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歡晚會在晚上8點召開了,周圍的人都勾肩搭背的談笑風生,雖然子健在腦子裡多次鼓舞我主動去跟他們聊聊,可我還是不敢,我不想讓人笑話,所以我隻是遠遠的坐在一邊看著大家談笑風生。
世凱走到我身邊坐下,說:“你好像都不怎麼愛說話哦。”
“嗯。”我說。
“那次公交車意外好像很嚴重啊,聽說你在醫院躺了幾天呢!”
“嗯。”我一邊輕聲應著,一邊在腦子裡向子鍵求救(我該說什麼啊?)
<你問乾嘛?人家找你搭訕又不是找我搭訕,嘻嘻。>他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語氣。
(該死的陳子健,是你要我來的啊。)對了,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問世凱:“你知道咱們學校一個叫陳子健的人嗎?他是不是跟我一樣當時在那輛車裡?”
<喂,你打聽我的事乾什麼?>\t子鍵不高興的說道。
(我想看看你到底死了沒有啊。)我說。
世凱說:“知道,他是咱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嘛,天才少年。是啊!他也在那次事故中受傷了,躺在醫院,不過他運氣沒你好,好像到現在都沒醒。我跟他不熟,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哦,對了,你看到前麵那個穿淺綠色裙子的女孩子沒?她叫夏麗,是子健的女朋友。你可以向她問問情況。”
(喂,怎麼你女朋友坐你前麵這麼久了,你都不跟我說啊?)我驚訝的向腦裡的他問道。
<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又不能做什麼。跟她說我在你腦子裡啊?人家會把你當神經病的。>
“世凱,額,我跟那個女生不認識。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啊?”隻有天和我我腦子裡的他才知道,這短短的一句話我組織了多久才說的出口。
“沒問題,我跟她還是有點交情的,我現在就幫你去問。”世凱爽快的答應了。
世凱走過去,坐在那個叫夏麗的女孩旁邊,兩人聊了起來。
我仔細打量著那個夏麗,她長得很清秀,穿的那條淺綠色的裙子很配她,顯得亭亭玉立。雖然她是坐著的,但我能看得出她身材很好,一般身材不好的穿不出那種感覺。
(嘿,你女朋友很漂亮啊)這是我的心裡話,其實我默不默念他都能知道我想說的。
<廢話,不漂亮當得了我女朋友嗎?>他竟然臭美了起來。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是沒有牛糞肯要的野花。>
就在我們吵嘴之際,世凱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跟我說:“她說子健躺在醫院還沒醒。醫生說他沒生命危險,可就是醒不來。對了,你跟子健很熟嗎?”
“嗯,沒有啦,隻是因為聽說他跟我一樣出意外,又是我們學校的,所以就問問。你呢?你跟他熟嗎?他那人怎麼樣啊?”我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這平時在我身上是很少出現的。
“不是很熟,有過幾麵之緣而已。嗯······怎麼說呢?很聰明的一個人,應該說是特彆聰明吧,你也知道他被人稱為天才吧。跟他說話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他的那種睿智,說不上麵麵俱到,可總感覺他懂得很多。我挺欽佩他的,哈哈。”
聰明?睿智?欽佩?為什麼我對他就完全感覺不到這些呢?
<笨女人,感覺不出那是因為你笨嘛。>
(我懶得跟你吵。)我覺得就這幾天跟他在腦子裡的對話已經比我一年跟人說的話還多了。
“你坐著怎麼都不喝飲料啊?想要喝什麼,我拿給你。”世凱說。
“橙汁。”我說。
<可樂。>他說。
(我不愛喝可樂啊)我說。
<可我喜歡啊。>他說。
“那好,我給你拿去。”世凱起身說。
“等下。”我叫住他,“嗯······我突然想喝可樂了。”
世凱笑笑說:“我也剛好想喝可樂,你等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他的,可能是因為他救了我,又在教我如何與人打交道吧。
<我敢打賭,那家夥一定是喜歡你了。>他還是不放過這一點。
(你不胡說八道會死啊?)
<說正經的,你就沒有喜歡過人嗎?>
(沒有。)
<為什麼?你看了那麼多偶像劇,見識了那麼多情情愛愛,為什麼就不自己找一段愛情呢?>我知道他再循循善誘著什麼。
(就因為看了那麼多偶像劇,見識了那麼多帥哥,所以這裡的人我都看不上眼。除非我遇到像仔仔,吳尊這麼帥的。)
她靜默了好一會,我突然有點不習慣。
(怎麼不說話了?)我問道。
<我在感覺你的真實感受。你剛是騙人的,你有喜歡過人。>他肯定而認真的語氣讓我嚇一跳。
一個人最珍貴的秘密被人輕而易舉的揭穿是怎樣的感覺呢?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正想反駁的時候,世凱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杯可樂。我正覺得口渴,接過後咕嚕咕嚕的就喝了半杯,我不覺得很好喝,可腦海裡卻傳來<好爽啊!>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笑。
“很少見你笑。”世凱手端著可樂,並沒有喝。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說,我很少見你笑,也很少聽你說話。”世凱說,“跟你同班一個多學期了,可我們沒說過幾句話,之前想跟你說說話,你都不怎麼理會。”說完,他扭過頭來盯著我看,我感覺臉熱熱的,我又喝了一大口可樂,邊喝邊在心裡說(喂,陳子健,我該怎麼回答啊?)
<就說以前跟你不是很熟嘛,我們現在做了朋友,以後自然會有話說的。>
我照著他說的說,<對了,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吧。>我也照做了。世凱竟看呆在那。
<嗬嗬,上鉤了。>
(上什麼了?)
<我說他上鉤了,你等著享受一段甜美的愛情吧。>
(去你的。我現在要會宿舍了,教我該怎麼說。)我突然有點煩。
<這麼緊張乾嗎?>
(快點啊!)
<好好,你就說對不起,我頭有點暈,想先回宿舍了。不好意思啊。>
我又照說了,世凱反應過來說:“嗯,用不用我送你啊?”
<不用了,你陪你的朋友去玩吧。>我覺得我就像一個錄音機,重複著彆人的話,不過那些話確實實用,我覺得那些就是最合時宜的話,而我最不會說的就是那樣的話。
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不,還有腦子裡的他。他跟我說了好幾句話,我都沒理他。
<嘿,你是不是生氣了吧?>
(哼!)
<乾嘛啊?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你不是會感應我的感受嗎?你自己想去啊!)
他有一會沒說話,想來是再感受我的真實感受。過了一會,他才說<你不喜歡我把你推給那個吳世凱?>
(哼!)
<因為你有其他喜歡的人?喂,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啊?>
(你感覺不出嗎?)
<感覺是埋藏在你心底很深的地方,如果你不進行回憶的話,我想我是感覺不出的。>
(感覺不出就算了,沒打算讓你知道。)我沒好氣的說。
<怎麼就算了呢?你回憶回憶嘛。>
(不要。)
<不說我以後不教你怎麼跟人打交道了。>
(你······回到宿舍再說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