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台球廳出來之後,雷雨一直想不開,呆坐在馬路邊抽煙。葉浩然和陳東雷雨說了King和自己說的話,雷雨吐了口眼圈,長長的歎了口氣。
第二日,何欣一早就把葉浩然找過去談話,陳東笑著和雷雨說:“何欣他這是看上浩然了?”雷雨似笑非笑,沒有回話。
葉浩然走了一個早讀,快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才回來,又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什麼鬼!她讓你演你就演啊,你問過我和大雷的意見了沒你就答應!”陳東很激動的說。
葉浩然掏掏耳朵,一臉無奈的說:“她說我們三人最近頻頻翹課,開學典禮和教師節晚會都沒有參加。明晚的班級彙演不拿出節目就請家長……我是無所謂啊,你們OK嗎?”
陳東立馬訕笑道:“我們還是想想明天演點什麼吧……”
雷雨有些擔心的看著葉浩然,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雷雨。中秋節是一家團圓的日子,每每這種時候,葉浩然的心裡肯定不會好受。雷雨笑了笑說:“好啊,明天就用我們的歌喉征服他們!”
陳東一驚,沒想到雷雨會答應。雷雨和家裡一向是合不來,請不請家長對他來說應該也無所謂。
“演什麼啊,反正我是五音不全,樂器也一竅不通。”葉浩然答應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但是此時回過神來也陷入迷茫。
“白瞎了你一副好皮囊!”雷雨說著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答應的是你,沒轍的也是你,你就說說你想怎麼著?”葉浩然被雷雨訓得莫名其妙,蹭的站起來說:“乾什麼!反正演不演都和我沒多大關係!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葉浩然拿著一本書要出門。
“你上哪去!”雷雨被葉浩然噎的不行,還沒有討回來葉浩然就要走,雷雨擰緊了眉毛喊了一嗓子,葉浩然回頭看了一眼雷雨說:“我吵不過你,也打不過你!我上天台吹冷風去行了吧!”
“哎,這小子脾氣見漲啊。”雷雨黑著臉跟看戲的陳東說,陳東唯恐天下不亂的頭說:“還不是讓你慣的,你可有日子沒和他練手了。”
“我說你什麼意思?誠心擠兌我是吧?我上次罰他跑圈,是誰心疼不乾來著,是誰打了我一拳說要跟我沒完的,是誰呀!”雷雨這小暴脾氣蹭就上來了。
“一碼歸一碼,浩然受了傷你還罰他,是不是兄弟啊!”陳東聽雷雨提起這事心裡那個氣,還好意思拿出來說事!
“嘿,你倆最近這小脾氣都見長啊?”雷雨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說:“條子,我覺得你有一句話算是說對了。就是我最近對你們太好了!今天晚上AK搏擊館,你們兩個給我做好覺悟!”
陳東一下子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腸子都悔的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我真是閒的……乾什麼不好非討打!”陳東嘟囔著起身出門,雷雨一看那還得了。
“你又乾嘛去呀?”
“我煩!我不想看見你!”陳東轉過身咬牙切齒的說。
“嘿——”雷雨抄起水瓶要砸過去,好在陳東閃得快。
陳東上了天台,好一番找尋,才在一堆廢棄物後找著葉浩然。
“嗬,夠能藏的!”
“你怎麼上來了……大雷是不是又削你了?”葉浩然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陳東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不賴在座位上睡覺,跑到天台來陪自己吹冷風,絕壁是讓雷雨給收拾了。
“你少幸災樂禍。大雷可說了,今兒晚上搏擊館,咱倆誰都逃不掉。”陳東雙手插著兜說。
“什麼情況?你是不是又損他來著?”葉浩然看見陳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拍拍屁股站起來說:“條子,你丫隔一段時間不作死一下你就難受是吧?”
“我……”陳東張張嘴,“你怕什麼!我才要阿彌陀佛了好不好!早知道當初也跟他學一點散打了……我哪裡打得過他!我隻有挨踹的份!”
