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a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寬大的醫院裡麵馬,頭上的天花板總是白的那麼嚇人,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生病,所以在他童年的大部分記憶裡他都是穿行在家和醫院當中,所以他對這醫院有一種後天培養出來的恐懼,他睜開窸窣的眼神,努力的看著周圍,那些模糊的輪廓在視網膜沒有焦距,他努力的想喊出聲音覺隻是隻有嘴唇在動,他看向了自己的左邊,發現了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旁邊,而她的頭趴在自己的傳邊睡著,他很欣慰,著說明自己還是沒有死的,可是他很擔心木夕,不知道木夕現在還會不會那麼難過,月丘有沒有因為夏冰打了木夕而去打夏冰,如果那樣的話他的世界就亂了,他努力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發現上麵裹著巨大的紗布,並且在他抬起來的瞬間有一種被電機一般的疼痛傳遍了全身。他眉宇突然皺緊,一股悲傷的河流開始蔓延在他的身心。
他吸了口氣,慢慢的用右手觸碰床邊的人,那個人抬起了頭,小a看見她後吃了一驚。原來那個人是幽若!幽若看見小a醒了過來,疲憊的臉頰上立刻掛起了微笑,然後一下子蹦了起來跑出去,邊跑邊喊:“醫生醫生!快來啊,他醒了他醒了!”小a還有一肚子的疑問還沒有來得及問,幽若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昏迷過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知道大家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他隻是覺得頭特彆特比的暈,可是他怕自己再睡一次就再也醒不來了。
白色的窗簾上透出暖色的陽光,醫院的走廊裡常年都漂浮著福爾馬林難聞的氣味,那些腐爛的時間開始在這個季節裡蛻變,沒有人知道未來的路會在什麼樣的空間扭曲的萬劫不複。
房間的門一下子被打開了,小a看見了第一個衝進來的不是醫生不是幽若,而是眼睛很紅很腫的木夕,木夕現在的樣子真的很狼狽很狼狽,小a想自己現在看她的囧樣應該是會很開心的笑的,可是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好難過。木夕一下子來到了她的床邊,看著小a左手上麵厚厚的紗布,輕輕的碰了下小a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木夕一下子就哭了,眼淚就像是一個瀉了的洪水在她美麗的瞳孔裡麵飛流而下,小a想抬起手去擦拭掉木夕的眼淚,可是抬到一半的時候,手卻被木夕狠狠的攥在了手心,木夕哭著說:“小a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那樣任性你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還要一起去看海去滑雪去把我們的青春揮霍的淋漓儘致呢。”說完小a努力的點了點頭,淚水開始在他的眼眶裡打轉,他最怕的就是看見女人哭,尤其是看見木夕難過,那會是對他最最致命的打擊。這時候小a突然問道:“剛才我好想看見了幽若在這裡,你們是怎麼遇見她的啊,還有夏冰呢,他們都去哪了”木夕的臉突然一下子啊變得特彆的難看,她沒有說話,小a這個時候心裡開始發慌了,他焦急的問:“木夕,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說啊!”木夕站起了身來到了窗邊,陽光打在她美麗的臉上就像是一個古代失落的精美女子,木夕抬起了頭對著小a說:“昨天你昏了以後,我和夏冰就打在了一起,她說我是個裝單純的賤人,以朋友的名義潛伏在你身邊那麼多年,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得到你,她說我總是裝出一副單純惡心的樣子來獲得大家的信任,當我想動手打她的時候,月丘卻衝在了我的前麵給了夏冰一個狠狠的耳光。然後夏冰就猛的一下哭了,她不斷的退後指著我們現場的每一個人說你們都是禽獸,世界上最最無恥的禽獸,我和小a在一起怎麼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難道你丫的是上帝嗎必須讓所有的男物種都圍著你轉嗎!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抱起了已經昏迷了的你,一路狂奔而下,我們不知道一個平時裡較弱的女子怎麼一下子有了那麼大的力氣,竟然可以把你從山坡上背下去,可是走了不遠夏冰就開始摔倒了,他的腿和臉都沾滿了泥巴,手腕上也開始出現了一個驚人的血痕。她繼續哭著努力的想再把你抱起來,可是她怎麼也做不到了,她就在那裡撕心裂肺的哭,就像是一個被萬千寵愛的嬰兒一下子突然失去了父母和朋友,一個置身在下著磅礴大雨的街上難過的萬劫不複。”
聽到這裡的時候小a的臉上早已經淚流滿麵,她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夏冰也是那麼那麼的喜歡自己,這是讓他非常開心的,可是一想到夏冰為了自己遭了那麼多的罪,他恨不得現在就去自殺!木夕看出了小a的心思,然後她咽了口吐沫繼續說:“後來月丘和若塵都跑了過去,他們兩個抬起了你什麼都沒有說一路狂奔而下,而在原地看傻了的我和華燦也終於反映過來一路的追了過去,我們來到了夏冰的身邊慢慢的扶起了她,她那個時候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她隻是不斷的在那裡喊著你的名字,我開始對我剛才所做的事情後悔,我發現也許我對你的情感真的隻是妹妹的哥哥的一種依戀。