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可以一整天不跟人說話,甚至一個月沒有幾次開口說話。可自己從車禍後,子健進入我腦子後,我現在就是想有一個小時的清淨都難。
在子健的慫恿下,我也在嘗試著與周圍的人交談,嘗試著重新去接受和定義這個世界,儘管這個世界沒有我期待的那般美好,但也沒有我原來想象的那樣汙濁。
現在用心語跟子健交談的能力我已經練的很嫻熟了。甚至可以一邊與人交談,一邊在心裡與子健說話。我腦子裡還有一個人這件事我想沒有彆人察覺吧,讓我媽媽有點疑惑的就是我現在每個星期回家都會花兩個半小時看一場以前從來不看的NBA,對此我媽也問過我,我的回答是我迷上了那個 24號叫科比的。還有就是我現在每次洗澡前都會用毛巾把鏡子蓋起來。
眨眼間我升到了高三,子健在我腦子裡已經有一年多了。那一年我說的話想必比我前十八年說的都要多吧。我也漸漸變得開朗起來,不怕與人交談了。世凱之後,子健還是一個勁的做媒人,想把我介紹給這個,介紹給那個,可我都不來電。子健覺得我是心裡放不下石頭。其實石頭已經跟我已經分離這麼久了,加上那個時候自己還很小,對他的印象也就隻剩那幾個碎片了,要不是那次提起來,其實我已經掩藏的很好了。我擔心的是子健,他在我腦子裡,我想什麼他就想什麼。如果我真跟彆人走在一起,那我應該把子健的事告訴他嗎?他會相信嗎?他能接受嗎?我跟子健已經是一體的了,我想我很難讓另一個人占據到我的心裡吧。莫非我已經喜歡上了子健?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子健在,我很開心。
我以為我的生活會這樣一直下去,就像當初和石頭在一起的時候那般希冀著美好的未來。可童話故事中老說的“從此王子和公主就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沒有一次降臨在我身上,因為生活本沒有從此,難道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就不會有爭吵,不會有生離死彆了嗎 ?
高三果然名不虛傳,學業的繁重程度不是讀高一高二就能想象得到的。還有一點,該死的子健搞不懂為什麼會被人稱為“天才學生”,跟學習方麵有關問題問他,他一點都不回答。說什麼自從進入我腦子後,他那顆天才般的腦子就好像因受到我的侵蝕而生鏽了。唉,算了,還是靠我自己吧。
有一天晚自習走在走廊的時候,我遇到了夏麗(子健的女朋友),她跟她的朋友有說有笑的從我身邊走過。
我回到教室,坐在桌位上做著一張數學試卷,寫著寫著我突然覺得眼前的試卷變的有點模糊,看不清一道統計題的數字了,我是不是近視加深了啊?
(子健,你看看試卷,覺不覺得有點模糊啊?)
<模糊?不會啊,跟平時一樣啊。>
(哼,這次就不準了吧,說什麼是一體的,跟著我的感覺一定不會錯呢。)
<我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嘛,你怎麼了?>
(不知道啊,看不清字了。)
<那就彆寫了,休息一下吧,想必是用眼過度了,反正也快下課了。>
(嗯!子健,明天就國慶了,可以放三天假,你有什麼打算嗎?)
<嗬嗬,可以回家看三天NBA了。>
(你一天到晚就想著這個啊。)
<要不然想什麼啊?我一天到晚都是被你牽著走,能想著去哪啊?>
(切,說的跟個怨婦似的。我想······明天去看看你。)
<看我?>
(嗯,看躺在醫院的你。那個叫夏麗的,好像隻在去年看過你幾次,今年都沒去看過你呢。不曉得你都有誰照顧著。)
<哪個夏麗啊?>
(暈死!夏麗啊,你的女朋友啊。我現在反倒覺得可憐的是她了,你連人家名字都快忘了。)
<我活著的時候女朋友很多的,記不住一兩個很正常的啦!>
(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