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眼瞳裡藍光流轉,見焦屠掛在那裡一動不動以為他死了。朝著東方雪二人追去。那黑衣女人趕上來察看了焦屠的身體,割斷焦屠手腕上的脈搏,拿出一個小瓶子接了,貪婪的嘗了一口,跟著淩風而去。
東方雪和夕顏舞一路狂奔,被淩風追著在空中挨了兩招,兩個人自知不是淩風的對手,也不還手,夕顏舞從腰間的口袋裡掏出一瓶紅色粉末,灑向空中,擾亂淩風的視線,兩個人降落在樹林裡,借著濃密的樹蔭遮掩,在樹林裡狂奔。
踩著厚重的樹葉,跨過纏繞糾結的樹枝。一路上驚起漫天飛鳥。
淩風揮散遮擋視線的煙霧,立在空中察看,隻見南方的樹叢裡飛鳥逃竄,勾起一個嗜血的冷笑。那黑衣女子將瓶子放在懷裡,藍色的眼眸詭異萬端。執著淩風的手輕輕吟唱起一段遠古的咒語。
霎時間天昏地暗,空中烏雲合攏,狂風勁舞,呼嘯而過。女子冰涼的手腕疊在淩風的手腕上,割破彼此的經脈,為自己換血。她被囚禁於地下三千年,血液早已腐朽變質,失去了養分,如果有像眼前男子一般充滿力量的鮮血輸入,那麼她的功力可以頓時恢複一半!
淩風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似乎驚醒了他的自我意識,黑衣女子藍眸流轉,強迫淩風看向自己,雙眸直直的凝視著淩風,貼上自己冰冷蒼白的嘴唇給了淩風深深一吻。
“顏舞,老大有危險!”東方雪轉過頭看到空中詭異的一幕,淩風手腕中的鮮血凝成一道小水柱,緩緩的流進女人的手腕裡。而女人手腕裡一股深黑色的鮮血,緩緩的交換傳送給淩風。淩風的臉色從蒼白轉為深黑,臉上邪氣縈繞,恐怖陰森。
夕顏舞氣喘籲籲的停下腳步,看見淩風臉龐上的靜脈清晰可見,一條條靜脈就像黑色的小蛇,在他臉上蜿蜒而行。
“不好!那黑衣女人是個巫醫!快阻止她!”顏舞大叫一聲,往回狂奔,如果老大身上的鮮血被女人完全抽乾,老大將會永遠變成女人的傀儡。巫醫大多以自身身體養蠱毒,像這種擁有強大力量的巫醫,體內不知養了多少蠱,含著多少毒!一旦淩風體內換上她的血液,她就可以通過操縱淩風體內的蠱來操縱淩風!
東方雪聽見如此說,提著劍,遠遠的打了一道靈力過去,試圖阻止巫醫換血的儀式。那巫醫轉過頭來,長發羅織成一道黑色的巨網,藍色眼眸就像一汪攝人心魄的迷藥,東方雪一不留神就跌進那汪眼眸裡。巫醫臉上詭異的一笑,口中念動能讓人失去自我意識的咒語。一隻手揮開東方雪打過來的靈力光束。顯得遊刃有餘。
夕顏舞看巫醫想迷惑東方雪,順手摘下兩片巨大的葉子,從地上抹了一把黑色的泥土,趕到東方雪身後,一左一右貼在他的眼睛上。泥土是天地所醞釀,能隔斷陰陽,滋生萬物,圍攏一方。東方雪被夕顏舞一遮,巫醫的邪氣被泥土擋住,瞬間回過神來。回想剛才的樣子就好像做夢一樣。
那巫醫被夕顏舞打斷了咒語十分惱怒,幸好跟淩風的換血已經完成。一時間不宜大動乾戈。她念動咒語,招來狂風暴雨,霹靂閃電,攻擊東方雪二人。
藍色的閃電割破蒼茫天際,就像巨人的斧頭劈開浩浩乾坤,在巫醫的指揮下朝著東方雪二人劈過來。
夕顏舞從小喜歡研究旁門左道對巫蠱之術略有涉略。念起書上曾記載的移山之術。一般驅動自然萬物的法術都是借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移山之術需要一點純陽之水,夕顏舞乃是女人,哪裡來的純陽水?一看那巨大的閃電就要到跟前,將東方雪一把拉過來,素手伸到他嘴裡沾了一點口水,咒語催動之下那指尖的一點藍色水柱沾了純陽之水,光芒大盛。
夕顏舞跳起祝禱之舞,口中念念有詞,寬大的衣袍被狂風卷席,將她的身子扯向天際。夕顏舞逆風站定,跳畢祝禱舞,將手中的光柱射向遠處的一座山脈。光柱筆直的穿透山體,進入山根之處,純陽之水融化了山根,大山發出厚重沉悶的斷裂聲。
“啊……”巫醫看見夕顏舞竟有移山之術!口中發出嘹亮妖異的長嘯,拿出腰間的瓶子,到處焦屠身上搜集來的鮮血灑向天際。在她的鮮血祝禱下,閃電的能量暴漲,一瞬間擴張足足兩倍以上,電閃雷鳴,猶如天兵出巡,將整個天際照的雪亮。
夕顏舞聽見山體應聲斷裂,心中一喜,心想老頭子那書上記載的原來是真的,並不是無稽之談。於是按照記憶中的步驟,念起拔山的咒語,一連串的嘰裡咕嚕之後,山體好像被巨大無形的鉤子地上勾起,緩緩的升到半空。夕顏舞得意的呲牙,朝著東方雪笑了笑。意氣風發的凝視著那女巫醫。
