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轉,轉眼便是半年時光。
血穀之中,兩道肉眼難以辨清的身影不斷的碰撞著。
而隨著兩道身影的碰撞,一陣陣的咆哮聲亦是響徹百蠻,讓百蠻山中的百萬凶獸毒物皆是一陣陣的心驚膽顫,似乎天將要崩塌一般。
轟!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浮塵散去,隻見血穀那堅硬的山穀頓時出現了一個深坑,而深坑之中,則是一個呲牙咧嘴的血色猴子。
“哈哈哈哈,我又贏了!”看著頗為狼狽的血猴,穀子軒大笑著說道。“你這個猴子真不中用,我們打了那麼多場,你除了第一場趁我實力還未全部恢複勝了之外,竟然在沒有贏過一場!”
血猴聞言,又是一陣呲牙“吼!你這個變態,是一般人能比的嗎!哼,你不要得意,今日就此休戰,我們明日再戰!”
穀子軒聞言,卻沒有像昨日那般轟然應諾,而是突然沉默下來。
“怎麼了?你該不是怕了吧!”血猴見穀子軒沒有回答,心內疑惑,問道。
緩緩的搖了搖頭,穀子軒露出一個略顯苦澀的笑容:“你莫要開玩笑了,我穀子軒何事會怕,隻是我身負大事,如今我的實力既然完全恢複了,那恐怕就不能在耽擱下去了,所以我想要今日便離開此處!”
“什麼?你要離開?”血紅聞言,頓時大驚,可是當血猴想要再勸一勸穀子軒之時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因為血猴太了解穀子軒了,她知道穀子軒既然下定了主意便一定不會再輕易改變的。
躊躇半響,血猴方才開口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便也不多說什麼了,隻是希望你這次出去能一切順利,千萬不要逞強啊!我可不希望你下去回來的時候又變成一個法力全失的廢人了,要知道朱果可是已經被你吃掉了,我再也找不出來了!”
血猴說著,眼中似乎有著什麼在流淌一般,隻是可惜,血猴一直仰著頭,所以穀子軒也沒能注意到。
聽著血猴情深意重的囑咐,穀子軒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一定不會再出意外了。”
而後掃視了這個熟悉的山穀一眼,穀子軒笑著道:“其實我發現你這個地方確實挺好的,等我將外麵的事情都處理完,那我就搬回來住,到時候我們兩就照樣可以日日大戰了!”
血猴聞言,撲哧一笑“那好,你說的,一定要回來,你要是到時候不會來了,我就親自下山去把你捉回來!”
穀子軒鄭重的點了點頭:“大丈夫一言既出八馬難追,我穀子軒說了回來便一定會回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這便走了!”
穀子軒說著便朝著山穀之外而去。
看著穀子軒離去的身影,血猴突然大聲喊道:“你一定要記住,行事之時一定要小心啊!”
聽著血猴的喊聲,穀子軒微微一滯:“我知道了,你也努力修行啊,不然你這輩子都打不贏我的!”
吼!!!
一聲猿啼之聲極為突兀的響起,而伴隨著這道猿啼之聲,百蠻山的百萬凶獸儘皆渾身一震,而後極為凝重的朝著穀子軒所在的發現,發出一道難以聽清的呼喊。
伴隨著百蠻山百萬凶獸的咆哮之音,穀子軒順順當當的離開了這個凶險無邊的人類禁地。
………………
下柵城,穀子軒帶著滿麵的愁容,茫無目的的走著。
此時距離穀子軒離開百蠻山已然有十來天了,可是在這十多天內,穀子軒的心中卻充滿了迷茫。
隻是半年多的時間,可是穀子軒卻覺得如今的這個世界與自己似乎相隔了數百年,數千年的時光一般。
人心顛倒,正邪顛覆,穀子軒覺得這個世界真的真的好陌生。
彭!
