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拚命往積極處構想,依然還是有些妄想了,我恐怕再耗下去就不行了。壓力已經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這關係到小狐的生命問題,我用積極樂觀的態度麵對這些難題時,太多的疑點,卻沒有一點在發展,感覺快要崩潰了。
於是我找到隊長,請求辭職。
隊長和隊員們都很詫異,這麼好的地方,這麼多的同僚,已經適應和習慣了,並肩作戰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說走就要走了呢。我麵對他們的疑問隻能回答,壓力太大,心理素質不好,怕拖了大家的後腿。
隊長也猜不透這原因,隻好說讓我再想想,是不是哪裡遇到了困難。隊長對我越好,我就越有愧疚,本來毫無顧忌,現在反而是要處處有所顧忌。
最能明白我的莫過於小狐了,她聽見我要辭職,偷偷哭了,我感覺到她的眼淚流在我心裡,從我的眼睛裡流過。
辭職的事隊長報告了局長,局長也來找我談心,說特工隊是發展潛力最大的隊伍,讓我安心待著,又說如果是因為上學和工作衝突,可以暫時隻安排容易的工作,調整好心態很重要。我很想跟局長說,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但是看到他懇切的臉我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局長也留不住我,我離開的心意已決,局長長歎一口氣說“既然你執意要離開,我也不攔你,那你就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如果哪天想開了,可以再回來,我們隨時歡迎。”我很感動,但是隻能把一車的話咽到肚子裡。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老人的話,這件事情涉及太大,這條路很艱難。於是我收拾收拾行裝,離開了隊伍,隊員們紛紛來送彆,我們一一握手,話沒有說太多,都心領神會了,叫的車來了,我便坐上車,離開了。
小狐,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了,我開玩笑地說。“這下我們兩個再次回到拍檔的狀態嘍。”我笑了笑說道。小狐沒有說什麼,也不好說什麼,其實對我改變最大的就是她,沒有她進入我身體,也不會有特工隊的經曆,和一切並肩作戰的時光,而現在我變得比以前更有力量了,她卻沒有了存在的價值。為了防止她這麼想,我還是岔開了話題。
“你說說你對那個婦人的看法,你覺得她是人類嗎,還是妖?真是奇怪的人,一到關鍵時刻就有她,看來我們得好好查查她了。”小狐輕歎一口氣,也沒有說什麼。
從此我就一邊上學一邊和小狐過著“浪跡天涯”的生活。
說到那個老人,我在辭職後,再次去了他家拜訪,老人還是在彆墅裡,每天作畫習武,倒是清淨自在。應上次老人的要求,我帶來了好吃的葡萄,是小狐建議我種植的,我用花盆在家裡種了棵葡萄,讓爸爸替我看管,已經結果了,於是我給老人帶來兩串水靈靈的葡萄。小狐之所以要我種葡萄,是因為她到人間才知道的有一個關於狐狸的典故: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這個典故讓她笑了半天,執意讓我種上葡萄,這樣她就可以看到和吃到了。我故意氣她“隻有通過我的嘴巴和眼睛你才能感覺到葡萄的味道,還是吃不到葡萄啊?哈哈哈”小狐生氣地讓我自己打自己臉,她也笑著說“我在你身體裡可以讓你自己打自己,你又奈我何?”