葉浩然抿抿嘴,對陳東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削他一頓。但念在晚上他還要挨雷雨的收拾,就姑且饒了他。
“我想清楚了,長痛不如短痛。今兒晚上就讓他稀裡嘩啦劈頭蓋臉來一頓吧,反正也躲不開!”
葉浩然唏噓的笑了笑,拍了拍陳東的肩膀,一副很同情的模樣,“嘖嘖嘖,自作孽不可活!”
“浩然。大雷這人有時候認真起來還真的挺嚇人的。”陳東忽然收住了剛才的玩鬨話,一臉的正經。葉浩然點點頭,對陳東的這句話相當讚同。
“明知道要挨削,還伸著脖子過去。”陳東無奈的看了看遠方。
“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放他鴿子的後果。搏擊館裡起碼有護具,嗬嗬。”葉浩然說完自己都笑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雷雨自然不會把全部本事都教給葉浩然。這麼久以來,葉浩然還沒有贏過雷雨一次呢。
晚上,三個人站在AK搏擊館門口,雷雨一臉壞笑的看著大門說:“哥幾個走吧,又不是第一次來還矜持什麼啊。”
早死晚死總歸要死,陳東最先走了進去。
“呦!條兒,有日子沒來了啊!”
“你又不常來店裡,怎麼知道我常不常來。”陳東語氣裡滿是玩笑之意,伸拳懟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寬哥。”雷雨和葉浩然隨後進來,一臉笑意的看著二人。
“呦,今個又來我這解決私人恩怨了吧。”叫寬哥的對這場麵見怪不怪了,每回三人一塊過來,總有兩人要連滾帶爬的出門。
陳東眼珠子一轉,一臉真誠的和寬哥說:“雷雨前兩天還跟我提起你呢,說有日子沒和你比劃比劃了,手癢。這不就帶著我們過來了。”雷雨抿抿嘴,牽強的擠出一絲笑意。
“真誠?你這個包袱甩的是真沉!我都有點接不住了。”寬哥看著麵色鐵青的雷雨哈哈大笑。
“條子,你想借寬哥之手收拾我,沒問題,今兒個我滿足你。”雷雨皮笑肉不笑的說。葉浩然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先收拾了你們倆再說。”雷雨從鼻腔裡發出這麼一聲,葉浩然在旁邊聽的直搖頭……這是有多咬牙切齒啊。
陳東抿抿嘴,大呼小叫的說:“哎呦喂,我陳東何德何能啊,我今兒個挨你削一頓,換你挨削一頓我賺了!”
葉浩然搖搖頭,實在是服了陳東了。看著黑臉的雷雨,葉浩然知道今晚必定要受苦了。
陳東和雷雨戴好護具,麵對麵站著。一開始,雷雨就迅速拉開作戰準備,拳、肘、腿輪番上陣,勢如潮水。陳東節節敗退,但是早上還說早結束早完事的陳東此刻卻沒有想輕易放棄的念頭。
葉浩然就知道陳東隻是隨便說說,雖然打不過,但是陳東骨子裡永遠不服輸。
陳東閃的過就閃,閃不過就擋,雖然挨了幾個重拳,但是始終沒有被傷到要害。抓住空隙利用身高優勢,猛地抱住雷雨的脖子,緊緊勒住。把全身的力量聚集於膝蓋,狠狠衝著雷雨胸口懟過去。雷雨吃了一腿立馬做出反應,一手用手掌化解掉陳東的力量,另一手肘猛擊陳東的腹部。陳東吃痛,手上的力氣就軟了,雷雨一把握緊陳東的手腕,深深一彎腰大喝一聲。陳東緩過神來突地將重心放低,他的個頭在那裡了,雷雨沒有成功甩過去,陳東猛地起身壓製住了雷雨,雷雨一時間難以站直身子。
寬哥和葉浩然看的津津有味。葉浩然十分佩服陳東,陳東身上不服輸的一點和自己很像,卻又是自己過猶不及的。