一道悶響之聲升起,穀子軒頓時知道這是自己有走神,撞到人了。
“不好意思,我方才在想些……”
穀子軒習慣性的開口道歉,可是沒等穀子軒將話說完,一道分外熟悉的聲音在穀子軒的耳畔響起。
“子軒!子軒!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白水啊!”緊緊的抓著穀子軒的手臂,白水的臉上滿是驚喜。
“白水?”喃喃的念了聲這個記憶深刻的名字,穀子軒抬頭朝著眼前的人看去。
“白水!是你?真的是你!”看得自己日夜思念的故人,穀子軒的心神亦是萬分激動。
“是我啊,子軒,你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這麼久啊!”白水激動的詢問道。
“我這段時間都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閉關修行,對了,白吃、白累他們呢?他們現在在哪兒?”想起其他的幾個人兒,穀子軒連忙問道。
“啊,他們現在在破廟裡呢,走走走,我現在就帶你去吧!”白水此時方才想起要將這個天大的喜訊告知白累他們。
不多時,穀子軒二人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寺廟之中。
“你們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嗎?”看著這殘損無比的破廟,穀子軒的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是啊,我們自從和師叔祖他們走散了之後便一直呆在這裡!”白水理所當然的回道,而後大聲的喊了起來“白累,白水,快點出來啊!你們快出來看這是誰來了!”
‘自從和師叔祖走散之後’默默的念叨著白水無意間說出的話,穀子軒心中不由的一緊。
“你這個笨蛋白水,又在瞎叫喚什麼啊!”正在穀子軒沉思之時,一道略顯囂張的話語響起。
“是啊,是啊,你就會瞎叫喚,今天又有……”白吃附和著說道,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見到了站於廟外的穀子軒,於是他那剩下的半截話頓時再也說不出來了。
“白累,你倒是越來越囂張了啊,白吃,你怎麼還是隻會一個勁的附和啊!”淡笑著看著這幾個小弟,穀子軒輕聲說道。
“啊啊啊!是子軒,是子軒回來了!”一時間白累等人頓時激動起來了。破舊的寺廟外充滿了歡樂的吵鬨之聲。
許久,眾人的情緒方才慢慢的放平下來。
“子軒,我們還是先進去說話吧!”看著自己眾人現在還一直呆在破廟門口,白累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啊!”淡然一笑,眾人相擁著走進了這個破廟。
盤坐在一片空曠的地板之上,眾人各自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變化。
“子軒,你看我們現在的根基打得怎麼樣了?”白累甚是期待的看著穀子軒。
仔細的打量了白累眾人一眼,穀子軒的臉上露出些許驚異:“很不錯啊,沒想到你們在這段時間竟然這麼努力,雖然你們現在的實力還是很弱小,但是至少根基已經打得很堅實了!”
“那,我們現在能不能學那些厲害的術法了?”白吃出言問道。
穀子軒微微皺了皺眉頭“可以是可以,隻是你們根基雖好,但終究底蘊太薄,即便傳授你們神通道法,你們也用不來啊!”
白累等人聞言,不由的都突然沉默下來。
“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環視一周,穀子軒笑著開口問道。
“說,說什麼啊?”白累開口問道。
穀子軒見狀,想了想:“我此次閉關了很長一段時間,你們先給我說說神州如今的情況吧,為什麼我從閉關出來,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很陌生了呢!”
白累五人聞言,相視一眼。
“其實這應該是因為這段時間世界變化的太快了吧!
自從我們淩雲寺被魔教妖人攻破之後,我們便在師叔祖的帶領下,朝著皇朝而去,可是在半路之上卻再次遇到了那個魔主趙天殺,圓善師叔祖見到趙天殺心知大難來臨,所以當即便至寶本源纏住了魔教眾人,然後讓我們各自散逃。然後我們便一直逃一直逃,終於逃到了這裡,而後我們化作乞兒,方才真正的躲過了魔教妖人的追殺。
可是其他師兄、師叔、始祖還有圓坤師叔祖的消息我們卻無論如何都打聽不到,子軒,你說他們會不會……”白累麵帶驚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穀子軒聽得白累的詢問,眼睛微微一縮,而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不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堅信,邪不勝正,縱是,縱是圓坤他們都不幸了,我們也一定不能放棄,隻要我們還在,那淩雲寺便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