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學院已經沸騰了,先是被傳為廢物的方鈺突然爆發,把高他幾個等級的科爾西擊敗,而且是重傷,到後來武王塞斯克突然出手,將方鈺打傷。這接連發生的打鬥,讓帝國學院的學生是激動不已。像他們這些學院的學生,平時哪有機會接觸什麼戰鬥,更何況這種拚了命的對決。
方鈺和科爾西的決鬥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帝國學院深處,是一座座獨立的彆墅區,能住進這裡麵的,基本上都是權貴之人,而南宮月無疑是這類人。在彆墅區的最深處,有一座精致的彆墅小院,這就是南宮月的住處。像這種住宅,能住上的人,那身份更是厲害的不行。
此時,方鈺正在一個房間內的床上躺著,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而在床邊守著的,正是臉色還帶著些許淚痕的南宮月,嬌媚的容顏上,蒼白中帶著深深的憂色。
方鈺現在就感覺渾身疼的厲害,就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渾身動彈不得,頭痛欲裂。感受了下身體情況,方鈺頓時在心裡破口大罵起來。
“該死的艾德裡安家族,等老子實力上去了,不把你們全滅了,老子就不上方鈺,前世今生,都兩輩子了,哪受過這麼大的傷。”
可不是麼,方鈺這身體,也就是個三階武士的水平,塞斯克這個成名已久的武王,在全力一擊的情況下,方鈺能活下來,都是萬幸。緩緩睜開雙眼,進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哭的像花貓似的嬌媚臉蛋。
方鈺看到眼前的場景,心中一陣觸動,想給個笑臉,可是剛一咧嘴,劇痛就從嘴角處傳來,方鈺在心裡又是一陣痛罵。
“啊!你醒了,太好了!咦,你怎麼是這個表情?”南宮月驚呼道。
方鈺聽到這話,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大小姐,你的手……嘶……”
剛才南宮月一激動,就往他肚子上錘了幾下,剛好是傷口處。所以方鈺隻能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肚子都快揪成一團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南宮月連忙道歉,順便還用小手在方鈺的肚子上輕撫了兩下。
“現在好多了,沒有一開始那麼疼了。”方鈺笑了笑,雖然身體還在劇痛當中,但方鈺還是這樣回答。
南宮月聽了方鈺的話,臉上的憂色也變得好了些,但一轉眼,南宮月又握起了小拳頭,狠狠地揮了幾下,惡狠狠地說道:“這個艾德裡安家族,我絕對不會放過的!等著瞧!”
“哼,雖然我這次受了重傷,我想,科爾西那個混蛋也應該不好過吧!”方鈺冷冷的哼道。
“月兒,你一直在陪著我?”方鈺突然問道。
“是啊,還有你的那個小莉婭,一直在哭著喊著呢,看你的情況好了一些,她就走了。”
南宮月說這話都帶著一股子酸味,讓方鈺忍俊不禁,拉過南宮月的小手,認真的說道:“謝謝你,月兒。”
方鈺的這番動作,讓南宮月突然有些措手不及,臉蛋紅紅的低聲道:“哼,說這些話乾什麼。”
“嗬嗬,彆吃醋了,你不是不知道安德莉亞那個性格,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畢竟我方鈺以後要做個厲害的人,有你們的支持,我才能更好地做到這些,你們兩個,我每個都不想錯過。”方鈺緩緩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
南宮月胡說話了,盯著方鈺看了許久,慢慢的將頭靠在了方鈺的胸膛上,輕輕的嗯了聲。
正如方鈺所預測的那樣,要說重傷,這個科爾西才真叫是重傷呢。方鈺隻是傷筋動骨,有傷元氣而已。而科爾西,這個傷,卻是關乎到人生大事啊、此刻的艾德裡安家族裡,一身黑衣的塞斯克正麵帶愧色的看著站客廳裡走來走去的臉色鐵青的中年人,艾德裡安家族的族長,克羅格。
“族長,都是我一時不察,沒想到方家那小子這麼狠,導致少爺的下體受到重創,這全都是我的錯”
“塞斯克,你多心了,我隻是有些擔心科爾西,唉,那個地方,您也知道,這……”克羅格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科爾西可是他的獨子,這會兒方鈺一個斷子絕孫腳,讓他這個艾德裡安家族遭受重創啊!
