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隨便糊弄了點晚飯,還好前世他並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如今倒也沒能虧待了自己,吃過飯,杜毅翻騰杜氏夫婦的遺物,僅僅殘留的東西也就一把檀木梳子,還有一柄鐵錘。
“看來這就是死去的杜氏夫婦唯一的遺物了……”杜毅歎了口氣,想起自己連親生父母的遺物都沒有,悲從中來,自我調節了一番,這才將梳子和鐵錘恭敬的房子房間內唯一一張木桌上,跪下磕了幾個頭,杜毅輕聲道:“雖然我也叫杜毅,而且占據了您們兒子的身體,但是,這也許是上天的安排,至少杜毅他不再是一個傻子…爸…媽…你們安息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杜毅早早的起床了,屢經變故依然無法破壞它極為精準的生物鐘。小白猿唧唧叫著從窗子裡跳了進來,懷裡依舊抱著幾個野果,扔在杜毅麵前,邀功的似的看著杜毅。杜毅心情大好,嗬嗬笑了笑,摸了摸白猿的腦袋,徑自走出房門。
村子裡的年輕人早上起來都要集體鍛煉,這不僅僅是一種傳統習慣,更是為了整個村子的安危,在杜家村,每個到了十六歲的孩子必須加入村裡的晨練隊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一年四季的鍛煉和習武都是為了冬春時節山獸襲擊村子!
村長杜德奎作為村子裡的領頭羊,一身武藝自是不在話下,村裡的年輕人都是他負責訓練的,今天依舊。
“杜雲杜雨,今天你們二人對打,失敗的,今天要負責對方家裡今天的農活!”杜德奎此刻哪裡還有一絲半點昨天收房子時候的無賴相,儼然是一位發號施令的大將軍。一身短衫,頭發用一條青色布條捆住,眼光威嚴而震懾。雙手橫抱在胸,衝著隊伍最後邊的倆人喊道。
杜雲杜雨也不廢話,走到前麵大片空地上,你來我往對打起來。杜德奎一邊點頭一邊欣慰的笑了笑:“這兩個家夥看來還是很努力地,進步不錯……咦?……”杜德奎驚詫的看了看遠處,隻見一個小男孩也在那邊打著一套拳法,出拳雖然軟弱無力,但是角度詭異,招式雖不華麗,但是杜德奎可不認為它的威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製敵軟肋,而且變化隨心,似簡而繁。說的好聽點是實用,說得不好聽,則是狠辣。
淡淡的晨霧模糊了那少年的臉龐,一陣晨風吹過,杜德奎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傻子杜毅?”
杜雨杜雲已經打完,二人半斤八兩,卻是沒分個勝負出來,互相握了握拳,看向杜德奎,卻見杜德奎盯著遠處,滿臉的不置信,一幫年輕人順著杜德奎的眼光望去,俱都瞪大了雙眼:“這是……傻子杜毅?”
“杜毅!”一群人好奇的圍了過去。
“杜伯伯!”杜毅停下手,擦了擦汗,衝著杜德奎點了點頭。
“小夥子不錯,村子裡唯一一個未滿十七歲就能早起練功的孩子!”杜德奎嗬嗬笑著,在杜毅肩頭拍了拍,熟料一巴掌拍下去,杜毅竟然一聲不響的倒在地上,杜德奎大驚,再看杜毅又緩緩地坐起來,瞬間就明白了原委,這傻子身體暗傷太多了!
“沒事吧!”杜德奎扶起杜毅,杜毅已經是滿臉虛汗,心中哀歎:這身子,真讓人情何以堪啊!鍛煉,必須鍛煉!
“沒事,杜伯伯,就是身子太虛弱了點…”杜毅咬了咬牙道。
“是啊…好好鍛煉!”杜德奎一陣尷尬,如果不是自家弟弟占了人家的房子,導致杜毅流落村頭,這身子也不會如此孱弱了,“杜毅,剛才你打得拳法是……”
“哦,杜伯伯,這個我也不知道,見到你們打拳,腦中就浮現出了小時候父親打拳的樣子,也就莫名其妙打起來了。”杜毅早就想好了對策,這套擒敵拳是前世老爸手把手教會他的,此刻若告他們自己是穿越的,先不說彆人又會當他是傻子,誰信呢?
“哦?你父親?嗯,也有可能,你父親畢竟是在外麵有師門的!這套拳法可能是你父親師門的吧!”杜德奎先入為主,倒是完全相信了杜毅所說。杜毅這才知道這世的父親竟然是有師門的!
“杜伯伯,你知道我父親他師承何處嗎?”
“這個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韓野郡郡城的一個大門派呢,不過那些門派可不是我們能見到的,據說飛簷走壁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你父親當初好像是外圍子弟,十年前哪次罕見的山獸潮……”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杜德奎黯然傷神悲痛之色溢於言表。
“飛簷走壁?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這些傳說中的存在?”杜毅心下暗暗驚道。同時也是有了初步的目標:一定要成為這類人群的一員!
