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不錯桅燈下,野衛的笑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等等,”劉青靈讓他拴好快艇的纜索,“要不風浪會把它吹跑的。”
“謝謝,‘野馬’可是我的寶貝。”
“野馬這名字真好聽,”劉青靈看著快艇,“它真帥氣和你一樣瀟灑。”野衛拴好纜索抬起頭正好遇到劉青靈的有異樣的光亮在她眸子裡一閃,顫顫的,極捉人。
目光這就是我的水手屋。”劉青靈停下腳步,指“瞧,到了著麵前不遠的一個帳篷不像帳篷,棚子不像棚子的奇形古怪的建築物對野衛說,“我敢說你從未見過這等美妙的自然建築。”劉青靈一臉的得意,野衛借著微弱的月光終於看明白了,原來這屋是借助幾棵棕櫚樹搭蓋而成的,幾片長條形遮陽的硬塑料斜架在棕櫚半截的樹乾上,周圍同樣是這種塑料板依樹乾圈了個圓,樹梢在塑料片屋頂上隨風搖拽好一個名符其實的水手屋!
劉青靈推開用棕櫚葉編織的小四方門,野衛隨她彎腰鑽進了小屋,一盞古老的漁民掛在桅杆上的玻璃罩馬燈高高掛在棕櫚樹梢上,小屋的地上長滿了小草和藤蔓,藤蔓上繞著紫色的牽牛花,小屋大約二十平方米,七棵棕櫚樹乾起著柱子的作用,正中二棵樹乾之間係著一隻用尼龍繩編織成的網狀吊床,旁邊是幾塊礁石成自然狀的坐石,坐石前有一個盆狀的小圓坑,裡麵堆滿了灰燼,一邊摞著乾樹枝,顯然是天冷用來烤火用的。靠邊角處,有一個簡易的木板架,上麵放著一些啤酒和一些罐裝食品,還有燒水用的壺和一些零星生活用品及幾本書籍雜誌。野衛環掃了一圈,便斷定這小屋除了劉青靈,沒有第二人。
“怎麼樣?”劉青靈想知道野衛是怎麼想的。
“可以上吉尼斯之最了,”野衛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直犯惑:劉青靈是乾什麼的?她怎麼會跑到這小島上造這麼個棲身小屋?她是怎麼來到這個距鎮海市十海裡的島上?據他所知,鎮海並沒有通往水手島的船隻。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烤一烤,”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劉青靈已在小圓坑裡生上了火,她從吊床上拿起一條乾浴巾遞給野衛,“很抱歉,將就一下,”說完她轉過身,等野衛脫下濕衣褲。
“給,”在烤濕衣服前,劉青靈遞給野衛一聽啤酒,自己也打開了一聽,“為”她作了個不知該表示什麼的動作,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為今夜的奇遇。”野衛與她碰了杯。
“說真的,我並沒有奇遇的感覺,”劉青靈仰起臉,“知道嗎,當我坐在那塊礁石上,冥冥之中,我渴望有人和我交談。當大潮來臨時,我有一種預感,一種將要發生什麼的預感,所以,當你的快艇被樹梢纏住時,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真的。”
“這麼說是命運羅,”野衛也想起在這之前,水手島上的桅燈使他有一種將要發生什麼的預感。
劉青靈作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
“我還以為你不相信命運呢,”野衛心想這少女敢於獨自闖入傳說中女妖的地方,那她準是個不信邪的唯物主義者。
“我相信天意,”劉青靈認真地烤著衣服,“也就是說,你用不著太在意什麼,該發生的終究要發生,生活是一個不斷出現問號的過程,我不喜歡追究或費心地去解答這些問號。”
“為什麼?”野衛覺得這少女與眾不同。
“道理簡單得很,你想想,隻要是個大活人,每天就要發生許多事,如果你都要對這些事找出個答案,且不說累值得嗎?”劉青靈在火堆上加上一些樹枝,“我喜歡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地生活,像天上的雲和鳥,像海裡的水和魚。”
小圓坑裡的火苗映在劉青靈的臉龐上,野衛第一次看清楚劉青靈的全貌,她大約二十歲上下,她的臉龐是標準的鵝蛋型,皮膚光潔細嫩,五官很美。眼睛、鼻梁、嘴唇都呈細長狀,如行雲流水恬淡雅致,尤其是那雙眼睛,明眸細長,在長長的眼睫毛撲閃下,釋溢著夢幻的美。野衛發現在她身上,有一股難於言狀的神秘氣質,你能感覺到卻捕捉不到,就像她的眼風,透著一種夢幻的空靈,飄飄渺渺。對女人頗有研究的野衛有好一會兒陷入了一種空茫的困頓。緩緩的火苗驅散了秋夜的寒氣,野衛拿出煙:“不介意吧?”