塞斯克臉色也很難看,畢竟對方他這個成名多年的人麵前傷了科爾西,還全身而退,說起來,這對心狠手辣的塞斯克長老來說,簡直是個玩笑,但卻真真的就發生了。
“我知道塞斯克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千萬不比過於自責。”克羅格終究是掌管家族多年的族長,這會終於平靜下來心緒,有些歉然的對塞斯克說道。
“族長,帝國學院果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那個老家夥肯定就有著不下於我的實力,而當時我準備出手擊殺方鈺那小子的時候,忽然還感覺到了一股讓我感到戰栗的氣息鎖定住了我,我可以保證,如果我再出第二招的話,今天我肯定就不是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塞斯克苦笑著說道,眼中還能看見一絲驚恐。
“帝國學院……”克羅格咬著牙,雙眼射出濃濃的怒火:“但願我兒子沒事,否則的話,方家……彆以為我艾德裡安家族就怕了你們!” “族長……方家那個家夥目前還在家,他會不會來找麻煩?”塞斯克臉上表情陰鬱糾結一起,雖然麵對方鈺的時候,塞斯克很是囂張,但對於方鈺的老頭子方崇義卻是很害怕,方崇義的名頭在整個帝國可是很響亮,塞斯克自認跟方崇義比,還差的很遠。 艾德裡安家族的勢力並不比方家差,相反艾德裡安家族在帝國很多地方都擁有生意和產業,尤其還幾乎壟斷了帝都的武器行。經濟實力上來講,還要強於方家,否則科爾西也用不起三階魔法劍。 但方崇義卻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塞斯克吃不準克羅格會不會因為他而得罪一個實權將軍。 克羅格老奸巨猾,當然聽出塞斯克的意思,事實上他肯定不願意去得罪方崇義,但塞斯克同樣救了自己兒子,如果不能保住他,家族裡很多供養的高手也會寒了心。 “塞斯克多慮了,我還沒找他算賬,他怎麼敢……”克羅格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大管家艾德裡安建的聲音外麵慌慌張張的響起: “族長,族長…………不好了…………” 克羅格兩道眉毛中間皺成一個“川”字,這會正心煩意亂呢,兒子裡麵情況怎麼樣還不知道,平日裡一向沉穩的管家怎麼也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上去一把將門拉開。陰沉著臉喝道:“你慌什麼!” “啊…………族長恕罪,族長恕罪!”管家從沒見過老爺這麼憤怒過,頓時給嚇了個半死,跪那裡哆哆嗦嗦,平日裡克羅格族長可是隻笑麵虎。 “還不快說!”克羅格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要往屋子裡走,他擔心的,就是兒子失去傳宗接代的能力,艾德裡安家族男丁倒是不少,但他克羅格的兒子,可就這麼一個。 “老爺,方…………方崇義將軍就外麵,還帶了,帶了兩百名親衛,他說您不立馬出去,就,就要進來了!”管家磕磕巴巴的說完,抬起頭望著克羅格,滿臉可憐相。 “你怎麼不早說!”克羅格上去一腳把管家踹倒地,像是一頭憤怒了的獅子,忽然回頭衝著要跟上來的塞斯克道:“塞斯克不必出來,你的身份不宜曝光!我倒要看看,一個老兵痞,敢我艾德裡安家鬨出什麼事兒!” 說著怒衝衝的直奔前院而去,克羅格剛一來到前院,看見那些家丁還有護衛一個個都離大門遠遠的,伸頭探腦的往外看,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的道:“都這看什麼!還不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成何體統!” 說著就要往大門那裡走去,他確實不怕方崇義,這裡是帝都,他個兵痞敢怎麼放肆? 