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記憶中的要求,方易小心的控製著丹藥的火候,時而文火,時而武火,當鼎爐內飄出一絲讓人聞之,精神便為之一震的藥香之後,方易知道淬筋丸快要煉成了,便更加全神貫注起來。
直到鼎爐傳來一聲脆響,緊跟著飄出氤氳之氣,方易這才用退武火的方法,將鼎爐下的柴薪撤掉,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揭開鼎蓋,看到有九粒拇指肚大小的藥丸安靜的躺在下麵。
小心翼翼的拈起一粒丹藥仔細的端詳了一陣,方易這才點了點頭,三品伐脈丹,也算是可以服用了。
所謂三品丹藥,是煉丹師對所煉製的丹藥,能夠保留多少藥材菁華的保留指數,也就是保留了煉製伐脈丹藥材的三成藥效。
從懷中掏出一隻順手買的檀香木盒子,方易將九粒伐脈丹小心的放進去,蓋好蓋子後,將用來煉丹的柴薪再填到鼎爐下點燃,繼續煉製伐脈丹和洗髓丹。
當最後一爐丹藥煉製成功後,方易感到渾身發軟,腳踩在地麵上都有一種踩在雲朵上的飄飄忽忽感,很明顯,這是自己在煉製洗髓丹和伐脈丹的過程中,耗費了太多的心力和精力的緣故。
將鼎爐下麵的柴薪熄滅,又把鼎爐內部清理了一下,擱放起來後,方易拖著發酸的身子來到庭院之中。
打開檀香木製作的盒子,拿出一粒伐脈丹扔進嘴裡,咽到肚子裡後,感覺到一股熱騰騰的靈氣從丹田升起向四肢百骸浸潤過去的時候,雙手在麵前由下向上舉起,直到手心朝上,手臂繃直,然後保持住這個像抻懶腰一般的姿勢,直到再也堅持不住方才下按,整個人就隨之一鬆,然後再重複這個姿勢。
隨著這個姿勢做的越來越熟練,方易感覺到一直都有些不暢的三焦經有些輕鬆快意,等到體力有些不支的時候,方才轉換姿勢,重心下沉變為馬步姿勢,然後雙手像張弓望鏑一般,儘量讓自己的雙臂向左右拉抻,同樣是感到體力有些不支的時候,在變換成另外一個姿勢,一直變換了八個姿勢,最後方易方才氣喘籲籲汗透脊背的停了下來。
小事休息了一下,感覺到體力恢複的時候,再度打開另一隻檀香木做的盒子,拈起一枚洗髓丹,嘴巴一張,就扔了進去。然後就是第二輪的修煉。
剛吃伐脈丹練功的時候,方易還沒感覺到身體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是在吃掉洗髓丹進行練功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比之剛才要愉悅了不少,在做動作的時候,四肢百骸也都迅速就位,本來隻有初武二重天健肉三品的境界,忽然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連續突破到了健肉十品。
又連續服用了兩顆伐脈丹,兩顆洗髓丹,方易便憑借著重生前修煉的經驗,很快便打破了健肉十品的屏障,突破到了初武三重天抻筋一品的境界,並且是一口氣突破到了初武境三重天的頂峰。
如果不是方易想給自己的基礎打得牢固些,恐怕他會一口氣衝到初武境的四重天上。
強行將突破的欲望壓製住後,方易輕輕的活動了一會兒身體,感覺到血脈通暢,氣息沒有阻礙之後,這才回返房中休息。
第二天早上,方易吃過早飯之後,叮囑大哥方狂不要外出,陪著娘親和小妹,然後便踹著昨天煉製好的洗髓丹和伐脈丹,穿過外院往內院中方思瀟的府邸走去。
因為方思瀟是方家的第一高手,所以,即使他沒有什麼職位,卻也被分了一套院子,高高的院門兩側分彆栽著大柳樹,映襯得院子有一種出塵的意味。
來到包著銅釘的院門處,輕輕的叩打了幾下獸首門環,咯咯咯的聲音傳出後,就聽到院內有人傳出問話之聲:“誰呀?”