那女巫醫吸收了淩風經脈內的鮮血,靈力得道修複,亦不畏懼夕顏舞的移山之術,舒展寬大異常的黑色袍子,高聲吟唱咒語。聲音高亢而尖銳,古老神秘的咒語響徹天地。那閃電在她的舞弄下又暴漲了幾倍,一時間已來到她身後,她扶著淩風閃過一旁,揮手將閃電打向夕顏舞。
夕顏舞也不甘示弱,快速的催動咒語,搬來那一座大山,大山迎著閃電亮相碰撞,發出劈裡啪啦的轟然巨響。震得整個空間都在顫抖。閃電筆直的沒入大山裡,一路摧枯拉朽,無所不至,硬生生的將半座大山削下來。閃電的能量也被耗儘。大山半座山體從空中墜入,砸在地下的沼澤地上,將沼澤裡來不及逃跑的生物埋在底下。
夕顏舞趁著巫醫還來不及召喚來第二道閃電,長袖一揮,念動咒語,驅使那半座大山朝著巫醫的方向牙去。巫醫躲閃不及,被大山壓得正著。淩風也被同時埋沒在土石堆裡。
夕顏舞打敗了巫醫,心裡好不得意,站在空中叉腰狂笑。不妨被東方雪狠狠的在腦殼上拍了一巴掌:“你這該死的女人!把老大埋在下麵了!”
“天啊!我忘了老大也在巫醫那邊!”夕顏舞捂著嘴,這才想起淩風被巫醫劫持的事情。自己是為了救老大搬來的大山。反而將他埋在下麵了。
“老大有聖體保護,也許還有生還的機會。你該死的快把那半座大山移開!”東方雪暴走。這個女人也太脫線了!連老大都壓!東方雪飆淚的看著夕顏舞把大山徐徐移開,山底下隻有淩風靜靜的趴著,哪裡還有巫醫的影子!
“混蛋!壓死老子了!”淩風將頭從泥土裡艱難的抬起來,罵了一句。他硬生生的被大山壓進土地裡,壓出半個人形!如果換成是其他人早就被壓成一團肉醬了!
“老大!你醒了?”夕顏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聽見淩風的言語,好像神誌恢複了一樣。
“我怎麼在山底下?”淩風疑惑的舒展著筋骨,滿臉疑惑。他們不是在樹枝上嗎?怎麼自己又被大山壓住了?
“老大……唔……”東方雪剛想說是夕顏舞這個白癡的女人打到神誌不清,將他壓在了山底下。被夕顏舞捂住嘴巴,扯到一旁。
“老大你剛剛中了巫醫的迷幻之術,追殺我們!還將焦屠打傷了。”夕顏舞用十顆能量水晶換來東方雪的閉嘴。趕緊模糊淩風的焦點。為自己開脫。老大要是知道自己把他壓在山下,還不滅了自己!
“我打傷了焦屠?我怎麼沒有印象。他人呢?”淩風回想不起來,四下環顧尋找焦屠。
“我們隻顧著逃命,沒來得及顧上焦屠。他應該還在哪棵樹上掛著吧!”夕顏舞指了指它們來時的方向。焦屠被老大打傷的時候他們已經來不及攔下了。此時應該是落在那樹叢裡了。
淩風心中焦急,就往焦屠掉落的地方尋過去。遠遠的看見焦屠跟個屍體一樣掛在那樹杆上,身上滿是鮮血。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傷痕已經結疤。臉色青紫慘白。淩風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十分微弱。
“顏舞,還有沒有補血的丹藥?”淩風察看了焦屠的身體,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傷口,隻是失血過多。胸骨斷了幾根。將焦屠安放在平地上,進行治療。
“老大,補血的丹藥早就用完了。”顏舞倒著空瓶子。它們一路走來大傷小傷無數,幾瓶丹藥早就用光了。
“那我輸血給他。”淩風說完就要拿刀割自己的動脈。夕顏舞來不及攔下,隻見淩風的經脈裡流出黑色的血液,他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我昏迷的那段時間,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認真的看著東方雪,淩風知道東方雪不擅長說謊。
“那個,她對你換了血。老大你現在體內流的是她的巫毒之血。有什麼副作用暫時我們還不知道。”東方雪支支吾吾,閃爍其詞。最後還是勇敢說出來了。
“算了,有什麼草藥可以幫焦屠補血嗎?”淩風止住流血的手腕,看著焦屠危在旦夕,很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