豐南難以置信的同時,心中更是欣喜無比,因為從這一點可以說明,《噬經》不僅有療傷的功效,更有強化自身的效果,現在豐南隻是吸收了一頭野狼,如果十頭,百頭呢?
吸收了野狼的精氣,豐南之前的困乏一掃而空,也不再停留,起身便往煙山鎮的方向趕去,看其在山林間奔走的速度,比之昨天,竟然快了差不多一倍。
清晨的陽光透過蒙蒙霧氣,為整個大地奉獻著絲絲的溫暖。
而此刻,豐南正站在一塊青石之上,眺望著前方的一座小鎮,在霧氣的遮掩下,似的小鎮若隱若現,好似海市蜃樓般夢幻。看著小鎮隱約露出的熟悉建築,豐南的心裡卻是激動異常。因為,前方的小鎮,正是煙山鎮,而豐南的家,就在那裡。
經過連夜趕路,豐南終於在清晨,抵達了煙山鎮外,想起自己的爹娘,豐南迫不及待的朝煙山鎮奔去。
“豆漿,豆漿哎!”
“包子,新鮮的肉包子!”
踏入煙山鎮的瞬間,聲聲的叫賣,傳入豐南的雙耳,緊繃了兩天的身體,在此刻也是徹底放鬆下來,並且在其略帶稚嫩的麵龐上,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哎,客官,您吃點什麼?”
既然已經到了煙山鎮,豐南急躁的心也平靜下來,在街道上緩緩踱步而行,身處人來人往的集市,對於數次逃脫死亡的豐南來說,此刻也變成了是享受,享受這時的寧靜,享受這時的,生活的味道。
“小南哥哥,你要回家嗎?”
就在豐南快到家的時候,一道稚嫩的聲音在豐南身後響起,聽到有人喊自己,豐南轉身,便看到了一個約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眨巴這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看到小女孩在瞬間,豐南笑了,因為這小女孩豐南也認識,是錢莊王老板的女兒,名叫王玲,今年十歲,以前經常纏著自己帶她玩,隻是就在數個月前,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再沒見過了。
“哈哈,是啊,玲玲今天怎麼出來了?”想起以前跟王玲在一起的日子,豐南笑著回應道。
“我爹爹不讓我跟小南哥哥玩,還有啊,小南哥哥家裡有很多壞人。”聽到豐南回應自己,王玲也是顯得開心無比,脆聲答道,最後一雙大眼更是流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額?”
聽到王玲說自己家裡有壞人,豐南也是錯愕,但數息之後,豐南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蒼白,也來不及回應王玲,疾步朝家的方向奔去。
煙山鎮,原先豐府所在的位置。
豐南站在一棟殘缺的屋舍前,望眼整個廢墟,一幕幕熟悉的畫麵不斷從腦海閃過,豐南的麵部表情不斷變換著,時而痛苦,時而迷惘,雙眼之中更是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情緒,有傷心,有懷念,但是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想起為什麼爹娘忽然同意自己去鬼林,想起為什麼自己會在半途中遭遇襲殺,想起為什麼山爺爺對一切都好像早已知道。
就在這片刻的時間,豐南的腦海中無數個為什麼閃現,而唯一的答案,豐南直到此刻才知曉。那就是,豐家滅亡在即,而爹娘,放棄了他們的生命,用來換自己的一線生機。
豐南一步步走過那條曾經隻屬於自己的小道,雙眼無神的呈現出迷惘之色,就那樣一步一步的走著,摔倒了,爬起來繼續,就這樣,走著……
潛藏在豐南內心深處那唯一的一份執念已經開始淡化,在豐南走完那條小道的時候,執念已經消失,而在腦海深處,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麵忽然閃出,與豐南本身的記憶,開始了融合。
那些畫麵,豐南不知道是如何進入自己的腦海,但是每個畫麵裡都有著一個人,“山爺爺”,沒錯,就是一路保護自己的山爺爺,這些畫麵並沒有取代豐南本身的記憶,而是接著豐南記憶的開始,延續下去,也就是說,此刻十四歲的豐南,有著數百年的記憶,就好比,今生的自己,忽然激發了前生的記憶。
對腦海中的一切,豐南恍若未聞,仍舊一步步的超前走著,但是每走一步,便可發現,豐南的頭發便蒼白了一分,短短的數十步的距離,豐南滿頭的黑發已經完全轉換成雪白,但是其身體,依舊是十四歲的摸樣。
“唉!是個好苗子啊,就這樣死了,真浪費了。”
恍惚中,豐南好似聽到了一聲喃喃之語,然後,就完全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