“請問這裡是方思瀟方叔叔家嗎?”
“哦,這裡是聽濤小築,進來吧。”
方易推開古樸的大門,走了進去,發現院子內外,簡直就是各成天地。
因為有著陣法的加持,使得院子內空氣清新怡然,飛瀑流泉,茂林修竹,鳥聲啼囀,簡直勝似人間勝境。
而在在生死美輪美奐的畫卷場景之中,有一個中年人始終無法讓方易忽略,白衫如雪,伺弄著花草。
“請問是方思瀟叔叔嗎?”方易恭敬的施禮問道。
似乎沒有聽到方易的問話一般,中年人依舊怡然自得的修剪著花花草草。
見到中年人沒有打理自己,方易也沒有繼續出聲打擾,而是恭恭敬敬一身不吭的站於一旁。
方思瀟在方易走進聽濤小築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從其麵目上看出來自己那個結拜大哥的影子,所以次故意的晾一下方易,大事難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擔當,順境逆境能看看出一個人的懷抱。
自己這幾年之所以沒有聯係,便是想看看大哥的子嗣們,在失去父輩的萌蔭後,會是什麼樣的擔當與懷抱。
如果,大哥的三個子女真的是那種可以扶得起來的後輩,自己不介意幫幫他們,如果他們自己都自暴自棄,那就讓他們泯滅於歲月之中吧。
現在,大哥的兒子來找自己,肯定是因為遇到了難處,而且根據自己掌握的情報,是和那些長老們所密謀的事情有關。
所以,方思瀟更想看看方易究竟是什麼心性品德,現在看到方易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不由暗暗的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水壺放下,然後開口道,“你是方易吧。”
“正是小侄兒!”
“哦,聽說你昨天大鬨祖堂,不但在祖堂動了手,還打傷了你的堂兄?”方思瀟點了點頭,然後饒有興趣的盯著方易說。
方易苦笑了一下,然後說,“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動手,但是,我的兄妹被欺,我又怎麼能夠無動於衷?”
“自從父親不知所蹤之後,我們母子的地位便一落千丈,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都敢欺負我們,如果我們自己再不自強起來,豈不更是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方易想起前世自己一家人的結局,嘴裡充滿了苦澀。
方思瀟聽到方易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微微一歎,“既然你想自強了,那又來找我做什麼?來求我照顧你們?!”
“方叔叔,您錯了,我來找你,固然是有想請你照拂一下我們的意思,但是,我更傾向於這是一場交易。”
“交易?”看著年齡並不大的方易,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想笑的方思瀟頓時斂起了笑容。
“是的,是交易!我們都知道方叔叔您是方家第一高手,是泰山北鬥的人物,您或許無欲無求,但是您的兒子方海,我的堂哥呢?”
“據我所知,方海堂哥還是初武境的修為,沒有突破到明武境吧?而且原因就是他的體內雜質過多,而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您看如何?”
方思瀟的眉宇輕輕一挑,“你繼續說,隻要你能說服我,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方叔叔,你無須考慮,我這裡有洗髓丹和伐脈丹各一粒,您可以先給方海堂哥服下去,試一試,如果有效果,再考慮的建議如何?”
“並且,我的要求並不高,隻要你能幫忙照拂我們一年就可以。一年之後,我們一家生與死皆有我們自己來承擔,但是這一年之中,您必須保證我的家人不能有損一根頭發。”
方易說這,掏出檀香木的盒子,拿出兩粒丹藥,遞到方思瀟的手上。
“如果海兒要衝上明武境,需要服用多少洗髓丹和伐脈丹才能去除體內的雜質?”
“洗髓丹和伐脈丹各十粒。”
“好,隻要你能拿出洗髓丹和伐脈丹各十粒,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家人一年之內的安全無虞。”
“難道方叔叔不先試一下藥效?”方易掏出另一隻檀香木做的盒子,一邊遞給方思瀟,一邊問道。
“用不著!”
事實上,也的確用不著,無論方易給沒給自己洗髓丹和伐脈丹,他都會出手幫助方易一家,既然不違反本心,又能拿到給兒子伐脈洗髓的丹藥,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