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杜毅緩緩睜開眼來,看了看一邊張大著嘴一臉震撼之色的小白,勉強穩定了一下情緒。剛才這一幕雖然在腦海中隻是幾個呼吸間的事,但是,自己仿佛切身感受一般,那種無邊無際漫長時間中的孤獨與蒼涼感,隨後藍色球體中萬物出生的生機勃發感,一切的一切,仿佛自己坐了一趟時光機,從宇宙初開到星球生萬物,旅遊了一番。
“大哥,這就是宇宙初開之時的畫麵嗎?”小白依舊沉浸在這幅畫麵帶來的種種感情中。
“應該是吧,醒醒吧,小家夥!”伸指在小白腦袋上賞了一個爆栗,杜毅不確定的答道。
“快看看,第二個是什麼?”小白倒是比杜毅還急,催促道。
杜毅也不答話,閉上眼睛消化腦中多出來的另一個記憶信息。足足盞茶時間,杜毅這才睜開眼來,無悲無喜的呆坐著。
然而旁邊的小白卻是一臉狂喜,興奮的奔來奔去,一隻手也不停的揪著腦袋上直立的那一撮白毛。
“大哥,你就彆裝了好不好,這又沒外人,開心就表達出來啊!”小白鄙夷的看了杜毅一眼,傳音道。
“哈哈,嘿嘿,吼吼,哇哈哈!!”杜毅突然發瘋似的站了起來,蒼天啊,大地母親啊,你終於開眼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瞌睡遇到枕頭!杜毅昂然立在崖畔,陡然張口長呼。
“啊!!!”
驚喜,絕對的驚喜,魔方,不,應該是混沌鼎這次給自己帶來的,是一篇煆體功法,堪稱異界頂級的煆體功法,不牽扯任何靈氣法力真力,僅僅是煆體,單一的煆體之術!
這對於目前的杜毅來說,簡直就是沙漠中的綠洲,黑暗中的明燈,大海中的燈塔,溺水時的稻草。
《玄武金身》,是混沌鼎所經過第一個星球時所記錄的一部頂級煆體功法,創造這部功法的是那個星球上一位半人半龜的古修士,此人原本是星球初生之時出生於大海中的一隻玄龜,經過無數歲月,在海洋中無數海獸中生存下來,受日月精華的洗禮,一次偶然機會,得到一絲鴻蒙之氣灌體,從而化為人身。
但也因為海族之戰,無辜受到牽連,正在吸收的鴻蒙之氣部分散於空間,因此之進化到半人半龜的形態,後來才人結合玄龜的絕世防禦,再加上人體的形態,創出《玄武金身》這門煆體功法。
相對而言,創造這不功法隻是出於自身的本能,因為玄龜本體防禦極其強悍,但是缺乏攻擊,然而人身的防禦可謂紙糊一般,但是攻擊、智慧,卻不是萬物可以比擬的,於是,耗時千萬年,這位上古修士終於創出這部專門煉體,攻防兼備的無上功法,後來修習大乘之後,終成 人形。
然而這位大能卻心有遺恨,唐睿當初海族之爭沒有影響到自己吸收那一絲鴻蒙之氣,如今早已逍遙世間,惡念一起,一發不可收拾,索性橫掃海域,億萬海族,曆時百年,終於被他消滅殆儘,事後,他雖然幡然醒悟,但是始終禍從己出,殺孽過重,宇宙萬物不容,雖有無上體魄,但也抵不過大自然千萬年的懲罰,最終舍棄肉身,廢掉一身玄功,化為玄龜,永世守護著那片海域。
後來人族逐漸增多,妖獸與人類的爭戰始終不曾停歇,人族偶然得到這部功法之後,體魄不下妖獸,也終於得到了這個星球的主宰權,魔方親曆這一係列事件,更知道人族得到的並不是完整的功法……
“天地是仁慈的,殺孽啊,要不得!”杜毅歎了口氣,若是當初那位大能能夠醒悟,不因一時之恨,而做出錯誤決定,那麼他如今的成就會是怎樣呢?
《玄武金身》共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統稱為玄武遺恨,這部分專門講究的是防禦,俗話說,要學會打人,首先要學會挨打,現實中如此,任何地方依舊適用,玄武遺恨完全顯示出那位大能對於隻有防禦而缺乏攻擊的玄龜的不滿,也對於人身防禦極差的不滿,所以第一部分以玄龜為參照,強化人身的防禦。
第二部分則是勿動餮食,這部分的起始篇則是這部分名字的來源,當初半人半龜的他行走於少有人跡的山脈中,偶然遇到一隻正在進食的饕餮,忍耐不住上前搶奪,結果可想而知,饕餮雖然溫馴,但是護食是天性,溫馴之後掩藏著的就是暴怒之時的瘋狂行為。
饕餮的攻擊異常猛烈,完全顛覆了它溫馴的性格,不顧任何傷害,仿若離玄的箭,誓不回頭。那位大能無奈之下隻能化身玄龜,龜縮在堅硬的外殼之下,直到數年之後饕餮無奈離去這才逃出升天。
於是這第二部分則是沿用了饕餮暴怒之時的攻擊意念!一箭既出,誓不回頭!無所顧忌的攻擊!
