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將扇子放在了桌上,把玩著手上的酒杯,饒有興趣的開口。
“你們會探索到什麼程度?”
這句話說的雖然是他們會探索到什麼程度,但是話中有話,其實是在問你們團隊的實力如何。
“這位道友,我們這個團隊現在一共六人,是由我族中的一名元嬰期的前輩帶隊,現在團隊裡還有四名金丹,其中金丹裡麵有一名所修煉的神通是沐春決,具有良好的治療效果,另外三名中有一名是金丹大圓滿的境界,最後一名是築基大圓滿,但是他善於布置各種陣法,並且煉製了很多陣旗,另外我們團隊中有一件至寶,可以開拓出一片異空間,供我們疲憊的時候休息,我們這次做了充足的準備,如果允許的話我們準備深入到原始森林的深處探險。”
那名女子將自己團隊的實力緩緩道來,而且話語中帶著幾分自信,覺得自己的這個團隊有足夠的實力打動眼前的幾人加入進來。
“哦,這樣啊。”三師兄做出一個微微驚訝的表情,在那女子的露出喜悅的時候卻是聳了聳肩,表情帶著幾分無奈。
“很遺憾,我們已經有隊伍了。”
這句話說出來,那名女子和男子的臉色立變,女子還隻是有著幾分失望,可是那男子卻是臉色一沉。
“這位道友,我們邀請你加入也是對你的認可,既然無意加入,開始為何不說明?還要浪費一番口舌?莫非覺得是近日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索然無味?”
聽到男子的這帶著斥責的口氣,三師兄卻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反複的把玩手中的酒杯,僅僅這把玩的空閒中看了一眼那名斥責的男子,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沒有正視過他。
“哦?難道你能讓我的生活添幾分意外?”
“難道道友覺得在下沒有這個實力?”
那男子見三師兄如此輕視自己,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帶著幾分的憤怒,將自己的氣勢釋放了出來,頓時一種金丹大圓滿的氣勢席卷了此地,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周圍其他桌的客人此刻都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裡的發生的衝突,不過卻沒有一個上前勸阻,對於這種突然發生的衝突,對於大多數修士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了,甚至是此刻這間酒樓的老板也隻是皺了皺眉頭,和身邊的小廝吩咐了幾句什麼,卻沒有上前製止。
“算了,既然對方不願,現在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不過這個時候,那名女子卻是阻止了他,而很明顯這女子的話對於他來說很管用,當即將氣勢收起,冷哼一聲,轉頭回到了他們那一桌上。
女子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表示對於這個意外感到抱歉,同時也對於三師兄他們的不能加入而感到惋惜,然後她也準備回到他們的那一桌上。
隻是當他剛剛回頭三師兄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
“彆急啊,我們不行,可是對麵這兩位可以啊,他們正在找隊伍加入。”
“這兩位?”女子此時將視線轉移到了羽望和青鬱兩人的身上,露出了思索,不知道為何最後看時看了看三師兄,略一沉思。
“竟然兩位道友有意加入,那麼我們自然是歡迎的,我們團隊今日晚時也會參加那場宴會,如果兩位沒有改變主意,就請二位到時候來到我們團隊這一桌,到時候會為二位交代一些事情,同時也有些東西交給二位。”
說完這些話,那名女子最後還是帶著幾分失望了看了看三師兄,不過轉眼變成了一個微笑,稱自己和團員還有些事情需要談論下,回到了他們那一桌上。
而見衝突沒有爆發的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也紛紛恢複了原先的樣子,每一桌都在談論某件事情。
“這位女子,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柳木柔的語氣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怪異。
而三師兄也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放下手中把玩的杯子,無奈的聳聳肩:“你不在的這些年我行走各地,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我哪能記得那麼清楚?”
柳木柔微微的哼了一聲:“我看你是不是誘騙了彆人小姑娘什麼?老是交代。”說著柳木柔再羽望和青鬱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捏住了三師兄腰間的軟肉,轉了兩下。
這一下,三師兄的神色頓時變得有幾分怪異,呲牙咧嘴:“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在某個地方顯露出實力的時候,她是群眾之一!”
“確定是群眾之一?”
“確定!”
