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上的人此時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眼皮眨兩下就算是同意了,當老漁民將其人翻過身來,一張熟悉的臉孔躍入眼簾。
三日後,平民區一處簡陋的民房內,收音機正不知疲倦的播頌當地居民為抗議政府實施宵禁海禁帶來諸多不便的示威遊行狀況,突然,幾聲槍響從收音機裡傳出,緊接著就聽到人們騷亂的呐喊,采訪記者也不止一句的重複。
“地方政府開槍警告遊行群眾了,看來他們要采取措施了。”
緊接著,又是幾聲槍響傳出,頃刻間信號中斷,唯餘不連續的沙沙聲。
此時,床上靜臥的病人忽然起身,一旁打盹的老漁民聽到動靜急忙睜眼看去並快速起身道。
“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你的啊,你可要說話算數呀!”
聽罷其人的貪婪說辭,病人點點頭。老漁民才又繼續問話。
“對了,你叫什麼呀?”
“我叫,我叫,我叫什麼呀?”
病人搖頭苦思,無奈根本記不起任何事,無奈之下隻好托詞道。
“我叫光寒,日前我搭乘的客輪出事了,謝謝您相救,對了,我之前答應過給您多少錢來著?”
“五千,少一個子兒不行。”
老漁民伸出五個手指提醒,嘴上也刻意把五千兩個字拉的老長。
“好好好,答應你就是了。”
“對了,你身上怎麼會有槍傷?客輪遇到劫匪了?不過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種事情其實也正常,都是混口飯吃,都不容易呀。”
“您老倒是想得開。”
說罷,他仔細查看身上的傷口,神色忽然驚訝,話說傷筋動骨非一百天不愈,而此時肩臂上的槍傷早已愈合結疤,他當即暗暗慶幸自己的好運,卻仍然想不起來究竟發生過什麼。
忽然,屋外空中有戰機呼嘯而過,屋頂立時落下不少灰塵,阻斷了視線,此時的老漁民倉皇的爬向床底,而光寒卻奪門而出,隨即四下張望。
天際,百餘架戰機也從遠處掠近,呼嘯著衝向海天相接的遠極。
“大國之間關係不一向很融洽嗎?這算怎麼回事兒?演習?”
思想間,屋內的收音機忽然有了響聲。
“各項禁令時間大概要維持三周左右,請各位市民耐心等待。”
聽到屋外恢複平靜,老漁民從這才床底下露出半個頭,看罷四下裡沒事才站起身隨手輕拍衣衫上的塵土,此時,那張通緝令忽然從衣兜裡掉出並緩緩落地。
看罷地上紙張上的字跡,老漁民的眼神忽然狠辣,就聽他自言自語。
“這可是幾十倍的價錢呀,賺了。”
說罷,他將通緝令收起,轉身向屋外走去。
室外,光寒還在失憶的煎熬中,當老漁民走過他身旁的霎那,他也隻是扭頭看了一眼,然而沒想到的是,老漁民沒走幾步便掏出通緝令朝遠處巡邏的隊伍大聲喊叫。
“那個人在這兒,你們要找的人在這兒。”
聽到呼叫,九名巡邏隊員快步跑來,剩餘一個用對講機大聲呼叫。
“發現可疑人,請支援,請支援。”
此時,九名巡邏隊員已經將光寒圍在中間,黑洞洞的槍口也對準了他的頭,就聽其一隊員大聲喊道。
“趴下,雙手抱頭,速度。”
光寒不知所措,他驚訝的看著周圍的持槍者,當視線掃到眾人製服上徽章的時候,零星散落的記憶此時卻忽然一閃。
視野裡隻有那枚徽章,就聽佩戴徽章的一名男子說話。
“任務如果成功,你就是A國的功臣,一旦失敗,你就會被通緝,被當作恐怖分子殺掉,明白了嗎?”
此時的他腦中劇痛難忍,忽然瘋野似的狂叫,周圍的巡邏隊員見狀依舊大聲的吼道。
“蹲下,蹲下。”
九名巡邏隊員邊喊邊將包圍圈縮小。
忽然,假裝要蹲下的光寒猛一抬頭,右手食指瞬間插入其一巡邏隊員所持槍支的扳機後側,而左手直接從其人腰間拔出隨身的匕首,眨眼便橫在其人脖頸處,就聽噠噠的連射聲響,外圍的八名巡邏隊員隨即倒地慘叫連連。此時被劫持的巡邏隊員大聲求饒,無奈頭腦混亂的光寒早已沒有耐心,就見他左臂一縮,血霧頓時噴出,巡邏隊員當即倒地不停的抽搐。
遠處,方才的留下求援的巡邏隊員見到這場景,立時扣動扳機瘋狂掃射,倉皇間,貪婪的老漁民被射殺,而光寒卻隨手將匕首拋出,快如電閃的飛刀眨眼貫穿那巡邏隊員的胸腹,之後緊緊釘到二十米遠處的椰子樹上。
這時,遠處警笛聲響起,光寒看罷倒在血泊裡的眾人,同時驚訝自己方才霎那間的能力,半響後才飛快的跑向遠處。
前來支援的警隊此時也有人發現了光寒的蹤跡,但他們卻膛目結舌一臉的驚訝,視野中,狂奔中的光寒身形如猿猱般靈活迅疾,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眾人眼底。
就算光寒跑動速度再快,空中偵察的直升機已經捕捉到他的蹤影,機上一名全副武裝的警察端起狙擊步槍隨性砰砰點射。
呼嘯的子彈劃過直線,所到之處無不狼藉,一名無辜的路人腿部被擊中,頓時折成兩段,鮮血直流並大聲的慘叫。
隨著機身壓低,狙擊手換彈完畢當即就要再度射擊,忽然,狂奔的光寒一躍中空,回身將手中匕首拋射。
匕首的犀利遠超所有人想象,子彈一般的飛刀穿透防彈玻璃,正中駕駛員的腦門。
直升機失衡,轟然墜地,火光衝天,附近的居民有很多人前來圍觀,這也為光寒的逃跑創造了十分有利的條件。
一路逃亡,身後的追兵緊追不舍,數小時後竟然達到了幾百人眾,麵對一路上的圍追堵截,為防止更多的無辜平民傷亡,光寒毅然舍棄了進入鬨市區求生的念頭,轉而向西跑入深山老林中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