第三部分則為玄武金身,攻防一體,成就無上金身!
詳細回味了一番《玄武金身》,杜毅這才在感歎中睜開眼來,強悍,彪悍,野蠻!!!上古時期的這些家夥總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不過,的確夠強大!
先不急著修煉,剛才鼎靈自我完善所帶來的天地異象一定會吸引彆人,最不濟,應該不是很遠的鶴臥雲應該已經趕過來了。杜毅收拾了一番心情,坐在大石上,望著眼前朦朦朧朧的山巒霧靄,心中著實一番感歎,魔方帶自己來到這片大陸,是天意還是偶然?而自己先天失靈之體,是天意還是偶然?如今又得到這不專門煉體的《玄武金身》又是天意還是偶然?所有的一切是冥冥中注定的還是隻是順其自然的發生的?
搖了搖頭,這些東西太玄妙了,唯物論看來在這時候更適合,索性也就不再想了,隻是專心欣賞眼前這幅美景!
一陣衣袂振風的聲音傳入耳朵,杜毅轉過身子,就見鶴臥雲牽著鶴青璿,後麵跟著一位青衣道人,三人眨眼間就站在了杜毅麵前。
“小…杜毅,剛才有什麼天地異象沒?”鶴臥雲一句小家夥堪堪喊出口卻又打住,改口問道。
“嗯,有,剛才在這邊懸崖底下好像有陣陣奔騰的聲音,好像動物集體逃命似的,緊接著天上的月亮似乎有點變化,不過很快就沒事了!”杜毅心下暗道,果然被他們發現了,但是毫不擔心,他們根本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能引起天地異變的東西,要麼是天材地寶,要麼就是有大能的存在,這個杜毅還是了解的。
鶴臥雲和青木對望一眼,隨即轉身道:“青璿,你帶著他們先走一步,我們隨後就來!”也不等鶴青璿答話,二人飛身而起,躍入懸崖之下。
“哼,老家夥,每次都是人下我不管!小哥兒,走吧!”鶴青璿撅著嘴嘀咕一聲,隨後拉起杜毅的,騰身躍下山巔巨石,問長問短的趕路了。
陪著一個凡人趕路,這對於一個飛天遁地的修真者來說,無疑是一大折磨,鶴青璿起初聊得很歡暢,但是見杜毅有一搭沒一搭的嗯啊答應,一時氣惱,飛出幾裡地,卻又擔心杜毅在路上會遇到什麼厲害的野獸,又折回來,走不過幾裡路,又覺鬱悶難當,再飛出幾裡地,卻依舊擔心這個小師弟的安危,不得不再次折回來。
“你走快點啊,早知道這樣我就好好練功,如今也能帶著你們飛行了,也不用這麼無聊!這樣不行,天快亮了,你睡了半晚上,應該不會瞌睡吧?”鶴青璿繞著杜毅邊轉圈子邊問道。
“不會,我睡覺很少的!”杜毅心下好笑,老實答道。
“唉呀,這樣不行啊,道前麵鎮子上買匹馬,跑得快點,這樣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達歸雲山!”鶴青璿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停不歇的趕了半夜的路,杜毅依舊不覺得疲累,一方麵是因為他這幾年來不知疲倦的鍛煉身體,體能極佳,另一方麵,魔方每一次的變化給自己帶來的力量可不是一星半點,所以趕半夜的山路,杜毅毫無壓力。
天蒙蒙亮,兩人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城鎮上,鎮子口有座拱形的建築,上書韓野郡三個燙金大字。
“這就是韓野郡?”杜毅不由得想起了周若顏,慕和宗就在韓野郡,也不知道她現在生活的怎麼樣。歎了口氣,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向著鎮內走去。
“好了,小師弟,我先去辦點事,你四處逛逛,買點自己的生活用品,歸雲山可沒有哦,順便買一匹好馬,我們能快點趕路,哦,對了,你有錢嗎?嗯,應該沒有,我看看!”鶴青璿說著,隨即手上多出了幾片金葉子。
“我還真沒錢呢,這是以前的我的書簽,如今便宜了你了!也不知夠不夠,將就著湊合吧,不夠用馬兒就先彆買了,我害怕你買不到一匹好馬!好了,我走了,中午這兒見!”說著轉身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