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宵等人竟然也沒有反應過來,丈二長槍矯如靈蛇,快似閃電,將方易前世今生對殺人的理解,似乎在今生已經經曆過了千百次的演練般,於這一刻徹底爆發!
槍花炸開,殺機四射,寒光閃爍,刹那中一朵朵璀璨的槍花,便在方明的身上鮮豔的怒放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迅雷不及掩耳,真的是太突然了,太凶猛了,方明本身的實力就不算太強,又在這一槍於非常突然之中刺來,等其有所反應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隻能來得及大吼,出拳,想要格擋,但是已經毫無意義,槍花。
“宵大哥,救……”
我字還沒有出口,方易的丈二長槍便從方明的頸嗓咽喉處透背而出,手臂一動,方明便像一灘爛泥般,被甩了出去。
一擊得手,毫不停留。
丈二長槍,再度揮舞,矯如遊龍,衝著方宵,狂刺而去。
而麵對這方易,一槍刺殺方明的局麵,方宵身後的幾個人,這才有所反應,狂衝而上,欲攔阻方易。
可是,方易並沒有在乎這些人,其雙目之中,隻有方宵,直覺告訴方易,隻要自己把這個家夥斬殺,其他的人也就是樹倒猢猻散了,
所以,一槍得手,毫不停留。心中已有一個意念:必殺此獠。
方宵本來以為自己身後的幾個隨從上去,方易再狠再厲害,也肯定得先暫避鋒芒,可是,沒有想到,方易隻是身軀詭異地扭動了幾下,就將其他人的攻擊,避了開去。
而丈二長槍更是狂刺而出,強勁的槍力擠壓得空氣都啵啵作響,看得出來,這一槍完全是融合了方易的全部精氣神,以及必殺的信念。
一槍出手,必殺之!
這就是方易此刻的寫照。
方宵心中一顫,沒有想到自己這次追殺的對手,竟然是個瘋子,本來以為,憑借自己高出對手數個層次的境界,要擊殺對手,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是,對手卻如此狠,如此的不要命,這可怎麼辦?
麵對著強敵,方宵所思量的並不是要擊殺對手,而是膽氣忽然間泄掉了。
方宵不知道,兩強相遇勇者勝。
一身膽氣要是泄了,被對手抓住了主動權,自己這一身的高強功夫,在此一刻已經毫無意義,千般本事,萬種招數也隻都要陪伴自己進入棺材了。
三步之遙,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方易的丈二長槍就已經突破了封鎖,刺到了方宵的麵前。
方森一看自家的大哥爺陷入了危機,猛的上前一步,擋在了方宵的身前,想要保護方宵。
可是,方易並沒有因為有忠仆擋在仇敵的麵前,就有所手軟,而是雙臂一叫力,兩手的陰陽把一合,雙腿像騎在戰馬上衝刺一般,往前狂衝。
噗。
一聲槍尖刺入身體的悶響,方易一槍就方森的胸前刺入,透背而出。
去勢不絕。
森寒的槍尖兒帶著方森殷紅的鮮血,蓬地一下,又刺入了一個人的身體。
原來是方威見到方宵有危險,也毫不猶豫地用身體來填,結果自然就是一槍斃命。
“啊,方易,你個小雜種,我一定要殺了你啊。”
方宵憤怒如狂,人要拚死之時,便什麼恐怖、恐懼、害怕都會忘掉,是以,方宵一瞬間又感覺到自己充滿了力量。
一伸手,蓬的一下,就抓住了穿過羅森和羅威身體的丈二長槍的槍尖,一用力,就要把丈二長槍拽過來。
方易毫不遲疑,在方宵用力拽拉丈二長槍的時候,突然一鬆手,方宵一下子就勁力用空了,身子便不受控製地失去了重心。
可是,這個時候,方易已經疾如狂風,狀如驟雨般越過了已經斃命的方森和方威的屍體,衝到了方宵的麵前。
筋肉擰如鋼絲,骨節對爭如同拉抻,一陣呼嘯之聲便在其體內騰起。
雙手撲撞如同虎撲,一把就摟住方宵的脖子,用力的向下一拉,同時提膝向上衝撞,狠狠的撞擊在方宵的胸膛之上。
“修者搏殺,在初期之時,要明七拳、知三節、身如彎弓、手如藥箭、足蹬起似箭離弦。”
“手起莫往空裡落,遠進一丈步法奇,步位之法,精致到人間,能一思進,莫一思退。進步起勢把、翻身把、左右把如猛虎下山。兩手出洞入洞要隨身,身起足不起是枉然,足落身不下亦是枉然。”
“明了三心多一力,明了四梢多一精,明了五行多一氣。三回九轉一勢起,把勢不同法同,知其始終,死中反活,活中反死。勢精人間多一精,一精知其萬勢通,萬勢不要儘了終。勢占蹭難變化,揉定中門去打人,如蛇吸食閃路。勝騰挪而失正者不打,其遠者不打,先打顧法後打空。不見起、落,進打為何?雖有智不如乘勢,又打外合法,又打上下合法,又打隨機應變合法。一枝支百枝搖,上下相連。雞爭鬥、虎擒羊、轉向四梢行似閃,連環一氣掩之打。”
“花勢雖明,不算武藝,遠近並濟,用與臨場,不定孰勢,隨高打高,隨低打低,或拳或把,望著就打。豈知武藝多術,絕口不談,惟惑亂人心,反悟身能戰,勇而無凶像,心平氣穩,血肪貫通,日積月累,循序漸進,成熟之後,三節、四梢不見,生於自然。”
“能交言語,莫交心,手到不如心到,心為君、四梢為臣,心為將、四梢為兵。君與臣、將與兵,共合一處自無不勝。”
似夢地著驚,似吾道忽醒,似皮膚無間燃火星,似寒浸骨裡打戰凍。想情形快疾猛,原來是真氣泓,濃震雷迅發離火焰烘,俗不悟元中究,丟卻彆尋那得醒,著人脅膚堅剛莫敵形,而深入骨髓截斷營。
不得不說,猛虎的搏殺之勢,絕對屬於招法陽剛,氣勢威猛,可以恨天無把,恨地五環的招數。
一舉一動,周身俱成把式,隨著方易的連環攻擊,喀拉的聲音不斷傳出,方宵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心窩窩,越來越窒悶,嗓子眼越來越甜。
給我去死吧。”
隨著方易的一聲大喝,箍住方宵的脖頸的雙手如騰蛇一般,向下用力地一拉,方宵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向前彎腰。
而這個時候,方易的右膝則迅猛無儔地向上衝撞,蓬的一下,就擊中了方宵的麵門。
方宵隻感覺到鼻子一酸一痛,金花亂冒,腦海一震眩暈,便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