正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雨,本來充滿泥土的路麵一下子變得坑坑窪窪,那些景色在這場雨水中變得特彆美麗,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在花自己一點的生命去欣賞了。當我們走在前麵的時候前方的路被一個很大很大的灌木的樹擋住了,而且路麵上的積水也讓我們沒有辦法過去,所有的遊客都在這時候急的不行,而我們發現你的嘴唇開始變得發紫,你的傷口中因為受到了雨的臨時開始發膿。那時候夏冰著急的快瘋了,而若塵也在旁邊不斷的打著司機的電話可是有可能是信號塔出現事故了,總是打不通,估計他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他狠狠的摔碎了自己的手機,然後一個人躲在一邊難過的要命。這時候我看見了前方有一張臉在不停的看著我們,而她走進的時候我發現了那個竟然是幽若,我當時特彆高興,可是我想現在也不是和朋友見麵該開心的時候,幽若走了過來看見了我受傷的你,一下子變得特彆吃驚,然後她告訴我們她把車開到這裡了,隻要把前麵的擋路的樹移開就可以出去了,小a現在受傷很重,我們必須快點把他就出去,聽到這些話以後月丘和若塵又叫了其他的男遊客,在磅礴的大雨中奮力的移動著那個灌木,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小路,然後幾個人都跳上了幽若的車,一路下山直奔醫院”
小a聽到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表情了,他的心已經疼的麻木起來,他難以想象一個女孩子在那樣的環境下像個爺們一樣在保護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他突然覺得特彆的釋懷,他想就算是現在自己突然死去自己的一生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因為他得到了這世界幾乎沒有人得到過的真愛,而這種真愛遠比那些物質上的紙醉金迷重要的成千上萬倍。小a問木夕:“那後來呢,你們就直接把我送到了醫院嗎?可是我怎麼沒有看見若塵夏冰他們?”木夕看著小a疑問的目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喝了口水眼淚一下子又從眼眶裡出來了,她說:“上車以後我們發現你整個人都在不斷的發著高燒,你的嘴角很乾很乾,然後還在不停的說著胡話,我們聽不清你要表達的意思,隻是我和夏冰的名字在你嘴裡不斷的重複著。幽若開著車說小a到底怎麼了,然後我們把你在山上為了救我被蛇咬傷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這個時候說這個地帶是南方,這裡的毒蛇很多的,尤其是這種雨前的時候是它們出來的最好的時候,你們現在必須有一個人在小a的傷口上幫忙把毒液給吸出來,要不然他很難熬到醫院的!當所有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夏冰已經趴在了你的胳膊上用力的吸了,她的臉上一直是那種擔心焦慮的表情,她不斷的吸血吐血然後再吸再吐,最後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吸出來以後夏冰的整個人也都癱倒了,我們以為她是因為過度的勞累和難過而變成這樣。可是當我們把你送到醫院打好點滴的時候,醫生過來告訴我們夏冰重的毒比你還深!”小a的整個心都快要蹦了出來,他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手臂打著的點滴也衝胳膊上劃了出來,受傷的胳膊傳出了巨大的疼痛感,他卻沒有絲毫的擔心,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木夕說:“快!快告訴我!夏冰現在在哪裡她怎麼樣了!!!說啊你快說啊!”木夕知道小a要是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有過激的反應,可是她還是被小a嚇了一跳,她把小a放在了穿上然後緩緩的出了一口氣繼續說:“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我們也都很詫異,估計肯定是夏冰當時特彆擔心你的危險然後吸了太多的毒液,又沒有吐的乾淨最後讓自己也中毒了,醫生後來說這個醫院現在沒有那些藥物和設備,需要去市裡的大醫院,然後醫生就在車裡幫夏冰吊起來了點滴還有注射了一些可以延緩時間的藥物,然後若塵親自開車,他和月丘華燦都連夜的趕往市裡的醫院了,而我和幽若就留下來陪你,我們約定好誰有了蘇醒的消息就告訴對方。而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幽若正在給他們打電話,而他們那邊……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小a的目光死死的凝視頭頂上白的發慌的天花板,眼角的淚水毫無聲色的在臉上流了下來,他想他這輩子所有的淚水肯定都在這一次流乾了,他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心疼了,或者說自己已經都快疼瘋了,他很想知道夏冰現在怎麼樣,如果說時間可以倒流他寧願自己沒有認識夏冰,那樣夏冰還會像一個乾淨的孩子一樣在這個長滿香樟開滿木棉的大學校園裡快樂的成長,若果生命可以許願的話,那麼他希望放棄自己的生命來換得夏冰的健康。這時候木夕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出去接了這個電話,小a就在房間裡麵等著,他知道是若塵他們打過來告訴夏冰的消息的,他覺得這個等待的過程就像是度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難熬,他的腦海中出現了無數種結果,但是每一種結果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最後他張開了嘴在空氣中撕心裂肺的吼叫!