當三師兄帶著肯定且堅定不移的語氣回答了柳木柔的問題後,神色才恢複正常。
這怪異的一幕自然被羽望和青鬱全部看在了眼裡,兩人均是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和一種淡淡的溫馨。
不過三師兄輕輕的咳了兩聲,就好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臉上帶著笑容,將扇子從桌上拿起,張開大約一半,輕輕的搖晃起來,就如同是一個心情愉悅的書生一般。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了,師弟,他們那隻團隊你們若是願意晚上就去他們那一桌吧,如果不願意又沒有找到彆的團隊,你就在晚上開宴會的時候隨便找幾桌問問,那個時候每一桌都是一個團隊,對了,最好找一些實力高的團隊,像剛剛那一隻就不錯了,實力低一些的隻會在外圍探索,不會深入,這樣是找不到什麼的。你們到處走走吧,我們也去彆的地方看看了。”
說完,三師兄和柳木柔二人便一同起身,在路過櫃台的時候隨手拋了一顆靈石,換來了那掌櫃滿臉諂媚的笑容和阿諛的話語,離開了這間酒樓。
緊隨著三師兄和柳木柔二人離開,羽望和青鬱也起身打算離開,不過在離開的時候羽望看了看先前那一男一女兩人所在的那一桌,卻是正好和那名男子的眼神對上,換來了一聲淡淡的冷哼。
從酒樓離開的羽望青鬱二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不知不覺間逛到了一處城門口,羽望在這裡停了下來。
城門依然是那般滄桑,與城中的繁華格格不入,但是這並不是羽望駐足的重點,他的眼睛在城下的一名擺攤老者那裡,老者的頭發花白,一張老臉上堆積了皺紋,身上的衣服也是有幾分破損,半眯著的眼睛混濁無光,就像是即將邁入生命的儘頭,生命就如風中燭火一般,隨時都會熄滅。
“有意思。”看到這名老者羽望卻是眼中綻放出了幾道精光。
青鬱自然也是隨著羽望的視線看到了那名老者,但是並沒有看出老者的不同,臉上帶著疑惑:“公子,怎麼了?”
“青鬱,那名老者可是一名深藏不露前輩啊。”
在青鬱的微微驚訝中,羽望牽著青鬱來到了這名老者的攤前。
而這老者見兩人到來,重複著說過無數遍的話語。
“保命神符,一塊下品靈石一張。”
聲音有氣無力,好像隨時會斷氣一般。
羽望饒有興趣的蹲下身子,拿起了老者的地攤前幾張破爛不堪甚至是上麵的字符都模糊了的“靈符”,仔細的端詳,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
而青鬱則是看了看老者的穿著打扮,還有那神態,再看看他攤前那些破爛不堪的靈符和幾件同樣破爛的法器,雖然青鬱並不會嫌棄什麼,但是卻也絲毫聯想不到眼前的老者會是某位高人。
反而在青鬱看來就像是一名普通的行將就木的老者,讓人感歎歲月的無情和生命的消逝。
羽望看著拿在手中的某張靈符,全然不理會周圍行人將他看做白癡傻子的眼色,仔細的拂去靈符上的灰塵,不時還吹吹氣,而見到羽望這個樣子的青鬱,自然也是蹲了下來,滿臉疑惑的拿起了一張靈符仔細端詳,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一張張的靈符,最後全部經過了羽望的手,到了青鬱的手裡,不過卻也沒完,羽望又將幾件看似已經損壞徹底的法器拿了起來,仔細感應。
而在這個時候這個攤位的攤主,也就是那名老者的臉色卻是變了了一下,原本渾濁的眼睛閃現了一絲精光,輕咦一聲,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九九枯榮決?”羽望在端詳著手上法器的同時,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看似無頭無尾的話語,換來卻是老者蹭的一下,雙眼全部睜開,眼睛中也沒有了渾濁,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同時一種詭異的氣氛圍繞在老者的身邊展開,使得來來往往的人群頓時慢了起來,隻有老者,羽望,青鬱,三人如故。
老者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羽望,好像想要將羽望看個透徹,最終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後,看了眼滿臉驚訝,用一雙秀手輕捂住了紅唇的青鬱,但是對於青鬱卻是僅僅看了一眼後,沒有了表示。
隨後,老者的雙眼重新恢複了半眯著的狀態,銳利也被渾濁所取代,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前輩,有些話這裡並不方便說,不如去前輩家中一敘如何?”
羽望在端詳過最後一件法器的時候,帶著笑容說出了這句話。
而他身前的老者在聽到這句話後,一張老臉上突然浮現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同時臉上堆積的皺紋迅速褪去,頭發也不再花白,雙眼依然是半眯著,不過卻是在看著羽望,同時眼中不再渾濁,而是清明,看上去依然是一名老者,但是現在卻顯得有幾分精神,而不像是下一刻就會死去一般。
而隨著老者一同變化的,是周圍的場景,周圍的城牆和行人漸漸的模糊,當周圍重新清晰的時候,羽望和青鬱發現自己已經是在某處的房間內了,透過一旁的窗戶,能夠看到遠方的原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