雷雨也很吃驚陳東的驚人蛻變,但他此時沒有時間與陳東多說。對他來講,上了搏擊台就是上了戰場,戰爭還沒結束之前,一切的其他因素都會誘發他的失敗。雷雨一個巧勁把陳東的胳膊控製住,露出胸口,狠狠一記重拳,又一記重拳!陳東痛苦的扭曲了臉,應聲倒地。
“乾!痛快!”陳東仰麵倒在搏擊台上,狠狠砸了一下台麵。
葉浩然上了台把陳東拉了起來,陳東活動了一下筋骨,把護具拆了下來。他沒有多說什麼,僅僅一個眼神,葉浩然就接收到了全部。
葉浩然一臉死灰的戴上護具,他並不打算給雷雨喘息的機會。這也正是雷雨教他的,不要給你的對手任何餘地。
PK一開始,葉浩然就頻頻發動猛攻。雷雨剛才與陳東糾纏,花費了大量體力,此時防禦力是最弱的。雷雨的重拳眾所周知的硬,所以葉浩然更明白,頻繁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雷雨果然有些難以招架,但是葉浩然是他的徒弟,他的打法雷雨再熟悉不過了。葉浩然手上功夫厲害,腿上功夫就很差勁了。講白了就是腿力不夠!所以雷雨才會經常罰他跑圈。雷雨瞄準機會,頻頻進攻下位,葉浩然果然不得不把攻擊的主力分散一部分到下位的防守中。這樣一來,葉浩然的胸口就更容易暴露了。雷雨暗自一笑,葉浩然不管多少次,都改不掉這個毛病,還是火候不到家。
做人都要學會揚長避短,才能走得更遠。格鬥也相似。葉浩然內心總是很自卑,也很在意自己下位的薄弱,總是稍稍有些苗頭就下意識的去防範。但是要知道雷雨的必殺是胸口重拳,葉浩然隻顧著避短,卻揚了雷雨的長。
雷雨迅速把握時機一個重拳,乾淨利落。葉浩然重重挨了一擊,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雷雨更是不會給他調整的機會,撲上前去。葉浩然迅速做出反應,出拳迎擊。倆人的拳頭狠狠撞到一塊,陳東聽到了嘎嘣的清脆聲。
“這倆人要不要玩命啊。”陳東有些擔心的問寬哥,寬哥搖搖頭說:“你放心吧,雷子心裡有數。”
葉浩然和雷雨誰都沒占到便宜,二人都麻了爪,退回自己的領域,沒有再輕舉妄動。葉浩然甩甩胳膊,心無雜念,隻想把麵前的人擊倒。二人互相試探著。
雷雨猛地發動攻擊,直逼葉浩然的下位。葉浩然勉強應付,極力想把主動權爭回來。雷雨怎麼會讓他輕易得逞,頻頻出擊,好像化為攻擊的機械一樣。
陳東十分佩服雷雨的耐力,先和自己打了一場,這會又對上葉浩然,竟然還能一路穩住上風。
葉浩然知道自己再不做出點反擊,一會準要被雷雨臭罵了。繃緊了腿部肌肉挨了雷雨一腳,握緊了拳頭狠狠衝著雷雨的太陽穴揮了過去。雷雨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一陣眩暈。晃了晃腦袋看見葉浩然的拳頭又揮了過來,身體向後一撤順勢拉住葉浩然的手腕往前一甩。葉浩然用了太大的力了,雷雨這一招四兩撥千斤,葉浩然被自身力量狠狠摔到防護欄上,又狠狠彈了回來,重重砸在地上。
雷雨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如果剛才那一拳葉浩然不是因為腿部受到攻擊而沒有使出全力,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雷雨了。
葉浩然摔蒙了,陳東見狀趕緊跑上台去,把葉浩然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