這樣嘻嘻哈哈的日子已經遠去,不知哪天還能如此輕鬆地逗趣。
老爺子看到我來了,便從躺椅上起身,然後給我倒了杯茶遞給我,我忙接過來,一聞清香撲鼻,可以說是我喝過最好喝的茶了,“大爺,這茶怎麼這麼好喝?”我不禁問道。“茶好,多半是因為水好。你平常喝茶用什麼水?”“我家水管裡的白開水。”說完我頓時覺得自己沒品位。
“大爺,謝謝你的茶,我還從家帶來了親自種的葡萄,您嘗嘗。”我說道。老人摘下一顆,點點頭,果然甘甜可口。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我跟老人在一起,就很釋然的感覺。可能因為老人德高望重的樣子讓人看後感覺歎服。
“老人家,您怎麼能過得這麼悠閒,您從來沒為什麼事操心嗎?”我問道,因為我從小到大的經曆總是那麼跌跌撞撞。
“哈哈哈,我在你的年紀的時候可一點也不閒。”老人笑笑說,“小夥子,你跟上次來似乎不一樣了。”
“是嗎,您覺得我哪裡變了?”我問道,我很好奇我在老人眼裡的印象。
“上次你來帶著好多的問題來,都跟我無關,而這次卻是看見眼前人了。”老人的回答讓我驚訝,沒想到會是這種印象。我以為會是呆頭呆腦之類的評價。
我在老人的住處小憩了一會,聽老人說了說話,就不過多打攪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走一邊想,老人似乎說的每句話都有道理。我也不知道是對我有了啟發還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比以前輕鬆多了。
我又來到墳墓那裡,打算再尋找下線索,我第一次去打聽看守這片墳墓的人,這個人在墳墓對麵的房子裡,破舊的閣樓裡,一個佝僂的人影在燈下乾著什麼活,忙碌著。我走過去敲門,窗子裡的人影愣了一下,似乎在認真聽什麼,於是我又敲了幾下,那個人影晃動,感覺走了好久才走到門邊,謹慎地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個乾瘦又佝僂的老頭,滿臉的風霜,雜亂的白頭發飄著,用雙詢問的眼睛看著我,好像在問“你有什麼事嗎?”好似好久好久沒有人跟他說這句話了。我懷疑老大爺是否能說出話來。
“我想來向您打聽下這片墓地的情況。”我儘量溫和地問,他的眼神讓我感覺說聲音大了就受驚嚇的感覺。隻見老人眼神放緩,擺擺手又搖搖頭。我不解地望著他,隻聽他艱難地從嘴裡蹦出幾個字來“不知道,不明白。”老人眯著眼睛側耳聽我說話。
於是我又大聲地朝他伸來耳朵說話“我說老人家,這片墓地是什麼時候有的?”老頭哦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一番,說道“我小時候....早了,早了......就有了。”我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些吃驚,這麼古老的墳墓!“那您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埋葬在這裡?”老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很多......你是來看誰的?......看誰...”老人的回答總是模模糊糊,但卻有很多的信息量值得去問。
於是我指著上次小狐告訴我的那個墳墓問道“這個悼念亡夫的,是誰家的墓?”老人看不清楚,眯起眼睛,又把掛在脖子上的眼鏡戴起來,好似不好看清楚。墓地離老大爺住的地方不遠,但以他的視力應該是看不清的,我把大爺從屋裡摻出來,扶他走到那裡。
“哦!”老大爺看了半天,上上下下地看,最後說了句。“這是.....是....日本鬼子....日本....打死死人......”我吃了一驚,繼而平靜下來,上世紀40年代的事,那時老大爺很小或者還未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所以那婦人並不是在悼念亡夫....我很疑惑,難道是她的爺爺,或者是什麼親戚?
“老大爺,您知道這裡麵的人叫什麼名字嗎?”我問道。老爺爺擺擺手說道“早了....太早了,忘了....忘記了....不記得嘍。”我有些黯然,如果知道是什麼名字哪裡人。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老大爺,還有人知道這裡葬的是什麼人嗎?”我問道。老大爺看看我說道“問問....上墳....上墳的。”我歎了口氣,就是不知道上墳的人到底什麼來曆才來問的。不過知道這裡是很久以前的墓地後,也算沒有白來。
我謝過老大爺後,把他扶回房間,便離開了。
回到家洗完澡後,一邊咬著蘋果一邊回憶那個清潔工說的話和表情,還是沒有什麼破綻可尋。由於太累了,嘴裡含著蘋果胡就睡著了。
閉上雙眼,我能感覺到兩個生命的流動在我身上,一邊是人,一邊是妖,那到底哪個才是更重要的呢?沒有人回答我,在秋風中,我隻能聽到一句話“再見!”
我吃了一驚,醒過來,看見掉下的蘋果核,才發現一驚睡到了半夜,又迷迷糊糊地躺下,
躺在床上時我問小狐,你對於這些線索有沒有頭緒呢?沒聽到回應。算了這個點小狐應該休息了,我也慢慢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好沉好沉,感覺一輩子沒睡夠覺一樣,直到天亮被老爸的開門聲驚醒。我抓抓頭發,迷迷瞪瞪地環顧下四周,擦擦嘴角的口水。
“醒了,小狐,早安!”照例問過了小狐安,我就去給自己做飯去了,今天禮拜天,我也沒有打算讓小狐這麼早醒。然而我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等,小狐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我問道
小狐你最想吃哪個,沒有回應。我苦笑一下,小狐現在變懶了嗎?懶得回答我的問題。再問了一次,這個點已經快中午了,不能再睡了。依舊沒有聽到小狐的回答。我有些疑惑地喊道“小狐!起來啦!太陽曬屁股了!再不起來,我今天就不理你了哦。”喊完依然沒有回答。我有些著急了,似乎意識到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