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一觸即發,雙方都繃緊了神經,大頭不知從哪裡找了個酒瓶,在手裡墊了墊。
“夠了!”一直沒說話的王霸子突然一聲厲喝,寒聲道:“大敵當前,你們在這裡窩裡橫,是當我不存在嗎?進了一個門,就是自家兄弟,誰要敢這時候鬨事,彆怪我王霸子不客氣。”
“大哥,這……”
“什麼都彆說了,就你們這樣能成什麼事!宋玉兄弟的擔憂也不能說毫無可能,這也可能是癩痢狗為了混淆視聽,讓我們放鬆警惕的”
王霸子大手一揮,大聲道:“老二,召集弟兄,我們立馬出發,去抄癩痢狗的老巢!”
“走!”瘦削漢子被王霸子當著一眾小弟這麼一說,臉上頓覺無光,礙與王霸子又不好發作,也隻能忿忿不平地對著下方的小弟把手一揮,帶著二十多人往門外走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門外走,不時有那親近瘦削漢子的人,經過宋玉兩人的時候,狠狠地瞪著他們,甚至有人故意用肩膀去撞兩人。
宋玉心中暗暗一歎,這下到好,剛來到王霸子這就樹一大敵,這瘦削漢子作為二號人物,群眾基礎還不錯,看來以後兩兄弟的日子要難過了。
這時恰好大頭給宋玉遞了個凶狠的眼神,宋玉心中一動,讀懂了大頭的意思,瘦削漢子要再敢糾纏,讓自己兩人不好過,大不了殺了?
宋玉正怎麼現在自己變得這麼善良,不知道是不是重生開到這世界沒適應,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生性善良,前世雖然說不上生性凶惡,但也算是殺戮果斷的。
宋玉思考正深,突然肩膀被人一拍,超子已站在身後笑嗬嗬的說道:“怎麼的,被嚇傻了?我跟你說二哥這人也就做個樣子顯得凶,你彆放在心上,走吧,咱們去抄了癩痢狗的底。”
大頭在一旁狠狠的反駁道:“我看未必,有人就是生的賤……”
大頭還想說,已被宋玉一個眼神狠狠止住,宋玉可不想再樹敵,把對他們尚有好感的超子推向對立麵,推了大頭一把:“走吧,咱去報你的那一刀之仇。”
這時,走在前麵漸遠的王霸子把手往東橋區霸氣的一指,遙聲道:“宋玉,去把癩痢狗宰了,你的一席之地就在那。”
這兩日天氣反覆,每日裡晴雨交替,此時剛下了一場雨,雨勢漸收,但夜空中依舊洋如柳敗絮般飄蕩著毛毛細雨,闊遠的夜空裡烏雲遮蓋,隨著雨勢漸小,久沒露臉的夜月露出了冰山一角,但是一縷清光下的大地依舊一片漆黑,更是給這個雨夜增添了些許冰冷與無情。
東橋區街市口離羊角巷300米遠的河堤路燈暗處,宋玉靜立在王霸子身後,注視著蹲在堤岸邊的王霸子抽煙吞吐嫋繞的煙霧,超子跟大頭正分彆站在兩側不遠處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王霸子手底下的三十來個弟兄趁著雨後的漆黑夜色,為避免被人發現,打草驚蛇,已經在瘦削漢子的指揮下喬裝打扮,分批進入了東橋區,現在正四散在羊角巷周邊,對羊角巷尾形成了合圍之勢。
宋玉靜靜地觀察著王霸子,默默想到,這就是他要在往後的一段時間裡的保護傘,如果今晚癩痢狗能斃命的話。
這時,王霸子手下兩人從夜色中匆匆而來,走到近處才看到兩人手裡分彆拿著一件防彈衣,借著昏黃燈光,依稀能看到匆忙未及擦乾淨的“警用”字眼。
警用製式防彈衣!宋玉心中一凜,警用製式防彈衣,內含碳化矽纖維,硬度可與金剛石相當,足以抵擋一般的鉛芯子彈,但因密度不高,高強度的鋼芯子彈就力有不逮了。
宋玉心中暗暗驚訝,王霸子看來背景並不像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這時,那兩名手下請示讓王霸子跟超子穿上防彈衣,王霸子一臉的不高興,對著兩名手下怒聲道:“穿啥防彈衣,穿個龜甲跟個王八似的,老子叫王霸子,不叫王八!”
見王霸子不穿,超子也就沒再穿防彈衣,倒是那兩個手下可憐巴巴的在一邊表忠心,勸說癩痢狗有槍械,怕傷著王霸子。
宋玉跟大頭相互遞了個無奈的眼神,感情.人家這防彈衣壓根就沒考慮過他們兩人的份。
“羊角巷有什麼動靜沒有?”王霸子問道,他沒搭理兩名拿著防彈衣的手下,徑直問超子道。
現在一旁的超子恭敬回答道:“一切正常,二哥已經把人安排到位,估計癩痢狗那邊正忙著出貨呢。”
王霸子略一沉思,眯起眼睛眺望遠處的羊角巷,沉聲道:“沒有動靜?讓大家小心彆被狗咬傷了,開始吧!”
王霸子一聲令,眾人便趁著夜色摸進了羊角巷。
宋玉跟著隊伍一路遁行,羊角巷內燈火通明,與平日間沒啥大變化,走進了羊角巷內才發現,巷子裡平日稀少的行人,這刻卻是連人影都不見一個,狗吠聲也銷聲匿跡。
這感覺不對,宋玉不禁放慢了腳步,順手還拉了大頭一把,大頭馬上意會,兩人漸漸與前麵的王霸子等人拉開了距離。
這時,王霸子似乎也感覺到了異常,放緩了腳步,突然走在最前麵的超子舉起右手用力握緊,給了後麵的人停止前進的手勢。
後麵王霸子等人的隨著超子的手勢,動作戛然而止,巷道內立刻複於寂靜,鴉雀無聲。
宋玉側耳傾聽,羊角巷內除了風拂過樹乾枝葉的沙沙聲,就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正當幾人放鬆繼續前行之際,突然,巷道前方一陣機車轟鳴響起,偏偏前方就是拐角處,剛好擋住了視線。
轟鳴聲剛響起,王霸子一聲低喝,已如離弦的箭般向拐角處奔去。
“快走!跟上!”後麵眾人雖慢了半拍,但哪能讓老大衝在前頭,紛紛吆喝著,也都使出吃奶的勁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