劉青靈搖搖頭:“無聊的時候,我也抽呢。”
“那就來一支,”野衛抽出一支遞給她,並為她點著火。
劉青靈吸煙的姿勢很美,是那種隨意的自由自在的自然流露,卻對野衛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這少女看上去一點也不複雜,甚至可以說清純透亮,可野衛卻感到她像謎一樣地令他困頓迷惑。他的目光與劉青靈的目光相遇了,這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了海鳥的啼啾聲,緊接著是一陣撲翅的騷動,原來這鳥就在水手屋的一角。野衛這才發現,在樹杈上掛著許多鳥窩,就在他的頭頂,一隻鷺鷥正探出頭朝他這位陌生的來客眨動著疑惑的小眼珠。劉青靈伸出食指豎在唇上朝它們作了一個“噓”的暗示,這些鳥兒聽話地縮回了腦袋,不再作聲。
“好了,你可以換上烤乾的衣服了。”劉青靈把衣服遞給他,然後回過身等他換好衣服。
風仍在刮著,潮也仍在漲著,但水手屋卻是一片童話世界般的溫馨美麗。野衛仿佛置身於夢幻中,劉青靈撥弄著火堆上的樹枝,在她俯身前仰的當兒,她脖頸上一條銀製的項鏈從她的領口垂落出來,掛墜是一尊“媽祖”像,“媽祖”是這一帶出海人家家必供奉的神靈,也是出海人隨身佩帶的護身符。野衛不明白不信邪的劉青靈怎麼會掛這個玩意?
“這是秘密,”劉青靈發現了他的目光,但她並沒有解釋這個秘密。她笑了笑,抬起頭來把飄落在胸前的幾絡亂發向後一甩,這一輕輕用勁,她的胸脯自然地一挺,透明的白色真絲裙顯出了她堅挺的乳峰,兩粒狀如櫻桃的乳頭若隱若現,原來劉青靈沒有戴乳罩。野衛這才發現,在小屋一角的尼龍繩,晾曬著劉青靈的乳罩和三角褲。劉青靈的臉倏地一紅,“我是遊過來的。”她臉紅的時候美極了。
“這麼說你是遊泳運動員,”野衛續上一支煙,再次審視了一下她修長的體形,“怪不得這麼一副大高個,”他的目光落在她修長的雙腿上,“其實你倒更適合做一個時裝模特兒。”
“是嗎?”劉青靈笑了笑,她換了個雙手抱肘的姿勢,這樣就能遮住她高聳的乳峰。
對你,我可是一點也不了解呢,”野衛這“說說你吧會已完完全全放鬆下來了,穿著劉青靈烤得暖乎乎的有棕櫚樹香的衣服,野衛感到愜意極了。
“小時候,媽媽說我是美人魚投胎人間的,”劉青靈露出二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知道嗎,我一歲就能在海水裡溺一刻鐘不用換氣,三歲能一口氣在一百米的泳道遊幾個來回。”
“你媽形容的一點沒錯。”
“我八歲奪得全國少年遊泳冠軍。”
“真棒!”野衛說,“那麼,我相信在下一屆奧運會準能看見你奪得金牌。”
“讓你失望了,我想不會有這一天了。”劉青靈笑得空茫,“我已離開體訓隊了。”
“為什麼?”
“很簡單,隨其自然,”劉青靈聳了聳肩,“我喜歡自由自在。”
“這是一個問號的回答。”野衛吐出一串漂亮的煙圈,“你不會告訴我你是因為某種原因選擇這水手島作為你的隱居地或者用一個時髦的說法,叫作回歸大自然或什麼精神家園吧?”
“沒那麼複雜,”劉青靈搖了搖頭,“隻是喜歡這裡,想來時就來了。”
“就這麼簡單?”
“不可以嗎?”
“當然,”野衛自嘲地一笑,“我看上去是不是有點庸人自憂?”
劉青靈笑了笑:“說說你吧。”
“你想知道哪方麵?事業?愛情?還是我對生活的看法?”野衛的笑充滿了魅力,“說出來也許你會覺得太複雜了。”
“那就彆說,”劉青靈的目光定定地望著野衛,火苗映在他那張帥氣的臉上,透釋著迷人的誘惑。這是一張令女人青睞的臉龐,野衛清楚自己在女性眼中的魅力。他是一個擅長追逐女色,在情場上一貫春風得意的獵手。在他的生活中,周圍總是美女如雲,於是,關於他的緋聞總是一個接著一個。
劉青靈顯然被他的魅力吸引住了,當他的目光和她相遇時,劉青靈慌忙移開,抬頭望著透過隙縫可見的蒼穹有星星在閃爍,“今晚真美!”
“的確如此。”野衛循著她的目光看著蒼穹。耳邊的風聲似乎小了下來,濤聲也褪去了,洶湧的海麵變得韻律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