杜德奎簡單的安排了一下,眾人就散了,家家戶戶收拾早飯,然後一起下田,青年們也是三五成團往齊雲山脈外圍進軍,危險與機遇並存,也許今天,就能逮到一隻棕熊呢,一張棕熊皮的價格,可是能夠支撐村子裡數百戶人家半年所需生活用品的錢呢。
杜毅想了想,還是帶著小白猿來到了黑猿葬身處,這裡清靜幽雅,杜毅也好實施自己的煉體行動。早上被杜德奎無意間一巴掌拍倒在地,更加堅定了煉體的決心,也更加急迫的需要一副強壯的身體!
擒敵拳需要體能很不錯的情況下才能習練,杜毅早上隻是稍加習練而已,上次魔方出現之後杜毅明顯感覺自己體內有股力量,但是以這身體,根本釋放不出來,就好像一個拳擊手得了軟骨病,再強橫的力量,使不出來還不如沒有!
“先從最基本的馬步開始吧!”杜毅想了想,找了個稍微安全的地方,雙腳與肩齊寬,屈膝成直角,雙手抱腹,擺出標準的馬步。不過幾分鐘時間,杜毅就覺身體支撐不住了,全身酸痛,尤其大腿,更是顫抖的厲害,咬了咬牙,有堅持了幾分鐘,轟的一聲倒下去了,稍作休息,全身那種空蕩蕩感覺也漸漸消失,杜毅再次紮起馬步,累倒了,稍作休息再繼續!
直到中午的時候,杜毅實在是堅持不了了,沒有能量的攝入,體力根本堅持不了,歎了口氣,想起家裡還有好心的村民送來的米麵,準備招呼小白猿回家。
轉過頭才發現一直蹲在旁邊石頭上的小白猿不見了,“看來這小家夥也餓了,去找吃的了,我還是先去弄些吃的再說!”心下想著,杜毅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就聽後麵嘰嘰的叫聲傳來,轉過身子,隻見小白猿懷裡抱著一大堆朱紅色的果子,嘴裡還叼著一顆,杜毅走過去,指著扔地上的朱果笑道:“你是說吃這東西?”
小白猿嘰嘰叫了幾聲,快速的吞下一個,又拿起一個,啃了起來。“應該沒有毒吧!無所謂了,既然它都能吃,我怎麼就不能吃!”杜毅實在是餓的狠了,抓起一個果子稍微擦了擦,輕輕咬了一口,直覺甘甜清冽,滑嫩爽口,味道竟是鮮美無比。當下如饑似渴,美美的吃了個飽。吃完了這才發現小白猿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手上半隻朱果,汁液滴答落下也不在意。
“呃…舒服!小家夥,怎麼了”杜毅納悶了。
“嘰嘰”
小白猿叫了兩聲,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滿眼的幽怨!杜毅這才醒悟過來,地上一大堆朱果有一大半進了自己的肚子,小白猿貌似沒吃幾個呢!
“呃…那個…嗬嗬,小白白啊,要不我們一起去多摘點?”杜毅尷尬的笑了笑,小白猿聰明之極,轉身鑽進山上的樹叢,杜毅趕忙跟了進去。
不一會便看到小白猿蹲在前麵,回首看著杜毅。
“在哪呢?我幫你摘……”杜毅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頓時傻眼了,前麵是一個巨大的深坑,與其說深坑不如說是無底洞,直徑足過百米,坑壁如同刀削般,隱隱約約可見下麵水光粼粼,坑壁下方幾十米處赫然是大麵積的血紅色的果子,果枝是藤條狀的,爬滿了坑壁一圈,沿著峭壁蔥蔥鬱鬱美不勝收,杜毅愣了愣,看著白猿那無辜的表情,比劃了一下訕訕道:“其他地方還有這果子嗎?”
這地方,摘果子難度那可是一如登天,動輒就有葬身水潭的可能,這個險還是不能冒!小白猿愣愣的看了杜毅一會,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白癡啊,這麼香的果子,要是其他地方有還輪得到你吃?”
這……那個…被一個猿猴給侮辱了?
小白猿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見杜毅還愣在原地,當下噌的一下跳了下去,杜毅瞬間回過神來,大驚,爬到邊上,隻見小白猿輕巧的在伸出山壁的樹木上移動,轉瞬就到了那朱果旁邊,摘了一顆又大又豔的果子,挑釁似的看了看上方的杜毅,一口咬了下去!
杜毅倒是沒在意,擔心的喊道:“小家夥,小心點啊!”頓時,坑內“小心點啊……心點啊……點啊……點……”回聲不斷。不一會兒,白猿就抱著幾個竄了上來,扔下果子又要下去繼續采摘,杜毅趕忙喊住它,扯下自己身上破爛的衣服,弄成一個口袋,交給小白猿,白猿咧了咧嘴,又下去了。
回到練功的地方,杜毅逗弄了一會白猿,又開始紮馬步,熟料剛剛擺好步子,就覺體內一團火熱從腹部傳來,初時不覺得嚴重,然而不過幾個呼吸,就如喝了一口沸水,肚子裡滾燙滾燙的,轉瞬之間,全身開始滾燙起來,大驚之下暗道:“難道有毒?”轉過頭卻見小白猿安然無恙,看向杜毅的眼神卻透著欣喜!
“貪吃真沒好下場!”杜毅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