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的清晨,林玲從死亡穀外麵拖了一個瘋子回去。
這事兒早已在逍遙鎮裡傳開了。
“謙兒哥,聽說林玲那妮子拖回去的瘋子是個男的,你說會不會是林玲的口味比較獨特,喜歡瘋子呢?”
“放屁!我的玲兒怎麼可能會是你說的那麼變態!你再這麼說,小心我發飆啊!”
“呦,楊謙,什麼時候你和林玲這麼親了?連玲兒都叫的出口了?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麼寫麼?”
“吳峰,你彆仗著你爹和鎮長關係走得近,就敢和我大呼小叫的,我和玲兒那是真心相愛,哪像你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逍遙鎮裡最大的茶樓,書香閣頂樓的包間裡,一群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前幾日林玲帶回去的那個渾身衣服都被烤焦的男人,說著說著火藥味便冒了出來,不過眾人也都習慣了,自從林玲來了這鎮子裡,這種充滿火藥味的談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叫楊謙的是逍遙鎮裡楊家的二公子,平時囂張跋扈,可惜一張尖嘴猴腮的臉總是看著不舒服,所以逍遙鎮裡的大多數人都不待見這位。不過因為楊家實在是有錢,所以他身後總有那麼一群跟班兒一天到晚‘謙兒哥’‘謙兒哥’的叫。鎮子裡的胭脂樓和飛燕齋裡頭的姑娘都知道這位楊家二公子更是出了名的好色,經常是逛窯子的身子還沒進門,一雙手就已經摸遍了窯姐兒的全身。
和楊謙叫板的是吳家獨子吳峰,吳峰生的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倒是一副誠懇老實的模樣,可熟知他的人都清楚,這家夥玩陰的歹毒手段,可是一套接著一套,所以逍遙鎮裡,能和楊謙明著叫板的,也就數吳峰能排上號了。
“楊謙,你說誰是癩蛤蟆呢?就你那模樣,也不撒泡尿照照,連飛燕齋裡的紅兒都背地裡嫌棄你,我看你啊,還是趁早彆打林玲的主意了,免得到時候連紅兒也不給你上她的床了,哈哈哈。”吳峰說著哈哈大笑,他說的那紅兒是飛燕齋裡姿色最差的姑娘,平日裡也就楊謙會去光顧她的床頭。
“吳峰,就你那點錢,也想和我爭玲兒?要不是這狗屁鎮子裡的規矩,彆說那飛燕齋的紅兒,就是你,我也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楊謙被人一語說到了痛處,飛燕齋裡的紅兒確實嫌棄過他的模樣,自那以後,這就被眾人當成了笑柄,無奈鎮子裡有規矩不能見死人,家裡的長輩也都管得嚴,楊謙隻得把這口氣咽回肚子裡。
“誰家的小子敢在背後詆毀我逍遙鎮!”
突然,一聲巨吼響徹逍遙鎮的上空。
書香齋裡的眾人聽到這聲巨吼,皆是渾身一震,能把聲音傳遍逍遙鎮的,眼下隻有一個人有這本事——鎮長。
逍遙鎮裡莫名的一聲巨吼,驚到了所有居民,也傳到了鎮子外的那些破舊的房子裡。
緊鄰著逍遙鎮外的牆壁有一圈破屋子,而在這些破屋子中,有間木棚子倒是格外引人注意。
木棚子外麵的草地上種著一大片盛開著的花朵,花圃四周有一圈半人高的木頭柵欄,經管看上去不是十分結實,但是卻精細的很,一看便知是女孩子用心做出來的。
木頭棚子裡麵的擺設雖然少的可憐,但是卻十分整潔乾淨,讓人驚喜的是,空氣之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芬芳,把小木棚子變得格外的溫馨甜蜜。
“林小姐,我真的是魔法師,而且還是最厲害的鑄魔師。”小木棚子裡唯一的長椅上,坐著一名約莫十六歲少年,少年麵龐俊秀,郎眉明目,一雙碧藍色的眸子如夜空一般深邃,隻不過少年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焦黑的破洞邊緣一看便知是被燒焦了,這少年正是前幾日被林玲從死亡穀外救回去的少年,隻不過此時少年顯得焦急不堪,雙眼緊緊的盯著麵前的林玲。
“恩恩,盧德魔法師對吧?你再厲害也要吃飯啊?”和少年正對著的板凳上,坐著的正是素日裡賣花的林玲,沒有了往日裡賣花時的行色匆匆,靜坐著的林玲,猶如荷塘中的一朵鮮嫩蓓蕾,粉嫩的肌膚,精致的五官,少女獨有的體香,在這周圍的破屋子的映襯下,和淤泥之中的荷花一樣,潔淨的令人陶醉。
“林小姐,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我現在隻想知道,這是哪兒啊?離聖彼得魔法師學院有多遠?”那名叫盧德的少年,滿臉無奈的看著林玲,有些歇斯底裡。
可無論盧德如何的張牙舞爪,甚至嘶吼出來,麵前的林玲始終是靜靜地坐著,笑眯眯的看著他。
“盧德魔法師,這裡是逍遙鎮,我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麼魔法師學院在哪。不過,你先把飯吃了,才可以有力氣慢慢的去找啊。”靜坐著的林玲,指了指早已涼在一旁的飯菜,饒有趣味的看著盧德,在她的眼裡,這名少年好像不是以前看過的瘋子,而且這名少年似乎和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話語裡充滿了神奇。
盧德一臉呆滯的看著林玲,原本四處揮舞的手臂也都凝滯在空中,他的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麵前的這個女孩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我吃飯。”盧德放棄了解釋,他從早上醒過來開始,他已經和女孩兒說到了口乾舌燥,可是似乎一點作用也沒起。
“恩恩。”林玲看著終於不再手舞足蹈的盧德,臉上原本燦爛的微笑變得更加濃鬱,她很開心,對於治療瘋子,她可是有自己獨到的看法,首先第一步就是喂飽他們。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可以證明我不是瘋子。”盧德突然說道,連忙放下手中的食物。顯然,盧德心中已經確信麵前的這女孩是在把自己當做瘋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