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首先從這尷尬的境地中恢複過來道:“還愣著乾什麼,放下吹風機,趕緊走。”
王立答應一聲,放下手中的吹風機,一溜煙跑出去。急速的喘著氣。
晴雯也在宿舍中有些心慌意亂,不知道為什麼,那服務生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有些不同,到底哪裡不同晴雯也說不出來,但那服務生眼中的那種清澈的感覺,是晴雯沒有見到過的。
那服務生的眼神,是一種純純的表達,純的有些濃,有些化不開。晴雯忽然有些渴望那種眼神,而不是像彆人看向自己的時候充滿了占有欲和齷齪的念頭。
晴雯紅著一張臉摸著自己的頭發,心想:那服務生有些特彆。
無論怎麼樣,晴雯整理好一切,還是走了,離開了這個火鍋店。而王立,卻依然在這裡,他們如同是宇宙中偶然相撞的兩顆流星,再一次交集之後仿佛再也沒有 交集的時刻了。
王立看著晴雯遠去的車,有些惆悵。有些好像是失掉了什麼。在王立的心中,晴雯這種身份的人,對於自己是不屑一顧的,是短暫的交集之後就忘卻了的。
而在晴雯的心中,閃現的依然是王立那清澈的眼睛,那清澈的眼睛裡仿佛有說不清的話,仿佛就是大海一樣的深,讓自己不由自主的就對那大海般的眼睛有些向往,有些想了解,有些想靠近。
王立依舊在火鍋店中忙碌,聽著肖酒字無時不刻的嘮叨和指揮。但心中,卻裝了一個人,再也揮之不去。
一天,兩天,王立期待著晴雯能夠再次來到這個火鍋店中,他不期待晴雯能對他怎麼樣,隻是希望能夠看他一眼。或者,自己看晴雯一眼。
但這個願望注定是成空的,因為一個當紅的歌星會來一家火鍋店裡消費本就是一件特彆小幾率的事情,但如果一而再的來這家火鍋店,那基本的可能性為零。
有時候就是這樣,在你認為一件事不可能的情況下,這件事往往變得匪夷所思的成為了可能。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會突如其來的闖進你的生活。
王立每天都在祈禱能夠見到晴雯,他期待晴雯能夠再次光臨。這件事,成真了。
一天,王立正在餐廳中收拾客人吃剩下的杯碗盤碟。不經意的一抬頭,大門外走進來十幾個人來,有男有女,個個帶著墨鏡,有些人打扮極其的怪異。但王立一眼就從那些人中認出了晴雯。
她來了?王立掐了一下自己,自己每天的祈禱真的讓上帝聽到了?
晴雯走到王立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王立道:“愣著乾什麼?我們要去包間!”
風鈴般的聲音在王立耳邊響起,讓王立感覺到一陣的悸動。王立愕然的點點頭道:“額……對,對的,我們走,我們去哪兒?”
晴雯慎怪的看了王立一眼道:“去包間。”
王立立刻點頭道:“對對,我們去包間。”
一同來的十幾個人中,有一個頭發留成馬尾的中年男子捏著蘭花指道:“小哥兒,被美女迷住了吧?”
眾人哄堂大小。王立忙低下頭帶著一行人去了包間。
經過王立的多次請求,並且答應不要拿那個包間的酒水提成,做出眾多承諾之後,肖酒字終於答應,讓王立給那個包間端盤子。
王立有些悵然,自己與這些人的差距就連給人家端盤子都要請求的地步。那自己真就像瘦猴說的那樣,可能連喜歡她的資格都沒有。
包廂裡,那個捏著蘭花指的中年男子對晴雯說道:“那小子就是你曾經提過的那個帥哥?不錯嘛,挺可人兒的!”
晴雯臉紅了一紅道:“德哥,哪兒啊。”
德哥指著晴雯道:“你看,臉紅了,臉紅了。”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晴雯此刻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比這裡高檔和好吃的地方太多了,但是今天她要請製作組的人吃飯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這個火鍋店。真的就是這裡的火鍋與眾不同麼?晴雯自己也不知道。
包廂裡推杯換盞,王立來來去去的端盤子送酒水,隻是希望在推門而進的時候與晴雯對視一眼。這種暗戀到變態的情愫讓王立的所作所為有些異常。
德哥看著王立打趣道:|“你會唱歌麼?”
王立沒有說話,隻是尷尬的笑笑。
德哥捏著蘭花指道:“你給我們唱首歌吧!小費不會少你的。”
王立搖搖頭,要走出包廂。
周圍立刻有人起哄“唱一個,唱啊。小哥兒唱啊!”
王立掙紮著要往外走,一幫人立刻拉住王立,說道:“我們又不是吃貨,就是想聽聽這位帥哥兒唱歌怎麼樣。”
王立尷尬的看著晴雯,晴雯一臉的笑,低著頭隻是不說話。
王立站在原地運了半天氣,頹然說道:“我還是端盤子吧!”
晴雯風鈴般的聲音響起道:“快唱吧,等著聽呢!”
王立猛的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道:“我唱!”
十幾個人立刻轟然鼓掌,有兩個富態的中年美婦已經看著王立流口水了。對於他們來說,王立這種健康陽光,乾淨的男人,已經不多了。其實人們在感歎好女人稀少的同時,這麼乾淨,純潔,帶著讓人舒適的陽光味道的男人,也不多了。
王立道:“我唱什麼呢”
兩個富態的中年美婦道:“隨便隨便。”說完,各從包裡甩出一打錢來 ,放在桌子上,相互看了一眼,好像是看誰更大方一樣。
而晴雯則皺了皺眉頭道:“看見了麼,唱的好了有錢啊!”
王立聽著晴雯的話裡仿佛有些厭惡,也不知道是厭惡自己,還是厭惡那兩個中年美婦。王立清了清嗓子道:“我隨便唱了哦。”
晴雯的臉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