這時候忽然有一名克羅格的侍衛神色一動,死死拉住要往大門口走去的克羅格,克羅格勉強達到一階大武師的修為,尤其這些年從沒把心思用修煉方麵,哪裡能感知到什麼危險,知道侍衛忠心耿耿,也忍不住有些惱怒:“你拉我做什麼…………” 話音未落,就聽見轟的一聲,一股龐大的力量撞上艾德裡安家五米多高,十米多寬的巨大正門上,四道方厲的劍氣像是一陣颶風,瘋狂肆虐,瞬間便艾德裡安家的大門上留下千百道印跡,生生將兩扇半尺多厚的千年鐵木包銅大門轟的垮塌下來。 漫天木頭渣滓和銅片還有大門兩旁被連帶轟下來的青磚碎屑,被四道依舊沒有停止的劍氣攪得如同下雨一般落艾德裡安家的院子內。 那名侍衛剛剛就知道不好,立刻死死的將克羅格護身下,院子裡的家丁護衛一陣雞飛狗跳,有不幸被落下來的碎屑打中的,頓時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 艾德裡安家族正門上掛著那塊先皇禦賜的大牌匾,上書:艾德裡安公爵府邸! 此刻卻沒有半分破壞,空中如同一片飄零的秋葉,悠悠的慢慢落被侍衛死死護住的克羅格的前麵。 漫天煙塵漸漸消散,外麵傳來一聲雄渾的怒喝:“克羅格老匹夫!給老子滾出來!” “方崇義,我日你祖宗!”好歹有大武師修為的克羅格一把掙開侍衛,瘋了似的站起來,兩隻眼球都紅了,看著麵前一個巨大的缺口,艾德裡安家族百年前修的大門就這樣被毀了,心疼的差點死過去,克羅格目眥欲裂的死死盯著外麵:“方崇義,你欺人太甚!今天你要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拚了!” “省省吧,你個老匹夫。”渾身殺氣的方崇義帶著兩百名親衛踏著變成一堆垃圾的大門走進來,跟迅速集結一起的艾德裡安家族的侍衛們對峙一起。 “方崇義,莫非你想造反不成?”克羅格咬牙切齒的看著方崇義身後兩百名,修為都不低於六階武師的親衛說道。 “我懶得跟你說這個,把塞斯克那個王八蛋給我交出來!”方崇義冷冷的看著克羅格。 克羅格差點氣得吐血,怒道:“你惡人先告狀!我不認識什麼塞斯克,方崇義,我要到陛下那裡去告你! “告我?”方崇義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隨便你,我隻問你一句,人,你交…………還是不交!” “我沒人可交!”克羅格用手一指方崇義,“你彆欺人太甚!我告訴你,我兒子現還生死不知,就是你兒子乾的好事!我還沒去找你,你反倒敢先欺上門來,真當艾德裡安家族好欺負不成!” 這時候外麵早就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艾德裡安家族帝都那也是響當當的,今天居然被人把大門都給毀了,大門是什麼?那是一個家族的臉麵!方崇義將軍這等於是當著克羅格的麵狠狠抽他耳光! 不少平時就不待見艾德裡安家的人都一臉的幸災樂禍,甚至有人賭方崇義將軍會不會一怒之下把艾德裡安家的房子也給掀了…… 方崇義冷冷的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團成一團,用手一拋,形成一條直線直奔克羅格極速而來。侍衛要去接,克羅格哼了一聲,一伸手,渾身繃緊,用了很大的力氣準備迎接隨之而來的巨大力量,沒想到那紙團卻輕飄飄的投入他的手裡。 讓克羅格頓時有種狠狠一拳卻打棉花上的感覺,渾身一顫,差點被自己的力氣給震成內傷。 方崇義一臉譏諷的看著克羅格,那意思:一個紙團而已,你那麼大力氣乾什麼?我還能害你怎麼? “你無恥!”克羅格沒想到方崇義堂堂一名帝國將軍,居然也這麼陰險,雙手有些哆嗦的打開紙團,卻看見上麵正寫著自己兒子和方鈺決鬥的生死文約,臉色就是一變。 方崇義這時候冷笑道:“一場並不公平的決鬥,克羅格,作為艾德裡安家族的族長,你的智商應該不太差,你是否承認決鬥不公平?” “哼,簽了生死文約,就是公平的決鬥,談什麼不公平,不公平可以不簽嘛!”克羅格嘴裡冷笑著,隨即想起自己兒子的慘狀,頓時又覺得憤然起來。 他是如論如何也沒料到,方鈺那個小廢物,居然能躲過兒子三階附魔劍的攻擊,還能轉而把艾德裡安托給傷成這樣。 方崇義撇撇嘴,接著道:“一場有仲裁者的決鬥,一場數千人見證的決鬥,哈,你們艾德裡安家族有錢,一把三階附魔劍居然出現一名武師都不到的孩子手裡,嗯?要不要找國王陛下說說,看看你們艾德裡安家是不是真的這麼大方,三階附魔劍,三階呀!” 克羅格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陛下什麼性子他當然很清楚,若是這件事鬨到上麵,得知艾德裡安家有三階的附魔劍,肯定會想方設法給要走。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克羅格還可以用各種理由搪塞,不過現不行,明眼人誰都知道塞斯克是艾德裡安家族的人,而塞斯克十六年前就被帝國通緝,平時國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需要爭奪利益的時候,肯定會抓住艾德裡安家族破壞決鬥規則這一條做文章。 隻是克羅格沒想到方崇義這個死兵痞,爛武夫,居然狡猾的跟個狐狸似的。 一上來不但打碎了艾德裡安家族百年曆史的大門,也打碎了克羅格所有的信心,所有的尊嚴都給打沒了。而後步步為營,死死的用理壓住他,讓艾德裡安怒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以前很少跟方崇義打交道,不想竟是這麼難纏,帝都規定,帶兵不得超過兩百人,人家就卡兩百上,還口口聲聲是:打了小的,老子來找場子,句句都站理上。 克羅格此刻隻得咬碎牙齒和血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方崇義,胸口劇烈的起伏,嘴角也狠狠的抽搐著,良久,才道:“方老弟何必這麼大火氣?有問題,大家可以談的嘛。” 方崇義一聲長笑:“當老子來找你要好處?克羅格啊克羅格,你真當誰都像你一般?今天來,隻不過是想告訴你,帝都,不是你艾德裡安家族一手遮天的地方,方家,也不是任人侮辱的縮頭烏龜,不要覺得老子常年不家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從今以後,我再聽說你們艾德裡安家動這種不入流的齷齪心思,當心我帶兵直接滅了你們艾德裡安家西部行省的根基!彆以為老子做不出來這事兒!”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艾德裡安家族的封地距離威斯湖不到半天的路程,若是方崇義想做什麼,帝都這邊連反應都來不及! 克羅格氣的渾身直哆嗦,你方家不是縮頭烏龜,我艾德裡安家就要被你羞辱?方崇義……你給我等著!不能報複回來,我克羅格就自絕祖宗牌位麵前! 方崇義說完帶著一眾手下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用腳踢開一塊擋路的碎門板,臉上露出譏誚,頭也不回的說道:“對了,你們艾德裡安家的生意不是一向公平正直童叟無欺的嗎?剛剛來的時候路過你們的武器店,見那些上等精鐵鎖子甲居然一枚銀幣一套,真是好便宜!我的侍衛們正缺,就買了兩百套,這還要感謝艾德裡安族長的大方,知道我們這些當兵的前線不容易,哈,哈哈!” 那些上等精鐵鎖子甲,一百多金幣一套,兩百套,那就是兩萬多枚金幣!對艾德裡安家族來說,這些錢倒不是大錢,關鍵這臉實丟的太大了! “還有…………”方崇義語氣淡然的說道:“告訴塞斯克那隻不敢出來見人的老烏龜,今天之所以不殺他,是給我兒子留著的!” 方崇義他們走出老遠了,武器店的掌櫃才敢跑出來,委屈的跟艾德裡安怒哭訴那群該死的兵痞有多麼可惡。 克羅格一臉疲態的聽著,這會後麵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小聲克羅格耳旁說了句什麼,克羅格神色一僵,兩眼猛的一翻,一口鮮血吐出來,身子晃了兩晃,倒了下去。 艾德裡安家族,一陣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